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进来吧。” 沈宁震惊地睁大了眼睛,推门进去,“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的声音我怎么会听不出。” 薄肆野放下钢笔,像看幼稚小孩一样看着沈宁,满眼溺爱,“怎么这时候来了,吃饭了吗?” 沈宁没回答,直接把椅子推到薄肆野身边坐下,拿起薄肆野的钢笔在手里比划,还装模作样看了看文件,装作视察工作的样子。 “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薄肆野剑眉轻挑,狭长的丹凤眸子微微眯起,心中大差不差已经有数了。 他看着沈宁,“说吧。” 薄肆野的态度不对,沈宁敏感地感觉到了。 其实…也不算是因为敏感才发现。 沈宁抬头瞥了一眼神情淡淡的薄肆野,那眼眸里要和他秋后算账的意味太深了。 “秦蔺的事你知道了吗?” “嗯。”薄肆野皮笑肉不笑地说,“是你这两天废寝忘食忙活的事。” 沈宁缩了缩脖子,心想这两天不就是晚睡了一会儿,忘记吃了两次药嘛,至于吗…… 他深吸一口气,暂时忽略薄肆野的阴阳怪气, “你也知道段笙是我最好的朋友,自从和秦蔺分手以后,他的状态很不好。” 沈宁决定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劝薄肆野,他的声音饱含感情。 “那么作为好朋友,我一定看不下去啊,而且秦蔺对段笙还有情,他们两个谁离开谁都不行。” “现在秦蔺被关在秦家,段笙也快要被秦家针对了。” “段笙只是个普通人,要是秦家真的打算对付他,他连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沈宁垂下眼睫神情低迷,像只走投无路呜咽的小兽。 他伸出手指戳了戳薄肆野,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向薄肆野,“眼睁睁看着段笙出事我却什么都不做,那我还配做段笙的朋友吗?” 圆溜溜的眼睛里写满了哀求,微红的眼眶让他看起来更惹人怜爱,羽毛般扑闪的眼睫上挂了泪珠,眨眼间啪嗒掉了下来。 不得不说,这幅我见犹怜的样子,似针在薄肆野心上扎了一下, 刺痛心扉。 他失笑,曲起长指在沈宁脑袋上敲了一下,“装可怜越来越熟练了。” 沈宁捂住脑袋往后躲,见他脸上有笑意,立刻借势追问,“那你帮不帮忙?” “帮。”薄肆野笑,“你为了这事废寝忘食,在我面前都掉眼泪了,不帮都对不起你这滴眼泪。” 顿了顿,他盯着沈宁,有意补充,“还有你为这件事累到忘记吃饭睡觉,不帮也对不住你费的心。” 沈宁紧皱细眉,捂住耳朵语速极快地说,“别提忘记喝药这件事了,我错了,我马上就回家喝药。” 天呐,现在一次不喝药都能被薄肆野明里暗里念叨几十遍。 我知道你很爱我,但喝药的时候你先别爱。 薄肆野按住他,抽出个文件给他看,“回什么家,坐这儿学习。” “饶了我吧,我错了!” 跟着看文件学习是沈宁最害怕的事,这两天薄肆野经常拿这个考他,考的全都是他考虑不到的事。 但薄肆野说他注意不到的事才是签合同的关键,让他查资料复盘。 沈宁扭腰想跑,却被薄肆野牢牢按住。 薄肆野那结实的双臂按在凳子扶手上,将他圈在怀里,以一种绝对掌控的姿势。 “再跑?” “我错了,你别圈着我,我要回家了!” “你也知道我今天一大早就去秦家,到现在还没有休息,很累的。” “而且我明天就要去上课了,更得多休息了。” 薄肆野勾唇轻笑,眸子里的情绪迅速被另一种欲望代替。 他把缩成鹌鹑似的沈宁抱起来,长腿迈动走向小房间,磁性的嗓音意味不明地缓声说。 “只剩下半天的时间,是得好好休息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见到季然 沈宁浑身都紧绷发颤,眼睛被薄肆野的领带蒙住,因为看不见身体就更加敏感,牙尖咬着曲起的指节。 薄肆野轻笑。 脉络分明的大手温柔掐在沈宁细长的脖颈,完全将这脆弱的脖颈掌握在手中,尾指指腹摩挲着红肿发烫的腺体。 信息素交织的旖旎氛围缓缓弥漫,龙舌兰的烈性缠绕交织在茉莉花上,惹得花瓣四落。 然后薄肆野的另一只手捏住沈宁的腮帮子,迫使他张开嘴,指尖撑在他的臼齿。 紧接着身体敏感的反扑令沈宁仰起身体,下意识要咬紧牙关。 却在咬到薄肆野手指的一刻停下了。 沈宁半仰着头,鼻尖萦绕着龙舌兰缱绻的气味,汗珠随着泪珠一起滚落。 他头晕眼花,又不舍得咬薄肆野,终于如薄肆野所愿,低低出声。 他这一出声,薄肆野更起劲了…… 后来逃避的借口也成了真,他真的累坏了,泪眼婆娑想往下爬。 却被薄肆野抓住脚腕拽了回去,抱着他来到窗前。 一切结束以后,沈宁累的连抬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几乎是沾床就睡。 日暮西沉,昏黄的太阳光倾占了房间,暖光映照地屋内设施模糊了轮廓,沈宁安睡的面容也说不出的恬静柔和。 期间季郁初发来过消息,问沈宁什么时候回家,一连好几条,消息提示瘾叮叮当当的差点把沈宁吵醒。 薄肆野简单回了一条,担心季郁初发神经接着发把沈宁吵醒,就把手机静音了。 等沈宁真正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他眯起酸涩的眼睛,活动了一下酸软的身体,无力地趴在床上。 微眯的眼睛透过濡湿鸦睫看到薄肆野。 薄肆野端坐在房间的书桌前,宽阔的腰背挺直,衬衫衣袖向上挽了两节,露出精壮的小臂肌肉。 沈宁的视线向上延伸,看到了薄肆野手背上凸起的青筋,思绪再次回到这只手在他软热的唇齿间的时刻。 再往上,就看到薄肆野锋利的下颌线,高挺的鼻梁,以及摄人的剑眉冷目。 “醒了?”薄肆野侧眸看向他,上挑的丹凤眸子里有了笑意,嗓音带着餐足的轻松快意。 沈宁偏头把脸闷在柔软的被子里,懒懒的哼了一声。 “你太讨厌了。”想起白天的荒唐,他闷声控诉。 怎么会有薄肆野这样的人啊,做到饭点还逼着他喝药,之后又卡着点喂他吃了点饭。 天呐,他只不过以为躲过喝药了,挑衅性用无辜的语气说薄肆野没分寸,谁能想到薄肆野还真能做到一半喂他喝药啊! 沈宁揉了揉后腰,谴责薄肆野,“我现在腰疼屁股也疼,你每次都这样。” 每次做完沈宁全身上下都是红的,薄肆野就好像饿到眼睛发幽光的恶狼,非得把他蹂躏的全身遍布红痕。 薄肆野敢做,沈宁都不好意思说。 不管沈宁说什么,薄肆野都好脾气地照单全收,手法娴熟在沈宁腰上按摩。 沈宁舒服地有些飘飘然,差点趴着又睡着了。 眼睛无意瞥到窗外的夜景,他惊了一下,瞌睡跑了大半。 “什么时候了?” 薄肆野:“八点多一点。” 沈宁打了个哈欠,坐起来,“不早了,回家吧。” 薄肆野往他身上套衣服,照顾三五岁的小孩一样,最后还撸了撸他的头发。 “找个餐厅吃过晚饭再回去。” 沈宁也摆烂任由薄肆野给自己穿衣服,没有骨头一样让薄肆野摆布身体。 薄肆野正单膝跪着给他穿鞋,捏住他白嫩的脚,忽视那脚踝上红了一圈的掐痕。 这样被伺候着简直太惬意,沈宁打了个哈欠,抬起脚踩在薄肆野肩膀上。 薄肆野的动作认真,哪怕是给沈宁系鞋带都像处理文件一样,一丝不苟。 沈宁的脚慢慢下滑,停在薄肆野硬邦邦的胸膛上,泛着粉的足尖点了点,一脸好奇的问。 “你们健身的都这么厉害吗?” “精力这么旺盛哇。” 明明是双方的运动,他累得恨不得和床融为一体,薄肆野却还能气定神闲地处理文件,完全看不出累的样子。 薄肆野但笑不语,在沈宁极其好奇崇拜的神情攻势下,他意味深长地说,“大概是,alpha与生俱来的能力。” 沈宁想起来了,alpha在精力方面个个都跟狼一样,像薄肆野这样健身的,就更了不得了。 虽然你很强…… 但是,能不能考虑一下你的伴侣只是一个病弱气虚的omega啊,给他留一条命吧! 他们就近找了一家餐厅,等餐期间沈宁百无聊赖地给季郁初回消息。 这时,沈宁才想起来,指着脖子问薄肆野,“我脖子上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薄肆野失笑,“脖子上怎么会有奇怪的东西?” “我记得你好像咬我了。”沈宁蹙眉,瞪了薄肆野一眼。 “我们马上是要回家的,让家里人看见会怎么想?” 薄肆野在他脸上掐了一下,“你真当我没分寸?” 沈宁放心了,撇撇嘴没再说什么,继续和季郁初发消息。 “我哥说半小时之内到不了家,就让我们别回去了。”忽的,沈宁笑着抬头。 “他说让我们滚外面鬼混去。” 薄肆野淡定:“别管他,门禁这套东西,不实行。” 沈宁眼睛一亮,立刻露出得意的笑容,对薄肆野指指点点,“双标啊薄肆野。” “之前家里有门禁的时候你怎么说的?” “你说规定时间内没回家就亲自逮我回去,还想抽我呢。” 沈宁咂舌,“啧啧,怎么到了我们季家,就说门禁这套东西不实行了呢?” 他大方的摆手,“既然这样,家里门禁这套你也快点废了吧,不然你这双标的样子,很难以理服人啊。” 虽然沈宁本来就不喜欢出门,晚上更不可能玩到那么晚,但有门禁这规矩他心里也很不舒服。 薄肆野笑着看他,无奈的颔首同意了。 得到了这个允许,沈宁像只高仰着脑袋的小狗,竟也居高临下垂眸看薄肆野了。 他得意忘形,顺着杆子往上爬。 “以后不许再管着我了。” “什么规矩都不许再管我了,把你安在我身上的规矩都搬走。” 薄肆野抬手在得意小狗的脸上又掐了一下,淡淡点评,“蹬鼻子上脸。” “但凡你自觉一点,我也不至于这管你。” 沈宁这时候一身反骨,撇了撇嘴,轻哼一声不置可否。 他的态度就是: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我反驳不了,但我不管,你得听我的。 他要翻身农奴把歌唱! 吃完饭准备走时,他们迎面撞上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季然一脸惊喜地和沈宁打招呼,“好巧啊,哥你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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