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文亭让跟着他的人离开,他在院子里走了走,见到纪文亭的佣人便会低头叫他:“小少爷。”纪文亭点点头,往他的花园子去了。 纪家的佣人从来不称呼纪文亭为表少爷,只叫他小少爷。 他的花园依旧被打理得很好,不像另一处的花田,那里的花因为久久没人打理,长了许多杂草了,先前那满院纷繁的花,现在更像是个荒废了的院子,满地的枯叶杂草,只有一些顽强的花依旧长着。 纪文亭前几日闲着没事就会去除除草,翻翻土,然后又种下一批种子,送过来的树苗也让袁盛几人种了。 倒是又恢复了生机,满是朝气。 纪文亭在老宅多待了几天,其间还跟着纪千凝去看了下童小姝,她伤还没好,纪文亭在离开b市之前便问了童小姝的意思,她没多想便答应了来了s市,现在是在在医院静养。 她当时只想着纪文亭的表妹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 后来。 童小姝捶胸大喊:我真后悔啊,我当初为什么会答应,为什么让我遇到那个变态女人。 离谱!离大谱了! 纪文亭走之前外公对他欲言又止,纪文亭大概知道外公想说什么。 他抱了一下外公,轻声道:“您别担心,您也知道,他对我很好。要是非说有些什么,大概是我还有些心结。”怕外公误会,又多说了一句:“和其他人无关,是我和他的关系需要一点改变。” 纪老爷子摸了摸纪文亭的头发,眼底流露着明显的慈爱,“孩子,没别的,我就是担心你以后一个人。不管怎么样,别委屈自己,天塌下来还有我老头子给你撑着,再不济你大舅二舅也会护好你的。” “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还有,最重要的,” 两道声音一同响起。 “健康平安第一。” “健康平安第一。” 纪文亭微微笑着,纪老爷子也笑了,拍了拍纪文亭的背。 “外公,再见,您注意身体,过段时间我再回来看您。”然后又抱了一下旁边的管家,“管家爷爷,再见。” 他松开怀抱站直,和俩人挥手后转身又成了那个披着霜白幽凉冬雪,一身孤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青年。 像夜幕深渊之下的幽静秋水, 像亘古洪荒中闪着光的长河, 像树上枝头悬着的一轮冷月。 纪老爷子看着纪文亭没回过头离开的背影,和一旁的管家说着话:“你说,文亭会为谁回头。” “大概会是小姑爷吧。” —— 纪文亭离开是不会回头的,从小到大都是,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样。 他身边来来往往有很多对他好的人,纪文亭却还是像一个游离于世界之外的局外人一般。除了沉浸画画的时候,其他时间几乎都是一副倦懒冷淡的模样,什么也提不起兴趣来。 只有在陆鹤南面前有过很多或悲或喜,或好或坏的情绪。 * 瞿泽炫耀:“小叔,我交男朋友了——” 媳妇跑了的陆鹤南:“滚。” * 纪文亭转身又成了那个披着霜白幽凉冬雪,一身孤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青年。 像夜幕深渊之下的幽静秋水,像亘古洪荒中闪着光的长河,像树上枝头悬着的一轮冷月。 * 纪文亭离开是不会回头的。 “你说,文亭会为谁回头。” “大概会是小姑爷吧。” ——局外人
第一百四十二章 昨夜是疯狂的一夜 纪文亭倒是没打算之后去哪,祖宅有外公在,他的朋友晚辈以及学生很多,而大舅那脉几乎都是从政,来拜访送礼的人也多,二舅那脉从商,和人打交道是如同吃饭喝水的常事。 他虽然是自己一栋,但不免要和各样的人打交道,纪文亭喜欢安静,便又回了自己的房子里。 这边的房子比市中心的更大更安静些,四周也没什么人,他在回来的前两日便让两个人提前去打扫收拾一下,其他地方还可以请小时工或者另外几个人收拾。但卧室和画室不行,都是袁盛收拾的。 纪文亭不喜欢别人进他的房子,尤其是卧室和画室。 平日能不请小时工就少请,会让一个固定的阿姨来打扫,而秦姨就负责纪文亭的餐食,秦姨已经不年轻了,纪文亭不想让她太劳累。 他闲来没事就去花鸟市场买花买种子和树苗回来,又让人开了一块地出来,几个人跟着纪文亭弄了好几天,这才弄完,大概明年的春天就能看到桃花盛开的美景。 等他想起来要约汤明浩吃饭已经是又过了两天。 接通电话汤明浩调侃着,“文亭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纪文亭半倾着身子,将窗户打开,探向窗外,似乎也被汤明浩愉快的氛围感染着,“浩哥,你别寻我开心,咱俩半斤八两,你不也没打电话给我,还说我!” 汤明浩低低笑了一声,“也是,那等我下回去找你的的时候自罚一杯,你看行不?” 纪文亭从容的回答,“不行。”而下一句却迟迟没说出口。 “嗯?”汤明浩有些疑惑,正想问为什么。 纪文亭突然说道:“不等下次了,明天你请我吃饭就行,或者,”纪文亭沉吟一声,“今天也可以。” 汤明浩惊讶,“你回来了!” “对啊,前几天回来的,听表哥说你们出去了。”纪文亭将手放在窗外悠悠晃着,微风从窗子吹过纪文亭的头发到达房间,吹动了随意放在桌上的纸张,“浩哥,和嫂子和去哪玩了?” 纪文亭看了一眼另一个响个不停的手机,不做理会。 “你嫂子想过几天二人世界,我就和她去了一趟威尼斯和布拉格玩了几天。” 汤明浩奇怪的是纪文亭不在b市,他没多想,只以为是陆鹤南一起跟来了,“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事先也没和我说,我看,该罚酒的是你才对。” 上次也是,纪文亭说不回来,结果他外公寿辰那天还是回来了,这次又是一声不吭的回来了。 若不是知道陆鹤南和纪文亭之间,陆鹤南对人好的不能再好了。况且纪文亭又是那副清冷性子,汤明浩肯定会以为纪文亭是受什么委屈了。 纪文亭提起吃饭这事,他突然想起模样俩夫夫也正在s市,于是就和纪文亭说:“对了,文亭,那索性就明天晚上一起吃个饭吧,阿远和张伏昨天到的s市,今晚要参加个聚会,就封家二女儿的成人礼以及订亲宴,你应该不去吧。” 汤明浩说前面的时候纪文亭还认真听着,后面又没精打采起来,他对一大堆人聚在一起的聚会丝毫不感兴趣,“无聊,不去。你这样说是明晚要和阿远他们吃饭?” 纪文亭还没说话,汤明浩就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我就知道,你向来不喜欢这种场合。还没约他们,本来打算过两天的,你既然回来了那正好聚一下,那就明天晚上我做东。” 晴空一碧万顷,风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似细细低语,纪文亭手肘撑在窗台上,半撑着脸颊,姿态慵懒,“他们没安排吗?” 汤明浩朗声大笑,英俊的五官更耀目了,“莫远听到你要来,不管有什么安排肯定都会往后推,你相信我。” 纪文亭闻言笑了一下。 也是。 —— 就纪文亭和汤明浩打电话的十来分钟,陆鹤南就打了五个电话,十八条短信过来。 纪文亭权当作没看到。 他在离开陆鹤南之前就说过,陆鹤南不能以任何事或者人来强制性强迫纪文亭。 重新开始可以,陆鹤南得拿出诚意来。 既然是重新开始,那陆鹤南就没有权利去管纪文亭去哪里,晚上和谁吃饭,以及和谁打电话。 若真要在一起,纪文亭得改掉陆鹤南的那些极其强势且极有占有欲的行为。 他不可能只待在家里等陆鹤南回来,他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目前看来,纪文亭是没看到任何诚意的。 就在前天,他坐车去喝茶的时候,还发现有人在跟踪自己,非常恰到好处的距离,也正是因为这样,纪文亭便知道那是陆鹤南的人。 纪文亭在前几年的时候,非常熟悉那些人的跟踪手法和距离。 名为保护,实为监视。 自从发现了陆鹤南依旧不改派人跟踪的时候,纪文亭无法理解且极度不适的,明明说好了...... 纪文亭没有质问陆鹤南那些人是不是他派来的人,只是单方面断了和陆鹤南的联系。 没有任何预兆,陆鹤南打纪文亭电话就是一直打不通的状态。 他都想让人跟到纪文亭的家里去,看纪文亭到底是怎么了。 还好陆鹤南依旧有一丝理智在,没有这样做。否则,纪文亭只会离陆鹤南离得远远的。 陆鹤南也清楚纪文亭不喜欢甚至称得上讨厌他的掌控欲和占有欲。 以前的时候,但凡纪文亭出门吃饭聚会陆鹤南都会让人查对方的资料,若对面是个年轻帅气的,陆鹤南巴不得自己也跟着过去,生怕纪文亭被勾搭走。 纪文亭不接电话后,陆鹤南还叫常剡打电话给袁盛,袁盛听他说了没两句话就把电话啪地给挂了。 常剡原本冰冷的脸色更冷了,然后又给人打了两个电话,无一都是打过去的瞬间就被挂断。 他紧紧捏着电话散发冷气,似乎在为袁盛挂他电话感到不爽。 陆鹤南看着常剡离开的背影,眉头皱得更深了,就知道常剡不靠谱,这么久了还和袁盛玩小孩子过家家一样,要他说,就是常剡不会谈恋爱。 陆鹤南知道俩人的事还是在一年多前。至于俩人是不是以前也有联系,陆鹤南就不清楚了。反正关系很微妙,旁人不能在常剡面前提起袁盛的名字,一说他就会冷冷的盯着人。 最开始陆鹤南以为俩人是有过节,后来他才发现不是这样,袁盛来b市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人不是纪文亭。反而是常剡,而常剡也经常跑去s市,陆鹤南有回想找他办点事,怎么也找不着,最后得到的消息是人去了s市。 陆鹤南当即打了个电话过去,过了好一会才被接通,而电话传来从声音沙哑异常,陆鹤南惊了,那种沙哑的声音是只有在欢愉的时候发出的,还附带着有些沉重的呼吸声。 他找了个理由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在挂电话之前,他好像还听到另一个人的说话声,声音太小,更像是在哼唧,陆鹤南吓得立马就挂了电话。 他可不想也不能听除了纪文亭之外的人的**声。 后来他越想越觉得常剡是在谈恋爱,这是常剡的私事,陆鹤南一般是不管他们的私事的,他也没让人查对方是谁,而是等常剡回来后直接问了常剡。不是他八卦,是他看着常剡和人分隔两地,便想着让俩人在一处,以免老是两处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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