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鹰用双手握住他的腰肢,让他坐在自己的腹部上。 “你刚才叫我什么?” “于先生啊。” “你再试试。” “于先生于先生。”若秋接连说了两遍,想起之前于鹰在床上强迫自己叫名字,他就一阵后悔。 于鹰今天倒是没那么恼了。 “还难受吗?”他扬起嘴角问了一句。 “什么……” “上次我们做了之后,还难受吗?”于鹰的手指从腰际往下滑了一些,仿佛在提醒自己些什么。 若秋一下握住了他的手,他本来想挣扎,但现在坐的位置危险,他一点都不敢动。 “你不要乱来!”他警告于鹰,“我现在没有喝醉也很清醒。” “那你再回答我一遍,你叫我什么?”于鹰干脆坐起身,将两人的距离拉近。 若秋下意识地想逃,于鹰的双手却环住了自己的腰,他根本无处可逃。 “于……” 于鹰的脸近在咫尺。 若秋望着他的眼睛,这是他在梦里反反复复梦了三年的一双眼睛,他再也叫不出于先生这三个字。 客厅只剩下了空调低低的嗡嗡声。 于鹰的手抚上了脸庞,顺着耳廓梳着他的发丝,明明冷气很足,若秋却觉得浑身都跟着燥热起来。 “喵~”一声猫叫传来,打破了焦灼。 若秋一个激灵,朝边上看去,小猫不知什么时候醒来了,正叼着玩具蹲在沙发边。 “喵~” 见没人有反应,小猫又可怜兮兮地又叫了一声。 “啧……”于鹰顿时眉头紧锁。 “你松手。”若秋推了推他的手。 “你的猫在演戏。”于鹰冷冷地望着那只猫,手松开了一些。 “人家还是孩子。” 若秋撇开他的手,赶忙把猫抱了起来。 “我家的猫是高需求,跟我一起睡习惯了,今天有陌生人在,它睡不安稳。” “陌生人……”于鹰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所以我如果不陪它睡,它能把整个家都掀了。”若秋抱着猫,边说边往后退,“所以的所以,请于先生今晚自己睡觉,晚安。” 他退到了自己房间里头,关上门,落了锁。 总算是艰难挨过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若秋在闹钟声里醒了过来,他一看时间,自己几乎只睡了两个小时。 为了留出画画的时间,他习惯性在休息日也保持早醒。 于鹰自然也是早起,他走出房门的时候,于鹰已经在客厅办公了。 若秋默默去做了早饭端到客厅。 盘子里还是只有一片面包。 “那一袋面包太多了,你抓紧时间吃,不然就过期浪费了。” 若秋在他对面坐下,盘子里是精心摆盘的高蛋白早餐。 “今天我休息,上午不出门。” “嗯。”于鹰好像已经接受了这种模式,啃面包也没有什么怨言。 饭后若秋照常在客厅画画,于鹰一开始在客厅办公,但眼睛却始终没在电脑屏幕上,又过了一会儿,他像是再也受不了了似的站起身。 “借用一下你卧室的桌子。” “阳台光线比较好。”若秋正耐心地涂色。 “我不能在能看到你的地方。” “为什么?”若秋停下画笔,“我画画也没有很吵吧。” “我会无心工作。”于鹰一本正经地说完,关上了卧室的门。 若秋在客厅呆呆矗立了会儿,当他理解于鹰话里的意思后,心脏逐渐开始杂乱无章地跳跃,他蹲了下来,手捂住了发烫的脸颊。
第九十一章 夕阳 客厅重新回到了空无一人的状态,若秋转头看向空落落的沙发,现在于鹰不在客厅,他反倒有些不习惯了。 以前在江沅壹号的时候,他经常在一个空间里和于鹰各做各自的事,总觉得很安心。 这么几年,他以为自己已经独处习惯了,直到于鹰出现的时候,他才明白,原来自己还是会本能地依赖他。 若秋回到画前,重新集中注意力,而这回注意力却飘散得厉害,每画几笔,他就会不自觉地看向卧室紧闭的房门,只是一小块铺色却花了整个上午。 而同样只是一个早晨,于鹰就已经开了两个远程会议了。 老房子隔音不好,会议的内容若秋听了一大半,大多枯燥无味,听着就犯困。 熬到中午,于鹰没有要暂停工作的迹象,若秋自己也懒得弄午饭,干脆随意往画板边上一躺,开始酝酿午休。 以往白日入梦的时候,他经常做梦,好梦噩梦都有。 好梦里是永恒的夏季,一切都是最旺盛最无忧的时候。 噩梦里悲剧接连发生,他就像坐在剧场里,有的时候自己是舞台上挣扎的演绎人,有时候他成了台下默默看着的观众。 不管是好梦还是噩梦,醒来的时候他经常泪流满面,心里空落落的。 天花板的树影摇曳。 若秋眯着眼,在将睡未睡之时,有一双手将自己的头部轻轻托起,他浑身一个激灵,睡意荡然无存。 “你在这里睡不难受么?”于鹰正蹲在他边上,面色不悦,“对颈椎不好。” “没事,我习惯了。”若秋下意识地想逃,而于鹰却在他身边躺了下来,将手肘垫在了头下。 “不用……我真习惯了。”若秋伸手按在他的胸膛推了推,“你这样我反而睡不好。” 于鹰皱起眉,“你以前经常这样睡。” 拉近的距离能清楚感知到气息,若秋有些贪婪地看着面前人的眉眼,那些他枕着于鹰躺草坪晒太阳的日子在记忆里快速回溯。 “好了,我午休时间不长,快睡。”于鹰的另一只手抬起,还没触碰到腰际,就缩了缩,回到原处,保持了安全距离。 如果是以往的自己,可能就会主动蹭着蹭着到他怀里去了吧…… 若秋也不敢动,默契地保持了原来的位置。 今天中午入睡的时候很安稳,甚至连梦境都没有,醒来的时候,两人的距离莫名变近了很多。 原本他们保持的安全距离也消失了,两个人的额头竟靠在了一起。 身体记忆比大脑的记忆更为直接。 若秋小心地挪着自己的位置,又恢复到了之前的距离。 于鹰还熟睡着,不同于以往他经常装睡,于鹰是真的睡着了。 只不过他睡得并不安稳,连眉头都是皱的。 若秋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于鹰的眉心,于鹰的眉头只舒展开了一会儿,又皱了起来。 也就只有睡觉的时候,于鹰的心事和压力才会浮现出来吧…… 若秋忽然觉着有些愧疚。 饮食摆烂,工作强度大,睡眠稀少,或许于鹰才是需要照顾的那一个人…… 这么多年他一个人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墙上的钟到了下午两点。 于鹰放在卧室的手机响了起来,响了快1分钟,于鹰却没有要醒的迹象。 他可能真的太累了…… 若秋有些不忍心,但怕耽误于鹰工作,就伸手按在于鹰的肩膀上,轻轻摇晃了下。 “你的手机在响。”若秋率先坐了起来,“我拿给你。” 他刚想站起,于鹰又把他扯了回去,圈进怀里。 “没事……”于鹰勉强睁开眼,“今天没什么重要的事,我等下打回去。” “差不多是该起来了。”若秋匆忙把他的手拿开,“我今天画的进度太慢了,我还要画画……” 他慌乱地坐起身,于鹰也跟着起来,他试着抬了抬自己的右胳膊,完全抬不起来。 “嘶……” “我就说不要这么睡了吧,你的手臂会被压麻的。” “没事,一会儿就好了。”于鹰先温和地说了这句话,转而又说,“就是下午处理工作的时候不太方便,你帮我。” “啊?怎……怎么帮?” “下午待在我身边。” “身边……” 若秋忽然醒悟,于鹰这是在讹他。 “你……不是说会分心吗?”他忍着害臊问出口。 “看不到你又会想你。”于鹰一手抓着睡乱了的头发,“那还是分心吧。” 若秋一脸无语地望了过去,车轱辘话算是让于鹰学明白了,他横竖都有理由。 于鹰却依旧大言不惭地看着他的眼睛,“指不定我心情好了,再给你免点债务。” 讹上加讹。 若秋无奈。 金主露出了他本来的真面目,于鹰向来不是一个会吃亏的人。 卧室的桌前摊满了文件,于鹰刚坐下就进入了状态,把未处理的文件快速码成一摞,堆在了桌子中央。 若秋站在桌子边,他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居然沦为了于鹰的打工人,然而欠债的他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我坐哪?”他弱弱地问了一句。 于鹰的视线不自觉地瞟向自己的腿间。 “我是不会坐那里的。”若秋后退了一步。 “行。”于鹰起身,让出自己的位置,“这里你坐,我坐飘窗上。” 他很绅士地把椅子转了个圈,等若秋坐上后再推了回去。 “把这些文件都审核完,不懂的问我。” “……”若秋翻了翻面前的文件,大多是收购方案和入驻方案。 “审核的标准是什么?” “你觉得行就行。”于鹰的语气很是轻松,“到时候砸了,就记你的帐。” “你在生意上也是这么坑人的吗?”若秋一眼横了过去。 “道德感太高是挣不了钱的。”于鹰在膝盖上支了台电脑,轻飘飘地回着话。 这也太离谱了! 若秋在心里张牙舞爪,他根本就想不通于鹰到底在整哪出。 “好,那我就开始了。” 若秋拿了份方案,开头几页是好几个品牌的资料,他一头雾水地回过头。 “这些是有意向即将入驻美术馆的品牌,数量太多了,你自己选几个合适的。”于鹰解释了一句。 “哦……”若秋前后翻了翻,自己打工的那家咖啡店就在名单里头。 现在他是相信了,于鹰果然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那家咖啡店我已经选了。”于鹰又在后头说了一句。 “好……”若秋又翻了翻,发现他之前在东京一直去的画材店也在里面。 只有他在东京的室友安阳知道他喜欢什么店,看来从自己大学开始,于鹰就一直通过安阳在了解自己的情况。 那个时候他才几岁啊…… 若秋有一箩筐的话憋着想吐槽。 还有这个美术馆的项目…… 三年前于鹰就在忙这个项目,现在绿石美术馆都三周年了,这个项目居然到现在都还没落成。 “美术馆的项目现在是什么进度了?”若秋试探着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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