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安秦两家世代关系不错,但是他们两个却没有什么私交。 而且,秦盛也不是为了继承家业才回国的。 也不可能与人联姻。 他没有墨迹,直白到: “老人家年纪大了,公司合作不仅仅只有联姻,我会同他解释清楚。” 安喻笑笑,他道:“秦总明白人,以后有机会的话,工作上还请秦总指教。” 秦盛应了一声:“你自谦了。” 安喻没有再多说什么。 至于沈玉兰…… 这件事情应该是沈玉兰有意,然后与秦自淳一拍即合。 安喻知道沈玉兰对他教育的情分,但也不可能让沈玉兰安排他以后的人生。 他没有在这里站多久,同秦盛说完话后便准备告别离开。 秦盛像是不经意一般提了一句:“听说鼎盛前几天签了几个新人……” 安喻刚想张口却忽然心有所感,他转头往身后看去,正对上一双狭长漂亮到过分的眸子。 在看到那个人后,安喻不受控制的睁大眼睛,眼底是诧异与不可置信。 而与他对上的那双眸子却立刻垂下纤长睫毛,与安喻错开视线。 江辞晏没有停留,转身离开了。 安喻张了张口,秦盛还想问什么,却被安喻打断。 “不好意思,失陪片刻。” 安喻一直维持的礼仪消失不见,声音里面带上了一丝慌乱与仓促。 他抬步追向江辞晏离开的方向。 秦盛蹙了蹙眉。 他早些时候就看见那个人站在那里了,不过隔了一些距离,他没在意。 现在看来,到底是什么人,能让向来沉稳从容的安喻露出刚才那样慌乱的神色? 原本秦盛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他爷爷安排了相亲就不爽,现在还没有问鼎盛的老板要到谢行的联系方式,更不爽了。 秦盛黑着一张脸转身离开。
第7章 我打扰到哥哥了 安喻三两步跨过不长的小路,抬手抓住了江辞晏的手,将他往自己这边拉了一下。 江辞晏停住脚步,神色仓惶的转头看向安喻。 被安喻握住的手指蜷缩了一下,江辞晏垂着眸子,声音很轻,有些小心翼翼。 “哥哥。” 安喻站稳身子,抬头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眼前的男生已经比他长高了那么多。 他有些不敢相信,声音发颤:“小辞?” 江辞晏微微偏头,看向路边装饰的花朵,声音怯懦。 “对不起,是我刚刚打扰到哥哥了。” “你和他……” 江辞晏声音沙哑,没有再接着说下去。 安喻没有在意这个,他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的青年。 江辞晏的容貌乍一看与小时候相差甚远,可当安喻仔细看去的时候,就能发现那双眼睛一如往常一般黑亮而清澈。 小时候还不明显的混血轮廓在长大后变得立体而清晰。 江辞晏睫毛纤长,眸子含着水光,皮肤白皙,却并不女气,反而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精致脆弱感。 他眼窝深邃,鼻梁高挺,本应该是有些凌厉的长相,却因为细软而蓬松的黑发与湿漉漉的眸子,在看向安喻的时候,显得有些像可怜的小狗。 一如小时候一直跟在安喻身后的那个孩子。 安喻抬手抚上江辞晏的下巴,让他垂首正对着自己的目光。 “没有打扰,本来就已经谈完了。” 江辞晏张了张口,但什么话到了嘴边又转了回去。 安喻轻声问道:“怎么找到我的?” 江辞晏没有回答,他忽然往前一步,抱住了眼前日思夜想的人,将头埋在安喻肩膀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在安喻看不见的地方,江辞晏眸子黑沉,但声音却听起来有些委屈。 “我想你想了好久。” 安喻在被抱住的那一刻,身体僵硬了一瞬,随后缓缓放松下来。 眼前人不是别人,是他小时候护了八九年的孩子。 他看着窝在自己颈窝里面委屈巴巴的江辞晏,毫无招架之力的软下心来。 安喻抬手轻轻拍了拍江辞晏的后背,想摸摸他的头发却发现居然有些够不到了。 他声音一扫往日清冷,温柔轻缓的给他道歉。 “错了,是哥哥不好,小辞别哭。” 江辞晏控制不住手上的力道,将安喻狠狠地揉进自己怀里。 他声音低哑,带着不满,又仿佛撒娇一般道: “没有哭。” “我找了哥哥好久,可是再见面的时候,哥哥身边已经有其他人了。” “现在是不是所有人都比我重要了。” 刚刚江辞晏看到安喻与别的男人站在一起时,烦乱的心情到现在都没有消散。 虽然他跟过来之后听到了安喻与那人的对话,但还是十分不爽。 他想听安喻说他最重要。 安喻抬手覆上江辞晏脆弱的后颈,像小时候一样轻轻安抚的捏了捏。 “没有,我跟他并不熟悉,这次见面也不过是因为一些意外。” “我身边没有其他人,只有小辞重要。” 江辞晏偏头,不信他说的话,小声道:“我都听见了,你们说要联姻……” 安喻忽然笑了一下,他后退半步,看着江辞晏的眼睛,故意问道: “那如果哥哥真的要结婚……” 江辞晏反手捂住安喻的唇,将他没说完的话堵在嘴中。 “不行。” “哥哥你说过的,你身边只有我一个人。” “其他人都不行。” 安喻眉眼一弯,抬手将按在他脸上的手拿下来。 江辞晏垂眸,恰好看见安喻手腕上微微反光的珠子。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动作有些仓促的将安喻的左手抬起。 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将袖口里面的那串手链露出来。 江辞晏看着有些廉价的,刻着他名字的红色塑料珠子,眼眶微微泛红。 “哥哥一直带着吗?” 这是他很小的时候在书里看到的。 当时的他不知道书中的月老和红线到底是什么,只以为带上红线就永远不会分开了,便在路边小摊上给安喻编了一串,还幼稚的找了刻有他名字字母的塑料珠子。 安喻有些无奈的摸了摸江辞晏泛红的眼角。 “不是我们家小辞撒娇说,无论如何都不能摘下来的吗?” 虽然江辞晏看起来比他高了许多,但他在安喻眼中,还是那个只会跟在他身后满眼都是他的孩子。 安喻对他总是包容而宠溺的。 “怎么这么容易委屈,小珍珠都要掉下来了。” 江辞晏用脸颊蹭了蹭安喻的手心。 “才没有。” 安喻捏了捏江辞晏的脸颊,触手柔软滑嫩,跟小时候没有什么区别,让他有些爱不释手。 池峰找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他刚刚进门,转眼就发现江辞晏不见了。 一路上都在寻找江辞晏的身影,转头却看见那个喜怒无常,绝对不容他人近身的boss正被另一个青年亲昵的捏着脸颊。 甚至那个青年还过分的多揉了两下。 池峰一颗心都要提起来了。 他生怕江辞晏回去后,直接一枪崩了看见这一幕的他。 安喻也发现了不远处的池峰,他这才放下手,问道:“小辞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江辞晏有些不满的看着安喻放下去的手,随后牵住他,指尖插入对方的指间,与安喻十指相扣后才略有些满意。 “我一直在找你,找到了就赶过来了。” 安喻无奈的看着自己被握紧的手,却没有挣开,任由江辞晏牵着。 小辞那么久没有见他,安喻还一直担心再见面的时候会跟他生分。 这样粘人挺好的。 安喻隐约知道一些江辞晏家中的事情。 应该是F国一个很大的家族,不过之前江辞晏因为黑发黑眸,在他的家族并不受宠,一直是边缘人物,甚至连一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而安喻五岁多时是一个人在F国,家中只有一个照料生活的保姆。 在遇见江辞晏之后,就让那个可怜兮兮的孩子跟自己住在一起。 两个半大的孩子凑在一起,有个依偎。 江辞晏轻描淡写:“我父亲前些日子去世了,我得到了一笔遗产,就找过来了。” 继承整个家族怎么不算遗产呢? 反正他现在在国内毫无根基,他全都要靠哥哥养着。 安喻知道肯定没有江辞晏说的那么简单,单单是他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一点消息,就知道隔着国家找一个只知道中文名字的人有多么难。 不过他察觉到江辞晏眼底的不自在,没有多问。 等到小辞愿意告诉他的时候,自然会说。 江辞晏垂眸看着两人交握的手。 他知道,安喻如此纵容他只是因为在意他这个“弟弟”,一个家人一般的朋友。 但这不够。 江辞晏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觉得远远不够,他不想让安喻永远用那样的干净目光看着他。 在即将离开亭子之前,江辞晏拉了拉安喻的手。 安喻有些疑惑的回头,对上江辞晏映着他身影的眸子。 江辞晏问出了一直盘桓在心底六年的问题。 “哥哥当年离开,是不是因为烦我了,才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有。”
第8章 过去 池峰将自己整个人缩在路边灌木丛的阴影里面。 他是江辞晏身边的老人了,三年前跟着江辞晏做事的时候,就知道江辞晏有一个十分在意的人。 他想过很多可能,什么金丝雀,白月光,朱砂痣…… 但唯独没有想到,江辞晏那样阴晴不定的人在这人面前会是这样一副模样。 单纯,听话而温顺,将那一副看起来天真无害的容貌发挥到了极致。 * 安喻听到江辞晏的话,站定了身体。 他看着江辞晏的眼睛认真道:“没有厌烦。” “哥哥永远不会觉得小辞烦。” 江辞晏不解:“那为什么……” 安喻简单说了一下。 “那天晚上我临时收到我奶奶的电话,爷爷住进了重症室,她让我母亲来接我,让我过几天,处理完那边的学业然后回国。” 江辞晏认真的听着安喻的话。 安喻笑了一下:“但是我母亲没有停留,因为她刚下了飞机,就得知她留在国内的私生子发烧了,所以没有让我在这里停留,直接当晚将我带了回去。” 江辞晏黑沉的眸子闪了闪。 原来安喻从来都没想过离开他。 安喻之前在F国居住的时候,沈玉兰要在国内经营事业,他父母也在国内有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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