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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喊北北。 宋北予想纠正，想了想算了。 好不容易正常，再纠正，怕是又要疯。 看他没出声。 顾念安贴近他，“你明明都记得，为什么…” 为什么不认他？ 明明都记得，喜欢的数字，他们相遇的年纪。 5、7、8 五岁的顾念安，八岁的宋北予。 以及，宋北予以为他的「汤圆」死在了七岁。 宋北予忍不住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说自己是汤圆，你是不是得了什么妄想症。” 汤圆已经死了。 这是孤儿院的妈妈亲口告诉他的。 不会有假！ 宋北予实在是烦了，“你说你是汤圆，胎记呢，给我看胎记啊？” 像顾念安这种人。 仅仅一年时间，就成了A市龙头企业。 要说背后没人，宋北予不信。 这和他记忆里的「汤圆」，根本不一样。 宋北予见他沉默，劝了一句，“汤圆，是个很乖的孩子，和你的性格天差地别。”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但是请你别这样了。” 顾念安继续沉默。 “没什么事的话，放开我吧…希望你以后也别喊我北北，也别这样了。” 月光下，看不清男人的脸色。 顾念安在沉默后，简短说了一句：“你想看吗？” 宋北予不明：“嗯？” 顾念安：“胎记，我的，胎记。”
第10章 如果我说，我真是汤圆，你信吗？ 虽然时间有些久远了。 那些关于好朋友「汤圆」的记忆，有些模糊。 但在那些泡沫一样的记忆碎片里，宋北予依旧记得那个胎记的位置。 ——左手的手腕内侧。 有一块暗红色的胎记，每一次汤圆闹别扭，宋北予就去逗他的胎记。 十分，特殊的位置。 一碰，就会泛起痒意。 那个倔强的汤圆，就会满脸通红，凶凶的告诉他不准碰。 宋北予叹息。 现在顾念安的执念，缠的他生烦，“够了！” 少年再一次提醒。 别用他的伤口逗他。 也别骗他。 “如果你只是想用这个方式骗我，让我喜欢你，那你错了。” 少年目光沉沉，带着一些悲伤。 “因为，我也只是把汤圆当弟弟。” 这句话，让掀开袖口的顾念安动作一顿，原本准备打开的伤口痕迹，又被盖上。 接着，他轻柔的放下宋北予。 屋内，没开灯。 只有两个人静的轰烈的心跳声。 迎着月光的照拂，宋北予靠着床头，看着眼前的男人，脱掉上衣。 被衣服挡住的是，是他身上的伤痕。 有深，有浅。 从前看见的顾念安都是西装革履，而现在如此的，“坦陈相见”。 那些伤疤，仿佛记载了男人的不堪过去。 宋北予被吓到，但心软的小少爷还是忍不住问了句，“这些…是怎么回事？” 顾念安：“…” 没有正面回答。 他指着胳膊的一个伤口，确实和汤圆但胎记在同一个位置。 但是，这是「伤口」。 不是，「胎记」。 顾念安如墨一样黑的头发，在月光下像撒了一层银屑，也让他身上的伤痕更显突出。 宋北予忍不住伸手，“你说的胎记，是这个烫伤的，伤口？” 顾念安的眼睛亮晶晶。 透露出幻想和深情，“你想起来了？” 宋北予反驳：“我一直都没忘记汤圆，但是…” 他这个说法也太牵强。 而且问他怎么受伤的，也不肯说。 宋北予还是选择相信自己孤儿院的“妈妈”的说法。 少年转移话题：“所以，可以告诉我怎么受伤的吗？” 已经，不想多说了。 宋北予看不懂这个人，就算三年的接触，也从来没有看明白对方在想什么。 就像一层浓厚的雾气，围绕在二人中间。 但在今天。 这层隔膜，似乎要被顾念安打破。 又或许，对方一直想打破，只是两人陷入了僵持罢了。 顾念安：“北北，你还是不相信我。” 肯定句，非疑问句。 是别扭的，也是委屈的。 情绪很短，短到，宋北予以为自己听错了，“嗯？” 男人握住宋北予的左手，轻轻捏住他的一根手指，让他顺着自己的肌肤纹理，缓缓的摸到胎记的位置。 顾念安的语气颤抖：“如果你相信，你就会抱住我，喊我汤圆。” 被发现了。 宋北予不装了，他想抽回手，但被死死的摁住。 男人眼眸里的疯狂吓了他一跳，里面原本燃起的希望，变成了闪烁的戏虐嘲笑。 “你总是这样，你总是这样！” “你记得我，不认我，你还忘了我们的约定！” 话，越说越激动。 接着，一拳。 顾念安的手撞向了身旁的墙壁，墙壁破了一个洞，也让男人的手流下了血迹。 宋北予惊叫：“你疯了？” 他赶紧查看男人受伤的手，四根手指的关节处有着被残忍对待的痕迹。 宋北予掰开看，惨不忍睹。 “……” 顾念安的声音，有很深的执念，眷恋，还有爱。 “你还记得，我们…，不，和汤圆的约定吗？” 最后的希望。 是希望宋北予还记得。 他们之间的约定。 宋北予皱眉，不懂他在说什么，“什么约定？” 他仰头，在认真回想。 也许有，但是真的忘了，那会儿年纪太小，只记得说会来接汤圆一起走。 后来到了宋家，也是身不由己，只能在十八岁这年匆匆过去看一眼。 却被告知「汤圆」死了的消息。 真忘了。 顾念安趴在少年肩膀，低低的笑声从他唇边溢出来。 “我到底在期待什么，你什么都忘了。” 男人抬头。 理智落了下风，有可怕的想法冒出来。 “既然你什么都忘了，就别怪我了。” “……你又要做什么？” “你不用知道！” 宋北予真是受够了，等他知道这个别墅的弱点，他就会逃走。 「啪嗒」 灯被少年打开，刺眼视线让二人都忍不住眯起眼睛。 这个举动，倒缓冲了二人的别扭气氛。 柜子里有消毒药水。 宋北予给他上药，“别发疯了，放了我，行吗？” 少年比宝石还要耀眼，比流水还要清澈的眼神。 他在试图感化对方。 顾念安：“……” 当然不行。 他还是不信。 顾念安脑海里有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这是，你逼我的。 只能，用那个东西了。 这样，他就会彻底留在自己身边吧。 也许吧。
第11章 是你需要我吗？ 宋北予揉了揉额头，他感觉自己有些不对劲。 头疼。 不像正常的头疼。 但因为此刻，顾念安发疯的举动，少年倒也没多想。 灯光刺眼。 更刺眼的是顾念安如鹰一般的视线。 从包扎开始，到包扎结束，就没有移开过。 “好了，我困了，睡了。” 这话不假，因为不知为何，他开始昏昏沉沉的，迫切想躺进床的怀抱。 宋北予想推开他，但无奈男人力气太大。 推不掉，算了，少年想。 随他去吧。 少年入睡很快。 几乎是倒头就睡。 但是，很难受。 一会儿冷，一会儿热。 昏迷中，他感觉有什么东西紧紧扒拉住自己，但对方的气息却让他很舒服。 可对方似乎不打算多陪伴。 抽手，就想离开。 宋北予忍不住嘤咛，“别走。” 那只手自然是顾念安的，他抽手的原因，是因为他发现宋北予，好像在分化。 顾念安叹了口气，：“我不走。” 他揉了揉少年微微卷翘的发尾，在额头上浅浅盖了个章，“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你不要走。 ——如果你走了，我会发疯。 顾念安想起安迪上次说：“分化还会继续，具体时间不一定，记得通知我。” 于是，男人掏出手机拨通电话。 现在是凌晨。 已经很晚了。 安迪的语气带着强烈困倦，从他身旁还有一个不属于安迪声音的男人，“谁的电话？” 顾念安蹙眉，“安迪？” 这次是安迪的声音，他还抱怨了一句，“顾少，你知道现在几点嘛？”他身旁的男人似乎不甘心，想继续抢电话，被安迪责怪：“向宁，你停手！这是我的工作电话。” 顾念安才不管他在干什么。 “安迪，他在分化，还在发烧。” 简单的话描述了现在的情况。 “为什么这么突然？上次预测的不是还有一个月，还有为什么会发烧？” 安迪赶紧穿衣服， “算了，我过来看看。” - 二十分钟后。 少年被带到一个实验室，从另一个门里出现了一排医生。 安迪在最前面。 门外的顾念安迫不及待的询问情况，“他怎么样了？” 安迪摇头，“他好像有点排斥反应。” 电脑屏幕上显示了少年的情况。 顾念安急了， “我要你来，是让你解决问题，不是让你告诉我问题在哪！” 高烧39度。 不是好现象。 安迪看着手里的报告，皱眉：“你冷静点，还没有到最危险的时刻。” 这个疯子。 “你既然做出让他二次分化的事情，就该想过后果！” 安迪也生气了。 “我是医生！不是神明！” 安迪和顾念安认识许久了，不然也不敢这么说话，人人都知道顾少的脾气不好，得罪不起。 果然。 顾念安冷静了，他颓然靠在墙上，“你知道的，你知道我有多爱他。” 言下之意。 一切都是下下策。 他是疯子，但也是一个求爱不得的，可怜的疯子。 安迪：“……” 也许是觉得自己说话太狠，他补了一句：“好消息是，他只是有点不适应，没什么别的反应。” 抬了抬眼皮，他狐疑的看了顾念安一眼。 “你？没碰他吧？” “没有。” “真的…？” “真的！” 安迪松口气，“他的体质比较特殊，成人礼的时候就没分化好，现在这个情况，对他来说，倒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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