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都没有什么错,只是他的妈妈没有那么爱他。 正难过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声音,“……解时清?” 他抹眼泪的手一僵,很容易的听出这是路溪午的声音,然后迅速的捂住了自己的脸。 路溪午怎么每一次都喜欢在他背后出现啊。 讲真的,他一点都不希望现在看到路溪午,他哭的样子肯定特没形象,难看死了。 路溪午虽然没得到回应,但他很确定这就是解时清,于是他绕到前面来,却发现解时清挡着脸,只露出一个漂亮的下巴。 路溪午一时间有些没分清楚情况,有些犹豫的问道:“你……是在哭吗?” 他问完就想给自己一巴掌,什么破问题啊,谁被这样问会开心的,每个人哭的时候不都希望别人走的远远的吗? 可是他现在走也来不急了,于是破罐子破摔,蹲下来尽量让两个人保持在同一个高度,有些无奈道:“班长,你哭起来怎么没有声音的啊。” “要不然我肯定走的远远地,不让你尴尬。” 解时清的声音闷闷的穿出来,还带着很重的鼻音,“所以你是在怪我吗?” “当然没有,不过班长,”路溪午笑了笑,“你现在的声音听起来要比平时可爱一点。” 解时清依旧捂着脸,“你好烦啊。” 路溪午还打算说些什么,却看见解时清的左手上有条很明显的新鲜伤痕,周围还有些血迹,虽然只是皮外伤,但在解时清白皙的手背上看上去还是有些严重。 “班长,你手上有伤,”他皱了皱眉,“你不会和别人打架打输了来哭鼻子吧?” 他当然知道不可能,解时清一看就不是那种幼稚的人,他这么说只是想让让解时清分心点,别老这么难过。 显然他成功了,解时清大约是觉得用手捂脸也没用,他把手放下来,面无表情的看着路溪午,“你才和别人打架打输了哭鼻子。” 解时清鼻子和眼周都泛着很明显的红,即使是没有表情还是会显得有一点可怜但又有点可爱。 路溪午觉得自己又解锁了解时清的新表情。 路溪午从口袋里找了包纸巾递给他,解时清接过来擦眼泪的时候又觉得尴尬,抿着唇也没说话,路溪午岔开话题,“班长,你吃饭没有啊?” 解时清摇头又点头。 哦,那就是在吃饭的时候和别人吵架的。 路溪午笑笑,“那我请你吃饭好吗?” 解时清根本没心思吃饭,“不想吃,为什么每次见到你都要吃饭啊?” 路溪午摸了摸鼻子,“这不是也找不到别的事情做吗,而且吃饭不是挺开心一件事吗,我出国那几年想好好吃一顿正宗的平城菜都吃不到呢。” “可是我不想吃,你自己去吃吧。” 路溪午摇头,“自己一个人吃饭看起来很孤单诶,我之前一直想找个人和我搭伙吃饭。” 解时清被他这个幼稚的想法逗笑了一下,“那你找个人谈恋爱不就可以了。” “那不一样嘛。”路溪午在解时清旁边坐下,“谈恋爱就不止是为了吃饭了,还要想两个人的生活,有很多事的,不能就为了有人陪自己吃饭就去耽误别人。” “你是社会好青年,”解时清道,“那你找个能一起吃饭的也行。” 我其实也可以陪你吃很久的饭,但是并不能用朋友的身份。 路溪午道:“那不是还没有这样的人出现吗。” 他看见旁边有一家便利店,“有人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甜的就好了,我请你吃冰激凌?” “四月份吃冰激凌?” 路溪午耸耸肩,“只要你想吃,管他是几月份,自己开心就好啦。” 解时清道:“可是我比较喜欢吃酸的。” “这可真是难办呢,”路溪午这么说着,却一点也没有露出为难的神色,好像这句话只是顺口说说,“那就吃柠檬味的吧。” 他说完就起身去买冰激凌,回来的时候还给解时清带了创可贴和碘伏。 “喏,”他把冰激凌递给解时清,“我问了店员,他们说这个味道超级酸的。” 解时清打开包装尝了一口,又冰又酸的糕体在口腔迅速融化,全部都是清新的柠檬香味,“果然很酸。” “是吧。”路溪午的语调上扬,好像因为自己找到了最酸的雪糕而显得很得意。 他自己的是巧克力味的,尝了一口发现有点苦,解时清说:“苦的巧克力才好吃啊,甜的吃两口就腻了。” “班长,你的口味真的好奇特啊,怎么会 喜欢又苦又酸的东西,别人都巴不得越甜越好。” 解时清吃着冰激凌想了想,“可能因为我与众不同,比较独特?” 路溪午笑了两声,“哦,原来你是天选之人,你可以让我心想事成吗?” “我自己都不能心想事成,你还是做梦来的快一点。” 这么聊了一会,解时清确实没有那么难过了,路溪午把碘酒拿给他,解时清消完毒才发现路溪午买的创可贴是带有小猫花纹的。 他举起那个东西,问路溪午:“你买这种干嘛?” 路溪午一开始是想找小兔子花纹的,可是没有,但觉得小猫也行,于是退而求其次的买了小猫的。 他睁眼说瞎话道:“他们店里就只有只有这个了,将就着用一下吧。” “好吧。”解时清不疑有他,还是勉强的用了。 “班长,你现在心情好一点了吗?” 解时清点头。 路溪午道:“那你这算不算欠我一个人情啊?要还的。” 解时清没想到他还搞这一出,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冰激凌,“……怎么还?” 路溪午狡黠的笑道:“我下次找你吃饭的时候不许拒绝我。” “好吧,”解时清妥协,“下次我请你吃饭,什么时候都可以。” “成交。”
第三十一章 心难耐指尖结缘 解时清第二天还是把钥匙寄给了燕婉,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希望燕婉可以搬去那住,但是选择权还是在燕婉手里。昨天的事情就像是一个小插曲,过了他还是要回到每天的忙碌中。 就在事情进行到最重要的收尾部分时,又出现了一个很大的麻烦。 南贺秋早上来敲他工作室的门,并给他递了辞呈。 解时清看着那几张薄薄的纸,头一次出现了类似手足无措的情绪。 他把眼镜摘下来,揉了揉鼻梁,“贺秋,你让我有些猝不及防了,这个月就快过去了,现在是最重要的环节,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现在要这样做。” 南贺秋也知道这样确实是很对不起解时清一直以来对他的照顾,“对不起,老大,可是我也没办法,我也想把这个月过完在说的,但是等不了了,医生给我妈下了病危通知书,只有最后一个月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解时清听了也叹了口气,“我理解,但是有几个方案都是你在负责的,你现在走了,我能交给谁去干呢?” 南贺秋低着头,“对不起。” 她除了对不起说不出别的话。 解时清也没得话说,现在这样子他就算再怎么指责也没有用,只能赶紧找挽救的方法。 他走出办公室,“大家先把手上的工作放一下。” 一群闷着头的人刷的一下把头抬起来,眼睛下面都有不同程度的乌青。 “是这样的,南贺秋出于一些原因不得不离职,你们谁手上还有空闲,把她的活接一下?” “不是吧,这个时候不干了?” “老大,这谁还能分的出时间啊,自己的活都做不完。” “是啊,我现在每天都睡不到五个小时,再干真的猝死了。” “就不能干完再走吗,她的烂摊子要我们接啊。” “好了好了,”解时清被他们吵得头疼,“大家多体谅一下,所以有谁能接一下?” 一阵沉默之后,只有刚转正的程明试探的举了举手,“老大还我可以,交给我吧。”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解时清也没别的办法,实在不行他再改,“好,那你们俩对接下工作吧。” 他转身的时候,南贺秋又很小声的和他说了句对不起,解时清只是拍了拍她的肩,什么也没说。 解时清回去没有立刻坐下,他喝了口水,想着自己以后再也不接这么多活了,真的忙不过来。 他找了个时间给江辞打电话,他那边似乎是有些忙,电话音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怎么了阿清?” 解时清道:“你的小美人跑了。” 江辞没反应过来,“什么东西?” “南贺秋,她辞职了。” 江辞一下子就急了,“不是为什么啊,怎么就要走了?” 解时清倚靠在桌子的边缘上,“说是她母亲病的很严重,只有最后一个月了,想陪着。” “那她之后会回来吗?” “不知道,”解时清道,“不过她回来的话我工作室那群小朋友肯定不满。” “这个月活多,她今天突然跟我说要辞职,我好几个方案都是给她做的,她这么一搞只好让别人接,不然就只有我,她差点被埋怨死。” “最后幸好有个刚转正的实习生接了,但我也不知道他做的怎么样,说不定到时候累的还是我。” “江少,面对这个情况你不采取点什么措施?” 电话挂完解时清也不知道江辞能够采取什么措施,但比起这个,解时清更头疼的时程明的方案到底能做成什么样。 不过让他惊喜的是,程明最后教上来的方案意外的不错,至少要比解时清想象的要好太多了。 程明忐忑的站在一旁,看到解时清把东西合上后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老大,怎么样啊?” 解时清露出点笑意,“做的不错,给你涨工资。” 程明长舒了口气,“太好了,差点以为废了呢。” 解时清总算可以松懈一下,他靠在椅子上,突然想到了不久前那个柠檬味的冰激凌和四月份湖边的风吹起的水汽。 路溪午这边在家挺无聊,他之前在国外的时候就在写谱子,但一直到现在也才完成了一半,剩下的怎么也写不出来了,他总是觉得缺了什么。 常锦前几个月不知道搞了什么,他俩都被平城的交响乐团给录取了,交响乐团里面有许多小提琴手,他也不用很忙,一年也就一两场演出,路溪午倒是乐的轻松。 可是没天出了练琴也没有事情可以做,他突然就很想去见解时清,虽然他上次见到解时清也就是三个行星期以前的事,并没有隔多久。他之前找解时清要的那个所谓的报答也是想多见见他。 路溪午觉得自己找到一个很好的朋友,至少他是这么想的,当时在湖边提出的那个想要找个人搭伙吃饭的时候他的脑子里只出现了一个人选,那就是解时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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