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难道对你来说不是一个电话的事情?”桑落不以为然,“根本不能代表你喜欢它,除非你亲它一口?” 时暮冬面露嫌弃:“猫又不是你,我亲它干嘛,一嘴毛。” “你看,就你这样还好意思说喜欢它。”桑落举起雪宝的一只爪子按在时暮冬的鼻子上。 时暮冬连忙把爪子移开了,脸色有些发青:“我就算再喜欢它也接受不了它用埋过屎的爪子碰我。” “哪有这么夸张。”桑落不满,“我一小时前刚用湿巾给他擦过爪子,干净得很,不信你闻闻看,一点屎味都没有。”说着抓起雪宝的爪子又往时暮冬鼻尖凑。 “别闹。”时暮冬抓着桑落的手腕,身子拼命往后仰,憋着气说,“等会儿还要吃饭,你别影响我胃口。” 桑落对他的反应很满意,笑够了闹够了就把雪宝放到了地上。雪宝早就受不了这对幼稚的情侣了,爪子一落地立即一溜烟跑往窗边跑,三两下跃到猫爬架的最高处趴着继续睡觉了。 雪宝一跑,时暮冬顺势就把桑落拽进了怀里,对着那张猫儿样翘起的薄唇就亲了下去。缠绵一吻结束又惩罚地在他下唇咬了一口。咬的力度不重,疼倒是不疼,就是有些痒,桑落嘿嘿笑了两声,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时暮冬,眼中尽是狡黠的笑意。 “刚忘记跟你说了,你回来前我刚亲过雪宝的爪子。” “……”时暮冬果不其然就变了颜色,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还亲吗?”桑落继续逗他,嘟起嘴作势要亲上去。 时暮冬第一次拒绝恋人的索吻,不假思索地往后退了两步。 桑落嘴一撇,做出一副受伤的表情:“你嫌弃我。” “嗯。”时暮冬回答地斩钉截铁。 “嗯?”桑落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他看。 时暮冬也不解释,拉着桑落就往楼上走。 桑落纳闷:“不是要出门吃晚饭吗?” “先洗澡。” “洗澡?就因为我亲了猫?” “亲了猫的爪子。”时暮冬补充。 桑落哭笑不得:“我今天才给它洗过澡,干净得很。” 时暮冬脸色这才缓和一些,不过还是坚定地把人拽回了卧室:“那也要洗。一起。” “……”听到最后两个字,桑落原本到了嘴边的拒绝的话又默默咽了回去,嘴角一弯,笑得像只偷到腥的猫。 桑落不是第一次和时暮冬一起洗澡了,而且每次洗着洗着就变成干其他事去了。更何况这一次桑落本就目的不纯,自然也没有成为例外。 雪宝在猫爬架上睡了一觉醒来发现两个爹都不在,一楼找了个遍都没发现两人的身影,于是十分聪明地跑到二楼找去了。 雪宝被桑落养得很好,四个月大的个头已经追上正常小猫了,胖胖乎乎一只,蓬松圆润,四条腿又略短,所以看上去就像一大朵白色蒲公英。 白色小猫一蹦一跳地爬上二楼,轻车熟路地跑到桑落和时暮冬的卧室。见卧室房门关着,不挠门也不叫唤,懒洋洋往门前一趴,蜷起身子继续睡觉。 身后房门再次打开时白色小猫回笼觉都已经睡醒了。听到开门的声音,小猫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桑落身边亲密地用脑袋蹭他的脚踝,顺便喵喵叫了两声。 桑落身上还带着出浴的水汽,就没有伸手去抱,在它的背上摸了两下以示安慰。 时暮冬也走了出来,一身西装笔挺有型,手上还拿着桑落的大衣外套。 “走吧,时间不早了。” 桑落和小猫同时仰起脸,表情一致,眼巴巴地望着时暮冬。 “你定的那家餐厅能带猫吗?” 时暮冬顿时露出了一副我就知道的无奈表情:“我们吃个饭就回来了,没必要带上它吧。” “它还这么小,留它一个人在家多可怜啊,你不心疼吗?” 时暮冬面无波澜,想说这有什么好心疼啊,又不是要丢弃它,不过他看着一猫一人如出一辙的委屈小表情,千言万语最终化为了一声妥协的叹息。 “那我打个电话问问。” 桑落立即扯起嘴角,笑容灿烂又乖巧:“你真好。” “喵~”小猫也很配合地喊了一嗓子。 时暮冬摇头失笑。 餐厅主人是时暮冬的朋友,恰好又是个资深猫奴,所以时暮冬在电话里说明了意图之后,对方欣然同意,甚至还贴心地准备了小猫的食物。 或许是受流浪猫妈的影响,雪宝对于外界一直有着天然的向往,非但不排斥外出,在户外时情绪反而要比在室内还要高涨,对于陌生环境也能很快适应。 到了餐厅包厢,小家伙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发现没有威胁之后就跑去吃饭了。 “你看咱们家雪宝越来越像只猫了。”桑落拽着时暮冬的衣袖示意他看猫。 时暮冬无奈:“它本来就是只猫。” “我是说越来越像只家猫了。”桑落问他,“你还记得雪宝刚来咱们家时什么样吗?” 时暮冬仰着脸思索了几秒,试探出声:“猫样?” “就说你这做爹的一点都不上心吧。”桑落斜着眼睛瞥他。 时暮冬虚声辩解:“我不是工作忙嘛。” “不负责任的渣爹都用这个理由来推卸责任。”桑落心平气和地往下说,“有什么事都不管的不负责渣爹就会有事事都要管的冤种妈,时间久了冤种妈就变成怨妇了,然后开始无休止的吵架冷战,夫妻感情破裂,婚姻走到头,最终走向离……” “好了,别往下说了。”时暮冬出声打断,神色复杂地问,“你最近看什么电视剧了?” 桑落淡定解释:“没看剧,看的小说。小说名字就叫做《怨妇是怎么练成的》。书里的男主就跟你一样。” “放心,就算我跟书里男主一样,你也永远不会变成怨妇。”时暮冬冷静道,“明天我就给你找七八个家政。” “谁跟你说这个啊!”桑落抬脚踢他,“我是说你不关心孩子。” “好好好,我以后会注意,先吃饭吧。”时暮冬拉着他在位子上坐下,认错态度十分积极,“吃完饭,我陪你去逛街,这附近有个宠物用品专卖店,到时候去看看有没有适合咱们家孩子用的。” 吃过饭,时暮冬果真带着桑落去了宠物用品店,为了表现父爱,大手一挥又买了一堆猫玩具,不过雪宝对此兴致缺缺,反倒对他的链条眼镜更感兴趣。 雪宝被桑落养得太好,胖胖乎乎整个一迷你小煤气罐罐,抱久了也挺累手。时暮冬不舍得让桑落累,所以主动抱着。雪宝被时暮冬抱着倒也安分,不吵也不闹,就是用爪子去碰眼镜上垂挂下来的链条。 时暮冬一开始还担心这小家伙不知道轻重会把眼镜拽下来,不过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这小家伙似乎是知道这东西不能玩,从始至终都没有露出指甲只是用肉垫撩来撩去晃悠着玩,也就放任了。 两人一猫逛到深夜才回家,雪宝已经困得缩在桑落怀里睡着了。桑落将小猫小心翼翼放回窝里,又在边上守了一会儿才轻手轻脚从猫屋里出来。 时暮冬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单手插兜靠着门框,见到桑落出来就挑起一边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笑什么?”桑落走到他的面前。 “真跟养了个孩子似的。”时暮冬视线越过他,落在了身后的小猫上。 “本来就是。”桑落微微一笑,“咱们既然收养了它,它就不仅仅是只猫,也是我们家庭的一员,我们就要对它负责,光是喂它吃喝是不够的,更要发自内心地爱它关心它。猫是心思敏感的动物,你喜不喜欢它它能感觉得到。” 时暮冬受教地点了下头,表示以后会试着跟它多相处多交流。 时暮冬说这句话时虽说也有哄恋人高兴的成分在,但也确实是真心实意的,不过同时他也用了以后这个词给自己留了余地。只是万万没想到,这个以后竟会来得这么快。 次日是休息日,时暮冬不用上班,原本计划和桑落度过一个没有打扰的“愉快”周末。结果一大清早两人都还在睡觉,桑落接了个电话,然后蹭得就从床上爬了起来,五分钟搞定了穿衣洗漱,火急火燎就出门了。 电话是裴亦打来的,据说是在录节目的过程中晕倒被送医院了。因为裴亦在A市没有亲人,桑落又是与他联络最频繁的,医院在联系家属时就把电话打到他这里来了。 时暮冬得知原委后抱着手臂坐在床上郁闷了大半天。但毕竟是去照顾举目无亲的朋友,他总不好把人强行留下,只能不情不愿放人了。 时暮冬坐在床上正闷气,余光突然瞥见床尾出现一个白色毛团,探身去看,就看到一张毛绒绒的小圆脸。 雪宝是只聪明听话又极有分寸的小猫,比如桑落和时暮冬的卧室几乎很少进,就算进去也不会随便跳到床上,一般都是乖乖趴在床脚的地毯上安静等待床上的人注意到自己。 桑落有几回睡过头了忘记给雪宝准备早饭,醒来就看到雪宝安安静静地趴在床边,看到他醒了就走过来用脑袋蹭他的手,一边蹭一边喵声喵气地叫上几嗓子,声音还说不出的委屈,像是在控诉桑落睡懒觉导致自己饿肚子的行为。 今天桑落走得急,出门前也忘记给雪宝准备食物了。雪宝睡醒之后就准备下楼吃饭,结果发现猫碗里空空的,还以为它爹又睡懒觉了,于是就用一蹦一蹦地上了楼,用脑袋顶开卧室的门后,就和往常一样安静守在床边了。 雪宝刚趴下不久就听到床上传来动静,以为是桑落醒了,满怀欣喜地站了起来,准备过去贴贴,结果发现醒来的是另外一个爹就呆住了。 猫对人类的情绪是很敏感的,雪宝明显感觉到这个爹的心情似乎不怎么好,于是步履有些踌躇,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过去贴贴。不过为了能顺利吃上饭,他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只是步伐明显要谨慎许多。 走到时暮冬面前它也没有出声,只是仰着脸安静地望着他——脸盘子可爱滚圆,一双猫眼清澈还带着点委屈,两只前爪交叠在身前,又显得有些局促。 时暮冬就想起了昨晚下班回家时听到桑落质疑自己是不是对可爱过敏。 当时他对这句话是不以为意,事实上他虽然对于可爱的事物不过敏,但也确实没有到十分喜欢的程度。就拿动物来说,他其实更喜欢威猛帅气型的。 但此时此刻,他望着那双黑宝石般清澈通透的圆溜溜大眼睛,心脏莫名一软。他似乎有些理解桑落为什么会这么喜欢这个脆弱又娇贵的小家伙了。 面对这个还没自己小臂长的小毛球,时暮冬不自觉就放软了语气:“你怎么进来了?” 问完却又暗自哂笑,难不成猫还真能听懂人话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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