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余显露出脸上难过的表情让顾子晋心脏揪了一下,转瞬即逝,他坐回位置上,重新倒了杯酒放在阮余面前。 顾子晋说:“去给殷少赔个不是。” 阮余红肿着脸,费劲地从沙发上坐起来,他拿起面前的酒杯,脚步虚浮来到殷成面前,“殷少,对不起。” 殷成含笑跟他碰杯,“脸疼不疼啊,我给你揉揉吧?” 阮余麻木地摇头,也许知道没人能救他,自暴自弃地把辛辣刺激的酒液喝了个干净。 这一幕仿佛回到了第一次在包厢里的时候,那次的顾子晋是主犯,这次的顾子晋是帮凶。 阮余忍耐着强烈的呕吐感,坐回顾子晋身边,他握着手里的空酒杯,目光空洞地盯着脚下的鞋子。 顾子晋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看向殷成,“刚刚你说对他感兴趣?” 殷成看顾子晋脸色不太好看,自然不会蠢到去触他的霉头,识趣地说:“我就是开个玩笑,他是顾少的人,我哪里敢........” 顾子晋打断道:“今晚他送给你了。” 阮余颤颤地抬起睫毛,动作比迟钝的脑子更快地抓住了顾子晋的衣角,那是示弱的姿态。 殷成脸上一喜,“顾少,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顾子晋坐到沙发上,拿起桌上的酒杯慢条斯理喝了一口,“带他走吧。” 阮余怕了,他不明白顾子晋为什么出去了一趟以后突然变了个态度,他拼了命摇头,声音带着点颤,“不要,顾少,别把我送人!” 顾子晋看着阮余,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殷成兴奋得血液都沸腾起来,他本来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顾子晋居然这么大方真把人给了他。 殷成笑着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他就去扯阮余的手臂,阮余太瘦了,好像一用力就会脱臼,细瘦的手指死死抓着顾子晋不肯松手,恐惧地说:“顾少,顾少.......” 他知道被殷成从包厢里带走意味着什么,这个人可能会对他做和顾子晋一样的事情,或者做出更加可怕的举动。 阮余挣扎得太过厉害,一时间包厢里的动静都小了下来,所有人纷纷看向这边。 顾子晋始终没看阮余一眼,跟身旁的许兴宇说话,仿佛只是抛弃了一个可有可无的玩具。 殷成蹲到地上,擦去阮余眼角的泪,“小宝贝,留着点眼泪到床上哭吧,我最喜欢看人哭了。” 阮余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挣脱开殷成的手,他爬过去抱住顾子晋的鞋,细碎的哭腔从发哑的嗓子里挤出来:“顾少,我不会再给你丢脸了,别让别人带走我......” 阮余太单纯,到现在还以为顾子晋是因为那杯酒才生他的气,他后悔没喝那杯酒,后悔觉得顾子晋会帮他,才落到这个下场。 殷成逐渐变得不耐烦,他担心顾子晋反悔,用了很粗暴的力道把阮余往外扯。 阮余死死抓住门边,因为太用力指甲都陷了进去,不停地喊着“顾少”,听起来撕心裂肺。 殷成看了眼毫无反应的顾子晋,笑着拍了拍阮余的脸,“你的顾少不要你了,以后就跟我吧。” 阮余的手指被殷成一根根无情地掰开,像野兽拖走猎物一样把他拖出了包厢。 一路上阮余拼了命反抗,指甲在地上抓挠的声音显得很刺耳,路过的工作人员纷纷投来视线,但没人敢过来拦。 来这里玩的人非富即贵,不是他们惹得起的。 阮余抗拒得太过厉害,指甲不小心在殷成手背上抓出一道红痕,换来一耳光。 他顿时脱了力,白净的脸颊很快浮起五根手指印,高高肿起一边。 阮余被拖到楼上的房间,随着房门打开,他被扔到床上。 眼前是天旋地转的黑,好半天阮余才看清眼前的景象,房间里的灯光是种诡异的红,就跟上次顾子晋带阮余去的情趣房差不多。 只不过这次没有各种污秽的成人玩具,桌面上摆着鞭子蜡烛还有绳子,全是虐待人用的工具。 阮余的脸色发白,他似乎意识到什么,恢复了点力气后落荒而逃地往门口爬去,被殷成抓住脚腕拽了回去。 阮余剧烈地在殷成手里挣扎,“不要,放开我!” 殷成粗暴地扯住阮余的头发,灯光下的笑容有些狰狞,“现在可没有人会救你了。” “别碰我,走开!”阮余发抖的双腿在地上乱踢乱蹬,惊惧的尾调破了音,“放过我吧,求求你......” 殷成费了不少力气才用绳子把阮余的手捆了起来,他绕着桌子挑选工具,最后拿了条拇指粗细的鞭子,拇指摩挲着上面的纹路,然后狠狠抽在阮余身上。 阮余像条濒死的鱼猛地弹了起来,一道血痕顿时浮现在后背,他痛苦地在地上翻滚着,发出痛苦又无助的呻吟。 顾子晋站在门外,听着阮余凄厉的惨叫声,指尖的烟灰抖落了一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的动静渐渐小了。 顾子晋把烟头扔到脚下踩灭,推门进了房间。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阮余蜷缩在墙边,睫毛和脸颊都是湿的,像是晕了过去,身上的衣服被鞭子抽成了一条条碎布,从脖子到脚踝都是血痕。 殷成衣衫整齐,也遮挡不住他施虐癖的本性,“顾少,来试试?绝对比你上他带劲。” 顾子晋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阮余,看都没看殷成一眼,“出去。” 殷成有些不太情愿,说话透露出一丝不悦,“顾少,你说好今晚他是我的。” 顾子晋一个阴冷的眼神投过去。 殷成顿时不说话了,他不情不愿地放下手里的鞭子,嘀咕了句“真扫兴”,离开了房间。 顾子晋来到墙边,看着脚下的阮余,他闭着眼睛,手腕留有被捆绑过的红色勒痕,就像个破布娃娃,全身上下没有一块能看的地方。 顾子晋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狠狠扔在阮余脸上。 他居高临下地说:“解释一下?” 锋利的一角在阮余脸上割出一道血痕,他睫毛颤了颤,精疲力尽地睁开眼睛,望向脚边。 当看清顾子晋扔下来的东西后,阮余身体的余颤更加强烈。 他终于知道顾子晋为什么接了个电话回来后会突然发疯了。 他偷藏的避孕药被发现了。 顾子晋冷冷地说:“阮余,我后悔以前对你太心软,才让你一而再再而三挑战我的底线。” 他蹲下身,把药片一粒粒从锡箔纸里拆出来,“既然你这么喜欢吃避孕药,我就让你一次性吃完。”
第三十七章 让你回去上学(添加新内容) 陈秘书大半夜接到顾子晋打来的电话,急匆匆赶到了短信上的地址。 他猜到阮余可能又惹顾子晋不高兴了,可是到了地方还是被吓了一跳。 他没想到这次这么严重。 一推开房间的门,陈秘书被浓烈的血腥味熏了个跟头,阮余靠在墙上侧身昏睡,身上被虐待过的痕迹触目惊心,脚边有一滩吐过的酸水,里面掺杂着几颗白色药片。 明眼人一看都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事情。 陈秘书呼吸都停了,震惊地看着这一幕,以至于看见坐在一边的顾子晋的时候被吓了一跳。 “顾,顾少。” 顾子晋的身形融入在黑暗里,嗓音透着股冷意,“送他去医院。” 陈秘书迟钝了几秒钟才做出反应,急忙走到阮余身边,把外套脱下来披在他身上,盖住上面的斑斑血迹。 陈秘书把昏迷不醒的阮余从地上抱了起来,他虚弱得像个捏起来的橡皮泥娃娃,轻轻一碰就碎了。 就在陈秘书带着阮余准备离开时,顾子晋突然说:“他的药是从哪里来的?” 陈秘书顿了顿,他不知道这药是什么,但是听顾子晋的意思,阮余肯定瞒着他又藏了什么东西。 陈秘书想起上次阮余提出回学校拿书,应该是那个时候搞的小动作。 对上黑暗里那双危险的眼睛,陈秘书喉咙滚动了下,解释说:“上次送阮先生回学校的时候我一直跟着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动的手脚。” 顾子晋阴沉沉盯着他,“陈秘书,再发生这种事,你就可以收拾东西走人了。” 陈秘书后背冒起一阵冷汗,“您放心,我保证没有下次。” 陈秘书忍不住埋怨阮余总给他找事,但想想无论阮余每次去哪里,都是他在旁边监视阮余,也只能是他倒霉。 阮余被送进医院洗胃,一个小时才从急诊科出来。 医生说:“病人胃里的避孕药已经清理干净了,你们家属要多注意,这种东西吃多了虽然不至于死人,但对病人的身体也会有损害的。” 陈秘书愣了一下,这才知道阮余吐的那些白色药丸是避孕药。 难怪顾子晋会发这么大的火。 上次阮余把顾子晋的孩子打掉,这次又背着顾子晋偷偷吃避孕药,每一件事都在往顾子晋的底线上踩。 陈秘书都有些佩服阮余了。 阮余被送到病房,帮阮余处理伤口的护士看陈秘书的眼神像变态,明显把他错认成虐待阮余的人。 陈秘书总不能说是他的上司和猪朋狗友干出来的好事,只能硬着头皮背下这个黑锅。 没过多久,护士帮阮余处理好伤口,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后就离开了。 陈秘书坐在床边,看着阮余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明白这么不听话的床伴,顾子晋为什么非要留着。 以顾子晋的身份地位,想要什么好看听话的床伴没有。 不过陈秘书又想到阮余这具特殊的身体,可能这世界上都找不出几个双性人来,更别说还要符合顾子晋的口味,更是难上加难,难怪顾子晋不肯放手。 陈秘书来到病房外面,给顾子晋打了个电话汇报情况,电话那头的背景音有些嘈杂,顾子晋似乎还在包厢里。 “顾少,阮先生洗过胃,已经没事了,只不过人还没醒过来。” 顾子晋听完冷冷地说:“知道了。” 那边没再多说一句,直接挂断电话。 陈秘书摸不清楚顾子晋的意思,他收起手机回到病房,阮余正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病号服穿在身上宽大松垮,裸露在外的皮肤隐隐可见红痕。 陈秘书叹了口气,坐到病床边刷手机打发时间,困得直打哈欠。 阮余醒过来已经是中午了,他吃力地睁开红肿的眼皮,身体就像散了架一样,皮肤火辣辣的像被扯破了,因为身上的伤疤太多了,他都不知道哪里更疼。 看到自己在医院,阮余已经不觉得意外了。 跟了顾子晋以后,阮余进医院都变成了家常便饭。 身旁忽然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醒了?” 这个声音让阮余一激灵,他吃力地转过头,看见顾子晋坐在床边,本就毫无血色的脸更加苍白,不自觉抱紧了身上的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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