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非要选择一个,那错的人也该是他。 是他远远达不到沈翊灯的要求。因为他只是平平无奇的谈祯。 因为他们只是某种可以长期做爱的关系。 沈翊灯不爱他。 他需得履行自己在这段关系存续的时间里的义务,所以就算沈翊灯再用力他也不该委屈。 他躺在床上,痴痴望着沈翊灯。 身体晃着,被操得差点撞上床头。 沈翊灯又往下压了压,左手盖在他头顶上,压下的身躯将他的双腿跟着往下折。 这个姿势让谈祯觉得羞耻。 他又有某种预见。 谈祯紧张地看了沈翊灯一眼,他移开视线,然后逃避般闭上眼睛。 于是他听到沈翊灯笑了。 “我长得不好看吗?”沈翊灯问他。 埋在体内的性器往更深的地方顶入,操得谈祯的脑袋撞在那只手上,又隔着手撞在了床头。 谈祯说:“好看。” 沈翊灯继续用相同的力道操他,进入得比上次更深一点。 他就又撞出响声了。 谈祯只好睁开眼睛,有些心疼地说:“别、别为我挡……” 他试图说服沈翊灯:“你操就是了……唔,我不怕疼。” 沈翊灯垂着眼帘看他,脸上的笑意有些莫名。 “好啊。”沈翊灯说。 然后沈翊灯真的挪开手,转而掐着他的腰开始又快又重地操他。 就那么几秒钟的时间,沈翊灯慢了下来。 但谈祯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被撞坏了,他想哭,觉得沈翊灯这样真的好凶,又觉得别人肯定比他能忍,所以只是带着哭腔说:“慢、慢一点点……沈翊灯……我没…没这么玩过,慢一点点就好、哈唔……有点痛了,沈翊灯、沈翊灯……” 沈翊灯问:“知道痛了?” 他呆呆望着沈翊灯,没太明白。 沈翊灯就又问,“需要我帮你吗?” 谈祯说不用。 “放心……”谈祯说,“我还能忍的、嗯!你再轻一点好不好?” 他乖乖地拒绝,又讨价还价。 沈翊灯被他逗笑了,盯着他的眼睛,胯下耸动着操了几下,谈祯砰砰跟着撞在床头。 这带着恶劣的意味。 但谈祯完全没意识到。他疼得眼眶发红,泪眼汪汪的,还鼓起勇气说:“您看,我能忍的,我忍住了。” 沈翊灯说:“别忍了。” 那只手重新回到谈祯的头顶,沈翊灯道:“我从不给任何人挡。你是第一个,谈祯。” 谈祯真的要哭了。 他想“第一个”这种说法真好啊,他记不得有什么是属于他的第一个。他总是在后面,无论是什么,他都只获得最末尾的那个。 他望着沈翊灯的眼睛,没有说话。 直到被再次操得忍不住张口,谈祯才哭着说:“沈翊灯……谢谢你……” 他头一回没有说‘您’这个字。 沈翊灯好像有些忍耐不住,将他翻了个身,从后面进入他的时候力道明显有了更大的变化。 谈祯恍惚觉得自己会由这个姿势被沈翊灯操坏。 但沈翊灯只是这样压着他操了一会儿,然后拽着他,叫他往后爬。 谈祯听话地往后爬,他离床头又远了点儿,心里想为什么一开始沈翊灯不想这个办法,但他没说,他又被沈翊灯翻了过来,仰面躺在床上,身前的性器翘得高,中规中矩,就像他一样没什么长处。 沈翊灯压在他身上操他。 问:“谢我做什么?” 谈祯抬着眼帘看,乖乖回答:“谢谢您让我做第一个……” 沈翊灯问:“喜欢?” 谈祯想了想,他被顶得发出两声哭音,哑着声答:“喜欢。” 插在他后穴里的性器太大了,谈祯紧缩的后穴无一不证实这点,他后知后觉,一如他面对别的事情那般迟钝,被操了这么久,谈祯才意识到沈翊灯的性器和他的完全不一样。 谈祯现在开始害怕。 只是想到身上的人是沈翊灯,他的性器反倒翘得更高了,诚实得很。 沈翊灯用很普通的姿势操他。 这个姿势让谈祯也能感觉熟悉。他不知道该如何在这种普通里好好配合,让沈翊灯感觉到爽,只能笨拙地尝试夹紧自己的后穴。然后稀里糊涂被沈翊灯又深又重地操了几十下,屁股都肿了。 沈翊灯问他:“做什么呢谈祯,喜欢吸我?” 谈祯说不是,他含着泪告诉沈翊灯:“我希望您能觉得爽,下次、下次还愿意操我。” “会有下次的。”沈翊灯说,“没打算就这一次。” 于是谈祯哭着被沈翊灯很快地操了一会儿,他射了,精液落在自己的小腹。 谈祯还是看着沈翊灯。 他没说射了之后舒不舒服,也没说继续被沈翊灯操是否难受,只是用很虔诚地目光去凝望沈翊灯。 过了几秒钟,谈祯在沈翊灯操进去的时候说:“想要您射在我里面。” 沈翊灯问:“如果我拒绝呢?” 谈祯想那也没有办法。 但是他愿意给个答案,他说:“那我求您。” 沈翊灯就告诉他这不太方便。 谈祯还是有点了解的,他说“没关系的”,谈祯又道,“我、我自己会洗干净的……” 沈翊灯没说话,只是压着他用很重地力道去操他,像是会把他钉死在床上。 他听沈翊灯问:“这么操你,你舒服吗?” 谈祯就想起自己该一早就说,他有意识地去收缩自己的后穴,一边承受,一边很听话地回答:“很舒服……” 他听说达到高潮之后的人会有一段不应期。 但他好像没有。 他头一回就被沈翊灯操着后面插到了射,本来就很敏感的身体,一想到操他的人是沈翊灯,于是之后的任何难受都没有了,只剩下献祭般的快乐。 他说了,又重复:“我真的很舒服……” 于是沈翊灯最后操他的时候,他甚至能隔着小腹摸到那根粗长可怕的性器,被贯穿、操弄、顶入最深处,谈祯感觉到囊袋拍打着皮肉的力道,他的屁股有些麻痒般的肿痛,每次被撞到,都会带动他那根又一次翘起的性器在身前摇晃。 谈祯是听从了命令才掰开屁股的,他被沈翊灯操得射了第二回 ,后穴吸紧了,在高潮中被沈翊灯操进了最里面,后穴灌满了精液。 高潮完谈祯完全没力气了。 他瘫软在床上,听沈翊灯笑:“不是要自己清理吗,还有没有力气?” 谈祯乖乖地说没有。 沈翊灯问:“那下次还挑衅我吗?” 谈祯张了张口,他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挑衅了沈翊灯,但他没有反驳。他只是说不了。 沈翊灯抱他去浴室里做了事后的清理。 他是躺在沙发上看着沈翊灯换的床单。什么事也没做。 所以那种铺天盖地的愧疚感回到了他迟钝的大脑里。 和沈翊灯一起躺在床上的时候,谈祯说:“对不起。” 沈翊灯问:“怎么又向我道歉?” 谈祯说:“我应该表现得更好一点……”他试着解释自己的笨拙,“我下次一定——” “谈祯,这不重要,”沈翊灯对他说,“如果你和我做完爱还有力气做这些事,那肯定是我不行。” 谈祯就闭嘴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听沈翊灯说:“我已经一年没有玩过了。” 谈祯想问那为什么会有一款新的体检报告。但谈祯没问。 谈祯就说:“我没有玩过。” 沈翊灯说:“是啊,所以帮你挡着。” 谈祯又想问沈翊灯是否每次玩的时候都这么强势——他还是没问,他害怕任何一个答案。 他对于负面的情绪,不善处理的问题,总是忽略、无视,潜意识逃避。 沈翊灯忽然问他:“谈祯,你喜欢什么?” 谈祯说:“没有。”他感觉这个答案可能有些敷衍,又认真地向沈翊灯解释,“我就喜欢您的歌。” 他的真实答案还需去掉后两个字。 沈翊灯就说:“那以后——记住,谈祯,以后如果做爱的时候我让你背对我,你就喊我的名字。” 谈祯呆呆地问:“为什么?” 沈翊灯答:“避免我把你操死在床上。” ---- H
第四章 谈祯的生活一切如常。 他还是每天凌晨去早餐店工作,十点下班,开始根据头一天的雇佣安排去不同的地方工作。 谈祯没有固定工作。 他在这座城市生活了二十年,依旧漂泊无依。 不是谈祯挣不到钱。 而是他很需要钱。 夜里十一点半,谈祯回了家。 一个收拾得干净整洁的出租屋。一室一厅,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一摞报纸。 谈祯每天都要做好明天会换份工作的准备。 这种生活对于谈祯而言已十分习惯。 他倒在沙发上,暂时让自己放空了两分钟,什么也没想。 然后他开始想沈翊灯。 他想起沈翊灯是如何拥抱他、进入他,他们做完爱后沈翊灯还是很温柔,没有一点点过河拆桥的意思。 谈祯就想沈翊灯真的很好。 他将沈翊灯的微信置顶在最上面,停下来时就会认真去看那个陌生的头像。 沈翊灯的头像是一张白纸。 他看不到沈翊灯的样子。 但只是凭借这张白纸,谈祯就感觉自己能幻想出好多种样子的沈翊灯。因为他和沈翊灯已经亲近过了,他理应比从前的自己更了解沈翊灯一点。 谈祯低着头,呆呆看了很久沈翊灯的头像。 他先是想象着沈翊灯在做什么,后来又什么都没想。 他点开了下一个人的消息窗口。 [叔叔,]他认真地遣词造句,说,[这个月的钱,要晚一点才能送过去。] 谈祯解释道:[我这个月,没有找到多少工作。] 他是一个字一个字打的,显得有些迟钝。 但谈祯不是一直都这样,他只是在面对叔叔的时候总会觉得很愧疚。 叔叔很快回复过来。 很简短的说:[小祯,你不用这样,叔叔跟你说过很多次了,现在二宝长大了,他可以自己勤工俭学,不需要你这么帮他。小祯,你要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谈祯说:[我知道。] 他又说:[叔叔你放心,我有给自己存钱的。] 他对这种谎言得心应手,说了不知道多少遍。 [那就好,小祯,你最近怎么样?] 谈祯想了想,他回复到:[我很好。谢谢叔叔关心。] 谈祯是被福利院养大的孩子。 他的亲生父母因为一场意外离世,追溯不到任何一个人承担他的以后,是谭叔看他可怜,把他寄养在了福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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