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政颢挪到驾驶位。柳音还有点不放心,站在一边问:“能开手动挡吗?” 得到肯定回答后柳音又嘱咐,“这车离合有点死,踩时用点力。” 只稍几分钟,许政颢紧盯着后视镜,只听一声大的“让开”,柳音首当其冲,怀里抱了个敞着口的大包,手里还拎了一个旧背包,紧随其后是个有点年纪的大姐,穿着件暗红色的旧呢子,很显眼,怀里也抱了只包,她脸色青肿,脑门上还挂着血。两个人先后扑上车,紧追不放的还有一男一女,男的手里拎着酒瓶,女人看起来像是男人的妈。柳音刚把车门拉上,不用她分神给指令,许政颢没犹豫,挂挡、轰油门,离合一抬,稳稳当当,等拐出巷口,速度提上去,顺利换到三档,后视镜里的人影已经远了,距离没影响大姐泄愤,她打开车窗往后大骂了一声。 柳音靠在座椅上笑,给许政颢翻译,“一家子畜生。” 小诊所不用排队,大姐去处理伤口。 许政颢和柳音坐在长椅上等待,许政颢忍不住问:“你经常做这样的事?” “不算经常,很多人都是反复忍,会求助但是决心不强。这种跟逃命似的,不多。”柳音说:“不过你也太好拐了吧。说需要帮忙你就跟上,多危险啊。我可是个陌生人。” 许政颢不以为然,“我一个大男人怕什么,再说我都知道你店在哪里。” 柳音很会做人,拍拍许政颢的肩,“等你看好房子了,中介费我肯定给你打折。” 许政颢说:“你是个好人。” “不打折就不是好人啦?” 许政颢笑,“我不是说这个。” 柳音对这种夸奖没什么太大感觉,“我妈曾经也深受这种折磨······”围绕这个她没多说,“我就是希望像这种,身在旋涡里的人想逃时能有人及时帮一把。” *** 非常特殊且有意义的一天,晚点时许政颢接到姚霖的电话,闲聊起柳音的事,姚霖问:“她需要什么资金上的帮助吗?我妈有个基金会,参与妇女儿童这方面的帮助。” “我下次见她问问。” 姚霖:“找房子这事我也能帮上忙,找中介不太顺心吧?” 许政颢说:“我不想太麻烦你。” 握着电话的姚霖皱皱眉,心说我巴不得你麻烦我,“不麻烦。反正有需要你就说。” “好。” *** 贺悉一天不知道打了多少喷嚏了,家里人非说他是熬夜不好好睡觉感冒了,贺悉鼻子也通,喉咙也不难受,头也不疼,他笃定绝对是有人在背后骂他,他发了个朋友圈,说自己的喷嚏数量。一会儿路呈自动来认领。 我今天骂你一天了。 贺悉觉得很无辜:我怎么你了? 路呈:你就是个废物!一个姚霖你都看不住。 贺悉:“······” 贺悉:姚霖又怎么你了? 路呈:你家里吃完饭来我家喝酒。 贺悉:哪个家? 路呈:我跟许政颢的家! 作者有话说: 一周最低更两章的誓言大约要破,我要偷偷把那条微博删掉,毁尸灭迹。
第三十八章 对症才能挽救 【“敌人”花样百出】 父母没问,路呈也没主动提,他就说要回去一下,黄意翎问他晚点回来睡吗?路呈不太能保证,表示决定好了会发信息。 路遥在一边吃水果,路学荣跟黄意翎说:“还是问问比较好,你记得跟路呈说。” 黄意翎说:“不着急。” 路遥问:“说什么?” 黄意翎说:“叫许政颢来家里吃饭。” 路遥挑挑眉,可能没什么机会了。黄意翎盯着她,沉声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没跟我们说?”路遥说:“我没得到批准,我可不敢说。” 路学荣伸手去拿手机,“年前说要买新包的,还要不要?” 那肯定是要的!路遥说:“爸你这不是挑拨离间吗?” 黄意翎说:“路呈特别嘱咐你了不能说?” 路遥:“那倒没有,我这不是得不能辜负信任嘛。” 黄意翎大致有点数,“我多少也能猜到,肯定有什么岔子,不然乐不思蜀的才不知道要回家。” 路遥:“他不知道回家是真的。不过路呈回家也是许政颢要求的,妈你可不能冤枉人许政颢。” 路学荣和黄意翎如今对许政颢的看法很复杂。最初,他们是把许政颢当敌人的,尤其是路呈再三挑衅家里后,许政颢更是成了祸害源头。路呈是有些叛逆,有些不着调,出柜、结婚这种,他但凡不那么激烈,兴许家里也是能慢慢接受的,他就一意孤行,说走就走,说结就结。这些年在外头,路呈的事情家里多少也知道些,他自己打理酒行,似乎在认真做事,也没传出来什么更不着调的事情。回家这两天,路学荣也发现路呈性格沉稳了些,尤其在生活方面变化巨大,家务什么的都会干,说话也不横冲直撞的,跟父母也有耐心了。路呈肯定不是平白无故变成这样的。 成长嘛,潜移默化被影响的。 至于这会儿黄意翎说有岔子,路学荣就又有点上火了,“就不能老老实实的。” 黄意翎给他宽心,“等路呈回家,我再问问。” 路遥伸手,“爸,包钱。” 路学荣曲起食指敲了一下路遥的脑袋,“没立功。” “那不得先给奖赏才有激励,有激励我才能立功是不是?” “行,就你理多,给你,什么时候去买?” “明天呗,反正没事,咱们一起去,顺道逛逛,买点衣服。” 黄意翎说:“那看你弟什么时候回来。” 路遥:“我会催他的。” *** 路呈说的每一个字,贺悉都保持怀疑的态度,“不可能,怎么可能?姚霖单纯就是个能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我承认他比较细腻,关心人的角度也比较准确,但你不能就此对他产生偏见是吧。” 路呈:“是吧你妹。” 贺悉在家里饭也吃了五六成饱吧,路呈说来家里喝酒,贺悉以为路呈多少会准备点吃的,谁承想只有酒,喝了几杯后他对此也有意见了,路呈说他真难伺候。贺悉:“到底谁难伺候,明明是你。” 路呈拿手机给他叫外卖。 贺悉拿手机给姚霖发信息,问他在干嘛? 姚霖跟朋友在外面喝茶,没正事,就是出去闲聊,透透气,他很及时看到贺悉的信息,但是直接忽略了。贺悉真像是来喝酒的,自己一杯又一杯,“路呈你听我跟你分析,第一种可能,我觉得许政颢是为了逼你离婚······” “什么歪理?”路呈说:“跟姚霖过从亲密,不对,是姚霖对许政颢心术不正,这怎么能绕到逼我离婚上?” “因为你不想离啊,什么最不能忍?出轨呗。” 这句又戳到路呈肺管子上了,“如果,打比方,你要是和姚霖谈恋爱了,你或者姚霖神志不清时跟别人接吻了,这算出轨吗?” “算。”贺悉十分肯定,“这肯定算啊,都接吻了,下一步那不得上床!太过分了。” 贺悉是真情实感代入自己和姚霖。 完全没想到路呈其实想问的是他自己和周贯的破事算不算出轨。 路呈懊恼地抓住自己的头发,“我怎么会跟周贯接吻呢?你会不会看错了,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前年是吧?” 原来是说这个啊,贺悉说:“这过完年了,得是前前年了。” 不纠结这个,路呈说:“我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记错了或者看错了?” 人的大脑不是精密的,贺悉几杯酒下肚,又被路呈接连质疑,“也许······吧。” “你不能也许。”路呈气急败坏,“我没干过对不起许政颢的事情,你说的这件事,要是真的后果很严重。我又不记得,必须得弄清楚,我好跟许政颢解释。” 时间过去不久,路呈记得很清晰。 在许政颢认证路呈不是个很出格的人时,路呈从“从没有和人暧昧”和“没有不该有的肢体接触”时的磕绊自证话语下,许政颢瞬间被激起的情绪变化,他仿佛刺猬一样,瞬间炸毛,可眼神在那一瞬间又是特别的受伤。他会想报复我吗? 贺悉说:“你不信我也没关系,这不还有个当事人嘛,你去问周贯啊。” 路呈说:“我现在不想跟周贯打交道。” 贺悉啧啧两声,“狐朋狗友的友谊出现了裂痕!我早就说过,周贯虽然是发小,但是他于你实在是没有益处的。你这人特不坚定,容易被人撺掇。” “你好人,你撺掇点我好的。” 贺悉摇头,“我不想干这种需要负责任的事情。” “活该姚霖不喜欢你了!” “你这就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了,姚霖要是真掉头去搞许政颢了,路呈你完了,你根本不是对手。” 路呈又想揍他了。 外卖小哥打电话来了,路呈去到门口等,也就是个回来转身的工夫,他想起来点事,“不对啊,我记得某个人以前说过,接吻和上床就是很随意的事情啊,我打个你和姚霖的比方,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还揪住这个了,贺悉说:“你那比方是什么?是出轨!不是别的,这问题多严重。” 路呈说:“我叫你来其实就是想问,你放弃姚霖了吗?” 贺悉没回答。 路呈说:“你搞你的事,随便你是要恢复以前的勾连样子还是要跟他谈恋爱,你把揪出去,别叫他老横在我跟许政颢中间,这不给我添堵吗?” “合着我是个工具人是吧?” “好兄弟,两肋插刀!我把许政颢哄好,我们照旧。那你们是不是也可以照旧,然后,天下太平!” *** 半道贺悉跟代驾换了目的地。 姚霖一直没回复贺悉。 贺悉不管这些,还给姚霖发语音,他喝了酒喉咙很干,中间咳嗽了两声,不是故意装可怜,就跟姚霖说有事找他,会在家门口等。 贺悉跟路呈分析是头头是道的,说什么姚霖和许政颢不可能,他们太像了,他们根本不合适······这些话他能说,就是越说越没底,有的时候相似的人也会互相吸引,而且姚霖和许政颢,他们太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怎么去打动一个人了。 还没到复工的时间,姚霖还是住在家里大宅的,自己的住处没回去过,放假几天家里家政去过两次打扫卫生。姚霖是不想回应贺悉任何事的,尤其不想在深夜跟贺悉有交集。 楼道里刚站还好,消防门关着挡了不少风,可是面积空,站了一会儿就觉得四处透风,脚脖子都冷。路呈没喝多少酒,贺悉自己灌了不少,灌多了心情就变很差,他原本想等年过完了,最低过了十五吧,一切都正轨了,春暖花开了,他再慢慢约姚霖,路呈一顿输出,关键又不是别人,姚霖本身对许政颢就很特殊,不像那个蓝朝,贺悉都没把他当成过对手。姚霖不回信息也不来的话,贺悉想我应该站不了一夜,要说他有什么优点,不虐待自己算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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