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他去吧。 他真的很累,因为这是一场并不平等的较量,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只是有些不甘心罢了。 车停在了楼下,周聿白没有等他。 林青樾进门时看到周聿白去了书房,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原先工作的司机和阿姨全都不见了踪影。 他这一整晚都待在了书房里,直到林青樾睡着也没出来过。 林青樾实在是太累了,刚开始还能够想想最近发生的事,到后来只觉得脑子根本不转,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迷蒙之间总觉得有人在拽着他的手。 他从睡梦中醒来,看到了周聿白放大的脸。 他坐在床沿上,正在盯着自己看,目光中带了些困惑的含义。 林青樾被他吓得睡意全无,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这才发现,原来梦里的感觉是真的,他的左手被人铐在了床沿上,能够活动的空间非常小。 林青樾尝试动了一下,带起了一阵哗啦哗啦的响声,但很牢靠,根本挣脱不开。 “你又在发什么疯!” 周聿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林青樾并不认识的东西。 那是个很小巧的工具,银白色的。 周聿白将东西拿在手里转动了一下,林青樾才发觉它是可以开合的,像是一只银色的蝶。 似乎看出了他眼中的迷茫,周聿白耐心解释道:“宝宝应该不认识这个东西,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告诉宝宝。” “这个东西在赌场很常见,可以很轻易就把人的手指切下来。” “像是这样。”他拉住了林青樾的手,很耐心的将他的手指套进了中间的那个指环中。 林青樾下意识想躲,但他的手能够活动的空间很小,压根挣脱不开周聿白的钳制。 那个小巧的东西周身都散发着寒凉的光,将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在想,周聿白可能真的会下手。 他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连带着整个人都像一只受惊的鸟,只知道下意识往后去缩,试图躲到一个安全的地带去。 但一切都只是徒劳。 周聿白的手在他面前比划了一下,又盯着他的眼睛问:“宝宝是在害怕吗?” 他没有开口,但空气中漂浮的信息素已经告诉了周聿白答案。 那是苦涩的橘子味道,带了恐惧的意味。 他在害怕自己。 “原来宝宝也是会怕的。”周聿白将那个东西从他的手上摘了下去,还贴心的摸了摸他的头:“那就不要总是做让老公觉得难过的事,好吗?” 他将那个充满危险气息的东西拿在手里,好像在思考什么。 “宝宝这么一次又一次的伤我的心,是因为有恃无恐吧?” “我不舍得真的伤到你,因为我爱你。” “但这只手如果换成乔苏木的话,我可能不会犹豫哦。” “不!”林青樾终于开了口:“他和这件事根本就没有关系!” “你在担心他啊~”周聿白歪过头去想了一下,似乎接受了这个事实:“也是,毕竟是画家的手,要是少了只手指头,可能就再也没办法拿画笔了……”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为什么一定要牵扯到无辜的人?” 空气中的信息素越来越重,他受了惊吓,情绪又这样的不稳定,似乎很快就要被刺激的发情。 偏偏周聿白又释放了一些信息素出来,那点薄荷味像是毒药,一下将他推到了另一个无可附加的地步。 他已经开始忍不住的喘息,但周聿白还在质问:“宝宝走的时候还特意把戒指留下了,我看到戒指的时候真的很伤心。” 那枚戒指被他留在了卧室的床头柜上,现在还放在原地。 “你出去……” 林青樾无比痛恨会被情欲掌控的自己,就好像失去了做人的尊严,沦为了欲望的囚奴。 他的第1次分化来的毫无征兆,地点是一个公共场合。 信息素炸开的瞬间吸引了许多alpha,林青樾永远都会记得他们看向自己的目光。 那种贪婪的,充满了占有含义的目光。 而自己,就像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甚至连逃离的力气都没有。 那样的软弱无助,只能等待被解救。 但是没有人对他伸出援手。 那些窥探的目光从来都没有停止过,但大家又都默契的没有出手。 群狼环伺,鹿死谁手似乎只是时间问题。 直到有人打破了这微妙的平衡。 薄荷味的信息素压制住了大量的alpha,他将自己的外套兜在了林青樾的身上,替他阻隔住了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 林青樾的视线被那件外套挡住了,但他能够感觉到那股浓重的薄荷香气紧紧的包围着自己。 是他头一次觉得,alpha的信息素似乎也没有那么令人讨厌。 因为他更多的是带了一股安抚的意味。 那个薄荷味的alpha将他抱离了人群,在酒店的房间里,他替林青樾打了抑制剂,又贴了一张全新的阻隔贴。 他的手指很修长,林青樾能够看到他的左手手腕上有一道新鲜的伤口。 那是一个形状很独特的伤口,不知道是被什么利器划破的。 他想要关心一句,但却说不出来话,只能沉默的拉了拉对方的衣袖。 那人回过了头,他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脸。 那是一个长相很锐利的alpha,像一把刚出鞘的刀。 “照顾好自己。” 他只跟自己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便离开了酒店。 林青樾浑浑噩噩的睡了一觉,到了第2天早晨,还是觉得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那样的不真实。 但他记住了那张脸。 那个救自己于危难之间的人。 此后的很多年,他总会时不时的想起。 直到他们再次重逢。 直到他们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原来美好的初遇可以变成一片狼藉,原来有一些重逢不如相忘于江湖。 如果可以,他宁愿对方永远是自己回忆中的样子。 那个会释放自己的信息素救别人于危难之间的人。 他伸出那只自由的手,握住了周聿白的手腕,手指摸索到疤痕的瞬间,只觉得心底一片凄凉:“我们原本可以不这样的。” 但周聿白没有懂他的话。 “这都是你逼我的。” “不是我逼你的。”有泪水从他的脸颊划下,像是一颗即将破碎的珍珠:“为什么直到今天,你还是不明白。” “你曾经拥有过我全部的爱,是你亲自把这所有的爱都变成了……恨。” 他终于将那个字说出了口。 他想,他有点开始恨周聿白了。
第三十章 想离婚的第三十天 “为什么即使选择了恨,心还是很痛?——【来自林青樾的日记】” “那就恨吧。”周聿白似乎有些无所谓:“不论是爱还是恨,都是一种很强烈的情绪表达。” 至少证明对方心里是真的有他。 比爱和恨更加让他感到害怕的,是无视。 他要林青樾的心里有他,甚至只有他。 他伸手拿过了那枚放在桌上的戒指,那是他亲自设计的款式,绘图的时候心里全都是爱人的模样,甚至小心翼翼的修改了好几次。 但林青樾好像并不喜欢。 他在离开的时候特意留下了这枚戒指。 或许这个东西连同这段感情,都叫他感觉到厌恶吧。 “既然你不喜欢戴在手上,那我们换个地方如何?” 他的手贴在了林青樾的大腿上,掌心的温度很凉,激得林青樾一下子就起了鸡皮疙瘩。 林青樾似乎意识到了他要做什么,开始猛烈的挣扎起来:“放开我……” 周聿白只用了一只手便按住了他不停扑腾的腿。 他伸手向对方的身下探去,那里已经湿了一大片,能够轻易的放进去两三根手指。 只是轻微的动作,林青樾已经面色潮红。 他有些难耐的抓住了床单,但却一直不肯开口。 周聿白有的时候会很欣赏他动情时的倔强,那双满是情欲的眼睛里还略微带了一丝清冷,更加让人沉沦。 他的手从那个隐秘的地方抽了出来,指尖带了些水光,在灯光的映照之下,散发着萎靡的色彩。 “宝宝,你流了好多水啊。” 他拿着那只手去触碰林青樾的嘴角,林青樾下意识的闪躲,接着便听到他轻笑了一声:“这可都是你自己的东西,你嫌弃什么?” 他将那枚戒指拿到林青樾的眼前晃了一下:“我觉得,你下面那张嘴可能会喜欢。” “变态……” 林青樾好像是那种眼泪很多的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总是控制不住的落泪。 他的眼睛很美,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更加让人想要蹂躏。 周聿白不顾他的挣扎,将东西塞了进去。 那个温暖又湿滑的地方包裹住了他的手掌,叫他险些失控。 信息素的吸引是双方的,虽然注射了抑制剂,但林青樾像一块蜜糖一样散发着芬芳,很难叫人控制得住。 林青樾还在不停的挣扎,被冰冷又锐利的物体进入,他难受的要死。 但居然会感觉到空虚,就好像渴望着被什么填满一般。 在呼吸的瞬间,他甚至能感受到戒指的形状。 卡在了一个令人难以想象的深度,刺激的他不停的落泪。 “拿出去……” “你上面的嘴在拒绝,可下面的嘴在挽留,我到底该听哪一张嘴的?” “下流……” 他抽出了自己的手,又很眷恋的摸了摸林青樾的肚子:“可惜了。” “我本来是想把它……”他的脸贴近到了对方的耳畔:“放进你的生殖腔里。” 林青樾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他不敢想象,那个东西如果真的进入到脆弱的生殖腔内究竟会怎么样。 “疯子……” “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薄荷味的信息素变得更加浓郁,汗液从林青樾的鬓角滑落,顺着锁骨滑向了看不见的地方。 他大口大口的喘气,像是一尾缺水的鱼。 血液里好像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游走,在啃食,但他依旧咬紧牙关不肯说话。 周聿白伸出手去擦了擦擦的汗:“很难受吗?” 那只手顺着脸庞一路向下,一路爱抚。 他的动作甚至称得上轻柔:“就是要难受,因为难受了你才会长记性。” “你才会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惩罚。 关于背叛的惩罚。 周聿白并没有觉得自己有多过分,因为他其实也在忍受着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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