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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肃，“你还不如直接说要赖我这儿一辈子呢。” “我就是赖一辈子也是理所应当的！”席冰得意，“当初可是你要当我监护人的，而且，你是我爸，这儿就是我家。我愿意住就住，愿意搬就搬，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老太太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老爷子吃惊地看孙子一眼，诶，我孙子竟然没察觉？ 老爷子低头认真吃饭。 席冰发表一通自己死也不会搬离席肃这儿的感想后，戳烂碗里的红烧肉，浇两勺汤使劲儿拌两下，呼噜噜就吃完一碗，接着又给自己盛了第二碗，跟爷爷奶奶说，“本来我挺没劲儿的，叫我爸气的，胃口都好了。” 老爷子老太太强憋着不笑，老爷子使劲儿给孙子夹菜，“胃口好了就多吃点！” 席冰吃了三碗饭，拍拍肚子发号施令，“爸，你出差也得每天看我写的毛笔字啊。我会微信上传给你的，你在网上给我批，批好再传回给我，知道不？” 席肃瞥席冰一眼，“看我到时有没有空吧。” “什么叫有没有空？没空也得挤出时间来，这是培养父子爱的好机会。”席冰一脸沉痛，“原本我以为凭我的优秀，经过四年的朝夕相处，已经把你培养得有血有肉了，结果，还是石头一块。你怎么想的我不管，反正我是个十全十美的人，我就你一个爸，你必须得跟我培养出父子爱来。” 席冰跟爷爷奶奶抱怨，“看我爸这样儿，真叫人烦恼。” 席肃没理他，直接上楼。 什么关在笼子里的小鹿，恶心死了。 老爷子老太太也没原则，一味溺爱，像席冰这种撒娇怪，越哄越矫情。给两脚骂两句，立刻满血复活。 & 等席冰抱怨结束，也回房间休息，他还要写大字哪，而且，还要再向席肃灌输一点父子爱的思想。席肃这思想境界不行，太低了。 老爷子见孙子走了，这才悄悄跟老太太说，“我看冰冰平时挺聪明的。” 老太太嘴角溢出一丝笑意，“偶尔是有点笨笨的。” 老爷子喷笑出声。 老太太也笑了。 真是不可思议，冰冰竟然完全没察觉。被席肃三两句一刺激，就全忘了之前的少年高中之惆怅，梆梆梆的恢复了战斗力！ 两位老人笑一回，心里都觉着孙子又笨又可爱。 & 席冰的茫然啊惆怅啊，从此全部消失，他跟爷爷奶奶搬回小院儿，现在没作业压着了，也不用去学校了，席冰每天去球场跟人打球，还有学校朋友约他出去玩儿。 虽然席冰是明星，可他平时除非极特殊的情况，不然从不请假，所以在学校交到不错的朋友。 几个朋友约着打球、滑冰，到处疯玩儿。有时被路人认出来，席冰就说自己不是那个明星，一般这时候，路人都会怀疑自己可能是认错了。 但席冰也时常被路人拍照发到网上，配文就是：我觉着超级像小冰雹，不过问了说不是。 底下评论清一色：小冰雹一看就是考后放松，肯定不会认啊！ 路人：……小冰雹你怎么还带撒谎的呀～ & 只是，才玩儿一个星期，席冰就接到清晨姐的电话。只能依依不舍地辞别朋友，去参加新剧开播会。席冰跟清晨姐说，“该多玩儿几天的。” 清晨姐笑，“大学就没高中这么忙了，玩儿的时间应有尽有。” 席冰当即一喜，“我倒也听人说，大学挺自由的。” 清晨姐，“去影视城的机票就给你定明天啊。东西收拾收拾，上午参加完开播会，咱们就直接去影视城了，那边儿还等着你哪。” “知道啦～” 清晨姐说，“高考你肯定没问题，我也一直没问，有没有估分，估了多少？” “我告诉你，你可别往外说。有记者给我发信息打听，我都没告诉他。” “告诉了。啰唆，快说。” “如果发挥得好，有650。要是发挥一般，也有600。” “嗯，不错。我比着A大附中历年成绩给你估了一下，只要还是上学期末的名次，630左右肯定有的。” 席冰特佩服清晨姐，“还能这么估。” “一个道理呀。” & 开播会的规模并不大，其实，现在很多戏并不会办开播会，大家都是提前买好流量套餐。不过，开播会也证明，公司对这部戏的期待值相当高。 导演、主演都到了。台下坐着的是受邀而来的媒体，主持人一一介绍过台上主创，然后媒体采访一些关于新剧的事。 开始都很正常，问导演的问题，问制片的问题，到席冰这儿，媒体就开始问，“冰冰高考有没有估分，估了多少？” 对于这种跑题的问题，席冰扶了扶麦，微笑回答，“今天只回答与我们新剧有关的问题。” 记者笑，“说一说嘛。” 席冰笑而不答。记者只好把话题重新放在剧上。 开播会结束，公司司机已经在外等了，席冰一行直接坐车去机场。 影视城，剧组大部分主创都到了，明天举行开机仪式。 导演是席冰的老熟人，前年席冰演孔雀少主的导演，许导。 席冰到影视城先去跟许导打招呼，暑天热，明天就要开机，许导正在房间休息，见席冰过来，笑着让席冰进屋，从冰箱拿可乐给他喝，“冰冰你来了，外头热吧。” “有一点。”席冰接过可乐就坐沙发上了，“前几天我高考，也没问襄襄哥，原来这次的导演是许叔叔您哪，这可真是太好了。” 许导自己也开了瓶可乐，仰头喝一口，“有什么好的？” “咱们合作过呀，凭许叔叔您的水平，首先咱们这戏质量就有保障了，这还不好！”席冰很开心能再跟许导合作，他说，“就是我咖位比不上安安姐、玄玄哥，我做男主的剧，都是A级剧。” 以前许导都是拍S+的。 许导一摆手，“什么A级S级的，遇着个明白人，比什么都管用。” 席冰听许导话里好像有事儿，问，“许叔叔，怎么了？” 许导叹口气，也没憋着，把自己遇到的奇葩事说了出来。前年席冰演孔雀少主的那部仙侠大爆，许导也在业界的名声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然后，他被别的影视公司邀请去执导另一部仙侠剧。 其实，席冰参演的那部仙侠大爆后，一直有本子递给许导，许导做事认真，想再执导一部大制作，生生等了大半年，等到这部仙侠大剧。 好几亿的投资，许导前期做了很多准备，跟制片方出品方谈得也挺好。结果，拍的时候出事了。许导跟席冰抱怨，“你不知道那男女主娇贵得，仿佛玻璃做的，上面印着轻拿轻放，娇气地跟什么似的。这么娇气拍什么戏呀，回家做小姐少爷，愿意怎么娇气怎么娇气！” “太阳大了怕晒，威亚久了嫌累。台词台词现场背，镜头只管美不美。后来人家俩人还指挥起我来，导演你看是不是这样拍比较好，导演，你看是不是那样拍比较好？”许导尖着嗓子学男女主说话。 席冰被逗得不行，直接笑出声。许导一脸怨念地盯着席冰，“笑什么呀？你要跟我似的，你就不笑了。” 席冰说，“咱们拍戏的时候，也会讨论剧情啊。” “要真是有建设性的意见，我能不听吗？我在影视行业三十年了，什么样的事儿我没见过，他们那就是抢戏，明明女二仙法高强，一掌把女主打开，这个镜头语言主要是体现女二仙法高，女主弱一些。镜头要放女二身上，因为接下来就是男主英雄救美，很自然就过渡到男主与女二的戏上了。镜头是连贯的。 你不知道女主出的什么主意，女二原是要拍她胸口的，她为了让自己的整容大脸出现在镜头上，要改成女二拍她的背，她朝镜头飞过来，给她一个正面特写。 你说，是不是有病！” 席冰听着听着也不笑了，他说，“我就是不懂拍摄，也知道这不对呀。这不就抢女二的戏了么？” “就是啊！”许导愤愤，“还有可恨的呢。女主非但要女二把她正面拍飞，还要男主这时候飞来救他，俩人从半空转个1080度的转圈圈，飞舞着下来。说这样美。” 席冰说，“这是要煽情吧？” “煽个屁的情！但凡略讲究点的电视剧，都不直接拍转圈圈了。二十年前的老套路还觉着美呢。”许导仰头又喝一大口可乐，“气死我了。要是我不用在片头署名，他们愿意怎么拍怎么拍？哎，我也是要脸的。” “我是想，好几亿的投资，能出精品干嘛要粗制滥造呢。我好心去跟制片方说，这倒好，制片方把我请走了。”许导冷笑连连，啪地将可乐撂茶几上，深深吸了口气，又吐了出来。 席冰倒也听说过剧组抢戏的事，不过，他是头一回见。他安慰许导，“许叔叔，你别生气了。你离开是明智，我看他们那剧好不了，这不瞎折腾吗？” 许导长叹，“我们做导演的，说来也就是个打工的。要按理说，人家薪水都付了，我糊弄糊弄也能拍完。现在这年代，人家大流量的戏，就是拍坨屎，都有粉丝说香。戏不好，照样赚钱。可我吧，就是受不了这个。” “不说了。李总听说我这事儿，就把你这部戏给了我。冰冰，你流量也不小，虽然不是顶尖，可你拍戏认真，吃得了苦，流量大爆是早晚的事。我长你几岁，跟你说句心里话，干咱们这行，要想走得长远，必须认真地对待每一部作品。”许导因为年纪和职业原因有些微丰的脸上闪过一丝怅然，“不论年代怎么变，我都不信，那些糊弄事儿的人能走多远。” “许叔叔，你放心，我一定把你的话放心上，记得牢牢的。” 许导在受挫之后终于找到个明白人，一拍大腿，跟席冰说，“你还没拿到新剧本吧。” 席冰惊问，“新剧本？” “是啊。原来的剧本是三十集，我看了看，有点短了。跟编剧老师商量了一下，扩充到了四十集。”许导站起身，从床头柜抽屉里拿了本崭新剧本递给席冰。 席冰接过剧本，“襄襄哥怎么没跟我讲啊？” “剧本刚定下来一个月。你那会儿正准备高考，小冯特意拜托我先不要打电话给你。” 襄襄哥永远这么细心。席冰翻翻剧本，“剧本还能随便扩啊？” 许导笑，“咱们拍的是破案剧，这种题材最容易扩了。编剧老师经验丰富，加了两个案子。放心吧，剧本我跟李总、小冯都审核过了，挺好的。四十集还能多卖钱。” 席冰问，“那能拍得完吗？这可是古装剧。” 许导嘿地一笑，自信昂扬，“我以前拍戏都是古装，四十集也就是俩月的量。你们照着每天通告准备好，包你俩月拍完。”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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