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意识到这样的邀请有些唐突,于是又补充了一句:“我也就是随便做点,倒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 乔苏木已经欢快地点了头,答应的没有丝毫犹豫:“好啊,你还住在原来那个地方吧?” “嗯。” “那我们今天晚上不见不散。” 店里来了客人,林青樾也不好一直耽误人家做生意,又打了个招呼便拿着那束花离开了店里。 他和乔苏木小的时候就是邻居,两家关系一直都很好。直到后来父母去世,他跟着亲戚去了外地读书,这才逐渐断了联系。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还能在这条街上碰到老熟人。 林青樾从家里头翻了个空瓶子出来,将那束花小心翼翼的插了起来,这才开始处理食材。 墙上的时钟指向7点的时候,门铃被按响了。 乔苏木的手里抱着一只精致的花瓶,里头还套着一瓶酒。 “正好用来放那束花,我还顺道带了营养液过来,放进去能多活几天。” 林青樾指了指窗台上的花,示意他自己去摆弄,自己又返回厨房去盛菜。 等最后一道菜上了桌,那束花已经重新变了个模样。 自己原本插的还算精致,但到了乔苏木的手里,这束花好像变成了一件艺术品似的:“真好看,摆在那里就像一幅画。” 乔苏木被他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我也就随便搞搞。” “吃饭吧,我随便做了几道菜,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桌上的菜虽说整体偏清淡,但也算是荤素搭配适宜,看着青白相间,闻着也挺有食欲。 配着乔苏木带过来的米酒,倒有些相得益彰。 林青樾找了两只杯子出来,又将乳白色的米酒倒进了杯中。 闻着有股淡淡的米香和酒香,入口时很是甘洌。 “很好喝,这酒在哪儿买的?” 乔苏木又笑了一下:“是我自己酿的,要是喜欢的话可以再送你一些。” 他好像很容易害羞,说话间已经脸红了好几次。 “隔壁的房子,卖出去了吗?” 自己回来的这几天一直都没有碰到隔壁有人出入,乔苏木虽然依旧在这条街上,但是好像并不在隔壁住。 “没有,不过之前不常回来。”乔苏木回答的很快,语气中带了几分意味不明:“倒是你,这么些年一直都没回来过,我还以为你们家把这里的房子卖了呢。” “这里才是我的家,怎么舍得卖呢?”林青樾又斟了一杯酒,小口小口抿进嘴里。 “那这次回来是不是就不走了?” 他的酒量很不好,几杯米酒下肚已经略微有些上头,看人的眼神也多了几分迷离:“不走了,能去哪儿呢?” 乔苏木终于意识到他醉了,伸手接过了那只杯子,又开始收拾碗筷:“你去客厅坐会儿吧。” 他的动作很麻利,不一会儿便将厨房收拾的干干净净。 回头一看,林青樾整个人歪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 乔苏木试图叫他回卧室去睡,却发现他睡得很熟。 只好将一边的毯子拿过来替他盖在身上,又将客厅的灯暗灭,这才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林青樾的家。
第三章 想离婚的第三天 “他好像变了个人一样,甚至让我感觉有些害怕。——【来自林青樾的日记】” 林青樾醒来的时候是半夜,身上盖的毯子滑落了一半,街上的路灯洒进了客厅,略有些光亮。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意外的发现了一排未接来电。 全部都是周聿白打来的,也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急事。 林青樾想了想,还是按了回拨,电话那头接的很快,周聿白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有几个沙哑:“你在干什么?” 两人毕竟生活了那么久,林青樾能够听出来这腔调中透露出些许不愉快,但还是耐心的回答了他:“我刚才睡着了,有什么事儿吗?” 话音刚落,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意味深长的一句:“一个人睡的吗?” 林青樾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想都没想就把电话挂断了。 谁知道不一会儿就听到楼道里传来了脚步声,这种老式的楼房隔音比较差,上楼的人步伐很重,似乎传递出了一种不太美妙的情绪氛围。 房门被敲响了,周聿白几乎是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在说话:“开门,不然我把这栋楼拆了。” 林青樾知道他能做得出来。 门开的那一瞬间,周聿白下意识的环顾了一圈房间。 卧室的门大敞着,从这个角度能看到床上没有睡过人的痕迹。但空气中又弥漫着一股甜橘味道,给这个房间增添了几分暧昧。 周聿白心里百转千回,但却没有开口说话。 他这副不信任的神色刺痛了林青樾:“这里没有你要找的莫名其妙的人,你看过了是不是就可以离开了,不要打扰我休息。” 周聿白好像全然没有听懂这句逐客令,砰的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 “我说你怎么着急着跟我离婚呢,原来是遇到旧相好了。” 听到他这一句,林青樾下意识的瞪大了双眼:“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在楼底下等了你好几个钟头,我看着那个男人在阳台上站着,后来整个房间的灯都熄了,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这栋房子有两个阳台,其中一个做了厨房,正对着楼下。 老式的房子楼层都不高,确实能在楼底下看得一清二楚。 被人这样误会,林青樾的心里是窝着火的。 不过他向来好脾气,因此还在耐心的跟周聿白解释:“我们就是偶然碰到了,他吃了顿饭就走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不是非要我把你们两个堵在床上你才肯认?” 林青樾跟周聿白在一起这么久,从来没有发现他性格中有这么偏执的一面。 刚结婚的时候他还是很彬彬有礼的,虽然话不是特别多,但事情做得却很周到。 虽然后来变得很冷淡,甚至很少回家。但林青樾也可以安慰自己,婚后的日子慢慢变得平淡也是正常的。 直到现在将离婚的事情提上日程,林青樾终于发现,自己根本就不了解周聿白。 “首先,虽然现在我们已经开始谈离婚了,但在法律程序没走完之前你还是我的法定丈夫,我不会做任何给自己的人生添加污点的事。” “其次,我希望你能对我放尊重一点,你那些无端的猜疑,只会让我们这段岌岌可危的婚姻破裂的更加迅速。” “最后,这是我家,请你出去。” 林青樾伸出手去想要开门,却被周聿白一下抓住了手臂。 他的力气很大,攥的林青樾生疼。 “这个婚只要我不同意就离不了,你这辈子都得跟我绑在一起,但愿你能记得自己今天说过的话,不要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你疯了。”林青樾尝试去叫他松开自己的手臂,但两人的力气实在太过悬殊,反倒被周聿白一把拉进了怀里。 周聿白看着他的脸,眼神中居然带了几分痴迷:“我就是疯了那也是你逼的。” 鬼知道他忍了多久才没有直接冲上楼。 怪不得他突然要离婚,原来是又遇到了旧相好。一个平平无奇地beta,也不知道有什么吸引他的地方,值得他这样抛家舍业的。 周聿白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今天晚上自己看到的那一幕,那个男人就那样堂而皇之的站在阳台上,好像明晃晃的给了自己一记耳光。 他甚至能够想象到,他们两个人在房间里的欢声笑语。 那个男人讲话的时候,林青樾是不是也会很温柔的看着他? 一定是的。 周聿白感觉一股气血全部冲上了头,想都没想就拖着林青樾往卧室走。 林青樾当然不从,不过他的挣扎在周聿白看来顶多算是情趣。 那股薄荷的味道再次在空气中蔓延,林青樾痛恨这样的信息素压制,眼睛一下变得通红:“你放开我!我不想!” 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丝绸衬衣,原本是整整齐齐掖在裤子里的,挣扎的过程中衣服从裤腰滑落,露出了半截儿纤腰。 周聿白的眸色暗了暗,直截了当地就把那件衬衣撕碎了。 两股信息素的味道交织在一起有些意外的好闻,但信息素的主人却只是很木然的躺在那里,就好像一个毫无生气的娃娃。 他的眼角的泪水却在不停的往外溢,周聿白伸手去擦,怎么都擦不干净。 他就这样沉默的哭,眼泪顺着脸庞滑落在床单上,开出一朵朵深色的水花。周聿白的理智终于回笼,一下松开了自己掐在林青樾腰上的手,有些仓皇的离开了这栋房子。 他居然在婚内强迫了自己的妻子,坐回车里的那一刻,周聿白突然明白了一个事实,他们这个婚恐怕是非离不可了。 而事情也在第2天得到了应证,蒋宁给他打来电话,说是林青樾申请了Omega保护协会的援助,要求强制解除婚姻。 蒋宁在电话那头的语气有些戏谑:“你这大尾巴狼装小白兔是不是彻底翻车了?能把人吓成这样。” 周聿白苦笑:“你都知道我是装的了,假的总有穿帮的一天。” “我当初就跟你说不要装什么正经人,你压根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蒋宁虽然调侃,但却还是很义气的将这件事情应承了下来,说是会全权处理妥当。 桌上摆放着的文件夹里装着的是昨天那个男人的资料,周聿白打开翻了翻,乔苏木,好难听的名字。 好像是什么自由画家,还开了家花店。 听上去特像个无业游民,林青樾怎么会喜欢这种人? 他将那叠资料扔进了垃圾桶里,又打电话去了林青樾的工作单位,询问他有没有去上班。
第四章 想离婚的第四天 ”他好像不知道我们之间的问题有多严重。——【来自林青樾的日记】“ 林青樾自然是有去工作的。 一大早先去申请了法律援助,返回单位正好能赶得上上午的最后一节课。 他在一所高校做老师,工作很清闲,薪水还可以,目前并没有要辞职的打算。 这个时间段停车场里人很少,但偏偏叫他碰上了。 “林老师,今天怎么穿这么多,是不是不舒服?” 林青樾笑了笑,回复了一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感觉有点冷。” 事实是周聿白昨天晚上发疯咬破了他的脖子,他只好穿了件高领毛衣出门。 一节课下来,林青樾感觉自己汗流浃背,就好像蒸了一趟桑拿。 他将自己的书收好,抬腿走出了教室。 然后便看到周聿白站在楼梯口那儿,手里还拿着一捧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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