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以为是抓住了高中生早恋。 林微寒皱起了眉,给了对方一个警告的眼神。 保镖:“二少爷我保证不会跟任何人说二少爷和男人在宅子门口和男人亲嘴。” 一连串不带喘气的。 林微寒:“……你知道就好。” 回到家,林震南和林绍都已经回房间了,他们一家四口一人一个房间,他注意到施夷南的房间灯还在亮着。 路过的时候他敲了敲门。 “母亲休息了吗?” 门只打开了一条缝,女佣的面色隐约古怪,“二少爷,你还是早点回去……” 施夷南打断了她,“让他进来。” 这是施夷南时隔数年第一次主动提出来,虽然声音很气弱,他却听清了。 女佣神色难堪地为他让开了地方。 “母亲……” 施夷南在梳妆台前,手指紧紧地抓着扶手,桌子上是几张照片,他到了施夷南身边,随之轻轻地俯身。 “啪”地一下,脸边火辣辣的疼,掌风落在他侧脸,他的脸被打偏了些许,他耳边随之嗡嗡作响。 他在这个时候得以看清桌上的照片。
第四十四章 照片上是路月沉半跪在地上,嘴巴被刺破,他的画框只展现出一角,衬衫和地上的血鲜明刺眼。 林微寒眼睫扇动,耳边话音变得模糊,这一幕几乎和梦里的重叠,一样的疼痛,施夷南面色发白,因为生气而发抖。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施夷南紧紧地抓着扶手质问他。 “二少爷……”女佣在一旁扶了他一下,却又不敢太上前。 “这是不是应该我问母亲。”林微寒碰了碰自己的唇角,嘴角刺疼,他看向施夷南,眼里情绪蔓延。 “到底谁才是母亲的儿子?” 这么一句,空气中气氛变得僵硬起来,施夷南闻言稍稍地睁大一双眼,她的眼角凝聚着泪花,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好像他做错了什么一样。 就算他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母亲要向着外人。 门外传来敲门声,听见动静的林绍赶了过来。 “母亲,小寒,怎么回事。” “绯云,开门。” 女佣迟疑地过去开了门,林绍看着门内的情形,施夷南坐在轮椅上脸色发白,紧紧地攥着照片,情况看起来有些不对。 “母亲?”林绍到了施夷南面前,对施夷南道:“母亲,你别紧张,轻呼吸。” “小寒刚刚说的都是气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林绍手掌放在施夷南的背上,轻轻地为施夷南顺着气。 林微寒脸边的巴掌印若隐若现,他眼睁睁地看着施夷南喘不过气,僵在原地没有动,不敢再刺激到施夷南。 “咳咳咳……”施夷南脸上涨红,林绍立即对绯云道:“绯云,去喊医生,快……” “母亲,您不要过度呼吸……”林绍推着施夷南出去,林震南被动静惊醒,外面的大厅一片明亮,房间里只剩他一个。 顶上的灯光在他身上拉长,落在空荡荡的卧室,林微寒垂着眼,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是他说错了吗。 “二少爷。”棋云在卧室门外踌躇不定,因为施夷南突发的身体情况,一家人都在那边忙着,自然暂时没人关注林微寒。 “大少爷他们已经把夫人送去医院了,少爷不用担心,早点去休息吧。”棋云关心他。 林微寒转过身来,他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对棋云说,“谢谢你。” 深夜。 车子停在市立医院之外,林微寒在特殊病房外面守着,林绍坐在他身边,林震南在和医生交流。 “尽量不要再让夫人情绪产生较大波澜,她的身体才刚刚有好转……” 林震南应声,随着医生离开,目光落在林微寒身上。 “小寒,刚刚事情的经过我已经从绯云那里听说了。” 林震南:“你母亲有心病,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还要故意气她?” 林微寒低着头没有讲话,他透过玻璃窗隐约能看到里面躺着的人,施夷南双眼紧闭,他害母亲晕了过去。 “小寒也是因为太在乎母亲了吧。”林绍说。 “最近只是注意力在月沉身上,所以才会对小寒发火。” “抱歉。”这两个字难得讲出来,林微寒问,“母亲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很不好,情绪应激引起的过度呼吸。” 林震南:“你们两个不用在这里守着,这里有医生照看。” “小寒,你也不用过度自责,你母亲她……她生病了,你应该知道的。” “所以不用太放在心上。” 林震南看看自己儿子脸上的巴掌印,又说,“晚点自己用冰块敷敷。” “既然父亲这么讲了,那我先走了,明天公司还有事,小寒,你也早点回去。”林绍说。 医院走廊空荡荡的,有陪护房间,林微寒坐在长椅上没有动,他耳边隐约能够听到病房里穿透过来的滴滴答答机械音。 路过值班的护士有时会低语讲两句话,漫长的黑夜就这么过去了。 直到凌晨,绯云进去了一趟,出来的时候发现林微寒还在门外守着。 “二少爷,你还是先回去吧,不要再守在这里了。”绯云觉得有些难以开口,她稍稍别开眼,“夫人说了她不想见到你。” 绯云眼里浮现出担忧,“二少爷,您一夜没睡吧……不是还要去画室吗,早点回去休息吧。” 医院里温度很低,林微寒掌心冰冷,他迟缓地应声,“我知道了。” “麻烦你照顾好母亲,”林微寒,“等到她愿意见我的时候我再过来。” 从医院里出来,林微寒拖着自己的身躯,他坐在后排,司机问他去哪,他沉默了片刻,并不想回家。 “去油画小镇。” 早上六点太阳刚刚升起来,车子穿过麦田地,远处向日葵在油然生长,他在画室门口远远地看到了一道身影。 那道瘦弱的身躯在衬衫下显得空档单薄,却又有一股韧劲在支撑着,对方像是一株在阴暗环境里生长的向日葵……可能是畸形的向日葵,哪怕中途走错了路,还在努力地生长。 林微寒在咖啡馆找了个位置坐下,看着顾慈忙来忙去,对方做事似乎很用心,玻璃擦的一尘不染,老板在里面喊了一声,顾慈立刻应声。 “来了。”顾慈把毛巾放下来,转身的时候和他对上目光。 顾慈视线稍稍闪躲,很快又看他一眼,端着水盆进了店里。 “外面的客人一直坐在那里没关系吗?”另一位工作人员问。 “没关系,那好像是隔壁的小少爷,和拓维认识,不用管了。” 顾慈隔着玻璃又向外看了一眼,对方一个人在坐着,不知为什么,看上去有点孤单。 “他是A大的学生……画画很厉害。”顾慈低声说了这么一句,他在前台帮忙做咖啡,多做了一杯,“这杯算在我账上。” “小顾,是你朋友吗?”老板好奇地问。 顾慈立刻摇摇头。 遮阳伞遮住了一部分太阳,面前多了一杯咖啡,顾慈把咖啡放了下来。 林微寒看过去,是他常喝的口味,顾慈记住了他的喜好。 “我并没有点。”他说。 顾慈有些尴尬,手指不自在地按着围裙,“你来买过好几次,老板说可以请你喝一杯。” 林微寒可不觉得老板会那么好心,眼见着人要走,他把人叫住了,“等一下。” “老板既然都送咖啡了,应该也不介意员工陪我一会,你坐这吧。”他说。 顾慈这样的软性子,听了他的话有些为难,最后还是在他对面坐下来了。 “你最近还是在这里工作?”他问。 顾慈点点头。 “上次为什么见到我们要逃跑?”林微寒又问。 说的是上次在实验基地,正好撞见顾慈报名。 闻言顾慈有些难为情,沉默了一会,才低声说,“去报名中学生的实验……怎么看都有些奇怪。” 何况他之前盗走了对方的实验数据。 林微寒:“那里并没有规定成年人不能参加。” “他们呢?有没有再找你麻烦?”他说的是之前那群孩子。 顾慈立刻摇头,仿佛担心他再找事,对他说,“没有了,他们过来向我道歉了。” “你……你不用为我担心。”顾慈说着,稍有些不自在。 “哦,那你好好比赛。”林微寒喝了一口咖啡,他看向顾慈,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顾慈脸上似乎有点红。 “……谢谢你。”顾慈指尖按着围裙边,视线稍稍地转过去,“你是唯一一个……很感谢你。” 至于唯一一个什么,顾慈没有说。 这句话似乎另一个人也说过,林微寒按按自己的太阳穴,一个两个似乎都没什么朋友。 “林微寒同学,你是有什么烦心事吗?”顾慈过了好一会,才轻轻地开口。 他对情绪异常敏感,别人的不高兴和言行举止透出来的情绪,他都能感受到。 顾慈又看看他脸边,想了想问他,“你是和同学打架了吗,和路学弟?” “……不是,”林微寒有些不自在,被母亲打了这件事怎么可能和别人说。 “不小心蹭到的。”他说。 “我前几天发现了一片荷花池,那里很漂亮,在麦田尽头,林微寒同学有机会的话可以去看看,说不定能为你提供灵感……”一下说这么多话,顾慈意识到了什么,随之尴尬地起身。 “我要去工作了。”顾慈说。 林微寒应声,看着那道身影进了咖啡馆,他又低头看咖啡杯,杯盖上有小纸条,对方在上面画了个小小的笑脸。 林绍:“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做,听说是江释拿到了实验数据。” “这件事也有小寒的功劳,怎么看都是对他们更有利,”林绍稍稍停顿,“还有你,你难不成对林微寒有其他想法?” “他们拿到的项目和基因算法无关,只是签了允许在北方建立合作设备的方案。” 路月沉看着电脑屏幕,“基因算法并不会运用到市场之上,一旦发布,最先引起整个社会陷入混乱之中。” 林绍不太懂,“这是什么意思?” 路月沉:“它的算法如果能够改变,不会只运用在医疗领域,假如能够运用基因算法促进优质基因的融合,那么……” 剩下的路月沉没有说。 基因的优胜劣汰如果能够人为控制,那么人会进行彻底的分层,所建立的一切制度都会失去意义。 如果把人类本身按照所谓“优秀”的标准去定义,那么人人生而平等也就不复存在。 “没必要用在市场上,”林绍明白了他的意思,对他说,“哪怕只服务百分之一的客人,我们会得到百分之九十九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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