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贺城记得立夏,他第一次见安诺就是立夏,不是一年前吗? 七年前的立夏…… 他忽然抱紧了安诺,那天他的确救了一个孩子,他人生中并没有不胜枚举的见义勇为之事,盖因那时外婆的祭日将至,他心情烦闷, 日日出去打棒球发泄,打完了就徒步绕路回家,累累地睡上一觉也就过去了。 傅贺城还记得,为此他将施暴者打了个半死不活,叫人来拖走扔局子里,当时却没注意那个还不到他肩头的小孩。 他自觉护送了那孩子到家便功德圆满,匆忙离去所以并不知道他还下楼来寻过,那竟是安诺吗? 傅贺城不禁一阵后怕,幸好,幸好安诺没事,平安长大,兜兜转转又来到他身边,可见姻缘天定,祖母庇佑。 安诺低低呼痛,傅贺城连忙松了手劲,给他捏捏被自己箍得越发酸疼的腰,一面心有余悸道,“我记得,原来如此,怨不得你这糯米糍成精找我报恩来了。” 他一怔,皱紧眉头捧着傅贺城的脸问,“你也觉得我跟你在一起是为了报恩?” 傅贺城眉毛一挑,反问,“难道你跟我在一起真的是为了报恩?” 安诺连声说不,慌道,“我没有,你要相信我,我决定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我爱你……” 傅贺城听到了满意的答案,果断地吻住他,安诺的脸憋得通红,望见傅贺城眼里的笑意时终是松懈了气力,软软瘫在他身上。 这些最烦心的事,都让傅贺城证明了有多么的杞人忧天,安诺顿觉浑身一轻,接着就被傅贺城压在身下。 但他也不能得意忘形只顾自己享乐,于是用手堵住傅贺城的嘴,想了想,直白道,“能不能,帮我找个心理医生?” 傅贺城亲了亲他的手心,说道,“好,不过你是想,抹去他?” 安诺鼓着脸捏了他一把,“他就是我,我抹去他干什么!” 傅贺城狐疑道,“可他跟你完全不一样,他不是一个独立的人格吗?” 安诺鼻子一酸,低落地说,“其实他是被我赶出去的,可是现在回不来了。” 傅贺城虽不甚明白,但还是连忙安慰他,“不怕不怕,医生一定有办法让他回来,他一定会回来的。” 安诺心情平复了些,又接着问,“那你喜欢他吗?” 傅贺城连连点头,“喜欢啊,那么清纯的诺诺我还没见过呢,你不是从小吃可爱长大的吧?” 安诺原本想要揪耳朵的手转了个方向,咬唇揉着他的脸,“你这个禽兽,那么小你也下得去手。” 傅贺城挑起一抹笑,“我怎么记得你二十一,明年就能结婚了。” 安诺娇喘着抠他的背,“还没结婚你就敢勾引我上床,你这老流氓!” “这就流氓了,那他要是回来你还要不要让我上?” 安诺想了想,还真不好说,两个人如果性格也糅合了一下,以后上个床都扭手扭脚的可怎么好。 “嗯,想上就上吧,反正到时我可能只是要脸了一点,你自己看着办。” 傅贺城无奈地摇头,安诺没心没肺的样子挺好的,可太没心没肺了都没见他吃过醋,显得自己像坛老陈醋似的到处散发着酸气。 既然性格有缺失,傅贺城希望安诺升级之后可以加强一下对他的占有欲,偶尔吃吃醋有益健康。 好吧退一步,自己不爱吃醋就也可以,控制一下别再让他吃醋就谢天谢地了。 怎么控制呢,比如现在,安诺同学,请不要对着你的心理医生目不转睛,您的男友傅贺城先生嘴里的红酒已酸。 人都有向往美好事物的本能,安诺说这不能怪我,怪就怪这个世界美男多如狗。 所以安诺经常盯着帅哥看,是因为要评估他们的美貌程度是否压过自己,基本能出一部名为《论在这个帅哥遍地走的世界如何安静地当一只帅哥》的著作。 女人比美,男人就比帅,这很正常……才怪,成熟的帅哥就从不比帅!傅贺城如是说。 他其实也不是介意安诺多看谁两眼,他介意那个医生! 孙圣晴的相好,就是情人之夜那天被他捉错的那个外国人。 意大利人,听说天生会说情话,瞧这小眼神勾人的! 早知道就该在桌上立一块牌子写着“严禁调情”,虽然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但也算防患于未然。 安诺在得出了“这个歪果仁也就和我半斤八两,可是没有傅贺城吊炸天的气质”的结论后,打算含情脉脉地看一眼傅贺城。 结果看到他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傅贺城的样子,好像恨不得变成老母鸡张开大翅膀挡在他面前,糟,安诺忽然有一种收回刚才结论的冲动。
第四十六章 总裁的孩子 亚历山大医生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人如其名,压力山大。 作为一个罗曼蒂克的意大利人,他需要来碗通心粉冷静一下。 上帝啊,为什么又是他!任何男人对于好事被打扰了的怨念都异常深刻,亚历山大上次虽然没有真的被打扰,但就因为傅贺城那突如其来的一抱,他差点吓萎了好吗! 现在是怎么的呢,怕他勾搭有主的草儿? 亚历山大简直气哭,有钱长得帅是我的错吗? 有钱长得帅又是意大利人是我的错吗? 眼神勾人咋了,天生的,瞧谁都像这样,不服来战,看我不勾死你! 亚历山大呲啦呲啦地朝傅贺城放钩子,傅贺城定睛一看,好嘛,你小子居然无差别调情,立马拉起了高度警戒。 安诺一瞅,傻了,这是给谁瞧病呢,医生和病人家属咋还眼神交流上了,绝对有事儿,嘿!你个老伙计再看我男人我就把你撕掉! 傅贺城正和他进行灵魂上的厮杀,结果一阵酸气飘过,他精神一震,扭头就见安诺满脸不乐意,活脱一只小醋包。 心头一荡,安诺吃醋了,真是少见的风景,这可爱的小模样他根本把持不住,警报随之解除,终于可以放心退场了。 傅贺城热情地向安诺送上离别的一吻,难舍难分了半天,这才肯出去给他们留出空间。 亚历山大感觉自己受到了一万点暴击,咦,他又不是单身狗为何也这么心塞?唔,大概是看见他们就想到自己的亲亲小甜心了,等我啊baby! 他的小甜心孙圣晴在外面,看到傅贺城一脸荡漾地出来,突然很想发自内心地呐喊一句“你们把我的凯子怎么了”! 也没怎么,就是被秀了一脸恩爱,不过,作为优秀的心理医生,亚历山大一定能很快调整好自己。 傅贺城对他的专业素养倒没有怀疑,毕竟是孙圣晴的人,她的眼光应该差不到哪去。 但安诺出来后也说没什么感觉,纯聊天了,好像都是些没营养的内容,并不是套话,搞得他摸不着头脑,心里却渐渐放下了防备。 亚历山大哈哈哈仰天长笑,套话都能被你发现我这个医生那么多年就是吃白饭的。 他通过交谈对安诺的心理状况做了大致的分析,说严重也严重,只是没到最坏的那一步。 安诺想要接纳另一种意识是好事,病人的积极配合是再好不过的了,亚历山大有把握介入治疗一段时间,他的自我意识障碍会开始逐渐好转。 这也算是职业生涯中遇到过比较乐观的状况了,安诺只要在这段时间不受到重大刺激,保持心情愉悦,后续治疗就能轻松许多。 亚历山大看来,安诺要受刺激挺难的,因为,只有他和他男人刺激别人的份! 作为一个吃浪漫长大的意大利人,他算是服气了,一山还有一山高,强烈建议他们以后去意大利生活,以便感受当地浓郁的人文情调。 傅贺城知道安诺的情况后可算放心不少,至于刺激什么的,只要他爹不找事也没人能给安诺刺激受。 另一条心情愉悦,傅贺城认为安诺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心情就很愉悦啊。 好吧,他还是得想个新招,送这个玩那个都过时了,安诺肯定也腻了这一套。 他脑子里没那么多花招,只是偶有灵感,这回倒立志要想出个清新脱俗的法子来。 安诺却不知道傅贺城要费尽心思讨自己欢心,见他领了自己吃过饭,又神神秘秘地要他蒙眼。 真是玩神秘玩上瘾了,这回要是再带他去什么高楼上突然一吓,傅贺城今后都别想再上他的床! 安诺仔细分辨周围的动静,好家伙又坐电梯!要不是之后傅贺城像是掏出钥匙开门的模样,他真要一脚踹过去了。 这又是他在外面的哪个窝吗?这架势,难道里面放了什么情趣小道具…… 安诺羞涩地捂脸跺脚,怎会有如此淫乱之事呢! 傅贺城引着他进屋,瞧他忽然扭捏起来,还以为他是猜出了什么,便凑在耳边笑道,“看看吧,喜欢吗?” 安诺有些迫不及待地摘下眼罩,兴奋地低头一看,小道具……好像是真,小道具啊。 傅贺城期待地目不转睛盯着安诺,却见他满脸笑容僵在脸上,竟然两眼一翻就倒了下去。 吓得傅贺城连忙捏着安诺的肩,扶起站好,他甩了甩脑袋很快清醒过来,抬手就掐住傅贺城的脖子摇晃。 “你这杀千刀的,在外面居然连孩子都有了!我跟你拼啦!” 傅贺城给他嚎懵了,连连喊冤,“不不,这不是我的侄子,是我的孩子!” 安诺一愣,嚎得更厉害了,“好啊!你还真承认了,王八蛋,看我不干翻你!” 傅贺城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赶紧把安诺牢牢按在怀里解释,“我说错了,这不是我儿子,是我侄子!我哪来的孩子啊,要有也是你给我生的!” 安诺挣了几下,叫道,“滚!谁他妈要给你生孩子,我要干翻你!” 傅贺城胡乱亲着他哄道,“好好好,回去就让你,嗯?别闹了,小心吵着孩子。” 安诺由他亲到嘴上,然后狠狠咬了两口泄愤,气哼哼道,“知道了,还不松开!” 傅贺城见状,只得慢慢松开手,安诺果然不再闹腾,但也不鸟他,趴到床前逗孩子去了。 说是弄巧成拙吧也没那么严重,安诺就是一时落差太大,有些反应不过来,拿傅贺城撒气呢。 还以为眼前的会是有颜色的小道具,没想到却是两只纯洁无瑕的小道具。 安诺难得感觉臊得慌,特别是对着两个纯净懵懂的白嫩肉丸子,更让他脸红,就是因为傅贺城这个老流氓,整个人都被他污了。 傅贺城不甘寂寞地凑上去,一齐逗起了孩子,傅贺慕小夫妻俩好容易有空过二人世界,做哥哥的怎能不帮把手呢? 但是,安诺还要说但是,傅贺城你会冲奶粉会换尿布算你厉害好了,可你不知道这世上有一句话叫做“唯女子与小人的心思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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