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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小棠哥在这边玩得也挺好的。”苏高铭说起他们在国外旅行的所遇，说他们正在一个华人朋友的家里过华人年，语气里还是轻松愉悦。 苏清河听在耳里，听得出来他们这一趟的旅行还是很有趣，嘴角是微微弯起的弧度。后来他还跟刘庆棠说了几句话，大多是一些新年的祝福，才挂了电话。 转头看到身后热闹的一副画面，苏清河突然地想起往年他在这一天里接到萧屹打过来的电话，电话那头就是有着热闹的吵杂声，孩子们叫闹的声音。到今天，他突然地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知道了这种种声音的来源，和看到了这样热闹的一副画面。 走回去的时候，他坐在萧屹原先坐的位置，看着男人打麻将。以往他没少陪在萧屹的身边看他玩扑克，不过这样玩麻将还是第一次，他原来不知道原来萧屹也是一个玩麻将高手，敢情这个男人在棋牌上样样都精通？这个可能性非常地大。 “电话打完了？”萧屹打牌的空隙还能回头问上一句，看着少年眉眼间带着的笑意，他还以为是因为苏清河跟他爸说电话说得开心，问道，“跟你爸说了什么这么高兴？” “打完了，就说了些闲话，到你出牌了。”苏清河提醒道。 萧屹看也不看地把手边的一张拍打出去，还能回头跟身边的少年聊天，问道，“你来玩？” “你玩，我看着。”苏清河说道。 玩了一个来钟的麻将，到后来萧老夫人掩嘴打呵欠，牌局就结束了。往常这个点上老夫人早已经睡了，如今老夫人的年纪越来越大，人也熬不了夜。 萧鸣把母亲扶到沙发上坐好，萧老夫人走过来大厅这边就没见早先窝在这里煲电话粥的陈湘，知道人上楼去睡觉了，也没有问什么。 早先他们在玩牌，陈湘就在沙发这里煲电话粥。如果说在这个家里，过年过节没有什么趣味的话，就要属萧家的这位二姨太了，如今她的年纪也不小了，唯一的女儿也嫁去了别人家，亲孙子也没有一个在身边。这个家里再热闹，她都总和这个家有些格格不入，不过也只有新年她是在萧家的，别的时间都是到处跑，所以再难熬也是这么几天的事。 还有一开始嚷得最大声要守夜守到明天的双胞胎，却是睡得最早的两个，到后来睡着了被巫筱筱和丈夫把人抱了上楼去。 在奶奶坐过来，在客厅里玩扑克的几个小辈见奶奶困了，他们也不好在那里闹了，不用大人催促，他们就自动地结束了玩牌收拾干净，好让奶奶休息。 小女孩儿还凑到奶奶那里去，一抖刷的扇子似得红钞，笑得两眼汪汪的，“奶奶，这是我今晚赢的钱，我分你一半。” 两根手指一刷，萧蓉儿每年都是这么做的，她会把一半赢来的钱给奶奶。 一旁的素贞看着小女儿干的事，笑得弯了眼。 萧老夫人接到小孙女赢来的一小沓钱，没少是她孙儿的压岁钱，没好气地刮了一把小丫头的鼻子，她对这个孙女是宠得没边了。她一伸手，旁边伺候的妇人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从口袋里掏出六个压岁钱递到老夫人的手里。 “小丫头去给你几个哥哥弟弟都再派一个红包，就说是奶奶再额外多给的，别让再输光了。”萧老夫人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像是她每年的这个晚上只要上桌玩牌都赢不少一样。几个孙子也让这这个家里唯一的一个小女孩儿，合着让她的。 “是的，奶奶我这就去。”萧蓉儿伸手去拿红包。 正好萧鸣去拿母亲的外套回来，又见到小丫头子片子手里拿的一沓红包，再看着母亲手里拿着的钞票，就明白怎么回事了。这小丫头兜了个圈又来跟奶奶换钱了，他伸手摸了一把女儿的头，“别闹奶奶，让你奶奶歇会。” “遵命，父亲大人。”萧蓉儿领着红包跑了，去给哥哥们发压岁钱去。 “妈，夜深有些凉了，这衣服你披上，别让冷着了。时间很晚了，要不你也上楼去睡一会吧。”萧鸣拿过一件外套给母亲披上，尽管屋子里有暖气，这夜晚越来越冷了，温度也差一点，多注意一点也是没错的。 “是啊，妈，你上去睡会吧。”素贞说道。 旁的几个也想开口劝说。 萧老夫人抬了抬手，阻止了大家的话，说道，“差不多到十二点了，我等着十二点过了，实在熬不住再上去睡会。你们也别光站着，都坐下吧。” 她对自己的身体也明白，到熬不住了自然就是熬不住了。 电视上在播放着春节联欢晚会，一家人坐在电视机前，泡上一壶热茶。素贞让人端上煮好的汤圆，一人来了一小碗。老夫人意思意思地吃了两颗，没有多吃。 跨年的倒计时，十、九、八、七、…… 到十二点过后，素贞和丈夫亲自把婆婆送上楼，她在婆婆的房间里等着人睡着了，给盖好被子才下楼。走到楼下，就看见等在楼梯口的丈夫，看着丈夫对她伸出的手，女人把手放在丈夫的手心。 站在窗边的萧屹半搂着他的少年，两个人站在角落也没有人打扰他们，小声地说着他们的话。
第26章 大年初一 大年初一的早上，萧家全家人要一起吃新年的第一顿饭。 昨儿大家守岁守了一整夜，一直到天快要亮的时候，他们才上楼去眯一会眼。才躺下去睡了两三个小时，床头调好的手机就响了，一只大手伸过来，关掉了闹钟。 被窝里的人被闹钟吵醒了，眼皮动了动，又若无其事地装作还在沉睡中，苏清河的内心是挣扎的，他不想起床还想继续睡。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过年也能这么地痛苦，昨晚熬了一夜，今天还不能赖床，顿时感觉整个人的内心都快要崩溃了。 “宝贝要起床了。我知道你很困，不过现在不能睡了，早上大家要一起吃早饭，一会家里会有人过来拜年，你想睡的话等吃过中午饭，再上来睡一会。”萧屹说话的声音沙哑，他熬了一夜也好不到哪里去，两眼满是血丝，下巴的胡子拉杂，颓废中又带着说不出的性感。 不过比起以往萧屹一回来帝都过年就从年二十七开始熬夜熬到离开这里，现在才开始的第一天，还顶得住。现在萧屹是把能推的应酬都推掉，即便是如此，现在也是够他累的了。 萧屹从床上坐起来，看着缩在被窝里的少年，掀开一点被角把人的脸露出来，低头用唇摩擦着少年粉色的脸蛋，滑腻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 “还有一件事，晚上要去酒店吃年夜饭，我有跟你说过吗？哦，可能是我忘记说了，不过现在说也不迟。”萧屹自说自答，因为他知道床上的人早就醒了，“每年的大年初一晚上是萧家全族的人老老小小都聚一起吃饭，你要不要一起过去？” 然后萧屹又开始说起他们萧家的离世，萧家除了本家的他们，还有其他的一大堆的叔叔伯伯三姑六婆七婶，还有堂表兄弟姐妹一大堆，他们生的小孩到底有多少，那些就连萧屹本人都不知道了。 男人下巴上新长出来的短须扎得脸痒痒的，苏清河想继续装睡都不成，伸手推开亲吻着他的男人的脸，睁开眼睛，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说道，“萧屹，我耳朵都要长茧了。” “我就知道你醒了，赶紧起来了。宝贝，新年好。”萧屹被瞪了一眼也还能笑得愉快，伸手拉开柜子的抽屉，拿出准备好的红包出来，放进还赖在床上不肯起来的人手里。 “新年好。”苏清河不满地咕噜，看了一眼手里的红包，问道，“一大早就跟我说这么一大堆糟心的事，今晚我能不去吗？什么来的？” 里面硬硬的可不像是钱。 “拆开来看看。”萧屹笑了，嘴上继续说着，“我建议你最好还是要去露个面，不然我们今晚家里的人都走光了，剩下你一个人在家。现在你躲着不去以后还是要去的，不如就现在趁早去见见，至于不认识的人你就还是当不认识，到时候跟着我，我们去走个场就离开。” 这是能见见就走的吗？苏清河非常地怀疑，不过就是他的心里不想，在他选择站在萧屹的身边后，也就等于要跟这个男人面对以后的许多事情。有些人要见的，还是要去见见的好。 苏清河在萧屹的目光下，嘴都还是嘟嘴的，动手拆了红包拿出来看，是一张信用卡。 “这张卡是连着我信用卡的副卡，希望以后每个月都能见到你的消费账单，可不许乱垃圾桶了啊。”萧屹说道。 以前他也给过这个人一张信用卡，不过大概早就被他扔进垃圾桶了。外人大概都说是他包养着苏清河，实际上这个人从跟着他可没有从他的手里花过一分钱，这说来还是萧屹心里的一大痛楚，自己的小情人开店卖房他都不是第一个知道的，这人更也没有问他要过一分钱，这些事现在想起来都不舒服。 现在有机会了，萧屹当然是要把这人养起来，最好是以后把工作放到第二，把他放在第一。 “那我就收下了啊，希望你以后看到账单的数额太大的时候不要太惊讶。”苏清河捏着金卡左右看了一眼，这可比往红包里面塞压岁钱要多得多了，“我现在可是有钱人了，日子过得可不能再像从前那么地节省，我可是要好好地计划怎么花钱。” 他脑子里在想着要怎么花钱，不过想想好像没有需要花太多钱的地方。话说回来，他现在的衣服鞋子护肤品什么的都有赞助商无偿赞助，最多就是偶尔去一趟超市买点吃的用的，不过那些能花多少钱？ “求之不得。”萧屹笑着说道，“我最高兴的事就是能能养你。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不工作就不工作，反正都有我在，你也不用担心没钱，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说是吧？” 听到男人的话，苏清河看了一眼萧屹，那样的目光太过于复杂。是啊，他现在完全不用担心自己没有钱，没有房子住，会过一无所有的日子，现在什么都不用担心了，因为有萧屹。 “当然，你的人还是我的人，你的钱自然也是我的钱。”从床上爬起来，苏清河顺势的还在一脸“你瞧我这么好的男人你去哪里找”的男人脸上啄了一下，两眼笑眯眯的。 “萧屹我没有给你准备新年礼物，不过如果你介意的话，我也给你封一个压岁钱。”而且钱还是萧屹准备好的，苏清河想萧屹是不会介意他这么做的。 总不能也让他给萧屹一张信用卡吧？他觉得他那点血汗钱养不起萧屹，苏清河个人觉得还是算了的好。 “好吧，勉强接受。”萧屹一脸不开心，眼里却是盈满了笑。 惹得苏清河也笑了，他的心里是真的很感动的，因为这个男人对他的好，现在所拥有的是他从前从来都不敢去想过的。现在他有房有车有很多很多的钱，最重要的是还有萧屹，不用担心自己穷困潦倒流落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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