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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已经是晚上了，陈煦的嗓子很痛很痛，肚子里空空荡荡。陈启安这个老混蛋居然尿了进去，精液和着尿撒了一床，还糊住了他的穴口。略一动弹，扯得生痛。陈煦闻着屋子里的味儿，几欲作呕。缓缓地起身，门果然被锁上了。连窗户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安上了巨大的防盗窗，扣得死死的。天完全暗了，月亮却还未现身，从屋里望出去，牢笼一样寂静的夜。 陈煦扶着腰去浴室把自己收拾干净了，还给后面上了点药。他已经一天没有看到贝贝了，孩子一定很想他。陈煦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刚想开口叫人，门开了，陈启安抱着被子进来了。 “什么意思？”陈煦哑着嗓子问他。陈启安自顾自地铺床，换被单，把中午弄脏的枕芯扔到了地上。陈煦走到窗边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末了转身问他： “你是真不怕我半夜杀了你啊？” ---- 这回是薛定谔的长，嘿嘿??
第46章 四十六 食不知味 “出来吃饭。”陈启安把脚下碍事的枕芯一踢就要往门外走。 “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走吗？”陈煦倚在窗边，把改装过的窗户朝里一把摔开了，“因为我不爱你了。” “能听懂吗？是我，不要你了。”陈煦一字一顿地说出来。 陈启安站住了，有些僵硬地转身看着陈煦。 “我有时候真想知道，你对我怎么就这么狠呢？”陈煦没有理会他的目光，直接出去了。 “我看你真是疯了！”陈启站在原地，有些气急败坏地吼道。 “爸爸，你好些了吗？大爸爸说你生病了，要在屋子里休息，可是贝贝好想你呀。”贝贝抱着一个刺猬娃娃，掂着小脚蹬蹬蹬地跑到了楼梯口迎接他。陈煦一把抱起了贝贝，先给了左右两个小脸蛋各一个香香。“贝贝今天干什么去啦？” “我去游泳啦！”贝贝把脑袋贴到了陈煦的肩头，“我好喜欢小米姐姐呀，她的游泳车上有小鸭子。” “这么喜欢小米姐姐呀，那爸爸下次陪贝贝一起去找小米姐姐玩。”陈煦抱着贝贝坐到了沙发上，他的腰还疼得厉害，有些支不住。 “爸爸，为什么小米姐姐还有妈妈，不是只有电视里的人才有妈妈吗？”陈煦愣住了，他原本以为，这个问题要到贝贝三岁去上幼儿园的时候才会被问到。 “是谁跟你说只有电视里的人才有妈妈的？”陈煦忽然有些难以启齿，面对着孩子清澈的目光，任何糊弄的话都有些说不出口，可是贝贝又太小了，小到还不能够理解那么复杂的事情。 “大爸爸说的。”陈煦有些没想到，没想到陈启安会这么糊弄孩子，估计是贝贝之前就已经问过这个问题了。“那贝贝羡慕小米姐姐有妈妈吗？” “什么是羡慕？”贝贝揪着刺猬娃娃头上的毛抬头问他。 “算了，你大爸爸说的对。那贝贝还有两个爸爸呢？”陈煦把刺猬娃娃从贝贝的手里解救了出来，从茶几上拿了个小砂糖橘放进了他手里。 “对！我有两个爸爸。”贝贝兴奋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又蹦又跳。陈煦连忙抓住贝贝的小手，生怕他一不留神摔下去。陈启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们身后，一把抱起来贝贝把他放在了肩上。“我们贝贝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你小心摔到他！”陈煦连忙站了起来，怒视着陈启安。可陈启安好像没听到一样，反而把孩子举得更高了，带着他在屋里跑来跑去。 “安安，吃饭了。这么大人了还闹！”翟阿姨从厨房里端着个冷碟出来了，笑眯眯地对着陈启安说道。 “阿姨你别乱叫！我逗孩子高兴高兴。”陈启安说着把贝贝放了下来，又亲了亲他的小脑袋，把贝贝乐得在地毯上打滚，嘴里叫着：“安安，安安。” 陈煦看着眼前这一幕，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双腿不受控制地往后撤，他拿了茶几里贝贝的一包拇指饼干准备上楼。可是肚子里真实的饥饿告诉他要留下，于是坐在贝贝身边吃完了这顿食不知味的晚餐。 才九点刚过，陈煦就和贝贝说了晚安。这回他去了原本为贝贝准备的儿童房。桌子上摆了好多好多贝贝的照片，从出生到现在，基本是每个月、甚至每周都有。可是这个月却没有添新的。因为这短短的一个月真的如坠梦中，一切都假的不像话。陈煦正沉浸在孕育生命和哺育孩子的伟大情绪里，陈启安又像张狗皮膏药一样粘了过来。 “小煦，我又仔细地反思了一下。是不是今年立春的时候，你说你也想在上面？你说我不尊重你。”陈启安手里拿着润滑液和安全套，“那我就，让你一次。” “陈启安，你有时候真挺有意思的。谁稀罕你那臭烘烘的屁眼子。”陈煦冷着脸打量他，“不过，原来你知道做爱需要安全套和润滑液啊，我以为你不知道呢。” ---- 大家不要着急，我是不会放过一个渣攻的。但是对于作品而言，情绪真的还没有到。一个有顾虑的人是不自由的，一个总是一错再错的人轻易也不会认错的。画地为牢和狗改不了吃屎就是这个道理。可能是我写的太慢了，没有能契合上大家的节奏，但是我希望能使人物的性格和故事的情节前后逻辑自洽吧。感谢大家的陪伴和支持?? 跟大家请个假，周一来，现在还在驾校没到家????——1.17
第47章 四十七 告别 ==== “你到底怎么了，之前不是都好好的吗？”陈启安居然没有恼，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坐在了陈煦身边，“你是不是还是想给孩子换一个名字？” “睡觉吧”，陈煦坐到了贝贝的小床上，示意陈启安出去，可没想到他又凑到了脸前，陈煦有点急躁。 “好了，我知道陈家对我有恩，可我给你白肏了这么多年，也够了吧。” “嗯？” “我真是不明白你到底在装什么？”陈煦苦笑一声，“我早就想起来了。” 陈启安如遭雷击，“你想起什么了？” “你以为你把窦家阳打发走就万事大吉了吗，我早就想起来了。” “他都告诉你了？”陈启安和陈煦拉远了距离，目光瞬间犀利起来。 “没有，可我自己想起来了。想起来......”陈煦反而一步步逼近他。 “闭嘴！” “怎么，你敢做却不敢让我说吗？你以为我不知道当年那个孩子......”陈煦越说越激动。 “你他妈给我闭嘴”陈启安直接怒而起身，“你知道什么？” “嗯，我不知道你让我窦家阳给我上环。” 陈启安定定地看着陈煦，好久没说话。 那是当年陈建平正在和陈启安争江南一个二级公司的股份。那个漂亮的女学生就是一个美丽的陷阱，一个女大学生和他发生过一次关系后居然说怀了自己的孩子，就这样缠了上来，还搞得人尽皆知。可惜这样的人太多了，陈启安根本不会上套，反而虚与委蛇，和她纠缠了好久。陈建平一看事情败露，又买通了他身边最信任的一个高层，故意暴露和招标单位的利益输送，直接让公司当时的舆论处在了风口浪尖。他二舅那时候居然也参与其中，和陈建平勾搭在了一起。那时候，陈启安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谁是不会背叛自己的，犹坠孤岛。所以，当陈煦一本正经地告诉他，他怀孕了的时候。陈启安有过一瞬间的狰狞，一半是难道陈煦也背叛了自己，另一半是陈煦居然也要被当成靶子了？当年正是有人跟着，才说了那样的话，没想到被提前醒来的陈煦听到了，竟然发了疯地冲向了他。那双永远都那么小心而又充满爱意的眼一瞬间满是狰狞，他知道，那一刻，陈煦是真的想杀了他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身边的人走走停停，竟然只剩了这个他当年随手舍了一口粥饭的小家伙。给点水，就活了；多给几个笑脸，就傻乎乎地把肚子给露出来。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要。他当然舍不得放这么一个人走，所以瞒着、骗着。这些年亏欠他很多。陈煦要的和他能给的，想给的，总是榫不对卯。 “你休息吧。”走到门口，陈启安又回头，“最近要是有什么不舒服，还是照常联系窦家阳吧，毕竟他对你的情况最清楚。费用这块你不用操心，我和他结。” 这一夜，陈煦又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大二的那个圣诞节，陈启安来美国看他。在公寓里，他藏了枝玫瑰在身后，刚一进门，就半跪下，眼睛亮亮的看向陈启安，对着他说：“my princess”。陈启安听了，装模做样地收了他的玫瑰，和他跳起交际舞来。然后陈煦被自己的“公主”抱上了床，接一个又一个绵长的吻，从天明到日暮，怎么都不够。 倏忽梦醒，脸上是冰凉的泪，身后是钱江新城巨大的月亮和辽远的夜。 这一刻，陈煦想明白了，和陈启安的再见就像一场盛大的告别，和过去多少年那个求而不得的自己，卑微而又无措。这种告别，不是他走了多远，而是他在哪种程度上找回自己，用一种平等的姿态告别过去，告诉陈启安，我们结束了。 ---- “春风替我问一问，为什么他要断音讯。”——歌曲《我有一段情》
第48章 四十八 再见 ==== 这一夜睡得格外短，陈煦却少有的精力十足。他先走到主卧，发现陈启安已经起床离开了，于是进到里屋亲了两口贝贝的小脸蛋儿，转身下楼了。陈启安在院子里浇花，那是陈煦一年前搬来种在院子里的月季。天悦这套房子实际上设计的有点不伦不类，院子是很典型的中国风，植被布局都是典型的苏式园林，可别墅里却是豪华的欧式风格，长长的水晶吊灯一直垂到楼梯的转角，再加上偏日式的装修风格，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 陈启安先看到了陈煦，跟他说早安。陈煦笑了笑，没有接这个话，而是径直坐在了小亭子的座凳上。 “我们分开吧。我也不说那么多矫情的话了，你既然是孩子生物学上的父亲，就该承担起一定的抚养义务。我知道你在市区肯定有房子，找一套地段好，交通便利的，就当是分手礼物吧。”陈启安放下了手里的喷壶，不置可否地往楣子边靠了靠。陈煦往旁边坐了做，腾了个位置给他，可陈启安依旧是靠着柱子站着。陈煦继续说道：“南方这边气候好，确实养人。但是等贝贝长大了，我还是会带他回京城的。你以为那里是我的伤心地，其实不是，我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恰恰相反，钱江不是一个让我开心的城市。”陈启安转了个身，和陈煦正相反地坐着。 “对了，燕大那边你给我办的是长休吗？直接帮我辞了吧，那是你理想中的工作，不是我的。我其实，并不会是个好老师、好学者。这不，上学的时候净跟着你乱窜了，也没正经上过几堂课。”陈煦说着，笑着看向陈启安。陈启安扯着嘴角，也跟着笑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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