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没有阳台,路裴司背着身站在窗边打电话,驰绪朝他走过去,熟练地伸手搂着那把腰,头刚想凑到他肩膀上,路裴司握着手机转过头,食指在唇边竖起,提醒驰绪暂时不要发出声音。 这通电话是谁打来的,答案显而易见。 搂着他腰的手指顿了顿,下一秒像在置气,更用力地抱着他。 路裴司手掌盖在驰绪的手背之上,安抚性地摩挲着,夜已深了,整座山陷入停摆寂静无声,驰绪靠在路裴的肩头不愿意撤退,将陈辙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聊天内容围绕着海角屋最近的生意,展开到员工的工作状态,公事公办得不像扯了结婚证的夫夫,驰绪心里仍觉得不爽,他在楼下待了少说有半个小时,不知道路裴司的这通电话说了多久。 公事谈完,陈辙沉默半晌后问路裴司玩儿得怎么样,打算继续在外面待多久。 他没有明着说,但话里催他回B市的意思很明显。 路裴司还未开口给出答复,肩膀上毛茸茸的脑袋开始在他颈间蹭来蹭去,驰绪一语不发,像只隐忍的成年兽类,收敛起锋利爪子耳鬓厮磨着希望得到关注。 路裴司心被分成切成不规则的两半,一部分为陈辙的牵挂感到愧疚,更多的另一部分则心疼起小心讨好自己的驰绪。 天平两端因为砝码重量不同,径直向驰绪倾斜,路裴司在当下做了决定。 “等我拍到满意的照片,我再回来,店里要你多照看着,有什么事和几个副店长商量着来做。” 陈辙低声应着他,之后再无话可说,最后路裴司以时间很晚了为由结束通话。 他透过窗户玻璃重新将视线放到驰绪身上,发现他正满眼委屈地盯着自己,又因为身份并不正大光明,只能把不满藏起来让自己慢慢消化。 路裴司头一次见乖张的驰二少爷意志消沉,“想说什么就说,不要用那双狗狗眼一直盯着我看。” “没事。”驰绪侧脸转开目光,语气淡然,双手却抱着他的腰不放。 “驰绪,你在我这里永远都是自由的,你随时有抽身结束这段关系的权利,我不会拦你。” “你说什么,路裴司你把这话给我收回去!”憋屈半天得到的不是安慰,而是把他往外推,驰绪被路裴司冷硬心肠的话伤到了,“我不要劳什子的自由,更不会抽身离开。” 路裴司没想到他的反应会那么大,“有些事情我无法规避,不想让你觉得委屈。” 驰绪将人转过来,面对面地注视着他的脸,“我说过我会理解,你给我点时间,但你也要体谅我的心情,毕竟任何男人都不喜欢和别人共享心爱之人。”
第56章 轻视与侮辱 他用到了共享一词,路裴司的心很微妙地被扎了一下。 “我的提议永远奏效。” “我的坚持也永远不会改变。” 谁也说服不了谁,两人相视一笑,在月亮下接了绵长的吻,分开时驰绪气息不稳,他再次后悔白天没有坚持换住处,他想吃肉,怕床承受不了重量中途塌了,就这破民宿的隔音,整个院子里的住客都能听得明明白白。 驰绪咬咬牙放弃到嘴的路裴司,遗憾走进卫生间洗澡。 路裴司和陈辙以外的男人同床共枕,不免有些紧张,心乱如麻睡不着觉,他打开微信刷朋友圈,翻到驰绪白天发的动态,底下赫然显示着关盛的评论: [哟,已婚男人搞起来怎么样,到底爽不爽啊?] 文字看不到表情,听不到情绪,那瞬间路裴司从驰绪铁哥们儿那里,感受到了轻视和侮辱。 他翻身睡到床的边沿,听见浴室门打开的声音,悄无声息地闭上了眼睛。 驰绪带着一身水汽扑上床,看他睡了,便将他搂到怀里,亲密地抱着睡觉。 对比他的心安理得,路裴司煎熬多了,转过身对着驰绪,意外地发现他也没睡,似乎心有所感,一直睁着眼睛等在那儿。 “是不是有话要说,说吧,我听着呢。” “我看到关盛问你的话了,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驰绪谈过许多场恋爱,从来没在朋友圈官宣过谁,破天荒秀一次恩爱,围观群众快把他评论区挤爆,后面驰绪一条评论都没点进去看,不知道关盛那厮说了什么。 但他很会察言观色,从路裴司的表情猜出关盛一准没说好话,“他的性格你还不了解么,就一傻X,关总刚还给我打电话直播家暴现场,你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我们俩的事,你跟关盛说了?” 照片里的背影经过虚化,关注重点只会落在风景上,不会关注到他。 “没说,他自己琢磨出来的,”驰绪的手抚过路裴司光洁的额头,在他唇上亲了亲,“我天天跟你面前献殷勤,你不理我我就难受得茶不思饭不想的,关盛又不瞎,不可能看不出来。” “我瞧他嘴里像是没个把门儿的,会不会到处乱传。” “他不敢,”驰绪打开手机快速点了点,“我已经把那条朋友圈设置成私密状态,不会再有人说什么,现在你可以安心睡觉了吧。” 路裴司垂下眼帘,白天走那么多山路,身体感到疲惫,整个人的确是有些困。他打了个呵欠,看驰绪没有要乱来的心思,躺在他怀里安心睡下。 早上驰绪先醒,美人在怀,某个地方早早立正站好。 他忍了整整一晚,最终忍无可忍,隔着睡裤侵犯沉睡中的路裴司,没多久便把人闹醒,他直接上手将迷迷糊糊中的人的裤头扒了,开始上下其手。 路裴司的精神劲儿还没正式归位,先被驰绪弄脏了,始作俑者没有丝毫羞耻心,对着他笑,笑完了又低下头吻他的额头和嘴唇。 “你要不要脸?” “不要了,脸皮哪有你重要。” “神经。” 久旱的沙漠突然遇逢甘霖,路裴司被撩拨得耳朵发红,还未说话,柔软的被子兜头将他整个人笼罩住,驰绪翻身双手撑在他身体两边,开始礼尚往来。 一通友好交流,花费不少的时间。 驰绪属于吃不着肉,也要见天儿吃点肉沫星子解馋过嘴瘾的那类人,说白了就是重6欲,身边有人绝对不会自己动手,手指捉住路裴司的下巴,舌头伸进去勾着吻他。 缠绵悱恻,情6瑟6至极,吻得路裴司的腰开始发软。 分开时,唇与唇之间藕断丝连带出长长银丝,驰绪用指腹迷恋地摩挲路裴司红润的嘴唇,意有所指地道:“裴哥,这儿比用手更爽......” 他的手指落下来时,路裴司就已经猜到他在想什么了,小畜牲怕不是经虫变的,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事。 路裴司直接开口拒了,“我不喜欢。” 驰绪问:“为什么?” “心里接受不了。”总觉得用那种方式取悦对方,充满了侮辱性,路裴司是自尊心非常强的人,他做不到那一步。 驰绪惯会在床上发号施令,就算哪天心情不好,用一些会伤害身体的道具,也没人会忤逆他,今天他在路裴司这里碰了钉子。 “你对陈辙做到过这种程度么?” “没有,我说了我接受不了。” “我知道了,裴哥,你的感受最重要,我不会强迫你。” 驰绪说到做到,老老实实抱着路裴司,再没有其他动作。等那儿冷静下来后,他带着路裴司进浴室,两人站成一排对着镜子刷牙洗脸。 一晚上过去,下巴冒出不少胡茬,驰绪后腰靠着洗手台,把剃须刀递到路裴司手心里,冲他抬起下巴。 “裴哥,您受累帮帮弟弟。” 驰绪求人办事时惯会撒娇卖乖,路裴司明知他的把戏,却特别吃这一套,接过剃须刀帮他剃胡子。 “我发现你特别爱撒娇。” 驰绪说:“我对旁人不这样,我撒娇是因为我喜欢你。” 结束后驰绪没有退开,反客为主帮路裴司打理形象,当两人在浴室互相泼对方水时,路裴司突然意识到,陷入热恋期的人无论多少岁,都会变得幼稚和不讲道理。 他和驰绪在浴室变成两只落汤鸡,去行李箱取出衣服重新换上,驰绪直勾勾盯着他看,“想当初我在海角屋留宿时,你还藏着掖着不给我看。” “你还好意思提,当时是谁骗我无家可归,激起我无处安放的同情心,结果引狼入室。” 那只狼对此十分骄傲,要不是他有勇有谋,今天还喝不着肉汤吃不上肉沫呢。 民宿老板准备了当地特色早餐,住客们陆续起床,狭窄的木制楼梯变得拥挤不堪,队伍一直排到了走廊尽头。 驰绪收拾好行李箱,对换住处已经迫不及待,他已经想好怎么抱着路裴司在宽大柔软的床上办事儿了。
第57章 玩得挺花 邵叔派来当地的人做地陪,香格里拉后段旅程变得十分舒适,路裴司在纳帕海草原拍照,驰绪骑着马闯进镜头里。 “裴哥,我帅,你拍拍我呗。”不要钱的模特毛遂自荐。 在西南风的照拂下,香格里拉进入雨季,水面渐渐膨胀为平时的5倍,出现浪漫又危险的水上公路。 驰绪在蔚蓝天空下骑马,身后有草原、湖泊,更远处屹立着的陡峭山坡,交织融合成一等奇观。 长镜头聚焦在纳帕海,马背上的驰绪气宇轩昂,镜头放大他的英俊五官,高清之下仍找不到死角和瑕疵。 他脱下牛仔帽冲路裴司挥了挥手,潇洒地骑着马在伊拉大草原驰骋,随着马的奔驰、起伏、跳跃和喘息,显示出驰绪巨大的控制力量,那一刻他宛如传奇故事中的英雄。 路裴司双手握着相机,心倏然跳得极快。 如果说之前他抗拒驰绪故意释放魅力,现在他便是心甘情愿地沉溺其中,驰绪绝对不是仅仅长得帅的空花瓶,他熟练掌握的每一项运动技能,都在不断给他的魅力值添砖加瓦。 被眼界开阔,阅历丰富的优秀男人喜欢,对路裴司来说、尤其是对正在经历失败婚姻生活的路裴司来说,具有非比寻常的意义。 让他知道自己并没有那么差,虽然不清楚驰绪喜欢他什么,但路裴司可以确定的是,自己身上一定有吸引他靠近的闪光点。 驰绪骑着马踱步过来,“上来骑一圈?” “不了,”路裴司本人对骑马并不感兴趣,“你玩儿吧,我在这里等你。” 驰绪从马背翻身下来,很快有人将缰绳接过去,“既然你不想骑马,那我下来陪你,照片拍好了吗,给我看看。” 路裴司大大方方把照相机递过去,他刚才连续抓拍几十张驰绪策马奔腾照,随便挑一张发出去都能在朋友圈引起一场地震。 驰绪夸他,“大摄影准备挑哪张参赛,我不收你版权费,你优先考虑下我呗。” 驰绪在纳帕海入境的这组图,确实是路裴司这段时间以来拍得最出彩的,他盖上镜头盖,接受了他的自我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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