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之说:“不用。” 谢祈忽然凑近,手扒在车窗边沿,黑暗里看不清秦易之的脸,他胆子也就稍微大了些,“秦易之,你怎么想的?你喜欢不喜欢我啊?要是喜欢我,就留宿呗,我又不是不能跟你搞,倒是你,你不会是怕了吧?” 秦易之:“……” 谢祈微微红了脸,倒不是害羞,纯粹是尴尬的,他也没什么弯弯绕绕的心思,心里想的事情多,这个环境恰好壮了胆,就叫他有些不知天高地厚起来了。 不过说到后面,又有点说不出来的自得,他都做好心理准备了,秦易之反倒扭扭捏捏的,像个小姑娘似的,大人也不过如此哦。 在名义上都算是夫妻了,他还不敢对他下手,胆小鬼。哪像他,什么都给自己安排好了,其实早就已经接受了。 这样想想,自己的确是干大事的料,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做常人所不能做,这不都是英雄的基本配置么? 谢祈想着想着思维越来越偏,而这个时候,秦易之开了口:“那就留宿吧。” 谢祈:“……” 他僵住了,过了一会儿,才说:“你认真的?” 秦易之:“嗯。” 说着,他就要推开车门,谢祈一懵,下意识地用手臂顶住了车门,不让秦易之下车。 秦易之:“……” 谢祈:“……” 秦易之沉声道:“你让开,别顶门。” “……”谢祈支支吾吾地说:“要、要不然还是下次吧。” 他说着这话,声音都微微颤抖起来,呼吸似乎都变沉重了些,看来是被吓到了。 黑暗之中,秦易之冷峻的脸庞微微流露出一丝笑意,声音也同样带上了些许笑音,“现在就可以,你让开。” “……”车窗没关,秦易之说话几乎是在他耳边说的,谢祈耳朵不经意地烫了一下,染红一片,心里模糊的想——他在笑? 笑他这幅样子么?那也不怪他啊,谁知道他会突然改变主意真的要留宿啊! 谢祈干巴巴地说:“现在不行,我、我没准备好。” 秦易之收起了那细微的笑音,淡淡地说:“你刚才说你可以。” 谢祈立即否认:“我没说。” 他真的没说,他只是说他喜欢他就留宿,没说他可以。 呃,这样想起来,秦易之好像根本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嘶,这母子俩在回答问题上真的同出一辙的避重就轻。 谢祈发觉秦易之还想推门出来,赶紧整个人肩头顶着车门,为了守护自己的屁股,坚决不让秦易之出来。 秦易之试了试,发现确实没法打开车门,谢祈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顶在车门上,便很快放弃了,他低声说:“不要顶了,车门被你顶变形了。” 谢祈:“……” 他惭愧地笑了一下,却又坚强且嘴硬地地说:“谁让你刚才吓我。” 秦易之说:“没吓你,是你激我,不是么?” 谢祈:“……” 那倒是,你不仅经不起激将法,也挺记仇的。 他确认道:“你现在不留宿了么?” “……”秦易之低声说:“不留宿了,听你的,下次吧。” 谢祈心说,也别下次了,没有下次了,他不会再问留宿不留宿这种白痴问题了,绝对不会了。
第32章 什么时候举办婚礼? 姜思宁回家了。 她拄着拐杖,脸上戴了个墨镜,虽然是夏天还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在她回家之前,谢祈打扫了一下屋子,重点是她和侯老师的卧室,他打扫得干干净净,被子被套也都洗过一遍晒过了。 他做这些事情倒是很麻利,一看就是没少做,早就已经是熟练工了。 姜思宁回家后就感觉家里不太一样了,似乎更温馨了?有桌子的地方都摆放着一个花瓶,里面是新鲜欲滴的真花——还很符合插花美感。 她正疑惑着,大门被推开了,谢祈喊了一声:“妈,你这么早回来么?” 姜思宁回头一看,就看见了谢祈和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拎着菜走了进来,她愣了一下,才问:“这是谁啊?” 猛男赶紧说:“太太我是秦总派来给少爷做饭的,我的手艺很好,一定让您满意!” 姜思宁:“……” 谢祈看她表情都不好了,赶紧把菜塞到猛男手里,说:“你去做饭吧。” “好咧。”猛男这么说着,对姜思宁笑了笑,便钻进了厨房。 谢祈走上前,拿走了姜思宁的拐杖,看她站得挺好的,就说:“看来不会瘸了,给你找的康复中心好吧?” 姜思宁幽幽地说:“又不是你找的。” “呃,”谢祈说:“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瞒着你了,就是你女婿给你安排的。” 姜思宁郁闷地说:“还女婿,你是女孩么?” 再说下去怕是要吵起来,因此谢祈说:“你不同意也没用啦,你收了好处,也不能翻脸不认人吧?” 姜思宁确实没话说了,谢祈说:“侯老师他也给安排好了,他人其实真的很不错,很体贴很细心,我觉得吧,跟他结婚真的挺好的,我现在卡里都还有一百多万。” 说到这个,谢祈走神了。 因为秦易之醒了之后,这个钱就由秦易之来打了,而他每次都会多打很多,谢祈没敢花。 没什么底气花,毕竟他都没做什么事情,要是真的生米煮成熟饭了吧,还觉得自己好辛苦,就当给自己的精神补偿费了吧,结果也没有干那事儿。 姚文珠送他的衣服和鞋子都让人搬到了他家里,甚至自作主张地把他柜子里的衣服给扔了,旧鞋也都给他扔了,他没衣服穿没鞋子穿,才穿了她买的衣物和鞋。 本来都是他喜欢的鞋子,但真的穿上后,又觉得不大开心。 因为是有点被强制性的逼迫穿上的。 因为是婆婆,也不好意思像对秦易之那样轻松的否定。 诶……这么想,秦易之居然已经算不错了,虽然爹,但也好像能意识到自己的爹跟他道歉。 这么看,只能说是不愧是母子么?在这方面还挺像的,不过秦易之显然要更好一点。 谢祈走着神,姜思宁唤了他好一会儿,才让他回神,“你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啊?”姜思宁问他。 谢祈慢吞吞地说:“我在想我老公挺不错的。” 姜思宁一听就心梗,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毕竟她也实实在在的受了人家的好处,只能委婉地说:“要是大学看到有不错的女孩子,想谈恋爱,是可以离婚的吧,毕竟你才18岁,他总不能捆着你吧?” “……”谢祈说:“这是出轨,我可不干这种事情,你想让我学谢戴么?” 谢戴就是婚内一直出轨,可能对于他们这个阶层的,这种事情很常见? 姜思宁:“……” 她不吭声了。 谢祈说:“除非他出轨,然后要跟我离婚,不过说起来我们好像也没真正结婚。” 话是这么说的,但在秦易之看来,自己就已经是他老婆了。 反正,不管怎么样,既然跟秦易之有夫妻之名了,那他就不可能对婚姻不忠,毕竟在他看来,婚姻其实是一件比较庄严神圣的事情。 就因为谢祈这个想法,就总觉得秦易之要不是喜欢自己是不会跟自己结婚的。 总之这事先不谈了,谢祈给姜思宁接风洗尘,还拿了柚子叶过来给她拍打身体,要不是姜思宁还不能洗澡,也得让她再洗个澡。 完了谢祈仔细看她的腿,膝盖上的伤已经愈合了,因为天天擦去疤药,倒是没留疤,只是新长出来的肉要粉嫩了些。谢祈对姜思宁说:“夏天你还是可以穿裙子的。” 又问:“侯老师呢?他怎么样?” 姜思宁回答:“他也好多了,就是他脊椎有点问题,还需要针灸一段时间。” “也不错了……” 午饭猛男把菜端出来,都是大菜,又是鸡又是鸭又是鱼的,都是给姜思宁补身体用的。 姜思宁一看,压低声音问谢祈:“他怎么回事啊?大厨来的啊?” 会这么问也是因为猛男摆盘也是一绝,每盘菜上都精心搞了点花雕,这次有时间了,给姜思宁整了个龙凤双拼,那叫一个栩栩如生。 谢祈都觉得他干厨师这一行实在屈才了,去干雕塑,不得和米开朗基罗肩并肩? 不过这些想法他是不会跟猛男说的,他连他名字都不想记,一直在心里喊他猛男,偶尔喊出来了,也把猛男高兴坏了,给他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胸肌,还会左右抖动上下蹦迪,那叫一个牛掰。 谢祈给姜思宁夹菜,“吃你的。” 这不得把姜思宁的嘴给堵牢了。 姜思宁爱吃好吃,谢祈觉得侯老师能拿下她,也有做饭好吃的因素,嗯,侯老师那一手当然也把他给拿下了。 姜思宁吃着菜,很快就不跟谢祈说话了。 等饭饱之后,猛男才走过来对他们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太太,既然您出院了,有件事得跟你说,少爷和秦先生虽然已经是夫妻了,但是还是得广而告之,要是您有时间的话,可以跟秦先生商量一下什么时候去H市举办婚礼。” 姜思宁:“……” 她刚吃下的饭都想抠出来了。 谢祈也有点愣住了,问猛男:“办婚礼?这事我怎么不知道?你秦总跟你说的么?” “呃。”猛男有些心虚地捏了一下手指,“虽然是秦先生跟我说的,但那都已经是半个月之前的事情啦,我觉得秦先生挺想快点办婚礼确定下来的,所以我就斗胆跟太太你说了。” 又拿出一张蛋糕贺卡,上面写了秦易之的联系方式,递给姜思宁:“太太你有时间的话,就跟秦先生商量一下吧,毕竟是件大事,刚好少爷高考完,有时间。” 姜思宁慢吞吞地接过,说:“这么久了,他都没想着来看我一下,看来也没什么诚意。” 猛男赶紧说:“不是的,秦先生现在太忙了,连少爷都很少跟他联系,这没办法,但秦先生对少爷很上心,少爷您也知道。” 他看向谢祈,眼神带了些许期盼,显然寻求帮助来了。 谢祈也赶紧开口:“是啊,我都没时间看你,他一个大老板哪有时间,去了也影响你休息不是么?现在你出院了,确实可以跟他谈谈了。” 姜思宁虽然是他妈,但这个年纪还是有些任性,这也没办法,她大学都没毕业,就跟谢戴好上了,几乎没过过什么苦日子——就算离婚那段时间,她也靠自己的本事找到了个舒服的好工作,也没吃什么苦头。 所以现在有些幼稚,谢祈也能理解,没被社会毒打的人就是这样的,还保持着最开始的心态和情绪。不过也因为这种性格不可控,所以谢祈还是一脸严肃地警告她:“妈,要真见面了,你也注意你的态度,人家又不是对我强取豪夺逼我的,是我自己愿意,我自己上赶着,人家选择多的要命,又不是非我不可,你搞清楚关系,不要在人家面前闹,这样大家都会很尴尬很难堪。当然,你要是能拿出四十万出来还给人家,那我也可以悔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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