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你他妈滚行吗,能不能别来烦我了!”琛柏书瘫坐在地板上,眼前模糊的什么都看不清。 “我对你腻了,腻了你懂是什么意思吗?”他咬着牙,绝望地闭上眼睛,狠声大吼:“就是我他妈不想和你打炮了,我要换个人,换个人你知不知道!” “我他妈和人约炮的时候你他妈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我就没见过你他妈那么废物的。”他说着最狠毒的字眼,刺激着薄言的每一根神经。 “你骗我的,对不对?对不对……”薄言双目涣散,整个人都已经麻木晃神,意识也逐渐恍惚不正常。 “你也配让我骗?”琛柏书哭的声音都快要发不出来,“我骗你什么啊,我满酒吧打炮的时候,你在哪啊?” 薄言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你他妈骗我,琛柏书,你他妈骗我!对不对!”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薄言发出恶魔崩溃憎恨的嘶吼,仿佛整个世界崩塌般的轰烈,一阵阵地窜进琛柏书的大脑。 他听到薄言隔着屏幕一个一个字地说,“我要,杀了你。”
第二百二十三章 后悔有什么用 电话被挂断,将所有的毛骨悚然都隔绝在电话的另一头,琛柏书坐在地上,心跳激烈胆颤难平,迟迟不能冷静。 他终于是作到让薄言恨死他了。 即便这本来就是他的意思,可真到了这一步,他还是心绪难平。 他不想那么无情残忍地伤害薄言,他的薄言太乖,他不忍心。 只是除了这样,他别无办法,正是因为薄言对他太好,简单的分手已经无法将事情彻底果断的解决。 而且就是为了薄言的以后,他也不得不把话说到最难听伤人心的地步。 他必须让薄言恨他,恨到再也不相信他,不会在对他有任何留恋的念头。 这样,他们从此以后,就真的再无瓜葛了。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一个都快奔三的男人哭起来,的确狼狈不堪,可他也不想,他只要一想到薄言再也不属于他,就心疼的厉害。 他声音不小,楼下的人都能听到他打电话的怒吼和哭声。 奶奶猜到了,中午吃过饭摸着他的头哄他,他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那点情绪在奶奶面前倾泻,眼眶又湿了。 他低着头坐在小椅子,把脑袋埋得极低,奶奶拍着他的后背,给他哼唱着乡曲哄他。 琛总和老爷子嫌他哭的太难听,指挥着封然把他的休闲椅搬到院子外面,唐池也跟着一起看他们去下象棋,倒是琛亦玖,坐在一旁没动。 他沙哑地问:“奶奶,我是不是做错了?” 奶奶心疼地抚着他的后背,“那你怎么和他分手呢?事情总会过去的。” “可我不想让他和我一样,”琛柏书看着眼泪落在水泥地面,点滴的水珠湿润的如大雨的临兆。 “他那么优秀,我不想看到他因为我被人指着鼻子骂,骂他是个……是个恶心变态的同性恋。” 薄父说得对,他如果真的爱他,就更应该放过他,而不是把他拖入不见天日的黑暗,承受着所有不堪的谩骂和冷眼。 薄言太优秀,他应该属于光明,享受所有的羡慕和爱戴。 奶奶心疼地搂着他,看向院子外,“可我们荡荡,也是个非常优秀的孩子啊。” 这世界三三两两,人总有不堪回首的一面,就好像似乎每一个暗恋的背后,都藏着不可言喻的自卑感。 和薄言的联系一断,时间不仅过的慢还总是难言的空落,以前他们恨不得一天24小时都保持着通话状态,而且大多时候都是说句话下一刻电话那头就有回应。 可现在不管怎么看,怎么说,手机都是安静的犹如断网死寂。 一连几天,琛柏书都是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有时候刚吃了饭逛一圈又拐回来问奶奶怎么还不准备午饭。 可问完他又大梦初醒,一拍额头,“哎对,吃过了,我记混了。” 不等奶奶问他,他就嘴里咕哝着转身出了客厅,继续出去瞎逛。 那几天他经常和余哉待在一起,余哉两天一次去一趟镇里的灯泡厂交工,依旧骑着那个老式的28大杠。 车座后面放着两麻袋组装好的灯泡线板,车子被压的“咯吱”作响,没有他坐的空,他就只能在门口坐着等余哉回来。 余哉看出了他的不对劲,还算委婉地问他是不是在家无聊。 对于余哉,他也没有隐瞒,把一切都说给他听,余哉没说什么,只是沉默着组装着电板。 这场沉默实在太久,他都以为余哉不会说点什么了,但过了许久,余哉突然问他:“后悔吗?” 他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 余哉没看他,“和他分手,后悔吗?” 他呆呆地看着手里的半成品组件,心绪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澎湃激烈,反而沉静的毫无波动。 他有点不明白是为什么,明明他想念薄言想的要命,每到深夜难受的睡不着觉,神经都快要崩溃了一样,可当余哉问出来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内心真的是一点波动都没有。 半响,他才感觉自己扯出一抹笑来,低声说:“后悔啊。” “可后悔又有什么用,现在都这样了。”他继续帮着一起分类零件,“说来也奇怪,高中毕业后那么多年,我也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可除了他之外,再也没有能让我动心的人。” 他知道薄言身上有非常独特吸引人的魅力,可要说到底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长得帅?温柔?个子高? 都不是。 那是什么? 高中毕业后没了联系,他见过很多背影与薄言相似的人,可细看起来,每一个又都不像。 就是放在现在,他也奇怪,明明过了那么多年,他怎么就偏偏对薄言念念不忘,连每一场的梦境都带着期待和欣喜。 他想或许是因为高一那年刚开学没两天的晚自习停电,他一扭头,赶上头顶灯光闪烁,正好与左边隔了两个位置的少年四目相对,从此便落在了心里。 又或许正如封然之前说的,他喜欢薄言,只是最纯粹的一时冲动。 他和薄言从未真正认识,他甚至连薄言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而正是那份神秘感,让薄言在他心里永远都是按照他自己臆想出来第一印象来定义这个人的。 正如所言,认识之后,他也了解到他从未知晓过的薄言。 例如薄言也有执拗的小脾气,内心并不是和他刚猛强势的外表一样冷淡,还有的一点,就是薄言骨子里的坏,真的和他清冷不食人间烟火的气势不相符合。 他见识到印象里不一样的薄言,他也没想到自己能拥有过薄言,这就给他一场荒唐大梦的不真实感。 只是现在,梦醒了,一切都恢复成最开始的样子。 他和薄言从未有过联系,连微信好友都隔了十二年才加上,如今换算起来,这才是他高中时期过后的第一年。 算下来,他还差九年就能再见薄言,然后就是加上联系方式,保持联系,情窦初开,干柴烈火…… 但现在梦醒了,终要面对现实,他们不会因为一场婚礼见面,也不会因为一句别有蓄谋的话而有关联。
第二百二十四章 给自己个结果 余哉说了什么他也没听进去,脑子里就光着一堆天花乱坠的往事,等到晚上,余哉要去前面准备晚饭了,也就散了。 他现在整天就属于白天见不到,晚上回来的晚的情况,宋城真怕他出事儿,吃了晚饭打算带他去逛逛夜市,放松下心情。 爷爷奶奶坐不了车,也不爱去,晚饭吃完就拐出去遛弯了,而琛总正值壮年却已经开始步入老年生活,每天晚上泡壶茶喝完就睡觉,连搭理都不搭理一句。 琛柏书和他不对付,现在和薄言分手了他也就更没了顾忌,也不怕他继续在背后使绊子,也就从他回来的那天晚上叫了一句,其他就再也吭过一句了。 也就宋城在中间任劳任怨,勉强维持着他们互相不顺眼还没爆发的情绪,恭恭敬敬地把人送上楼再下来。 “大哥一起呗,夜市晚上热闹,我们去吃烧烤啊。”宋城拎了外套,叫他一起。 不管是琛总还是小琛总,都不能把关系弄的太僵,薄言才只是个开端,再往后,不管怎样,琛柏书保不齐会更难。 怕琛亦玖拒绝,他直接揽着人从沙发起来,可怜地说:“你也知道的,我从小没爹没妈,现在还和池塘结了婚,本来就没几个钱,这以后还有孩子的奶粉钱尿布钱,实在没有多余的闲钱吃烧烤啊……” 琛柏书听不下去,站在门口骂他:“闭上你的狗嘴!你那五百万的支票呢?!” 宋城捂着口袋,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什么五百万,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百万财富来之不易,他还没捂热乎呢。 琛柏书没好气地瞪他,“没出息的玩意儿!” 宋城嚷嚷着不满,“这是我拼本事要来的!” 琛柏书懒得搭理他,换了鞋出去。 宋城本来是打算开他的车的,不过想到什么,当着琛亦玖的面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放在茶几上,一脸真诚地看着他。 琛亦玖起身的动作一顿,狭长深邃的眼尾看破玄机,随即淡然地睨他一眼,遂了他的愿,将自己的车钥匙给他。 “谢谢大哥!”宋城接过车钥匙在手心里抛了两下,兴奋地欢呼,没有男人不爱车的,何况还是那么顶尖的豪车。 琛总的专用车,1.2亿的定制加长版纯黑色SUV,行走的人民币。 宋城爱不释手的熟悉行走的人民币,两眼放光,什么都要先摸摸试试手感,嘴里还惊呼“嘶哈”个不停。 琛柏书瞧他这没出息的样就来气,没好气的抽了他一巴掌让他启动车子,宋城兴奋不减地摸了摸手臂,这才意犹未尽地启动车子。 夜市人多,赶上国庆大多人都回来了,车子逛了两圈才在路边等到个停车位。 宋城一脸凝重,脚下迈不开步,问:“车子停这不会被刮蹭吧?这路灯乌漆麻黑的,也看不清个道。” 琛柏书掰着他的头扭到一边,伸手指着不远处闪着亮光的东西,说:“看到那个没?那玩意儿叫监控。” 宋城还是不放心,“那监控好的还是坏的?” 琛柏书没了耐心,踹了他一脚,“那你开着车进去,也别停这了。” 宋城真想一直看着这人民币,琛亦玖提醒道:“放心,还没哪个不长眼的敢蹭一下,车子附带监控系统。” 宋城这才放心,拉着唐池进了街。 街上人山人海,两边都摆满了各种烧烤小吃,浓郁的香味扑鼻,隔着长街都能听到喧嚣的吆喝,十分热闹有气氛。 他们过年的时候常跑出来吃宵夜,有熟悉的店面留了联系方式,宋城提前打了招呼留了位置,等他们到,老板刚把他们的烤出来,还滋滋冒着热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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