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衡示意vj将镜头对向两位主角,又在场外cue道:“既然顾止导师晚来了,那得补上一首生日歌吧。”
顾止欣然答应:“没问题。”
歌是顾止唱的,遭罪的却是白辞。
也不知道这人是出于什么目的,白辞惊异地目睹顾·现眼包·止带领一群人走向清奇的画风。
“和所有的烦恼说拜拜,和所有的快乐说嗨嗨。”
土味的歌声搞笑又洗脑,白辞很难再去思考别的,把方才随手放到兜里的奶糖塞进了顾止嘴里。
“再唱下去,我都不想吹蜡烛了。”被气氛感染,白辞也显露出平时没有的稚气。
“这是顾止老师第一次唱歌被人嫌弃吧。”魏尔和道。
“哈哈哈哈哈哈。” 这句话不出意外引得大家一笑,近两周的相处时间早已让这群志同道合的人倾盖如故。
顾止把齁甜的糖压至舌头底下,吮吸着仿佛源源不断的甜味,弯眼看白辞吹了好几下才把“死”而复燃的蜡烛彻底吹灭。
顾止接过白辞递过来的蛋糕,出其不意用手指蘸了奶油点在白辞的脸颊。
奶油冰冰凉凉,敷在脸上的异样感让白辞想去擦掉。
可顾止先一句制止:“别擦掉啊,这样多好看。”
白辞于是顶着这坨奶油继续分蛋糕。
大家吃完蛋糕后,生日派对也走向了终章。白辞连同小郭两手满满当当都是礼物,顾止将白辞右手的那堆顺了过来,让白辞拿着那捧特大的花束。
“不是在参加时装周吗?”白辞道,“我看你白天还在看秀呢。”
顾止立刻抓住了话里的漏洞:“是啊...你这么清楚我的行踪?”
白辞被他的阴阳怪气折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还算镇定地说:“谁让你天天挂在热搜榜时呢,想不看见都难。”
郭子仪跟在两人后面插不上话,只能埋头走路。
“好不容易碰上你的生日,我当然得来。”顾止道。
白辞借躲避水坑远离了顾止一些,避重就轻道:“你可别抬我的咖。”
* 回到房间后,白辞先洗了个澡,然后坐在地毯上拆礼物。
拆礼物是个很愉快的过程,特别是当你不知道对方准备的是什么时,这种快乐就是加倍的。
床头的鲜花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脸颊上的奶油似乎还停留着,因为白辞能嗅到一股甜味。
顾止送的礼物很好辨认,白辞认得他的字。
“To白辞,生日快乐,岁岁年年。”
又一次录制比赛,眼尖的方滟发现白辞手腕上破天荒地戴了手链,道:“这个手链设计得不错,丢我个链接呗。”
“不是我买的,”白辞含糊道,“是别人给我的生日礼物。”
“哦,那他眼光很好耶,很适合你。”方滟遗憾地收回目光。
他说的“别人”——旁听的顾止扬了扬唇角。 ----
第18章 银杏
在节目里的时间过得很慢也很快:每周一次的pk赛见证着越来越多人的离去。紧张的氛围时刻笼罩在选手们身上,不过,对于四位没有晋级压力的导师来说,每天的生活则是闲里找趣。为了更好地打发时间,他们甚至向节目组申请批了一间空房间,专门用来让他们聚众打牌斗地主。
两三周的录制和播出,成功地让直白cp出了圈。原因很简单,白辞和顾止相处时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友爱”实在是太有磕点了。只要两人对视上,那么每一帧都可以成为磕糖女孩们细细回味的地方。
譬如说,有一次白辞的话筒出了故障没声音,顾止便拿起自己的话筒为他举着。
这个举动看似很寻常,但是疯狂上头的silencer们是这样解释的:顾止明明可以把话筒直接递给白辞,他非得一直举着。为什么呢?再看看他那得瑟的小眼神儿,明显就是很享受这种被人依赖的感觉。而白辞这边也很有说法,直男朋友之间递个话筒,你脸红个什么劲儿啊,这可不就是自个儿先漏气么!
正片里大多以选手为主,所以糖点得从缝隙里找。所幸每晚放送的花絮不同,被污蔑“内部有人”的silencer们白嫖着vj老师对自家cp的关注。
比如说顾止有事没事总爱往白辞房间跑,好几次vj老师来拍白辞在干什么时都能顺道揪住方才不在宿舍里的顾姓导师。
比如说两人晚饭后经常会结伴散步,许多选手被问起对几位导师的印象时都会提到。
柯然爆料有一次自己恰巧在便利店遇到两人,两人当时因为要不要买烤肠的小事争论了半天。白辞说自己要拍新歌的mv,为了上镜,他需要控制饮食,不吃热量较高的东西。顾止却说白辞很瘦没必要减肥,而且他会来付烤肠的钱。最终,白辞松口吃了泛着油光的烤肠,钱也确实是顾止付的。
而silencer们又成功扒出,白辞在最新一期节目里戴的那条手链也大有来头。
这条手链是某小众设计奢侈品牌最近刚发布的限量款,整个系列共有50条,虽然都是以钥匙为灵感,但是每一条都有不同的设计和寓意。
而顾止作为这一品牌的亚太地区宣传大使,最近收到了免费的赠予——也就是送给白辞的这一条。而这条手链的寓意是“敞开心扉,拥抱爱意”,该懂的人都懂。
除此之外,顾止给白辞唱海底捞版《生日祝福歌》时,白辞嫌他聒噪,往他嘴里塞了一块糖的事也让磕妖机们直呼“磕死了”。
这天顾止又大摇大摆地进了白辞的房间没事找事:彼时白辞正在看《谈美书简》。他看得很投入,顾止又特意放轻了动作,所以他完全没意识到有人靠近。
桌上放着一片青中透黄的银杏叶,上面的“顾”字因时间淡了很多。墨水渗到了叶脉里,和残留的汁液混在一起,分不清你我。
如果他没有认错的话,这片银杏叶与顾止自己有段渊源。
他那天早起,惯常在操场上散步,恰好看到跑道中央摊着一片银杏树叶。红色的塑胶地面,白色的跑道线,都不及那一抹青中带黄来得鲜艳夺目。
少年的青涩心意,便都在这片从天而降的叶子里面了。
十七八岁年纪的人,做什么事情都可以不计后果、风风火火,看谁不顺眼就用下巴招呼人,看谁顺眼那就恨不得天天和人黏在一起。然而顾止因为心中藏着一个人,在白辞面前说话做事都带着股别扭的劲,这畏手畏脚的喜欢烧得顾止时常心情烦躁。
用极细的笔在银杏叶的青翠处落下“顾”字,顾止挨了整整一个上午加一个下午的时间。期间有听没听地听着讲台上老师激情昂扬的授课,偶尔看到从他们嘴里不小心喷射出来的口水,而大多数时间他在反复地翻看夹在习题册里的叶子。
第八节课下铃响,顾止再也等不及地冲向多媒体教室,途中惊险地缓了速度以免撞到搬作业本的同学。急躁的心直到看见白辞嘴角的温和笑意才归于平静。
“喏,来的路上看到的,觉得长得还挺别致的,顺手捡了,给你当书签吧。”顾止佯装漫不经心道,藏在裤兜里的另一只手手心全是汗。
叶脉压平在流淌的时间里,沾染了油墨的清香。
因为太喜欢,所以花费的精力不必宣之于口;因为太喜欢,所以在对方面前假装矜持又稳重,好抹去七岁的年龄差。
实在是喜欢他喜欢惨了,才会摆出毫不在意的模样。
顾止收回了滞留的目光:“在看什么?”他装作没看见那片值得一提的叶子,担心警觉的猎物会因为风吹草动而逃窜。
白辞被这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一激灵,身体抖了抖:“…你什么时候来的?”
“就刚才。看什么呢,这么认真。”顾止答道。
翻到封面,白辞提醒道:“下次进来前敲个门。”
顾止自然不会去应他:“《谈美书简》?上次还见到你读《聂鲁达诗集》,这才几天又换了一本。”他似乎想到什么好笑的,勾了嘴角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跳槽呢。”
“是啊,”白辞还在浏览书的内容,轻声答道,“歌卖不出去了那我就去搞研究。”
“你还在读大学的,是吧。”白辞突然想到他还没有毕业。
顾止点头道:“是啊,还没摆脱学习和考试…”
“哪个专业?”白辞其实没想知道,不过是找个问题把天聊下去。
“经管,”顾止见白辞一脸了然,“很好猜吗?”
白辞合了书本,道:“是啊,你毕竟是个富二代嘛,得继承家里的千万财产。”
“上亿,”顾止气死人不偿命地纠正道,“惭愧,公司这两年发展比较好。”
即便不仇富,出身小康家庭的白辞也难免为这句话嘴角一抽。
“经管好啊,X大的经管专业很吃香的。”白辞评价道。
“嗯哼。”顾止从胸腔里发出模糊的响应。 对于他大学时的专业选择,其实是他父母的要求,他们想给他备一条后路,即使未来混不下去,也可以转而接手家里的生意。
顾止似笑非笑:“你当初怎么想学历史?”
“我?我当时心思不在学习上,分数勉勉强强过了N大分数线 ,关键是父母想让我去那里。我一瞅,没什么好选的,就历史的专业排名还可以,就稀里糊涂地读了四年。后来我有了保研的名额,但当时签了公司,就也放弃了。”白辞解释道。
“你确定你那叫分数勉勉强强过线?”学霸自然也有梯队,白辞显然就是一张口就让人恨得牙痒痒的那类。
“我没记自己具体考了多少。”白辞摸着良心诚恳道。
顾止好声好气道:“那年''N大历史661分,你明明是超了12分进去的。”
这么清楚的吗?白辞努力地想了想,感觉的确是这个分数。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面上他平静地说:“也就还不差吧。”
“是啊,全省前五十,当然还成。”顾止没有感情地捧着哏儿。
喜欢一个远比自己优秀的人实在是件不容易的事:白辞是个各个方面都很优秀的人,所以这几年来顾止花费了天大的力气去追赶他的步伐。
高三那年顾止紧锣密鼓地一边练习唱跳,一边往死里补之前落下的功课。中途有一次因胃疼加贫血昏倒在公司的练习室,进医院连续挂了好几天的盐水才缓过来。
不过现在能够和他在同一个节目里当导师,能够有底气地谈论学历,这样的如愿以偿让顾止觉得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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