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谢祈到座位里拿了书,就要走。 只是临走前,他又看了一眼谢云筝,他抹着眼泪,万分可怜的样子。 谢祈顿了一下,从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了一包纸,递给他,没说什么话,就走了。 一个女孩拿了那纸给谢云筝擦了擦眼泪,问他:“他真的不是你哥哥么?” 谢云筝摇了摇头。 其他人低声议论起来,“看来的确不是,好荒谬,怎么会想到来大学抛弃小孩的,怎么办,这孩子怎么办?送去警察局吗?” “谢祈是一点都不管啊。” “有什么好管的,又不是他弟弟,跟他没关系,有什么好管的。” “就算不管,也要有点怜悯心吧,他是一点都不可怜这个孩子啊。” “先叫老师好了,交给老师处理。” 于是谢云筝又被送到了老师的办公室,老师问了一些情况后,才让人送到了警察局,让警察操心去。 没多久,谢云筝又回到了谢戴租的房子里。 谢戴没想到谢祈还真的那么狠心,他质问谢云筝,“你没跟他说要跟他回家?” 谢云筝只是哭,不说话。 谢戴对谢云筝真的是很烦躁,如果和以前一样,他不会这么烦,毕竟还有陶高菲带他,现在只剩下他和谢云筝面对面,便怎么都觉得谢云筝处处都是缺点。 他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懦弱胆小只知道哭的孩子。 谢戴企图再带谢云筝进Z大,可是Z大的保安已经知道了他不是学生家人,所以很坚决的不让谢戴进去。 谢戴感到了挫败。 他现在唯一能跟秦家扯上关系的,也只有谢祈了,但现在这条路也断了。 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饶是谢戴,也开始困惑了。 * 秦易之回家,哪儿都没看见谢祈,便拿起手机给他发了一条信息,结果手机就在桌子上响了起来。 秦易之有些诧异,便坐在沙发上一边看报表一边等谢祈。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祈进门了,浑身都带着些许冷意,一看就是在外面逗留了太久,连刺探出帽子的头发都沁出淡淡的冰冷感。 秦易之问:“你去哪儿了?” 谢祈回答说:“我看看周围有没有流浪猫,寻思着喂喂猫。” 秦易之:“……所以就在外面冻了这么久么?” 谢祈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表,“才在外面呆了半个多小时,不过说起来你家这么大,居然连一只流浪猫都没有。” 秦易之回答道:“之前会有的,工具房和花房有给他们做的猫窝,不过今年或许太冷了,没有几只猫能走到这里。” 谢祈叹了一口气,说:“可怜。” 秦易之看他面色如常地坐到了他身边,低声说:“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谢祈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我爱你?” 秦易之:“……不是。” 谢祈若有所思,他主动坐到了秦易之身上,低下头吧唧一口,在秦易之脸颊上亲得响亮,“这样吗?” 秦易之:“。不是,今天谢戴不是去找你了么?” 谢祈诧异起来,“你怎么知道?你不是把那些人给撤走了么?” 秦易之说:“只撤走了保安那些人,毕竟之前前大门保安需要这份工作,但那些跟你一起上课的人依然在保护你。” 他翘了一下唇角,说:“你在Z大也是个名人。” 谢祈说:“什么名人,不就是八卦么。” 他顿了一下,看着秦易之:“你觉得我想说什么?” 秦易之语气淡淡地说:“实在放心不下那个谢云筝,你可以把他接过来。” 谢祈无语凝噎,“我发什么神经,给小三养孩子?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秦易之有些迟疑地看着他,“你不想?” 谢祈说:“我当然不想,我说实话,我也不可怜他,他的确很惨没错,但给他造成伤害的是谢戴和他那个卷了钱跑路的亲妈,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可不想收养他,就算他是好的,是善良的,那也没办法啊,谁让他是那个女人的儿子。我当初被她妈大着肚子赶出家门的时候受了那么多委屈我也没说什么,也不求着别人可怜我,所以我也不会可怜他。” 他有些纠结地说:“……顶多本着人道主义,给他找个好点的孤儿院送进去,就已经是我善良大方不计较了。” “不过可惜,他还有个爹,怎么都不可能给他送孤儿院去的,所以就没办法了,我也不想在他身上花什么心思,好了你也别提了。” 谢祈这会儿又不担心秦易之看见他真面目对他有什么想法了,反正都这样了,秦易之也不能退货了,所以谢祈放心大胆地说出了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秦易之垂眸,若有所思,“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说了。” 谢祈满意地说:“那就对了,啵一个。” 说完,他又亲了一口秦易之,不过他想到了什么,说:“不对啊,我那个班的也有你的人么?那怎么没帮我说话?我一个人舌战群儒。” 秦易之默默地说:“是你们班的同学泄露出来的。” 谢祈有些不屑地挑了一下眉,低声说:“我那些同学一个比一个容易被人带偏,成绩都挺好的,但情商真的都一般。” 秦易之说:“毕竟也都才十几岁,你若厌烦与他们一个班,我可以给你调个班。” 谢祈说:“那倒不用了。”他有些好笑地说:“我就吐槽一下,你也不必太真情实感,没有人可以欺负我。” 看秦易之不说话的样子,还以为秦易之不信,便非要跟他说说自己的光辉战绩,“之前我高中没分班那会儿,有人针对我,我没惹他,他们各种使绊子,你知道我怎么让他们不吭声的么?” 秦易之很配合地问:“你做了什么?” 谢祈说:“我挑衅他们么,然后正好让老师撞见他们要动手打我。” 秦易之:“……” 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谢祈说:“后面他们记了个大过,在升旗台上念检讨,后面就没敢欺负我了。” 秦易之中肯地评价:“你去宫斗,大概是能活到结尾的。” 谢祈:“那必须啊,我在宫斗剧里高低算个皇子。” 秦易之:“……” 他想笑,却又绷着一张脸没笑,“那你是想夺嫡,还是当个闲散王爷?” 秦易之用冷峻的脸问出这种话,有一种很微妙的喜感。 谢祈也就顺着他的思路回答了:“不夺嫡了吧,看看谁有潜力抱大腿先,然后混个闲散王爷。” 秦易之说:“你没什么野心,或许你以后也不适合创业,适合呆在家里做漂亮乖巧的老婆。” “……”谢祈还真的仔细想了想,说:“好像是有点道理,两个人都那么忙干什么呢?赚钱么我也不缺了啊,很有钱了啊,好像的确没什么必要工作。” 秦易之压低声音,带了几分蛊惑,“无论是什么工作,都没有在家里玩更舒心,而且现在工作都要加班,007,996,你熬不了。” 谢祈感觉脑子在被秦易之侵蚀,他赶紧打住:“好了你别说了,我才18岁,人要有朝气,这就定下来以后混吃等死,还有什么意思?你别蛊惑怂恿我,这样我人都会废了。” 秦易之给了另一个方案:“毕业后来秦氏工作,起码能跟我一起下班。” 反正还远呢,谢祈也就满口答应了下来。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到时间了,便回了房间。 这一晚春色,一夜无梦。 * 又过了几天,谢戴被警察通知去警局一趟。 谢戴本就身心俱疲,实在是没什么心思去应付,但警方那边说追回了他的钱,他才提起精神,去了警局一趟。 原来是陶高菲找到了,她卷走的财物也被拿回来了。 陶高菲没花多少,所以这笔钱对于谢戴来说,也算是意外之财。 但是这么点钱对于他的债务来说,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谢戴感觉到疲惫,就算想东山再起,也先要把那笔债还了才行,而且银行他还欠了很多钱—— 一般欠了银行太多钱,银行也是不敢让他破产清算的,还会各种给他拉资源去扶持他,尽量让谢家能够维持运转,只有公司在,才有可能还钱。 但谢戴一手牌打得实在是太烂了,没有人会想不开扶他,所以想东山再起,是非常难的。 谢戴不是不明白,但总是怀着一丝侥幸,总觉得还可以再起来。 但谢祈那边丝毫没有破绽,冷心冷情到这个地步,可见也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谢戴心念一动,有了想法。 * 元旦节快到了,天气愈发寒冷,秦易之这几天都在家里处理工作。 因为秦老爷子已经过来暂住了,秦易之除了要工作,还得陪秦老爷子。 也因为如此,两人关系总算缓和了许多。 谢祈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们坐在火炉旁边下棋。 谢祈走过去一看,下的中国象棋。 谢祈便放下背包,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秦易之看了他一眼,薄唇微微勾起一抹淡笑,说:“你看得懂?” 谢祈对他的问题感到无语,“?当然看得懂,这有什么看不懂的。” 秦易之故作诧异,压低声音说:“你不会只会五子棋么?” 谢祈漂亮的眼睛眨了眨,盯着秦易之说:“我说过只会五子棋了么?我都会好么?” 秦易之:“?你都会?爷爷在这里,不可以说谎。” 谢祈冲他翻了个白眼,“当然都会,三年级就会象棋了好么?我还自创了一个盲棋玩法——当初玩五子棋是因为范清越翻到了围棋棋盘和棋子,而且只会五子棋,我也会围棋。” 老人在旁边幽幽地说了一句:“现在是下棋时间,不要打情骂俏。” 谢祈一懵,立即否认说:“我们没有打情骂俏啊。” 秦易之收敛了笑容,将目光重新放到棋盘上,走了下一步棋。 谢祈在旁边对秦易之说:“你笨啊,先走卒,没看见他的炮在狙你么?” 秦易之伸手拿起一块糕点塞到他嘴里,堵住了他的嘴,“观棋不语,不懂么?” 谢祈嘴巴小,那么一大块糕点还吃不下,伸手捏着那块糕点慢慢咬着吃了,“挺好吃的,就是有点太甜了。” 他伸手也拿了一块,喂到秦易之嘴边。 秦易之:“……” 他沉默了一下,张嘴咬了一口糕点。 秦易之嘴巴边沾了些屑,也被谢祈殷勤地抽纸擦了擦,又继续给秦易之喂糕点。 老人:“……” 秦易之吃完了那块糕点,对谢祈说:“好了,你去楼上玩吧。” 谢祈摆手,退开几步,说:“好好好,我不说话了,你们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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