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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祯的胡思乱想持续了两个星期。 他自以为隐瞒得很好，没有露馅，会在床上被操得高潮，会听话，接纳了射精控制，甚至完成得很出色，看起来好像他就是个合格的Sub了，没什么让他难过。 他这样无疑很天真。 但沈翊灯没有选择在某个寻常的日子里提起这件事。 沈翊灯选择在即将出国的时候和他提。 谈祯先是听到沈翊灯说自己正式退出蓝海乐队的事情，还没来得及表示，就又听到沈翊灯说要出国的事情。 谈祯措手不及，完全被这两件事打懵，愣愣地坐在那里，神情茫然又无措。 沈翊灯就看着他无助的神情。 然后沈翊灯问：“你是否有话应该和我坦白？” 他听不太懂沈翊灯的意思，脑袋里好像也没有什么答案，很迟钝地抬着脸望向他的光，好一会儿才问：“什么、什么话要，坦白？” “你认为呢？”沈翊灯反问。 谈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唯独有一件事隐瞒沈翊灯，他又想这件事不好、很不好，他不愿意让沈翊灯知道他这样。因为自我否定对于谈祯来说是稀松平常的事，他习惯为自己施加压力，又逃避困难，而沈翊灯绝对不希望他这样。 谈祯觉得自己还是聪明的，他明白这不对，可他依然很笨，没办法把这个错误的事情抛之脑后，反而要一次又一次去和它较劲，非要证明自己很厉害一样。 可惜他每次较劲的结果都是输。 谈祯没敢提，他逃避般问：“是什么呢？我、我不知道。” 但这次沈翊灯没打算给谈祯逃避的机会。 或者该说，沈翊灯在这两周已经给谈祯无数次坦白的机会。 谈祯一次也没去把握。 他惧怕坦白这种问题，于是他没办法了，只能面对。 沈翊灯笃定地说：“你知道。” 谈祯从下至上地看他，是仰望的姿态，显得有些可怜。谈祯慢慢说：“……我……我不知道……如果、如果……是、是不重要的事情……” “是很重要的事情。”沈翊灯说。 谈祯又沉默了几秒。 他小心翼翼地说：“我、我……我觉得自己……不好。” 沈翊灯说：“这种话听你说过很多次。但是这一次，我感觉不太好。” 于是谈祯又想逃避提及这个话题的过程乃至后果，他红着眼眶又望着沈翊灯，直到沈翊灯问：“谈祯，你现在要用什么身份和我对话？” 他有些害怕，想伸手拽一下沈翊灯的衣摆，但这种动作是身为奴隶的谈祯不能做的，他只能抬起手弯曲了下手指，然后他放下手，很小声地说：“主人……对不起……我、我很抱歉……” 沈翊灯道：“你有十分钟的时间向我解释清楚。” 谈祯没有逃避的余地了，他甚至不敢再犹豫：“我、我看了很、很多的资料……就、就像您以前知道的那些一样……那些、那些Sub都很、很厉害。我……我不太好，和他们比起来，很差劲……” 沈翊灯好像很轻地叹气。 但谈祯不错过他的任何表情，只觉得沈翊灯的眼神很冷淡，好像对他失望透顶。 “我、我……”他几乎忍不住哭，“我对不起主人……我不是合格的奴隶……我、我不能做最好的Sub……明明、明明上一次，是、是我说我要做最好的……我还、还让您相信我。” 谈祯哭得脸颊绯红：“我……我有在努力做、做得很好……” 只是他似乎天生就要让人失望。 沈翊灯坐到沙发上，很清楚地和谈祯说：“我向你说过很多次，你不需要和别人比较。” 谈祯呆呆道：“可我和他们一样都是Sub。我、我也是奴隶……” 沈翊灯道：“如果我需要一个完美的、符合你幻想中的奴隶，那我选择的一定是你所认为的最好的Sub，而不是你。” 他又想哭，忍了忍，没哭出声，眼泪倒是一直掉，鼻尖也通红：“那、那您要不要……去、去找一个、最、最好的……呜……” 谈祯揪住沈翊灯的衣摆，跪在地上又开始哭：“我、我不要……” 沈翊灯这次没给他擦眼泪。 沈翊灯说：“你可以没有我吗，谈祯？” 他吸了吸鼻子，很委屈地说“不可以”，说“不能没有主人”。最后他还想说因为谈祯很爱沈翊灯。但是这种话他说不出口了，在见证自己的差劲之后他变得比以前更想逃避所有问题。 谈祯觉得自己在变差和变坏。 而这不是沈翊灯的错误，是他自己的。他成为了失败的奴隶，但不能说那是因为主人没有把他调教成一个好奴隶。 “我可以没有你。”沈翊灯说。 谈祯一下子呆在那里。 他还揪着沈翊灯的衣摆，但因为得到的回复太直白平静，甚至漠然，谈祯被无形的耳光扇得发懵，连哭都哭不出口，只能呆呆望着沈翊灯，眼泪裹在眼眶里，像即将被抛弃的小狗一样绝望而无助。 “你明白吗，谈祯，你不能没有我，而我可以没有你。但是我选择了你。” 谈祯还有些懵。他没力气跪着，松开手，浑身发软地坐在地上，抽噎了两下，说：“我、我不、不懂……” 沈翊灯伸手握住他的手腕。 力道很足，痛得谈祯有点害怕。但这种疼痛反而让谈祯有了力气，他被沈翊灯拉扯着起身，坐在沙发里，就坐在沈翊灯的旁边。 沈翊灯又说：“我可以选择你所认为的完美的奴隶，但我选择了你。我可以放弃你、抛下你，不再占有你。但我还是选择了你。” 谈祯仰起头看着沈翊灯。 他呆呆的，听沈翊灯平静地做宣判，说：“我很坚定地选择了你，谈祯。而你对你，对我，都不够坚定。” “不、不是那样……”谈祯着急地解释，“我没有、没有不坚定！我、我很坚定……我，我……我可以接受、接受那些……因为我、我不好……我做得很、很差劲……您是最、最好的，您应该有最好的奴隶……” 他还是想哭，但是在沈翊灯的注视下忍住了，只是带着哭腔不断重复自己的愚笨想法，然后渐渐变得小声，说：“我就是这样想的……” 沈翊灯道：“在屡次的失败之后，你决定接受我有多个奴隶这种可能性吗？” 谈祯很慢地点了点头。 沈翊灯没有答复，而是说：“据我所知，爱具有排他性。” 谈祯又显得有些呆板，他抬起头，不明所以地看了看沈翊灯。直到沈翊灯说：“你爱我，你不该和任何人分享我。” “可是我——我不是最好的。” “我不需要最好的。”沈翊灯说，“也许我就喜欢你这么差劲的。” “而且，我并不认为你不是最好的。” 沈翊灯站起了身。他目光追逐着沈翊灯，听沈翊灯说：“我不再评价你的这些混乱思想。如果你确认我是你的主人，那你的所有自我评价都应该基于我，而不是你自己。当我没有对你进行评价时，你不必评价你自己。” “今晚你只有惩罚。”沈翊灯垂着眼帘看他，“不用报数，没有安全词。如果你还爬得起来，出国那天，我还是会带上你。” ---- 祯祯绝对是灯带过的最自卑的sub（。）但无所谓他超爱！ 这一次之后祯祯不会再怀疑自己啦！ 可能是因为被打服了吧。（ni）咦本来说要写到惩罚的，结果写着写着就三千字了（。） 祯祯是很固执而且还喜欢否定自己，逃避问题，灯说那么多次他都还要否定自己，如果是别的dom祯祯下场肯定不好（摇头）但是他遇到的是灯，无所谓灯会溺爱（） 泪目，我们竟然是纯爱小甜文！！！
第二十三章 谈祯挨了回永生难忘的打。 沈翊灯从前对他每次心狠都带着心软，好像一直都会这么有耐心。 但很显然不是。 谈祯最开始的时候还会去默数自己挨了几下，后来痛到都要哭不出声了，根本没了那种意识，最后就连沈翊灯换了多少种道具都不知道。 远远不是疼到没有知觉的那种过度。 沈翊灯很明显不想要谈祯对于这种“惩罚”带来的疼痛觉得麻木或能够忍受。 他想要谈祯牢牢记住这种疼痛。没办法麻木对待，没办法挨过即忘。 谈祯在这场漫长的惩罚中意外的没想起少年时的阴影过往。 和带着轻视、羞辱，刻意挑衅的恶意暴力不同，谈祯对沈翊灯难得一次、不留余地的心狠反而滋生出不同寻常的痴迷。 谈祯意识到自己和以前不再一样。 他爱上幻想中的，灯光下的沈翊灯，就像是朝圣。于是他爱上沈翊灯，像在黑暗里追逐光，像烂泥渴求烈阳，像枯枝等待每个漫长的春季。 因为他向往。 但是他这个朝圣者走岔了路。 所以他爱上沈翊灯，以平凡又普通的身份。 谈祯后知后觉。 他和沈翊灯谈“喜欢”和“爱”，界限都在“憧憬向往”之间，在自下而上的盲目崇拜里，在自我掉底的仰望里。 可实际上他们抛却所有华美的故事外衣，他的喜欢与爱已不是朝圣的旅途。 而是寻常的私心。 他花费了好长的时间读懂这个道理。 暂时没想好该怎么告诉沈翊灯。 谈祯又有些说不出的窘迫。 因为最后挨的那两次打，沈翊灯特意换回了鞭子，在他的大腿内侧、胸前，分别留下了三条鞭痕。 沈翊灯说那是为了让他每个晚上都能想起这次惩罚。 谈祯先是乖乖应了。 然后他有些害羞地挪开视线，没和沈翊灯对视，也没敢看那些鞭痕。 沈翊灯也觉得意外。 他们都没想过怕痛的谈祯会在被惩罚了这么久后，还会硬起来。 —————— 谈祯还是爬起来和沈翊灯出了国。 时间稍微推迟了几天。 他们在夜里落地，沈翊灯的两个哥哥等在机场。久不见面，三个人也没来个特别火热的拥抱，神情甚至还有些疏离。 “因为你的临时变卦，”沈晋萧的语调不太和善，声线压低，显得格外冷淡，“我推掉了我的三场聚会。” 沈翊灯闻言，眉头都没皱一下，漫不经心地说了句：“那还真是抱歉。” “还有我，”沈润临帮他拉过行李箱，姿态随性又张扬，“我都没去约会。” 沈翊灯静静看了他一会儿，问：“你想要什么？” 沈润临十分熟练地回答：“帮我写一首浪漫的表白歌曲。” “我已经为你写过二十六首。”沈翊灯说，“你不觉得你自己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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