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羽试图挣开,没成功,“……” “李言洲,你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 李言洲只是直白地盯着人,对他的话没有反应。 见无人应答,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避到客厅的姜随,支了个脑袋出来,解释道:“应该是醉了,后来又有好几个投资人来了,哥被劝着喝了好多。” “他到底受什么刺激了?”唐一羽再一次放弃挣扎。 姜随回答:“我也不太清楚诶,哥就是上车后睡了一觉,我觉得他可能做噩梦了,快要到家的时候是突然被惊醒的,醒来就开始发抖,什么人都不理,包括出现的幻觉,一直在找你。” “被梦刺激的?” “多半是。” “……” 一时之间,唐一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看李言洲,这么大一个男的,能被梦刺激得够呛? 李言洲在身旁目光灼灼,唐一羽却别过脸,懒得看他。 天空出现鱼肚白,晨曦慢慢铺洒进卧室,李言洲头疼欲裂浑身难受地睁开眼,正想抬手遮眼,发现自己的左手竟紧紧地与一个人的手十指相扣,视线上移,是唐一羽躺在床上并不舒坦的睡颜,而李言洲自己则坐在一个矮凳上靠在床边睡了一夜。 李言洲头疼地回想昨夜的一切,却想不起几个片段,从见到唐一羽那一刻回忆就中断了,但看到自己身上换好的睡衣,清爽的头发,想来昨晚并没有多离谱失控。 于是小心地从唐一羽指尖抽出自己的五指,慢慢起身困难地活动僵硬的全身,洗漱完打算去厨房给唐一羽做点早餐。 刚到厨房他便发现了那碗冷到没有温度的饺子上,李言洲瞬间皱起眉,脑海里闪过几个零碎的片段——自己无厘头地突然冲进厨房,抱住唐一羽,然后,然后就断片了。 但不难推测昨晚唐一羽没有吃饭。 李言洲正要把饺子倒进垃圾桶,转身看见唐一羽从卧室走出来,两人猝不及防对视,李言洲不知道为何有些本能的不自在,不敢面对唐一羽,他滚了滚喉结问:“昨晚你没吃饭吗?” 唐一羽没有表情地看了看李言洲手上的饺子,又看了看他,虽没说话,但李言洲已经读懂了唐一羽的意思——“你说呢?” 李言洲赶紧把饺子倒了,装作很忙碌地打开冰箱寻找食材,边找边问:“你早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随便。”唐一羽终于施舍他两个字,却不欲跟他多说,转身又回了卧室。 大概过了半小时,唐一羽与姜随被李言洲叫出来吃饭,精致无比配料丰盛的番茄鸡蛋海鲜面条全方位展示出了李言洲的抱歉。 姜随一坐下就开始感慨,“哇,今天的早餐,哥,真不枉我和小羽哥昨晚那么辛苦地照顾你啊。” 李言洲难得一见地露出了迟疑的神色,余光瞥了瞥唐一羽问道:“我昨晚……怎么了?” 姜随刚满足地嗦着一大口面,问言差点呛到,惊讶道:“你不记得了?” “嗯,有点断片。” 姜随顿时来劲了,“我的天,你不知道你……” “姜随。” 正当姜随准备滔滔不绝表现一下的时候,唐一羽淡淡的声音传来,阻止了他即将夸张的描述。 “咳咳。”姜随在唐一羽的目光中,忍了忍那个劲头,尽量如实地对李言洲说,“其实也就是不洗澡洗头不肯睡,洗的时候不肯松开小羽哥的手,洗完吹头也不肯松,只能全程由本人代劳。好不容易花了俩小时拾掇好你了,睡觉的时候也不肯松手,那能怎么办,卧室里的两张床又移不动,没法拼起来,后来小羽哥本来都勉为其难允许你上床了,可你还是不肯,直接坐在地上,扒着小羽哥的床,你醒来坐着的柔软小矮凳,还是我好说歹说才劝动你挪挪屁股的。你全程一言不发,就直溜溜地盯着小羽哥看,洗澡盯着、吹头盯着、睡觉也盯着……简单总结一下你昨晚就是,完全不听话。” 说到这儿,姜随突然略有想法地看了看唐一羽,见后者安静地吃着面条,好像不太在意自己说了什么,于是又“咳咳”两声,妄想帮他哥助助力,换了个说法道:“噢,不对,应该是眼里除了小羽哥,其它什么都视若无睹,完全听不进去话。” 这话能不能有助力功能李言洲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自己适应不了这种直白的暗示,他有点不敢看唐一羽,只吐出两个字,“抱歉。” 唐一羽没回应,相比之下比李言洲从容得多,问道:“你昨晚在车里梦见什么了?” 李言洲怔了下,“记不得了。” “是吗?”唐一羽放下筷子看着他。 “嗯。” “很痛苦吗?”唐一羽又问。 这下过了好半晌李言洲才发出声音,“……嗯。” 唐一羽重新拿起筷子,挑起几根软塌塌的面条,说:“以后自己调节,别再借酒精发疯。” “好……”李言洲冲唐一羽微笑一下。 语罢又补充一句,“不会再喝那么多了。” 进组前,唐一羽陪李言洲去复诊了一次,医生见李言洲状态比之前好多了,笑道:“最近感觉是不是挺好的。” 李言洲也很放松,由衷笑说:“是,就算幻觉出现,我也没之前那么在意它了,没再跟它互动过一次。” “喔?控制得很好啊。”医生也微感诧异,这才一个月就能控制这么好的人,意志力需要到达一定的程度才行。 “因为我知道,真实的他在等我。他希望我快点好,我不能再让他失望了。” ---- 中秋节快乐!!!
第七十七章 李言洲在剧组拍摄地某高档小区租了两套房,对外是他和唐一羽非常巧合地租到了同一个小区,实际上他和唐一羽住一套,小王和程小韵住另一套。 程小韵对此已经麻木了,几乎默认了他俩迟早得在一起。不对,应该说看着俩人现在跟连体婴儿一样的模式,程小韵已经不在乎未来会不会听到唐一羽口头承认和李言洲在一起的话了,刚进组就立马联系工作室一起琢磨恋情被曝的通稿对策,尽管这事儿非常难琢磨。 相较于头疼的程小韵、打杂的小王以及忙碌拍戏的唐一羽,无业游民李言洲在剧组拍戏这段时间可谓清闲。 白天找找借口蹭到拍摄地,在一群工作人员拍马屁众星拱月的待遇下,坐在导演身边聊聊剧本谈谈拍摄;晚上则提前回家,给唐一羽做上几样色香味俱全的菜。 这次的角色不需要唐一羽多清瘦,为了前后期的转变,导演还下了命令让唐一羽一月后长五斤。于是李言洲这些天便开始研究各种特色菜。每晚一下班,唐一羽就能吃上热腾腾的夜宵,偶尔小王被允许过来蹭饭,都不由得暗自感叹,有李言洲跟组的生活过得是真好。 一个月后,唐一羽体重满足导演要求后就没再变过,倒是小王蹭蹭地往上涨了七八斤还不停。 又是一晚美妙的宵夜后,唐一羽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片刻,李言洲端着面膜坐在他身旁,垫了一张毛巾在腿上后,抬起唐一羽的后脑让他枕着自己的腿,随即冰凉细腻带着香味的面膜泥顺着额头慢慢均匀地铺到全脸。 小王收拾完餐桌过来,李言洲刚好给唐一羽敷上,轻轻帮他按摩头皮放松。 小王过来打声招呼说回去了,唐一羽睁开眼说:“门口有一提礼品盒,你拿去隔壁和小韵姐一起吃吧。” “喔,是那位新进组的演员送的吗?叫应乐桉?”小王一眼就看见那个方方正正的大礼盒。 唐一羽回道:“是他经纪人提过来的,盒子里装的应该是他们那边的土特产,糕点茶叶之类的。” “行,那唐老师我先走了,晚安明天见。” “晚安。” 门关上自动落锁,李言洲的十指力道适中地帮唐一羽疏解着头颈。 “今天拍摄怎么样?”李言洲问。 这两天没见面,李言洲自己回去复诊了,今天下午刚回剧组。表面不显,但从唐一羽收工回来后,李言洲的视线就没怎么移开过,现在手按得开始酸了,也不想停止, 找着话题聊日常,想延长一下有肢体接触的时间。 “挺顺的。”唐一羽躺在他的腿上,嘴唇微动,“今天一整天都是和新进组那小孩的戏。” “应乐桉……之前没听说过这个名字。”李言洲捏着唐一羽的后颈,顺着话题道。 “是跳芭蕾舞出来的孩子,好像参加过什么大赛,小有名气。不过听说受伤了,无法再长期训练,因为形象好被剧组挖到,剧里的角色刚好是芭蕾舞者。这应该是他第一部 戏,才刚满二十岁。” “受伤了没办法再跳?” “嗯,网上还能搜到他的事故,那么年轻,太残酷了......”唐一羽叹道,两秒后想起什么,睁开眼由下往上地看李言洲,“我还没问,你复诊结果如何?” 李言洲看着那双认真倒映着自己模样的浅瞳,手上动作停顿了一下,照实低声说:“恢复得很快,医生说可以慢慢减少相处的时间了。” 唐一羽反应了一下才挪开视线,“那确实挺快。” 两人没再说话,唐一羽重新闭上眼睛。不知过了多久,唐一羽感受到李言洲按自己肩颈的力度减轻不少,应该是手酸了。 唐一羽直接坐起身,摸了下快干的面膜,说道:“我要去洗脸了。” “我帮你把面膜摘了。”李言洲在他背后说。 唐一羽走向洗手间,“不用,我自己弄。” 第二天李言洲没去剧组,上个月天天待在那里,不免让外人觉得奇怪,现在复了诊有医生的肯定,不如借这个机会试试自己能应对幻觉的时间极限。 唐一羽傍晚收工坐下卸妆,小王跑过来把手机递给他,“小羽老师电话。” “李言洲么?”唐一羽用卸妆油揉着脸上的底妆,对着镜子目不斜视地问道。 李言洲每天都是差不多这个点,要么发消息要么打电话问他晚上有没有想吃的宵夜。 小王低头确认了一下来电显示,说:“啊,不是,是阮申老师。” 阮申? 唐一羽微讶地转身,从小王手里接过电话,放在耳边接通,“阮哥?” “现在在忙吗?”阮申带着点笑意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刚拍完今天的部分。” “那我打来得还挺是时候。”阮申说笑道,“咱们的剧快播了。” 没料到是这件事,唐一羽握着手机有点惊喜,“今天通知的吗?我一直在片场没顾得上看消息。” “是今天,排播很顺利,暂定下个月中播。”阮申应道,接着问,“你现在下班,那待会儿有安排吗?” “今晚没有。” “要不要一起吃顿饭?” “你在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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