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面而来的男性气息,熟悉中夹带着陌生,熟悉的是朋友间的靠近,陌生的是对方的欲望。 和好兄弟接吻的感觉充满了怪异,路裴司按耐住自己的手,不要握成拳头朝赵宸煜挥过去。 一个吻而已,没有任何感情,算不得什么。 路裴司安安静静坐着没动,任由赵宸煜的手掌用力,打开他紧闭的双唇,以不可阻挡之势闯进来。 他不躲闪,也不回应,睁开的双眼深不见底的黑渊,置身事外一般冷静。 赵宸煜投入地捧着路裴司的脸,闭着眼深深亲吻,与他的无动于衷形成强烈反差。 原来唇舌交缠也可以脱离暧昧,变得如白开水般无趣,路裴司渐渐明白曾经圈子里的玩咖们,为什么搂着陌生人也能吻得热火朝天。 因为不在意,便可以放纵肉体沉溺其中,反正不会失控,随便怎么玩儿都行。 原来爱与不爱区别这么鲜明,路裴司微微一顿,想起某个人曾经也对他做过同样的指控,心碎的表情深深刻在路裴司的记忆里,他的心一阵抽痛。 既然已经分开,就不要再去想他了。 察觉到路裴司的不专心,赵宸煜加重了这个吻,扶着他的后脑勺掌控主动权,不准路裴司后退,长腿挤进他的膝盖之间,紧贴着单薄的沙滩裤。 路裴司仍没有给出回应,像个木讷的机器人,对来自外界的侵入照单全收,却永远不会主动。 他感觉到赵宸煜不如之前淡定,人变得急躁,进攻明显更发狠,路裴司小心地调节着自己的呼吸,尽量不去惹火蹙起眉心的男人。 他甚至还扫视了一圈清吧周围的环境,卡座与卡座之间有装饰物遮挡,加上灯光昏暗,旁边的人不刻意来看是看不到他们的动作,驻唱歌手站的位置高,似乎察觉到了他们靠得过于亲密,视线时不时往他们的方向投过来。 路裴司唇舌被赵宸煜吻得发麻,他上下吞咽,不自主地发出勾人的,类似撒娇的娇喘声,听在赵宸煜耳朵里,他的身体当场僵住。 身体里像是有一团旺盛的火在燃烧,胸腔的颤动一步步加快,最后发展到赵宸煜自己也压制不住的程度,他当机立断,松开手迅速撤退。 再次睁开的双眼里裹挟着浓重的欲望,在昏暗的光线里,许久才恢复清明。 赵宸煜盯着那双被自己吻到湿润殷红的嘴唇,下腹一紧,他从路裴司手心里取回眼镜重新戴上,退开两步,重回正常的社交距离。 “测试结束。”他说。 口腔里被侵入过的感觉异常强烈,路裴司很想拿纸巾擦擦嘴,硬生生忍住了。 “吻技不错。” “可我觉得很糟糕,”赵宸煜苦笑,没试之前他抱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试完后发现毫无希望,“你甚至都没有回应。” 路裴司实话实说,“我无法对好朋友生出不一样的想法,咱们各退一步,当这件事没有发生可以么。” “燕过必留痕,喜欢就是喜欢,怎么可能当作没有发生过。” 对方轻飘飘的态度令赵宸煜恼怒,数十年如一日的暗恋,凭什么做不得数,路裴司可以不喜欢他,可以不回应他,但绝对不能在他挑明一切后,装作没看见无视这份感情。 “我们还能做朋友吗?”路裴司问道。 “暂时没办法,”赵宸煜态度坚决,“你得给我一点时间,等我调节好被你拒绝的心情以后再来找你。” 赵宸煜当天晚上就离开了,在岛上没有待满一天,那晚路裴司失眠了,在酒店的床上辗转法测,给他打了很多个电话,全都没有接通。 只在第二天收到赵宸煜回的一条微信:[我回B市了,你一个人在岛上注意安全,这段时间先不联系。] 寥寥数语,尽显冷淡,路裴司情绪失落,岛上的风景霎时间失去滤镜,变得普通,在赵宸煜离开后的第二天,路裴司也收拾好行李提前结束旅程。 飞机落地B市,路裴司乘电梯去机场的地下车库,准备开车回工作室,电梯门在“叮”一声后打开,他踏出去,走出几步后发现异常。 不远处赫然停着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四个身穿黑色正装的高大男人,目光牢牢锁在他身上,路裴司停住脚步,看见驾驶座的车门被打开。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黑光锃亮的皮鞋,接着是熨烫平整的西裤,结实有力的大腿,再往上,是劲瘦的腰和宽阔的肩膀,那张脸英俊冷冽,浑身透出阴霾气场。 路裴司看见突然挡在面前的驰绪,心脏不由自主地开始狂跳,路西柘派在他身边跟着的两个保镖,察觉到气氛危险纷纷现身。 五对三的两方阵营,在机场的地下停车场里默默摆开。 路裴司将手机藏到背后,解开指纹锁准备给路西柘打电话,对面的驰绪似乎是厌烦了没完没了的对峙,低沉地从喉咙里发出一句指令。 “把他带走。” 简短四个字,路裴司甚至没看清守着自己的保镖是如何被驰绪的人按下,就被挟持着送上了那辆黑色的车。
第133章 把你自己洗干净 司机瞧着脸生,握着方向盘的胳膊鼓起肌肉,瞧着和老板一样不好惹。 劳斯莱斯很快开出机场,进入主干道,汇入川流不息的车流之中。 身边坐着的驰绪一改往日的冲动暴躁,仿佛完美投影,沉默不语地低头看着平板上的文件,一段时间后伸手触碰屏幕翻页。 路裴司习惯了他发火质问的场面,忽然一改常态,心里没底,后背开始发凉。 驰绪会带他去哪里,会对他做什么?又关起来吗? 他心中郁卒,明明已经分手了,说得清清楚楚,为什么还是甩不掉驰绪!他到底凭什么违背他的意愿强行带他走啊! 路裴司独自坐着心神交战,旁边男人的手机铃声响了,他终于听到驰绪开口说话,和刚才阴沉沉的语气不同,声音难得温柔。 “新环境怎么样,你喜欢吗,公司的事你放心交给我,乖乖听医生的话,按时吃药,身体要是有哪里不舒服要诚实地告诉医生......” 听起来是在和驰玥通电话,上一次见面驰绪有提过,会送她去德国治疗,现在应该是已经送过去了。 “嗯,他在车上,行,我把电话给他。” 驰绪点开免提,将手机递到路裴司面前,下一秒听筒传出驰玥的声音,“小司,你最近过得好吗,我弟有没有欺负你。” 这话问的......路裴司悄悄去看驰绪的眼色,眸色深如墨,隐藏着太多他看不懂的情绪,只瞧得出男人心情并没有表现出的那么好。 他的情绪稳定全是出自对家人的伪装,随时会撕碎爆发。 路裴司往边缘坐了坐,回道:“挺......挺好的,玥姐你怎么样?” 他巧妙避开了驰绪有没有欺负他的问题,妈的当然有了,但是他现在不敢说。 路裴司隐隐约约有种预感,驰绪的控制欲几近变态,不知道往他身边安了多少双眼睛。 今天来抓他,可能是知道了他和赵宸煜接吻的事,认真来算他没有做错事,可心里仍旧发毛,谁知道驰绪会不会在大马路上发疯。 “听医生说情况挺乐观的,应该要不了多久我就能进行第三次化疗,要是成功了,你和驰绪一块儿来德国看我啊。” 路裴司踌躇着,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肯定是不想和驰绪一起去的。 驰绪面色深沉,取消免提将手机重新贴到耳边,“好了,你别说太多话,早些休息。” 通话结束,车厢里的气氛再一次陷入沉默,路裴司焦灼地看向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说:“我要下车。” 没人理他。 驰绪垂眸处理工作上的邮件,直到车稳稳停进私人车库,路裴司下车还未站稳,手腕上一疼,被男人强硬地带着进了电梯。 “你有事说事,把手松开!” 驰绪铁了心不理他,拽着他的胳膊把人带进家里,打开浴室的门,浴缸早已在回来的路上蓄满温度合适的水。 他将路裴司往里一推,凛冽道:“把你自己洗干净。” 有那么一瞬间,路裴司在他脸上看到了不耐烦和嫌恶,他一怔,反击的话来不及说出口,驰绪先重重摔上门。 绑架经历得多了,路裴司心态尤为淡定,舟车劳顿,他确实挺想泡个澡放松放松,但不是在驰绪的房子里。 这个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 他正准备反抗,没成想摔门的驰绪又倒回来。 男人身上仍旧穿着板正的黑色衬衫,外套已经脱下,只剩领口未解开的领带,下颌线凛然分明,气场骇人,又透出几分禁欲。 路裴司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一直退到浴缸处,脊背开始发凉。 他让自己镇定下来,说:“现在已经很晚了,我没心思跟你玩儿你追我躲的游戏,我要回家。” 驰绪微微偏着头将手腕上的表带松开,随手将手表放到洗漱台上。 他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是害怕了,所以想要回家找妈妈?” “对啊,我是害怕,比起你本人我更害怕被你无休止的纠缠,就像现在一样。” 驰绪长腿朝着浴缸边的路裴司迈近,脸上冷硬的神情没有一丝温度,路裴司明明穿着整齐舒适,却觉得浑身发冷。 “不是让你洗干净,怎么还不动?”说着他又冷哼一声,将衬衫的袖子折叠,露出小臂肌肉,“也对,你从来不把我的警告当回事,与其对你抱有不必要的期待,不如狠下心教训你。” 路裴司不矮,身材虽然比不上驰绪,但锻炼得也算结实,可当驰绪狠下心想对他做什么的时候,两个人力量悬殊拉开得极其彻底。 他三下五除二就被脱个精光,上衣被无情撕破,腰间的皮带在驰绪手上就像超市儿童区零食橱窗的橡胶软糖,中看不中用,电光火石间就被男人解开扔地板上。 “你他妈又想干什么?!” 驰绪右手横抱住路裴司的肋骨,用身体禁锢他的挣扎反抗,将他按进放满温水的浴缸里。 有水溢出来,男人毫不在乎衬衫被打湿,他的手掌落在路裴司肩上,比千金还要重,沉得路裴司动也不能动。 “不是很明显么,被赵宸煜抱过的身子,我嫌脏,所以要洗干净才行。” 他果然知道了,在驰绪眼里他路裴司的隐私就是个屁,随时供他侵犯。 “嫌脏就他妈滚开,离老子远点儿,上赶着来摸你是不是犯贱!” 终于在今天,把犯贱这个词还给控制狂。 “我警告过你,不准再和赵宸煜见面,是你不听我的话,所以今晚无论我做什么,做到哪种程度,你都只能老老实实受着,因为全都是你自找的。” 此时路裴司一丝不挂,困在驰绪的专属空间里,无路可逃,只能不断往后退,直到后背靠上坚硬的浴缸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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