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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过境迁

时间:2023-11-17 04:00:04  状态:完结  作者:袜子破了洞

  这事转头贺悉就知道了,贺悉为了没话找话跟姚霖说话,所以姚霖也知道了。

  许政颢跟姚霖解释自己的行为,“我实在不想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还操心路呈的人身安全,我都恨不得把户口簿都扔给周贯再签份委托书,比如周贯可以全权处理路呈的相关事宜······”许政颢很焦虑,在他和路呈的距离拉开后会越发明显。

  他的大脑里总装着“人生太多意外,太多不安全的因素”。

  受其影响。

  像路呈去外地或者出国,许政颢总会要频繁联系他,而路呈是去玩的,就也很不喜欢许政颢一会儿一个信息的一会儿一个电话地问。

  这种过分担心的焦虑情绪,一般都出现在父母对子女上,伴侣之间这种情况其实相对比较少见。姚霖没法给许政颢的这种焦虑情绪提供任何帮助。因为载体和原因都是路呈,他没有给许政颢绝对的安全感,另外许政颢这人太悲观了,总是容易想到不好的地方。

  转移掉注意力算是个比较好的调节。

  姚霖对于许政颢的父母信息获知比较零碎,大概知道许政颢父母离婚后,他妈妈一直在美国生活,新老公温文尔雅,在经济上非常富裕,她应该过得不错。

  许政颢刚接电话时刘嵋就很直接,说她要回国参加葬礼,许政颢一时没反应,刘嵋那边就笑了,“不是你亲爹死了,放心。是一老朋友去世了。”

  许政颢对这个转折倒不上火,心里想:她变活泼好多,也变正常好多,是好事。刘嵋还说,主要是很久没见他,想他了,所以才决定回国一趟。

  母子分离多年,刘嵋电话都很少,许政颢一度觉得再接到关于父母的消息,无非是通知一些大事,比如死亡这类的。

  姚霖问:“你妈妈说什么?”

  许政颢说:“叫我接机,陪她,没别的什么大事。”

  中午的时间不是特别多,许政颢问姚霖,“约中午吃饭,你是有什么事吗?”

  也不是什么大事,有关决定,姚霖说:“你见过的,蓝朝,你觉得他会适合我吗?”

  有这思考是好事,许政颢微微一笑,“他什么地方打动你了?”

  姚霖张开左手,之前划伤的伤口其实有些深,现在也还没完全长好,肤色还有点粉。姚霖是个非常在乎细节的人,所以也非常清楚贺悉完全不在乎细节。

  送鱼讨好姚霖那次,贺悉关心吃饭问题,知道姚霖手伤了他也就顺嘴一问,在那之后,再没关心过姚霖的手,虽然是小伤,但这不是重点,是贺悉的注意力,完全不多分给他。

  而基本痊愈后留印的掌心,蓝朝看到后,问了怎么受伤的,他心疼之余,还问姚霖,“划伤后生活很不方便吧?”

  这句话其实非常普通,可就一下子深入到了姚霖的心里。蓝朝从细微末节里担忧他。

  姚霖于是跟他说自己那段时间怎么碰水怎么洗澡的,很多小妙招。

  在纱布上裹保鲜膜,再包上纸巾方便吸渗透的水,最后戴上薄的医用乳胶手套,沾水洗澡干嘛的完全没问题,也是因为天气冷,沾水一点也没有太多影响,及时消毒重新包扎即可。

  蓝朝又说:“那沾水是没事,可抓握时还是很疼吧?”

  精力都拿去爱人了,于是自己非常缺。

  一点真心又细致的爱意就轻易穿透了保护层。

  许政颢对此意见是,“顺心而为,不要太多担忧。同样人生苦短,也不要太硬气了,抓住当下最重要。”眼见许政颢又丧气起来了,姚霖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第二十章 现实和她的期盼

  【症结】

  路呈在绝大多数的情况下,都不能共情许政颢的担忧。

  许政颢总会在路呈喝多时,频繁跟他讲,那些喝酒喝多了把自己送进湖里淹死的、酒精麻痹大脑睡眠过沉导致呼吸骤停的;车祸这类的意外种种;还有就是身体潜藏的疾病,路呈有点小毛病,许政颢就会兴师动众把他弄进医院去详细检查,如果路呈不愿意去,许政颢根据症状总是延伸夸大,说到让人害怕的严重地步,标准的恐吓加威胁。

  这趟虽然没说,但路呈去日本的主要项目一般就是滑雪,滑雪场里每年撞到头或者摔倒伤到什么重要位置的也很多。许政颢送路呈去机场的路上,是最适合开展安全教育的时间,可许政颢什么都没有说,然后到机场,他就跟中邪了一样,有把路呈全权交给周贯负责到底的样子,碍于人多,路呈也没法细致哄着问他,你怎么了,是在生气吗?

  候机时,周贯问路呈,“你们吵架了?”

  完全没有,路呈摇头,许政颢绝不会在路呈将要出远门的时候跟他吵架怄气,相反他特别非常温和,也会非常渴望路呈。这也是他悲观主义的一个明显的表现,他不愿意也绝不会想在分离前造成任何可能会让他后悔的行为。

  “那许政颢什么意思?不会是吃我醋吧?”周贯显得忧心忡忡。

  吃醋?那更不会了,路呈又摇头,给周贯宽心,“他不会。”

  “那他是怎么了?”

  路呈说:“我不知道。”

  他有些怪异的感觉,最近一直都有,但他没抓住那个点,不过他又很自信,肯定有些问题存在,从而导致隔阂和许政颢的异样,但是许政颢没和他沟通。这趟回去后他一定要找个恰当的时间好好跟许政颢交流一下。

  他的意见都在哪里。

  心里有些忐忑,于是飞机落地后第一时间路呈就特自觉,立刻给许政颢发了信息,许政颢回复了“收到”就完了,再没多问。比如落地后是先去酒店还是先吃午饭这种,以前许政颢很喜欢问的,还喜欢问天气、温度,冷不冷这种更细的问题。

  路呈原本说不陪周贯出国玩的,周贯说他这是30岁生日,如此隆重又非比寻常的日子,路呈怎么可以不在。路呈直接把明年的透支掉,说明年要是还要出国玩的话,他绝对不会陪周贯了。

  周贯问他怎么了?

  路呈说他每年其实都该陪许政颢去看江祁的,没结婚时就算了,不去就不去了,可跟许政颢结婚后,他也没陪过许政颢一次,去看江祁还有江家爸妈。

  周贯的混蛋属性随时显现,话语力道很重,企图立刻拍散路呈的愧疚,“江祁是许政颢的朋友,又不是你的,再说你们见都没见过,我是指江祁还活着时,那他死后的忌日对于你又有多重要呢?不重要。”

  话是能这么说,可在情感上,江祁是许政颢人生中非常重要的一个人呐。

  ***

  许政颢计算年纪是从跳转阳历新年后加一的,路呈比较执着,他只按出生的日子算,非得到生日时才会真正承认长了一岁,不过他又生在1月里,由着占便宜也占不了几天。

  按许政颢的算法标准,他已经正式踏入32岁了,活到这会儿,多少都经历过一些死亡了,但江祁,就算是一些不相干的时刻,探讨生命、探讨工作、探讨爱,亦或者其他的,就会有些触发点,许政颢会立刻想到他。

  死亡是每个人不能避免的,有些是寿终正寝、有些是人为所致,再有些,就是谁都想不到的也不愿意想的意外。

  袒露内心,再到忌日,整10年了,许政颢至今也都不太能接受江祁的意外离世。

  许政颢从公司出发去机场接机前,倒掉剩茶水,祝语一个人在茶水间里泡很复杂的奶茶,空气中有股子焦香,她还没熟练掌握步骤,对着平板上的笔记进行,很认真,也很专注。祝语身上有些点,莫名其妙会对上江祁,比如会坐在桌子下的空间里做事、会冷不丁没有预兆地问一些需要很多人生经验才能解答的问题、同样很情绪化很像小朋友······

  刘嵋的航班准点到达,许政颢给她带了束粉色的玫瑰,花束并不大,十几支盛放着的花枝捆扎在一起。许政颢完全没准备换身所谓适合见妈妈的衣服,相反他十分商务,黑色长大衣同色西裤皮鞋,只粉色的花束稍微修饰掉了点他的冷淡样子,显得像个人,只是这个色差也使他在人群中非常明显。长途飞行的刘嵋没有任何疲态,脸上的妆像是新画的,刘嵋整个人的气质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从路人中的漂亮大姐变成真的漂亮贵妇人的样子,有在资本主义富人区浸淫出的独特高傲和富贵感,不过再漂亮有气质,许政颢都这么大了,作为妈妈的刘嵋还是不能战胜岁月地变老了。

  许政颢心里非常遗憾,她要是再年轻些,会更好,就直接避掉那些受罪的日子,就这样,一直美丽着、自信着。

  刘嵋手上拖着箱子,单手接过花,“远远看着,很怕你是买了束康乃馨。”

  许政颢低头笑笑,“不过母亲节时,花店很少会有康乃馨。”

  一年四季,玫瑰最常见。

  血缘,不容忽视的真实存在,也就有天生的亲近感,即使间隔多年未见,又隔着非常远的距离,可如今互相都已经变得成熟到不能再成熟了,相处起来完全是大人的姿态,就比较自然。刘嵋先是左看看再是右看看,许政颢明白她找什么,“只有我自己。”

  儿子的男朋友、先生还是老公?这种称谓不管选哪一个,刘嵋都没法说出口,于是问:“你们家那位呢?”

  许政颢没开车来接机,依次在出租车等待区排队,许政颢跟刘嵋并肩,“他跟朋友去日本玩了。”

  刘嵋点点头,虽然面上说话还行,可这么一会儿时间过去了,许政颢始终没有叫人。刘嵋默默在心里跟自己说,不能逼迫他,千万不要逼迫他,可以引导谈话但一定不能逼迫他。

  在美国的大城市里生活,每个人都会有心理医生,普遍又正常。刘嵋确实本身就有很大的问题,所以她每个月有大笔开销花在心理治疗上,一方面治自己糟糕的控制力,一方面跟心理医生学如何与人正常的相处。伴侣还好,她现在的丈夫和善、温柔,可远隔千里的亲生儿子,疏离太久,本着未来也许会有在一起生活的机会,她也稍微学习了如何与孩子平静又平等的交流。

  旧友的死亡是突发的,刘嵋决定回来参加葬礼也是很随便的一个想法,后来她把回国这个想法落到许政颢身上——回国主要是为了看儿子,顺便参加旧友的葬礼。

  与孩子相处,在许政颢之后并没有实验模板给刘嵋实操,刘嵋很怕自己回国来面对许政颢,又成为充满怨气和不会理解人的中国式大家长的样子,于是反复背诵回来前心理医生给她的系统性的临时建议。

  别把他当成你的孩子,把他当成一个旧友,你们互相陪伴成长过,然后再聚,就礼貌第一,少叙旧,重点是态度一定要平等,他不是你的附属品也不能解决你的任何对人生不满的问题,从前发生的已经没得救了,别倒腾回去叙那些时光。

  刘嵋的心理医生是个中韩混血,她母亲是韩国人,父亲这边还残存着传统的宗族文化,她从小就在中国成长,在异国他乡语言没有那么通的母亲整日非常焦虑,不同的文化冲击导致家庭关系被很多人插手,她后来被母亲短暂带回过韩国生活过一段时间,那边也很糟糕,外婆是孀居多年,还是个事非常多的女人,对待女儿还好,对混血的孙女有着十分诡异的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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