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结婚还敢收礼金,要不要脸!”萧寒抓着桑落的肩膀拼命摇晃。 程允安也点头附和:“这回的分子钱先还回来,还有夏夏的,等你下回真结婚了再给你。早知道你跟时暮冬是假结婚,我们不仅不出份子钱,还要管你要演出费。我们居然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回npc!简直不能忍!” “行了行了,不就是退礼金吗,我又没说不给。”桑落甩开萧寒的手,整了整衣领,慢条斯理地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两个红包,“夏夏和老蒋的我到时候直接手机转账还给他们。这样总行了吧。” 程允安边数钱边啧啧感叹:“你居然随身带着红包?!” 桑落解释:“我今天主要就是过来还你们红包的。” “怎么回事?”程允安将红包揣回口袋里,故意压低了声音,“你跟时暮冬真准备离婚啦?戏不接着演了?” “没有。”桑落否认,“戏还要接着演,只是不想再骗你们了。” “你早该告诉我们了。我和允安看了网上的新闻还以为你跟时暮冬感情真出现问题了,还想着要怎么安慰你呢。现在好了,安慰的话都省了。”萧寒美滋滋把钱揣进衣兜里,揣完钱又觉得不对劲,“也不对啊!既然你跟时暮冬是在演戏,那他不回家你为什么不高兴?” 桑落脸上笑容一僵。 偏偏萧寒没什么眼力见,还在自说自话:“你不应该是高兴才对吗?时暮冬不在家,你就不用……” 演戏了。 最后三个字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程允安踩脚制止了。 程允安坐在对面不停地跟他使眼色,萧寒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好似说了不该说的,又默默闭紧了嘴巴。 程允安站起来打圆场:“串放得有些冷了,我拿去厨房加热一下。萧寒进来帮忙。” “哦。”萧寒几乎是从椅子上弹射起来,小媳妇似地跟在程允安后面,进厨房前又回头偷偷瞥了眼桑落,见到桑落也在看他,又跟受惊的小松鼠似的立即转了回去。 桑落看得好笑,伸手想要去拿面前的啤酒罐,却见手边的手机屏幕亮着,显示又有一则来电通话。 桑落喝了不少酒,看着安安静静的手机慢了半拍才记起来自己出门前把声音给关掉了。而整件事的罪魁祸首正时此时此刻给他打电话的人。 桑落单手托腮,盯着屏幕上的来电信息看了好半天才慢吞吞地接了起来。 “喂,有事吗?”语气不冷不热。 电话里安静了十几秒才响起时暮冬的声音。“你在哪里?” “允安和萧寒家里。”桑落问,“找我有事?” “没事。”时暮冬解释道,“回家没看到你,有些不放心,既然你在跟朋友聚会我就不打扰了。你们好好玩。” “你回家了?” “嗯。” “今天怎么回家了,不用加班吗?”桑落内心其实很平静,但不知是不是酒喝多了的缘故,这话说出口后却莫名有种阴阳怪气的意味,就好像在赌气一般。 “抱歉。”时暮冬果然就误会了,还以为他是在生气,又是道歉又是解释的,“前几天工作确实比较忙,不过已经结束了,明天开始就不会这么忙了。” “你没必要跟我道歉。”没想到时暮冬会跟他道歉,而且语气还这么真诚,桑落反而有些无所适从了,“你管着这么大一家公司,不忙才奇怪。” “谢谢你能理解。”时暮冬趁机问,“今天回来吗?要不要去接你?” “我……”桑落语气有些犹豫,“我今晚不回去了,在他们这里过夜,来之前就说好了的。” 时暮冬也不强求:“那你好好玩,别熬夜,早点休息。” “知道了。” 程允安和萧寒端着热好的串从厨房里出来,桑落正喝着小酒哼着歌,心情看起来很舒畅。 萧寒将脑袋凑过去跟程允安小声耳语:“小落刚才还一副怨妇脸,这么一会儿怎么又这么开心了?” 程允安一耸肩膀,表示他也不知道,末了又感慨了一句:“陷入爱情里的人都这样捉摸不定。” 萧寒不敢置信:“小落真喜欢上时暮冬啦?” 程允安但笑不语。 萧寒一面震惊一面又忧心忡忡:“那时暮冬呢,他喜不喜欢小落?如果他对小落没那方面意思,小落不是就单恋吗,那也太惨了吧。” 程允安咂了咂嘴,不紧不慢地说:“也未必就是单恋。” 萧寒精神一振:“你觉得时暮冬也喜欢小落?” “我可没说。”程允安神秘一笑,不再解释。 三个人喝着小酒撸着串,吃到凌晨两点才散场,收拾了残局,洗漱一番就各自回屋睡觉了。套间里没有多余的床,桑落就蹭萧寒的床睡了一夜。 三个人都喝了不少酒,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陆续起床。 中午,程允安点了外卖,桑落吃了中饭才离开。走出单元楼,桑落一眼就看到单元楼对面的大树底下停着一辆劳斯莱斯。虽然停的位置很低调,奈何车子本身过于高调,因此仍然十分惹眼。桑落难免多看了几眼,结果越看越觉得眼熟。 正想走近一步再仔细看一看,主驾驶的车门打开了。从车里下来一个穿着衬衫西裤的高挑男人。 “小落。” ——坦白真相后,兄弟们的反应 桑落以为的:【拥抱】【安慰】【兄弟委屈你了】 实际上的:【程允安&萧寒:把礼金还回来!】【夏稚&蒋知夏:人不在A市,直接线上转账吧!】
第三十章 时暮冬从车里下来,站在斑驳光影中,五官轮廓看不分明,唯有那双眼睛一日既往的明亮。视线交错的刹那,桑落似乎看见那双清冷眼眸里泛起了丝缕柔软的笑意。 “小落。” 桑落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时暮冬,快步走过去:“你怎么会在这里?” 时暮冬弯了弯嘴角:“接你回家。”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桑落又惊又喜。 “小区地址是问阿霆要的,不过他也不知道具体的单元楼。”时暮冬说着伸手一指停在单元楼前的白色路虎,“后来我在这里看到了你的车,不过我不知道楼层,索性就在楼下等你下来。” “那你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我要是今天不回去呢,你就等到晚上?”桑落觉得面前的时暮冬有些不真实,和平时的他似乎很不一样,但具体不一样在哪里又说不上来。 时暮冬没有回答,对他微微一笑,说:“上车吧,你的车我让司机过来开回去。” 宿醉外加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时暮冬的冲击有些大,桑落就觉得头晕脑胀有些不清醒,晕晕乎乎就跟着时暮冬上了车。 刚坐进车里时暮冬便开口问他:“喝酒了?” “昨晚喝了一些。”桑落边回答边拽起衣领飞快低头闻了一下,酒气和烧烤料混合的味道直冲大脑,腌过一夜之后这身衣服已经十分入味了。 桑落懊恼不已,早知道时暮冬会过来,出门前就抢身萧寒的衣服换上了。 想起时暮冬洁癖的毛病,桑落缩着身子尽量往门边坐,努力和时暮冬拉开距离。路上也尽量避免乱动,以免味道会飘到时暮冬那边。 不过一路上时暮冬的表情都很平静,除了上车时问了一嘴,之后什么都没说,也没有表露出一丝一毫嫌弃的意思。 从小区出来回别墅还有一个小时的路程,车里气氛有些安静,桑落没话找话地问时暮冬:“你今天不上班吗?” “不上班。重要工作差不多都处理好了,接下来会比较清闲。”时暮冬说完顿了顿,又加上一句,“也不用加班了,以后可以正常下班。” 桑落平静地哦了一声,也没有特别明显的反应。 时暮冬瞟了眼后视镜,问:“一直待在别墅也挺闷的,想出去走走吗?” “去哪里?”桑落问。 “不然去海岛?”时暮冬提醒道,“我还欠你一次海鲜大餐呢。” 桑落也想起来了。 最开始时暮冬承诺要坐私人飞机带他去海岛吃现捞的海鲜时他确实很期待,甚至在意外受伤而被迫取消时还遗憾不止。但或许是因为过去太久了,此时再提起,心里却很平静,那种日思夜盼的期待感似乎突然就消失了。 见他一直没有回应,时暮冬又问了一遍:“想去吗?想去的话我们今晚就出发,喜欢的话还可以多住几天。” 桑落没有回答:“你的工作不要紧吗?” 时暮冬笑笑:“工作在哪里都可以做,不一定非要在公司。” “是吗?”桑落望着车窗外,语气有些怅然。 “怎么了?”时暮冬觉得他的语气有些不对劲。 “没什么。”桑落扯起嘴角笑了一下,说,“海岛就算了吧。” 时暮冬皱眉:“不想去?” “嗯。” “为什么不想去了?”时暮冬不解,“你之前不是还很期待。” “之前期待不代表现在仍然期待。”桑落无所谓地笑笑,“人心是善变的,喜欢的东西、想做的事情当然也不可能一成不变。” 时暮冬眉头深锁,沉默不语。 之后的路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一路安静地回到了别墅。 桑落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回屋洗澡,将那身被烧烤料腌入味的脏衣服换了下来。 洗完澡已经快十二点,正常这个时间陈阿姨已经过来烧饭了,不过桑落下楼却只看到了时暮冬。 “陈阿姨还没来吗?”桑落随手扒拉了一下湿漉漉的头发。 “我给她放了三天假。这几天她都不会过来。” 桑落呆了呆:“那我们这几天吃什么?” “等会儿我们出去吃,我已经在餐厅订好了位子。”时暮冬从沙发上站起来,回头一看见桑落的头发湿漉漉的,眉头不自觉就皱了起来,“怎么不把头发吹干?” 桑落将额头的刘海往后捋,不拘小节道:“不吹干也没关系,很快就干了。” 时暮冬不赞同道:“屋子里开着冷气,头发不吹干会头痛。”随即不由分说地拉着他走进了一楼的公用浴室。 家里只有桑落和时暮冬两个人,一楼的浴室平时没人使用,不过工具很齐全。时暮冬打开镜柜,从里面拿出一只吹风筒,插上电后又打开来试了试温度,一副要帮桑落的吹头发的架势。 桑落连忙道:“我自己来吧。” “不用我帮你吗?”时暮冬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 “当然不用。”桑落拨浪鼓式摇头,“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我幼儿园就知道的道理,吹头发这种事情还要别人帮的话不是越活越回去了吗?” 时暮冬被逗笑了,将吹风筒递给他:“那你自己来吧。” “嗯。”桑落接过吹风筒,打开按钮开始吹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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