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但是在熬夜工作的时候很管用,会经常喝到。” 路溪午听完想了想,说道:“咖啡喝多了对身体不好,还是要少喝。” “你觉得你在咖啡厅和我说这句话有说服力?” 好像是有点蠢。 路溪午觉得自从发现自己喜欢解时清后智商都低了,可这是为什么啊,之前没察觉的时候不也好好的。 他开始瞎扯话题来掩饰自己的紧张。 最后等到两个人的蛋糕都吃完后路溪午的话题也差不多扯没了,他两连如何训练狗狗都谈了一遍。 “他们说晚上桥上的夜景很好,要不要一起去看。” 解时清同意:“好啊。” 出了咖啡厅,外面的天已经黑的差不多了,他们一边往桥上走,解时清一边问路溪午:“你有事儿要和我说?” 路溪午摸了摸头发,“啊,哦,你怎么知道。” “你刚刚在咖啡厅的时候很反常啊,一直在找话题,还有你的手一直在摩挲着咖啡杯,肯定有事。” 解时清停下来,撑在栏杆上探头望了望漆黑的河水,又转头去看路溪午,“你要说什么?” 路溪午稍微铺垫了一下,“你对同性恋什么看法?” 他觉得自己现在在铺垫,可这句话对解时清来说和扔一个炸弹过来没什么区别。他几乎在一瞬间血倒流上脑,左耳出现了许久没复发过的耳鸣。 他的耳鸣在大学的时候犯的很厉害,差点影响到生活,后来去了医院,什么东西都查了也没查出来,最后无意间去看了心理医生,才发现是自己的心理问题。 这几年已经没怎么在犯了,可是在高度紧张下他耳鸣越发越的强烈,无法平静下来。 路溪午为什么会突然问他这个问题? 他是什么意思? 他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自己该怎么办? 解时清放在身侧的手用力握紧,指甲扎进掌心的皮肉里,带来刺痛。 他很勉强的扯出个笑容,感觉自己很用力才发出声音,而且因为耳鸣的缘故,声音的传递带了时差,好半天才听清楚自己说了什么。 “……我觉得挺好的,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挺好的。 嗓音干涩。 路溪午的问题并没有结束:“那你会排斥吗?” “……不会。” 解时清说完这两个字瞧见路溪午似乎松了口气一般。这确实是让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路溪午过了一会儿又说:“你记不记得上次和谢桥一起的那个男孩子?” 解时清好半天耳鸣的现象才缓解,自己太草木皆兵了,路溪午好像并没有发现什么。但他摸不透路溪午今日的这一番话,只能顺着往下想。 “是楚淮秋吗?” 那个看上去身体不好却长的很漂亮的小男生。 “是他,”路溪午点点头,“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出来,他和……他和谢桥是情侣。” 他说话的时候很紧张,大拇指一直摩挲着食指内侧,生怕出现什么不可控的情况。 这句话确实是让解时清很震惊,他上次见的时候就觉得谢桥和楚淮秋关系不一般,两个人之间笼罩着一种奇怪又亲密的气氛,原来竟然是情侣吗。 他现在好像突然明白了当时楚淮秋那句“我哥说他在这怕眼睛瞎掉”的真正含义了。 “我那次真的没看出来,”解时清又问,“那楚淮秋他哥哥同意吗?” 谈到别人时路溪午倒没怎么紧张,“他哥和谢桥是很好的朋友,谢桥跟他坦白的时候差点没打起来,不过现在好了。” 解时清背靠着栏杆笑了笑,却没说什么,他之前很羡慕沈逾白,现在听完又羡慕谢桥,好像除了他每个人都可以随心所欲自由自在的。 他就像只被关在笼子里的猫,各种条条框框束缚着自己,怎么样都无法出去。 “他们这样很好啊,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是很幸福的事。” 路溪午赞同的点了点头,觉得自己铺垫的差不多了,终于把今天的正题拿了出来。他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个气,但是为此打的腹稿也没用上。 “解时清,我……” “什么?” 他没有犹豫,一口气全部说了出来,“我喜欢你。”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这件事,但我想了很久,我确实是很喜欢你。虽然你有了喜欢的人,但是我还是想争取,我想让你知道。” 末了,他很认真的看着解时清的眼睛,好像是深幽的潭水,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结论:“我喜欢你。” 解时清脸上的错愕表现的不能在明显,他喜欢路溪午十一年,连做梦都没有梦到过这种场景,这是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 但是现在它发生了,解时清感到震惊和恐惧,这个恐惧来的比十分钟前怕自己暴露的恐惧还要大,他想后退,但是脚好像生根长在地上了一般,动弹不得。 他宁愿是自己听错了。宁愿是自己暴露。 “……你说什么?” 路溪午又再说了一遍,打破了他上面所有的幻想。 “我喜欢你,我知道你一时无法接受……” 他还没说完,话却被解时清打断,他的声音急切,这是路溪午从来没有听过的,“为什么是我?你为什么会喜欢我,世界上有那么多优秀的人,为什么是我?” “你也很优秀啊。”路溪午在解时清的话语中听到了很强烈的自我否定,这并不是要拒绝他的借口,而是心里恐惧的投射带了的否定。 解时清在情绪激动的情况下容易红眼眶,这是他怎么也改不掉的反应,“你不应该喜欢我的,我很差,还有缺陷,我配不上你。” 路溪午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解时清这个缺陷指的是什么。 他朝解时清走进两步,对方想后退却被抓住肩膀,路溪午伸手轻轻地抹了抹他泛红的眼下,“你别哭啊。” “可能我今天说话的话有些突然,但这都是真心的。我并不觉得你有什么不好,你说的那些了理由都不算什么,你也并不差。” 他的声音被夜晚的风吹的很轻很柔,倒是让解时清真的有些想落泪。 “而且你所谓的缺陷什么都影响不了,你依然很好很优秀的活到了现在。其实我应该很在很早就喜欢上你了,只是自己一直没发现而已。你还记得阳华山的那个小姑娘吗,我其实并不是什么都没求,我想让你的耳朵好起来,但是那个签并不好,所以没说。” 认真来说路溪午今天的这个表白算的上时很真诚且温柔的,但凡换个人都答应了,可是解时清始终无法过去自己心里的那到坎,他面对路溪我始终都是自卑的,他没法相信会有一个人能爱上他的全部,包括他的残缺。 他推开了路溪午,“晚上做出的决定到了第二天都会后悔,路溪午,其实你没那么喜欢我,你只是冲动,而且我配不上你,你太好了。” 他声音颤抖又肯定的说了一遍:“我配不上你。” 解时清抬手抹了下眼眶,其实他并没有流泪,只是有些潮湿水气。他没有给路溪午再说话的机会,又像是没有给自己真正流泪的机会。 “我先走了。” 路溪午看着他的背影并没有追,他可以肯定自己并不是一时冲动,但比这个更重要的是他发现解时清一直在强调的配不上的问题,这个直接肯定有什么关联是他没有发现的,解时清不应该会和他自己说的一样自卑,他明明很好。 他站在原地叹了口气,果然爱情没那么容易。
第三十九章 愁绪难解心意明 上次见面回来睡不着的人是路溪午,这次变成解时清了。 他是很颓废的走回家的,走了三个小时,期间有三次差点撞到树。 他实在是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件事,他的脑子完全承受不起路溪午和他表白了这件事,就好像是从天上掉下来一个巨大无比的陨石,一下子把他砸的晕头转向,完完全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的心里从来都没有给自己能和路溪午在一起的选择。 解时清的头埋在枕头里,问自己:“你配吗?” 然后他突然的笑出来,好像是在嘲笑自己一般自问自答,“当然不配,我是个什么东西啊?” “我是个什么东西啊。” 江辞大半夜的正在看一个关于电话里有鬼的恐怖片,自己电话铃声响起来的时候他差点被吓了跳起来,“我去,阿清你大晚上的吓死我了。” 他等了很久解时清都没说话,正感到奇怪,那边终于传来声音。 “路溪午跟我表白了,他说他喜欢我。” “哦,那很……等等,”江辞一下子清醒过来,“你说什么?谁?谁和你表白了?” 然后他又自问自答,“路溪午?他不是挺直的吗,他和你表白了,为什么?” 解时清声音闷闷的,“我怎么知道。” 江辞挠了挠头,“那不是也挺好的吗,你十一年的暗恋终于有结果了。” “好什么啊,我没答应他。” “不是,为什么啊,这不是好不容易熬出头了吗?” “我配不上他。” “我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江辞一下子把电视关了,听上去挺生气,“什么叫配不上啊,他又不是皇帝,就一普通人,你不是挺好的吗?” “我耳朵听不见……” “又不是完全听不见,不是还可以听见一点的吗,而且你又不是只有一只耳朵。” “路溪午说他介意这个了?” 解时清那边停顿了一下,“没有,他没有说。” 江辞恨不得现在就跑到解时清的家里晃晃他的脑子看看有没有水,“那不就行了,人家都没嫌弃你在这干什么?” “……可就是配不上啊。” 江辞已经激动的在沙发上手舞足蹈了,“不是,就你解时清这个条件仙女都配的上了吧,他路溪午能跟仙女比吗?” “当然能。” 江辞沉默了一下,再开口时声音冷酷平静,“你没救了解时清,你居然还是个恋爱脑。” “而且还是一个脑子不太好的恋爱脑,你还是当一辈子和尚吧。” 解时清挣扎道:“我觉得我不是恋爱脑吧。” “你就快把这三个字刻脑门上了好吧。” 路溪午今天晚上也没能睡着,他想了很久觉得唯一的突破口只能从解时清身边的人下手,那他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江辞。 之前加过江辞的联系方式,路溪午斟酌了语言,在聊天框里删删减减,但最后还是觉得见面说好些,于是给问江辞明天有没有空见面。 江辞刚挂完解时清的电话,下一秒路溪午的消息就过来了。他用脚想都知道路溪午来找他干嘛,他笑了一声,解时清想当和尚就偏偏不让他当,不把他两撮合到一起他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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