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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牧之诗的外套挂在网栏上，倚在网栏旁边，百无聊赖地观看这场篮球赛。 少年在打篮球的时候是鲜活耀眼的。传球、过人、投球、扣篮，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可以说是游刃有余。 “牧哥，防他防他……” “快把球传给我啊！” “欸，小心右边啊，顾方成！” 单薄的校服内搭随着少年的动作而拉扯，衣摆也被少年奔跑时带起的风拂开了一角，腰线藏在其中若隐若现，头发被吹得桀骜不驯，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墨色的眼眸里的胜负欲毫不掩盖，原本好看的眉眼愈发摄人心魄。 此刻的牧之诗仿若非洲草原上猎狩的豹子，迅猛却又不失优雅。 站在一边观看的高一女生早已发了疯一样尖叫。自由洒脱的少年无论在哪里总是耀眼得让人无法轻易忽视。 “啊啊啊啊！！！高二的那个学长好帅，你看到那个扣篮了吗？我无了！！！” “卧槽，有谁知道他叫啥，太他喵的帅了……” “悄咪咪说一句，那个倚在网栏上看的学长也好可……”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生在世也常有意外。 可能因为双方都打得过于投入，高二的顾方成不幸光荣负伤，与操场来了个短暂的亲密接触，痛苦的惨叫应声而响。 “老顾，你没事吧？” 不知是谁开了口，比赛暂时暂停，不管是自己人还是对手都围成一圈查看顾方成的伤势。 “我送你去医务室看看吧。” “没事，就磨破了点皮，大老爷们，哪有那么矫情。”顾方成感觉他们有点小题大做，忙摆手拒绝。“再说了，今天的篮球赛是我约的，不比完也太扫兴了吧。” 众人还是不放心，想取消比赛，但顾方成极力劝阻，死活不同意。比赛是他约的，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取消。 牧之诗仔细查看了一下发小的伤势，确定无大碍后，拗不过他，最终还是选择尊重他的决定。 “那行吧。班长，麻烦你把顾方成送到校医护室。” 班长半掺半扶着让顾方成退场，带他去医务室上药。 高二队伍终究少了个人，需要来个人替上。但其余高二重点A班的男生大部分都在不远处踢足球，玩得不亦乐乎，少部分打乒乓、羽毛球。无所事事的基本都是对体育没有丝毫兴趣的运动痴，根本就不会打篮球。 “有没有谁自愿替补一下？” “我来吧。”声线一如既往淡然，但显然是一个出乎众人意料的结果。 路予南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挂在网栏上，加入了高二的队伍。 比赛已至决赛点，双方分咬的很紧，一个球就能定胜负。 牧之诗抢到了球，高一的学弟上前拦住了他，试图夺走篮球，牧之诗试图从他身旁闪过，但对方严防死守，不给一点机会。 眼看局面陷入僵局，路予南不知何时绕到了篮筐附近。 “牧之诗！”路予南唤他，语气里难得带着点小激动。 牧之诗接收到他的意思，一个假动作麻痹对手后迅速将球传给路予南。 高一的对手意识到被骗，急忙转头围攻路予南，但可惜为时已晚。路予南一个漂亮的三分球入篮，同时裁判哨声想起，他们赢得了最后的胜利。 牧之诗第一个反应过来，抱住路予南。隔着单薄的衣衫两个少年肌肤相贴，牧之诗的体温微微发烫，温热的鼻息吐露在脖子裸露的皮肤上，过近的距离甚至可以闻到那股子淡淡的洗衣液花香。 “不愧是我们路哥！” 少年清亮的声线有点激动，发出音节的那刻路予南恍然间感受到了牧之诗发声时喉结的轻颤。 虽然只有短短几秒，牧之诗就结束了这个单方面的拥抱，路予南却感觉这个过于漫长，但心底又在隐隐期待可以更加漫长。 路予南很少与别人有这种肢体接触，总是习惯性与人保持距离感，可能是因为剧烈的运动，也可能是因为刚才投篮的激动，在退离少年拥抱的那一刻后，他的心跳竟久久不能恢复正常，拥抱的余温也难以散去。 牧之诗抱完他后就去与其他队友聊天去了，而其他人也许是忌惮他的冷淡性格，说了几句“路哥牛逼！”后也就一哄而散了。 只有高一的女生还在叽叽喳喳讨论个不停。 “啊啊啊高二那俩学长都好帅！最后那个配合绝了！！！” “他俩好有cp感，抱的那一下太萌了！” “有没有哪位姐妹知道他们叫什么啊啊啊！！！” 站在这群小女生旁边的林薇也听到了她们的讨论，主动跟她们搭话。 “你们在讨论我们班的那俩位吗？他们俩是同桌，学校论坛听说还有他们俩的帖子。” 大功告成后的林薇轻轻地走了，一如她轻轻地来，她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而几个偷偷带手机的高一女生听后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转过身悄悄打开了学校论坛。 精华贴里的cp帖过于引人注目，在好奇心的作祟下，她们打开了那个标题浮夸的帖子，顿时感觉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就像是麻瓜误入霍格沃兹魔法学校。 天哪，这也太好嗑了吧！！！
第五章 国庆表演 时间是个不折不扣的顽劣小孩，在你还未曾意识到的时候就悄悄溜走。当你意识到时，或面目全非，或安然如初，有时候也可能良心发现赠予你一点意外之喜。 高二开学的一个月过的很快，云阳一中的苦逼孩子们一切都按部就班，认识新的同学，聊新的八卦，吐槽新的老师，偶尔还有点新的小摩擦，甚至有人背着老师偷偷碰撞出了爱情的小火苗。 上课，休息，赶作业，考试这样平平淡淡的生活似乎是每个学生的日常，但在这平淡无奇的日常里偶尔也会有点小插曲，或惊喜或惊吓。 “同学们，两个星期后就要国庆了，校长希望每个班排个节目，到时候在礼堂表演。”老杨推推他鼻梁上的老花镜，郑重其事地说道：“当然了，要是有的同学想要单独节目，给文艺委员说一声，让他给你报。王广鹏交给你了。” “好。”被叫到名字的小胖子立马点了点头。 “诶，路哥我们两个报个节目吧。”后排的牧之诗悄悄贴近同桌路予南小声的说，鼻息尽数吐在对方耳后的敏感带上，酥酥痒痒。 朝夕相处的一个月时间也能稍微改变点东西，云阳一中“第一高岭之花”路予南也会偶尔和这个自来熟的凡人牧之诗打趣两句，就比如现在。 “咱俩上去干嘛，让你表演单口相声。”路予南不以为然，他向来不喜欢这种热闹的活动。 正所谓凡人的热闹与神仙无关。 “不是，我听说你会弹钢琴。确定不露一手吗？”牧之诗轻轻用手肘碰他。 说实话，牧之诗之所以提起这个也是因为偶然间听说路予南会弹钢琴，他自己也学过一段时间。学习成绩比不过去，就想找个别的比比。再加上他也实在想知道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弹起钢琴来是什么样子。 哦，这该死的胜负欲和好奇心。 “你应该也会吧，是又想和我比赛吗？”路予南扭头去看他，语气淡淡，心里却觉得这个家伙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幼稚鬼。他想直接拒绝，却不经意与牧之诗目光交接。 少年人的眼中总是充满希望，永远不知疲惫，眼尾微微上扬，洒脱肆意又张扬。 路予南的话鬼使神差的拐了个弯。 “你要真想听的话，有机会我弹给你听。” 承诺的话语说出口便不能反悔，被承诺的人会把它当真，把它当做一种期待，直至承诺兑现的那天。 “那行吧。”少年瘪了瘪嘴，但很快就又回头冲他一笑。 经过高二重点A班大佬的集思广议，最终决定表演一个小剧场化的爱国诗歌朗诵。 剧本由宋安主笔，路予南，牧之诗还有林薇领颂，其余同学跟着附和，再在其中穿插一些小剧情。 紧张学习之中的排练对于云阳一中的学生们来说也是一种忙里偷闲，两周的排练进行的很是顺利。 在表演前一天，大家正在教室里排练，班主任老杨着急忙慌地跑过来，把手里的三个神秘袋子交给了领颂三人组。 “什么东西啊，老杨？”牧之诗询问。 “给你们订的演出服。赶紧去厕所换，别磨磨唧唧的。”老杨说着就赶人去换衣服。 牧之诗和路予南拎着袋子进了男厕，两人虽然住在同一个寝室，但坦诚相对的次数并不多。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先后洗澡，两个人也没有在寝室裸着上身的习惯。 厕所虽然有隔间，但门还是过于低矮，两个人个子都偏高，漏出了肩部。好巧不巧，牧之诗和路予南选择的隔间正好相对。 路予南背对着门，干净利落地脱下上衣。牧之诗清晰地看到对方随动作而拉伸的肩部肌肉，线条优美流畅，冷白色的皮肤像被精心雕琢的古罗马雕像一样圣洁光滑，充满了男性的荷尔蒙与力量感。 许是感到身后的炙热视线，路予南回头，而刚才一直光明正大盯着他看的牧之诗慌忙别开了视线，耳尖染上一抹可疑的绯红。 “怎么了？”熟悉的音色清冷低沉，没有丝毫起伏，如同无风时平静广袤的海洋。 “没，没什么。”偷看别人换衣服被发现太过于尴尬，牧之诗忙开始脱掉上衣掩盖自己的尴尬。 路予南默默看着牧之诗脱衣，牧之诗肩部锁骨深陷，皮肤白皙透红，没有赘肉但也没有肌肉，可以清晰的描绘出每一根骨头的所在地。是独属于少年的单薄感。 “你太瘦了。”路予南轻声开口，尾音如飘浮的云，风轻轻一吹就消散不见。 牧之诗意识到对方在看自己，窘迫感愈发浓烈，忙转过身掩饰。 路予南看着牧之诗明显绯红的耳尖，才明白他刚才的一系列举动的意图。 他在掩饰害羞――莫名有点可爱。 换好衣服后，牧之诗走出厕所隔间。一身军装干净利落，腰带充分凸显出劲瘦的腰肢，军绿色的裤子紧贴着长腿，裤腿没入黑色的长靴，帽子压住一向乱翘的一缕头发，帽檐下的墨色眸子既嚣张锐利又干净明亮。 “很适合你。”路予南淡淡开口。 “那个……你也是。”牧之诗被他突如其来的夸赞搞得有点不好意思，刚才那抹红晕还未褪下，就又深了回去。 但牧之诗的话确实不假。路予南穿着一身灰色长马褂，灰色的布鞋漏出素净的白色袜子。看上去还真像位民国时期的教书先生。 俩人回到教室时，林薇已经坐在椅子上让班里的女孩子们帮她编双马尾了。蓝色宽袖上衣，黑色百褶裙，再配上一双小皮鞋。活脱脱一个青春洋溢的民国女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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