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望依言照做。 喷完手,秦予厚又对着季望的腿喷了好几下,“这样凉快多了吧。” “嗯。” 上学期一个月都用不完的酒精现在没几天就见底了,秦予厚对着快用完的酒精期期艾艾的,说自己要再买一箱。 不过“昨天的太阳晒不干今天的衣裳”,未来的酒精也解不了当下的问题。 没办法,秦予厚彻底用完酒精后只好去厕所接了一瓶水。 “水一点都不凉快,将就用吧。”说着他就毫无节制地朝季望喷水了。 喷了一会,季望的试卷湿了,再喷了一会,季望的桌面都湿了,又喷了一会,季望湿了。 他拿纸擦了擦自己脖子上正汇聚起来缓缓往下流的水滴,目光幽幽地看着秦予厚。 “哎呀,这个水真不好用,它没酒精那么快干。”秦予厚说。 随后又将喷口转向自己,更加疯狂地摁压。水雾洒向他的脖颈,那架势跟喷香水似的。 算了,季望在心里叹了口气,毕竟这货是能把酒精当香水喷的人,喷点水又有什么关系呢? 想当初他用酒精消毒的时候,秦予厚还在一边说这个味道不好闻,现在却恨不得用酒精把自己腌入味,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啊。 季望面前摆着小风扇,秦予厚灵机一动,把喷瓶对着风扇喷,水汽随着风迎面扑向季望,凉意瞬间袭来。 季望心想这他妈跟宿舍水管爆了的感觉一样啊。 “怎么样,凉快吧?”秦予厚邀功一般地问。 “凉快…噗。”季望一只手挡着脸回答,这时他脑子里还想到一句歌词“冰冷的雨滴在脸上胡乱地拍”。 这会他的刘海都被打湿了,脸上也湿漉漉的,睫毛和发梢都在往下滴水。 不过秦予厚很高兴,还兴冲冲地问:“你可以把你这个喷瓶给我吗?我觉得好好玩。” “行吧。”季望答应下来,反正给不给他都是他在玩。 傍晚季望趴着桌子睡觉的时候秦予厚也在勤勤恳恳地给他喷水,手,胳膊,脖子,腿,只要是暴露在外的皮肤都被照顾到了。 此时季望已经无所谓身上湿不湿了,只觉得这么睡着好安详啊,太舒服了。 路过的陈烈惊讶地问秦予厚在做什么,秦予厚回答:“他枯萎了,我在给他浇水。” 听到这句,季望忍不住把脸埋得更深,嘴角在无人看见的地方翘了起来。 ………………………… 季望头晕目眩的那会秦予厚也有点头晕,只是没季望那么严重。现在季望好了,他的情况又糟糕起来了。 所以中午去食堂的时候也轮到秦予厚挂在季望身上了。之前季望都是或站在他身侧抱着他一只胳膊,或在他身前直接放心地往后靠。 季望做这些都非常得心应手,因为他们无论在什么地方排队都会有一些肢体接触,说是连体婴也不为过了。 刚开学那会两人身体都挺好,在食堂排队是季望下意识地往后倒,秦予厚还故意往后退了退,吓季望一激灵。 季望立马回头教训了他两下,秦予厚不服,又踢了踢他的鞋。 “干嘛呢你?”季望瞪着他说。 “哼,你今天早上不也踢我的腿吗。” 季望:“我什么时候踢你了?!” 秦予厚:“早上李靖在台上讲话的时候啊,你排在我后面老是踢我的腿。” 季望思索片刻,然后猛地想起了什么。 “啊,是有这事,我刚忘记了。” 其实早上是因为季望的裤腿灌风,冷得不行,所以他就紧紧贴着秦予厚,两腿交替着靠到秦予厚腿肚上,秦予厚自然以为季望在踢他。 季望想到这个乐的不行,但是又主动地哄了他一会。 而现在秦予厚只能站在季望身后才能将下巴搁季望颈侧,手还环着他的腰,季望一转头脸就得贴秦予厚脑袋上。 感觉自己在负重前行。 但尽管秦予厚上身已经很放低姿态了,可双腿还是要微曲才能趴在季望身上,看起来勉强极了。 到了下午,他的情况又上升到了流鼻涕,打喷嚏的地步。 “我是不是发烧了呀?” “不是。”季望想也没想就回答。 “我看看你多热。”秦予厚把两只手分别贴在自己和季望的额头上,“你也太烫了吧。” “我本来就很热。”季望说。 “不行,我还是得量一□□温。” 下一秒,季望:“36度8。” “不是我真的觉得我发烧了。” “不会的。” 我知道你是真的不舒服,可是不舒服也不一定会发烧,量这么多天了你还没懂吗? “你帮我看看时间。”秦予厚丝毫不死心。 “行,到点我叫你。” 五分钟后,秦予厚把体温计取出来,“36度5。” “哈哈哈,现在连36度8都没了。” 发烧无果,秦予厚耷拉着脑袋说:“我真的好累啊。” 季望想,能不累吗,38度的气温,坐在教室里他们的每一寸皮肤都喷薄着热气,窗帘也挡不住外面滚烫的光照,有时经过别人班门口都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热浪。 以至于上一次数学老师说班里太热了把电脑关掉的时候,陈烈说“人也是生热的,干脆再杀几个人好了。” 要杀先杀我吧,季望自暴自弃地想。实在是他也觉得太热了,自己就跟条濒死的鱼一样,一呼一吸都那么艰难。 连裤子都被汗浸湿了,黏腻地粘在身上,把它从身上扯下来的时候还会拉的皮肤疼。 季望把屁股往后挪了挪,原先屁股下那块炙热的板凳就贴上大腿,也是十分难受。 下了课,季望就站起来,忍不住拍拍自己的屁股,“真是痛死了。” 秦予厚看着他的动作,笑道:“你可千万别得痔疮了,我以前的同学说痔疮治不好的。” “哎,那我出去走走吧。” 随后秦予厚把腿移开放季望出去。季望去了趟厕所,回教室的时候发现秦予厚跟在自己身后,他失去给喷瓶装水的。 知道了自己身后是谁,季望就放心地按了按自己的屁股。 两人回到座位秦予厚就忍不住笑,“你屁股还好吗?” “不太好,痛死了。” 又过了一节课,秦予厚把自己的一条腿搭到了季望腿上,之前两人在语文课上讨论把腿放桌子上的时候季望就告诉他把腿放在高的地方会特别舒服。 虽然季望的腿也不怎么高,但秦予厚还是非常享受于把腿横压他腿上。 季望对比并不抗拒,因为他的腿还挺凉的,放自己腿上可以传递一下。 季望看人还挺看腿的,秦予厚的小腿搭自己大腿上,虽然很明显地比自己黑一个层次,但好歹腿是笔直的,肌肉匀称。 “望望,你捏一下这个地方,是不是好硬啊。” 季望在他的再三催促下按了按,“嗯。” “我把腿绷直这就很硬。哇塞,感觉跟石头一样,硬死了。” 季望尴尬地又“嗯”了一声。 是他想太多了吗,怎么感觉全是虎狼之词。 “可惜它有点弯。”秦予厚又道。 “不弯呀,我看是直的。” “可是从我这看下去从膝盖开始就弯了。” 季望:“角度问题而已,不会有人能跟你拥有同一个视角去看你的腿,我说是直的就好了,相信我。” “好,望望你真好。”秦予厚感动。 “那当然,我可是悬壶济世的大好人。” “昨天不还是霸总的吗?” “是啊,那我今天就是霸总的医生朋友怎么了,明天我还要当冷血杀手呢。” 秦予厚:“哦,那你最好冷一点。” “嗤~” 两人闹了一会,秦予厚又说:“赶紧高考完就解放了,你知道什么时候拿毕业证吗?” 季望:“不知道。” 秦予厚:“那什么时候填高考志愿啊,要来学校填吗?” 季望:“要来吧,我们初中都是要去学校填的,不过也是用自己的手机操作。我记得那几天我住在一个关系很好的同学家,和他一起去的学校。” 秦予厚:“哦,男的女的呀?” 季望:“当然是男的啊,那会我都跟他一起睡的,还穿他的衣服。” 秦予厚没接话,只是深深地看着他。季望忽然很懊悔,他这么说秦予厚不生气才怪。可是天地可鉴,他初中的时候还是直的,跟男生睡一张床没什么呀。 过了一会,秦予厚才开口,“你是艾莉吧。” “什么?” “穿人衣服还用人东西。” “哈哈哈哈你不生气了?”季望问。 “气啊,我刚差点被你气死,你是不是就故意想气我的?” “哎,我只是想起了那个同学一时激动罢了,他跟我关系真挺铁的,就是单纯朋友。而且他人特别好笑,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中考那几天他三过家门而不入。” “为什么?” “我们中考是走路到五中考试的,每次都抄近道从小巷里走,那个同学家就在我们走的那条巷子里,每次从他们家门口经过他都不进去,而且他弟弟妹妹在门口喊他他都不进哈哈哈哈哈………” “靠,真好笑……” 秦予厚从听到弟弟妹妹开始就乐了,连带着对那位同学的醋意也消了。 笑着笑着他又狠狠打了个喷嚏。 “啊!你口水都喷我腿上了。”季望大叫一声。 “我刚捂着了呀。” “有一滴漏网之鱼。” 秦予厚连忙用喷瓶对着他的腿猛喷,再用纸巾擦干净。 “别生气了。” 季望闭着嘴巴,习惯性地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清晰的“哼!” 秦予厚听了又笑起来。 “你笑什么?!” “我觉得你刚才‘哼’的时候好像小狗啊,哈哈哈哈哈…我要给你把备注改成包弟,小狗包弟嘿嘿…” “闭嘴吧36度8。” 秦予厚继续笑着,笑完了又忧愁“我们的纸又快用完了,明天我从宿舍带包纸过来,是我用过的。” 季望震惊地睁大眼睛。 秦予厚连忙解释:“是我抽了一半的,不是我擦了东西还攒下来的。” “哦。”季望这才放下心。 秦予厚:“下次我就把擦过嘴巴的纸留下来擦屁股。” 季望闻言笑弯了腰,“你这话让我想到了一个故事,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 秦予厚:“什么故事?” 季望:“有一天,老虎拉完屎发现没带纸,就问路过的小白兔‘你掉毛吗?’,小白兔说不掉啊,老虎就拿起小白兔擦屁股。第二天,老虎吃完饭又发现没带纸,就问路过的土拨鼠‘你掉毛吗?’,土拨鼠说不掉啊,老虎就拿土拨鼠擦嘴巴。结果土拨鼠说…哈哈哈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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