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欢快地张开嘴,嗷呜一口吃掉。 时暮冬还是第一次喂别人吃东西,虽说嘴上说着洁癖和喂别人吃东西不冲突,不过当桑落的脸凑过来,张嘴含住手上的叉子时,他的身子还是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一些,神色也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接着喂了第二口、第三口。 桑落连吃了三口纯奶油后忍不住出声提醒:“挖点底下的蛋糕胚沾着奶油一起喂,这样不会腻。” 时暮冬从善如流,挖了一块软绵绵的蛋糕胚,又蒯了一坨奶油一起送到桑落嘴边。 桑落吃得眉开眼笑,但没笑多久就乐极生悲了,吃第五口的时候,由于奶油太大块,他刚吃进嘴里一半,另外一半就掉到了身上。 身上的病号服松松垮垮,领口有些大。半块奶油顺着下巴一路滑进了衣服里,在白皙胸口留下一道奶白。 “奶油掉进去。”桑落想要站起来抖衣服。 “别动,小心手。”时暮冬将他按回了床上,抽过床头的纸,“我帮你,把头抬起来。” 桑落乖乖抬起头,纤长白皙的脖颈被拉成一条流畅的线条,没有一丝赘肉的皮下甚至能看到青色的血管,纤细而又脆弱,似乎一只手就能握住。 咳! 时暮冬收起短暂失神的心绪。他的动作很轻很柔,明明是照顾桑落才刻意把动作放轻的,但对于桑落来说却是更大的折磨。 粗糙的纸巾在胸口缓慢游移,那种酥酥麻麻的痒意如同隔靴搔痒般难受。时暮冬微凉的指尖偶尔也会不小心触碰到他的皮肤,那一瞬间如同有细微的电流划过身体一般,胸口微微轻颤。 细腻如雪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一点一点变红。 时暮冬手上动作一顿,缓缓抬起头,就见桑落整个人都已经快烧熟了。看到面前的青年这副模样,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动作似乎、可能、大概有点暧昧…… 时暮冬重新低下头,看似淡定如常,但手下的动作明显加快了许多。 脖子上的奶油是擦掉了,不过其他地方的…… 时暮冬只犹豫了一秒便将手放到了病号服领口的扣子上,冷静道,“里面也沾上了,我帮你擦掉。” “哦。”桑落扭过脸,一双耳朵通红。 病号服本身就很宽松,时暮冬解开两颗扣子之后,胸口一大半的肌肤就直接露出来了。 桑落皮肤很白,胸口这种地方常年不晒日光更是白到几乎反光,细腻白净,连颗痣都没有。 时暮冬强行将视线从那白皙胸膛上撕下来,重新扯了一张干净的纸巾,眼观鼻鼻观心,心无旁骛继续擦拭。 “我跟何院长打过招呼了,医院那边已经派车过……”桑霆打完电话,推开病房门走进来,一抬眼就看到了这一幕,眼前一黑,顿觉晴天霹雳。 “你们在做什么!”
第二十四章 “你们……在做什么!”桑霆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这是什么见鬼画面! 他就走开了一会儿他弟为什么就坦胸露怀衣衫不整了?!还有时暮冬那混蛋为什么要把手放在他弟的胸口?! 这是耍流氓对吧? 这就是在耍流氓! 桑霆沉着脸疾步走到床边,用身子将时暮冬隔开,不让他靠近自家弟弟。 时暮冬将纸巾扔进垃圾篓,淡定起身,识趣地走到了一边。 “我刚在吃蛋糕,奶油不小心掉身上了。我一只手不方便,时叔就帮我擦了一下。”桑落拢了拢衣领。明明就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但是看到自家哥哥一副抓奸的怀疑眼神,无来由就生出了一丝心虚感。 于是哥哥的脸色愈发难看。 “多大人了吃东西还跟小孩子似的。”桑霆黑着脸边数落弟弟,边给他系扣子,同时还不忘回头瞪了时暮冬一眼。 ——竟敢占我弟弟便宜!禽兽! 时暮冬:“……” 桑落也看向时暮冬,目光同情。 明明就是帮助伤残人士的热心人士却被哥哥当成了臭流氓!他哥真是昏庸。 桑落在心里嫌弃,但在哥哥看过来时又立马扬起嘴角冲他甜甜一笑:“谢谢哥。” 于是,哥哥瞬间被哄好了。 “医院的车还要一会儿,你再休息会儿,我先去给你办出院手续。”桑霆抬手温柔抚摸弟弟的脑袋。 “嗯。”桑落笑眯眯点头,眉眼弯弯,一脸乖巧。 为了防止再发生刚才那种的情况,这一回桑霆把时暮冬也拽走了。 - 转院的事无论是桑落还是桑霆都没有告诉桑庆,不过以桑庆和那家医院的关系,这件事根本瞒不住他,果不其然没过几天他就知道了。 桑落告知了桑庆新医院的地址,不过桑庆一次都没有来实地看望过他,每回都是电话慰问。 至于桑落受伤的事情,桑庆确实信守承诺并没有告诉桑家人。至少在桑落住院养伤的一个月里,桑家其余人一直安安分分并没有出现。外界也没有相关消息。 由于几位知情人的刻意隐瞒,桑落被袭击的事情一直没有被宣扬开。婚礼自然也没有受到影响,仍然按部就班做着准备。 一个月后,桑落手肘的骨伤基本愈合,于是拆了石膏出院,可以回家休养。 与此同时,婚礼也只剩下最后半个月。 准备前期主要是布置婚礼场地,制作宾客名单准备酒宴。这些工作都由专业人士负责,并不需要桑落操心。因此在所有人都紧锣密鼓做着准备工作的时候,桑落相当的清闲,在医院安安静静养了一个月的伤,期间没有任何人打扰。 不过随着婚礼进入了最后的准备流程。桑落作为婚礼的主角,需要参与的工作也渐渐多了起来。 第一件事情就是试礼服。 桑落和时暮冬的结婚礼服是由国际知名服装设计大师亲自操刀设计。设计师是英国人,据说是贵族之后,典型的英国绅士,设计的礼服也如他本人一样,得体而又典雅。 二人的结婚礼服同款同色。 白色塔士多礼服,英式戗驳领的设计,经典的黑白撞色搭配。礼服表面印有精致的银色暗纹,黑色锻镶边。整套礼服纯手工制作而成,做工十分精致,独具匠心。简洁而不简单。 桑落正欣赏着,时暮冬走到身边轻声问他:“还满意吗?” “很好看,我挺喜欢的。”桑落抬手抚摸过丝滑的缎面领口。高级定制的礼服,布料的触感自然都是绝佳的。 礼服的每处接口都很平整光滑,设计师在制作这身礼服时的用心程度可想而知。 做为结婚礼服,这件衣服是完美的,不仅承载着设计师的心血,也蕴含着他对于新人的祝福。只可惜,这场婚礼只是一场骗局,他们注定要辜负设计师的一片苦心。桑落有些遗憾地想。 “去试衣服吧?”时暮冬道。 桑落收起纷杂的思绪,轻应了一声,和时暮冬一起往试衣间走去。 里面有三间试衣间,两人各自选了一间。 进屋之前,时暮冬还有些不放心地问他:“你的手可以吗?” 桑落轻轻晃动了一下右手臂,很自信地表示:“穿衣服这种程度应该是没问题的。” “那就好。”时暮冬点点头,说,“有事就喊我。” “知道了。”桑落关上门。 塔士多礼服包括衬衫、U型领背心、礼服、礼服裤以及皮鞋。虽然穿戴过程比较繁琐,但并不复杂。不过桑落还是花了不少时间。 右手肘的骨折虽然已经在恢复阶段,但并没有彻底痊愈,如今右手虽然能小幅度的活动但还不能弯曲,因此像系扣子这样的工作对他来说就略显艰难。 衬衫的扣子比较小,又是黑曜石材质,表面十分光滑,桑落只靠一只手就略显艰难了。 而当他还在跟衬衫的扣子做斗争的时候,隔壁试衣间的门已经打开了。没过多久,时暮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需要帮忙吗?” 桑落低头看了眼身上刚系上一半的衬衫扣子,又看了看连弯曲都艰难的右手,终于认清了自己需要帮忙的事实,没再逞能,站在门后细若蚊呢地“嗯”了一声。 话音落下,试衣间的门便被打开了。 已经换好衣服的时暮冬站在门外,风度翩翩,丰神俊朗。 时暮冬平时在公司最常穿的是黑色和灰色的西装,气质看起来更加稳重严肃,也更符合上位者的身份。桑落习惯了他如此穿着,骤然看到他穿一身纯白有种令人眼前一亮的惊艳之感。 白色不似黑色那般稳重。如果说黑色西装的时暮冬像个严肃沉稳的国王,那白色礼服的时暮冬便是优雅高贵的王子。 礼服是量身定制,因此剪裁和线条都很贴合时暮冬的身材,腰身略微内收,将时暮冬宽肩窄腰的完美身材展现地淋漓尽致。 在桑落目不转睛地欣赏眼前男人的俊美之姿时,时暮冬也短暂失神了片刻。 半开的衬衫领口,只塞了一半的衬衫下摆,以及胡乱挂在脖子上的黑色领结,几乎可以用潦草形容桑落此时的模样。 然而他的下半身穿得十分整齐,白色的礼服西裤,黑亮色的牛津皮鞋,刚及脚踝的白色短袜,无一不透露着一丝不苟的优雅。 这种强烈的反差带来的第一眼感受却不是滑稽,而是一种独特的凌乱的美感。 上半身慵懒随性,下半身严谨沉稳,就如同桑落这个人复杂多变,宜动宜静,身上兼具少年人的洒脱以及成年人的稳重。 坦白而言,桑落如今这副模样算不上光鲜,更算不上完美,然而时暮冬就是难以将视线从他身上挪开。 时暮冬跟本能对抗,十分艰难地才将视线从桑落身上移开。稳了稳心神走到桑落面前,他拾起一颗扣子低声说:“我来吧。” 桑落松开了手,低下头盯着时暮冬的手看。 那双手骨节匀称,手指白皙修长,甲床平整,指甲修剪得也十分干净整齐。 桑落并不是个手控,但他觉得时暮冬的这双手他就这么看上一整天似乎都不会厌烦。 系到最后一颗领扣的时候,那双修长灵活的手停顿了一瞬。与此同时,耳边响起时暮冬的低语。 “抬一下头。” “哦。”桑落听话地仰起脸,努力伸直脖子。 因为是量身定做,衬衫的衣领十分贴身,时暮冬系扣子的时候,手指难免会碰到脖子上的皮肤。 时暮冬每一次不经意的碰触就能感觉到指腹下的身体往后瑟缩了一下。几次之后,他不得已停下来,提醒:“你别动。” “我也不想动啊,可我脖子特怕痒。”桑落表情无辜,“别人碰一下我就躲,属于条件反射,我也控制不住。” 时暮冬也无奈了:“要不然你自己来?你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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