alpha的信息素具有很强的排他性,高阶alpha对于低级alpha的信息素有着碾压的效果。 乔苏木现在处于二次分化的初期,周聿白的信息素对于他而言压迫性太强了。 “那怎么办?” “现在最直接的办法是洗去标记。”张仁心给了他一个完全不能实现的答案:“当然这并不现实。” 清除标记手术会对omega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有些甚至会伴随终身的后遗症。 而且,周聿白也不会同意。 张仁心秉持着做医生的本分,该救的人会救,该做的事会做。 但这不代表他会挑战周聿白的底线。 他甚至毫不怀疑,自己如果敢给林青樾做这个手术,周聿白会把医院给拆了。 “且不说你和周聿白之间的问题,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支持这项手术。” 他说的完全是一句实话,林青樾的身体恢复的不是特别好,张仁心甚至怀疑他能不能支持的住提取信息素。 “我们商量了很久,最终选出了一个比较切实可行的办法。” “在提取信息素之后进行纯度提炼,之后再合成药剂。” “不过这样的话提取的信息素量会增多,而且这段时间周聿白也绝对不能再进行标记。” 完全标记之后,alpha在夫妻生活中还是会进行标记。 因为omega体内的标记痕迹会随着时间的增加减弱,只不过完全标记之后没有办法彻底消除。 “所以你还是得做一下周聿白的工作。” 这工作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得通,不过这就是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了。 张仁心也爱莫能助。 他能够在专业方面提供帮助,但不能横加干涉别人的感情生活。 林青樾又开始沉默了,他显然知道这个任务很难完成。 但却不能不做。 “现在可以吗?”他略微有些尴尬:“我们已经很久没有……是不是可以直接提取一次?” 张仁心点头:“但一次最多可以提取一个星期的用量。” 这只能算是一个很小很小的手术,但过程却非常痛苦。 张仁心决定亲自动手。 他需要将那根很长的针头直接插入到林青樾的腺体,从提取到足量的信息素。 腺体是一个非常敏感脆弱的器官,有些娇弱的omega在标记时都会感觉到痛处。 但针刺入的感觉比标记要痛苦很多倍。 “坐吧。”张仁心指了指自己旁边的那张手术椅:“我需要将你束缚起来,不然一会儿你可能会乱动。” 人在痛苦的时候是很难控制自己的反应的,但一点微小的偏差都会让之前所做的一切功亏一篑。 代价就是需要承受二次痛苦。 方医生在跟他商量方法时也曾经犹豫过,之前不是没有使用过这种方法,功亏一篑的原因大都是omega中途放弃了。 这种放弃其实是无可厚非的,没人能够一次又一次的忍受痛苦。 但他的放弃带给病人的代价也是极其沉重的。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他最后问了一次:“这只是刚开始,之后可能要提取很多次,而且到了后期痛感会更强烈。” 林青樾点了点头,他闭上眼睛,露出了自己柔软的脖颈。 张仁心吩咐护士:“按住他。” 他的手很稳,迅速将那根长针扎了进去。 林青樾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几乎要叫出声,却硬生生将那声惨叫憋了下去。 但眼中的泪水却抑制不住的落了下来,时间好像变得很漫长,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终于,那个护士松开了一直按在他肩膀上的手。 张仁心替他简单包扎了一下:“一天之内不能见水。” 他的手里多了一管儿橙色的液体,装在特殊的玻璃器皿里,看着有几分晶莹的色彩。 这是林青樾第1次见到自己的信息素,以这样痛苦的方式提炼出来。 但他依旧有点好奇。 张仁心让他看了一眼:“每个人的信息素都是有颜色的,有点儿像橘子汽水。” 他又看了看林青樾煞白的脸色:“你需不需要休息一下?” 林青樾摇头:“我得赶快回去了。” 他从宴会上不辞而别,家里还有烂摊子等着收拾。 张仁心也知道昨天是什么日子:“那我让人送你回去。” 林青樾现在的状态已经不再适宜开车,于是便接受了张仁心的安排。 他走的时候乔苏木还没有醒。 半夜的医院很是寂静,他穿过长长的走廊,意外的看到了挂在半空中的月亮。 快十五了,那轮月亮看着很大很圆。 有风拂过他的衣角,带起了一阵树影婆娑。 他略微怔愣了一瞬间,直到有人催促,这才上了车。 车厢里一直很安静,他在半路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直到司机轻声呼唤,这才知道已经停在了家门口。 那栋别墅矗立在夜色之中,像是一座漆黑的城堡。 林青樾谢过了司机,之后便下了车。 穿过花园和走廊,他伸手摁开了家里的门锁。 里头没有一点响动,似乎空无一人。 玄关的灯亮了,他看到周聿白一声不吭的坐在沙发上。 他就这样正对着门口,一直在盯着自己看。 林青樾被他吓了一跳。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讲话,就听周聿白说了一句:“我在这里等了你整整一个晚上。”
第七十五章 想离婚的第七十五天 “有很多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来自林青樾的日记】” “抱歉。”林青樾下意识的道歉。 他的确应该道歉的,因为今天在宴会上不告而别,甚至没来得及去见周聿白的父亲。 这实在是太失礼了,他甚至不知道周聿白是怎样解释的。 但终归不会给对方留下什么好印象,或许会使得他们本来就不太和睦的关系雪上加霜。 “我们可以抽空单独去拜见一下你的父亲。”他说话时带了几分犹豫,说完之后又立刻补充道:“如果可以的话。” 周聿白没有接话,而是问了一句:“你去哪儿了?” 这或许有些明知故问的意思,林青樾的嘴角轻微动了一下,但却没有出声。 “说话呀,你哑巴了?” 周聿白的声音略微提高了一个度,他的手指下意识的敲击在桌面上,带了几分不怒自威的色彩。 他已经很久没有在家里这样过了,但林青樾依旧会下意识感到恐惧。 经历过先前的那些事情,或许他对周聿白的恐惧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乔苏木……乔苏木出了点事,我去……” 他的话说的断断续续,听上去似乎不太有底气的样子。 而且声音也越来越低,好像很快就要说不下去了。 不过周聿白已经打断了他:“乔苏木出了事,所以你扔下了我,扔下了那么多人,从宴会上不告而别,而且一整晚都没有回来。” 天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时针指向了五。 他在清晨才赶了回来,跟自己说这些先斩后奏的话。 周聿白几乎是按压着怒气在跟他交谈,他感觉自己已经在爆发的边缘,很快就要暴走了。 林青樾有点被他吓到了,但这并不代表他认为自己做的不对。 被人这样质问,他的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你明明知道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又何必说这样的话。” “他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我不可能坐视不管。” “所以你一次又一次的忤逆自己的丈夫,而且还摆出这样一副理直气壮的态度?” “我不喜欢你的用词。”林青樾有些被逼急了,下意识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我们应该是平等的,你凭什么用这种高高在上的语气跟我说话?” 周聿白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他这么一激,立刻气不打一处来:“长本事了,已经学会顶撞我了。” 人在情绪上头的时候没有理智,话赶话便将很多伤人的言论说出了口。 林青樾的理智略微回笼了一些,决定结束这次谈话:“我们先各自冷静一下吧,等我们冷静下来,再好好谈一谈。” 现在再谈论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的结果。 或许还会将事情变得更糟糕。 他打算离开客厅,却被周聿白拉住了胳膊:“谈什么?谈离婚的事情吗?” 林青樾转过头直视着他的眼睛:“我们一定要现在说这些吗?” “你以前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什么真心话,今天说的才是你心里一直想说的话吧?” 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会觉得他做什么都是错的。 讨厌他说话的态度,讨厌他的生活习惯,讨厌他的方方面面。 林青樾或许一直都很厌恶自己。 他只是小心翼翼的将那些厌恶隐藏了起来,而且隐藏的很好,以至于一直都没人发现。 他这样不依不饶,林青樾也有些破罐破摔:“是!只是希望获得平等和尊重,这也有错吗?” “你说你很喜欢我,但你的那种喜欢是很高高在上的,你从来都没有将我们两个人放在平等的位置上,你觉得你对我的喜欢是一种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施舍和怜悯。” “我应该因为这一点喜欢而感恩戴德,而不是像现在这个样子。” “但我不是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和你一样的人。” “周聿白,我曾经因为这段婚姻而自卑过,我觉得我们是不对等的,甚至一度有过配不上你的想法。” “但是现在我不会这么想了,或许我没有你的家世和地位,在爱面前,我们每个人都是平等的。” “没有谁的感情是卑贱的,也没有谁生来就是高贵的。” 他曾经迷失过,幸好被人锲而不舍的拯救。 那个人教会了他很多,让他重新找回了自己。 “你觉得我不够尊重你?” 他说了那么多,只换来了周聿白的一句反问。 林青樾突然感觉很疲惫。 他好像很难跟对方解释清楚,于是选择了放弃:“你还没学会爱人,但我已经累了。” “为了给你一个合适的身份,我不顾众人的非议娶了你,我甚至不惜跟家里翻脸。” “因为害怕你不接受我,我一直都不敢回家,我在面对你时总是患得患失,生怕自己的哪句话会惹得你不高兴。” “和你结婚就两年来,我一直都小心翼翼。” “最后换来了一句,我根本就不尊重你?” “什么才叫尊重?是不是只有放你跟那个人离开才叫尊重你?” “我是不是该笑嘻嘻的戴上属于自己的绿帽子,然后成全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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