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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萧反应快，往旁边一闪，侧身挡在衣柜面前，垂下目光，只见夏星澜可怜兮兮地坐在里面，身子微微发颤，有些狼狈。 “于萧……” 于萧收回目光，眼前的形势严峻，他做了个口型，接着淡定合上衣柜门，一是为了保护夏星澜，二是，他不想再让对方看到自己这幅凶煞的样子。 合上衣柜门，于萧阖上眼歪了歪脖子，算是活动筋骨。 “把人交给我们，我们也就走了，毕竟谁都不想惹事。”虎哥知道对方不是什么善茬，对付起来也不轻松，认为有几分商量的余地。 “人，不交，”于萧睁眼，语气冷得冻人，“你们，滚。” 他们好像能看到于萧睁眼时眼神光飘出来的寒气以及，浓浓的杀意，皆是一愣，随后两人的目光也变得凶恶。 要打两人自然是不怕，毕竟不仅在人数，还是在体型，他们都占上风。 “他妈的！少来碍事！”豹子本就觉得失了面子。他是典型的直线思维，见对方如此嚣张，更被激怒了。 豹子率先冲出去，进攻的拳头眼看就要打中目标，于萧在即将被碰到的瞬间蹲下身，双手撑地，长腿一扫，大体格子反应不及，被绊倒，结实地摔在瓷砖地板上。 于萧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又补上一脚，豹子的脸瞬间扭成一团。 虎哥比豹子理智，趁于萧起身给豹子一脚时冲过去踢脚，但偏偏也是擦着对方衣服而过，又被闪开了。 于萧无论是速度还是进攻都灵活的过分，比起笨重的拳头和腿脚，他更占上风。 虎哥回过身快速出拳，于萧只好格挡，却差点没挡住，对方的力量明显比自己大上几倍。 被冲击地退后几步，于萧一脚踢在虎哥的大腿上。 这次，虎哥忍着痛没有避开，继续以力量压制，甚至加大力度，压上了自己的体重。 于萧无法抽身，眉头紧皱。 地上散落着刚刚被掀在地上的被子枕头，更不好站脚。 “豹子！”虎哥一吼，一具高大壮硕的身体缓缓走来，过来时把灯光几乎完全遮住，阴影笼罩住于萧。 结实的拳头有力地撞上于萧的脸，因紧握拳头而凸起的骨节成了这场疼痛中的利器，对方因为愤怒几乎不留余力是地出拳。 于萧的嘴角淌下一道血痕，血腥味在嘴里弥漫，味道实在是不好，让他想吐。右边脸颊马上隆起一个大包，发着紫。他的意识也被这力道惊人的一拳揍得有些模糊起来，眼前的一切甚至开始出现晃影 。 等又能看清东西时，自己仍然被死死按住对方的再次举起拳头准备落下。 这场斗争似乎胜负已分。 于萧不能动弹，只能咬着牙等待痛楚来临。 夏星澜从门缝看外面的情况，心急如焚，直到于萧被打出他的视线以外，只能看到挥拳的壮汉。 看大汉第二次挥拳时，夏星澜终于鼓起勇气，冲出门，用尽全身力量去撞体型庞大的豹子。 状况来得太突然，豹子猝不及防被扑倒在地。 虎哥也被动静吓了一跳，扭头去看。 于萧手上的进攻一松，他迅速挣脱束缚，来不及抹去嘴角的血痕，他立刻去看夏星澜的情况。 夏星澜被对方壮实的肌肉撞得有些发晕，也或许是因为他的神经长时间紧绷。 于萧冲过去拉着夏星澜的手腕夺门而出，逃到客厅。 两人赶紧追出去，生怕夏星澜又跑了。 “警察！别动！” 等两人追出去，便被喝住了。 三个身着制服的警察进门，神色严厉，剑眉竖起。虽然只有三个人，此刻却有了三十个人的气势。 “妈的！什么时候报的警！”虎哥不得不屈服于警察的威严下，熟练地蹲下身子抱头。 忽然，他目光一转，狠狠落在夏星澜身上，料到了是他报的警。 于萧的眼型细长，目光的犀利掺夹寒光以更凶恶的眼神回复。 虎哥明显一怔，怯怯收回了目光。 处理完后事，警察将两人拷走，夏星澜的身子才重要从紧绷中解放出来，腿下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于萧把他架起来送到沙发上。 “还好吗？”他的声音低沉，冰冷未散，跟语气一样，脸也阴沉得可怕。 但肿胀的脸颊让他添了几分喜感。 夏星澜转过头，仔细瞧他的伤处，红紫红紫的，还肿得那么厉害，都是为了保护自己，不然于萧也不会受伤。 “疼不疼？”由于长时间的紧张恐惧，再加上他实在愧疚，声音染上了哭腔。 于萧对他笑：“一点都不疼。” 夏星澜的眼泪还是没止住，眼眶早已红了一圈，从眼角滑下一道晶莹的透明带子，“于萧，我是胆小鬼，我好害怕，我如果早点出来帮你你也不会被打成……这样。” 头顶上的顶照得夏星澜白净的小脸，漂亮的杏眼看着就单纯无害，现在红了一圈，泛着泪光，更是我见犹怜。 于萧的能力开始发挥作用，深绿色的荧光从他身体里冒出来，环绕在主人周围，伤处更是汇集了更多荧光，他的脸映上绿光。 “你看，没事了。”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脸上的痛感正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温热的感觉，很舒服。 夏星澜没回答，抬起眼盯着他和身边的荧光什么话也说不出，但还是根本止不住般落下豆大的泪滴。 眼睛也死死盯着于萧，好像是要监督他的伤处快快康复。 “于萧，你疼不疼……”夏星澜抽泣了一下，又可怜巴巴地说。 “不疼，”于萧下意识抬手揉了揉夏星澜柔软的发顶，几根乱糟糟头发被他的指尖被捋顺，嗓音有些沉，语气却像那头发一样柔软，“摸摸头，别哭。” 夏星澜被突如其来的温柔迷惑了，于萧的脸已经恢复如初，眼前他的脸在一群金色的小萤火虫中那么好看，简直要迷死人的帅。 他赶紧低下头，完全没有意识到荧光颜色的变化：“我没哭。” “嗯，没哭。”于萧放下手，摸摸右脸，一点事也没有了。 夏星澜吸了吸鼻子，一包纸便被递到自己手边。 于萧身边的萤火也逐渐散去，他起身：“我去收拾一下，你自己坐会。” 夏星澜：“嗯。” 回到房间，于萧看着自己揉过夏星澜头发的手忍不住嘴角上扬，就这么盯了一会儿才开始收拾。 当晚，夏星澜经历了这场劫难是实在不敢在客厅睡沙发了。 于萧叹气，把床让给他，自己则去睡沙发。 他们都太疲惫，无话，各自进入梦乡。 分别十一年，他们多少也有些生疏了，但共同经历危险后，夏星澜觉得于萧还是小时候总跟在自己身边，说要时刻保护自己的于萧。 今夜，夏家的小少爷睡在了与他家里柔软的床相比这没那么舒服的床，却意外好睡，又或许是他累了，本来想假装嫌弃的他一倒头就睡香了。 窗户没关好，窗帘被风吹开大半，投射进来的月光皎洁地化作一洼清水落在沙发前的地板上，反射出银色的光芒，映着夏星澜熟睡的面容，很安详。 半夜的凉风钻进房内，夏星澜小被裹紧，被突然的凉意扰的轻皱秀眉。 一道高大的身影恰巧赤脚步入，轻手合上窗户的小缝。再阖上眼，似在感受，任清辉的月光落下他身上，他胸前的小银牌子闪出银光，像宝藏一样。 最后，于萧的目光落在床上熟睡的夏星澜身上，眼前便浮现出他幼时的模样。 小孩皮肤白嫩，笑得灿烂，比太阳都灿烂。 “于萧，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这辈子都在一起，好不好？” “好。” 不过不论是那时候的于萧还是现在的于萧，他都不想只当一辈子的朋友，他喜欢夏星澜。 起始于于萧刚开始懂爱的时候，夏星澜笑起来的时候，还有夏星澜拉着他的手说“一辈子”的时候。
第五章 叫他夏哥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时而拌嘴时而叙旧，一起窝在沙发的柔软中，沉默的空隙就由电视里的人声填充。 大概是早餐吃得晚，两人都不太觉得饿，午饭就没去吃，一起看无聊或有趣的电影打发时间。 直到阳台外投进来的日光变得柔和，不知不觉延伸到沙发的一角的时候，夏星澜才意识到时间飞逝。 他转头看了眼于萧，他悠哉地伸着懒腰，接站起身：“走。” 夏星澜还有些懵：“去哪？” 于萧已经走向门边：“拿行李。” 出门时，他给夏星澜套了件自己的同款外套。 夏星澜是第一次出巷子。 再次看这些灰墙自建房，即使天气晴朗，也还是单调了些，毕竟来到这里的经历不太愉快，他看什么都带些怨气。 小少爷落魄了，但乐观。他厌倦了家产竞争，和算是竹马的接下来于萧同居的日子也就当散散心。 巷子的的岔路口倒是多，绕得小少爷眼睛直冒星星，只能跟着旁边的于萧。 于萧平时健步如飞，但为了夏星澜能够跟上放缓脚步，对方脸上是一眼就能看穿的懵，浅棕色的眸子还在努力想要记住什么标志。 “记不住路？” 夏星澜再又拐墙角后放弃了，无奈地点点头。 于萧目视前方，逗趣:“你要是迷路了，就给我打电话，说‘于萧哥哥，帮帮我’。” 夏星澜不乐意地翻了个白眼，压着嗓子：“于萧geigei，帮帮我。” 于萧忍不住被逗笑。 夏星澜见他笑也忍不住乐呵：“于萧哥哥别笑啊。” 出了小巷，外面是不宽的马路，左右的饭店铺子也不算热闹，一排过去大大小小不规则。 人行道栽着最普遍的观赏植，下午正式放学时间，路上还能看见穿校服的中学生。 如此普通的街道，却是确确实实的烟火人间。 夏星澜路过巷子门口的蓝色牌子时看了眼，这个巷子叫坛北巷，街就叫坛北街。 问于萧，他说是因为位置在北，起得挺随便的名字，读者却总觉得有意境。 于萧领着他到一家超市面前。 柜台的老板是十几岁的少年，身着蓝白校服，理着寸头，聚精会神地盯着手机屏幕，眼睛一眨不眨，显然入了迷。 夏星澜皱眉，也不怕人溜进去偷东西。 “寄放在里面了吗？” “嗯。” 得到肯定的答案，他迫不及待拿到自己的行李。大概是年轻人的通病，断网了一天一夜，他最想拿到手机。 “老……板！” 寸头少年听到有人叫自己，依依不舍地从屏幕移开视线，用白话应道，“咩啊？” 黑色的人影“刷”地一闪而过，尾音落了下去，没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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