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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来

时间:2023-11-16 03:00:04  状态:完结  作者:青山遮不住

  齐乐洋尴尬地又喝了口冷饮,生硬地解释道:“和团里的长辈待在一起久了,耳濡目染也就成了这样。”

  “没事啦,我也是开玩笑的,话说回来,你当初怎么一声不响就转学出国了?”

  这或许是大多数参与他面中学时代的人都会问的一件事,换做以前齐乐洋或许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那时他顾虑太多,怕萧衍知道,怕别人的闲言碎语,怕自己经不起压力。现在或许是年岁增长了,想通了很多事,反倒没了那些顾虑。

  “那会儿家里出了点事,情况比较紧急,也就没来的及和你们告别。”

  周诗怡恍然大悟,叹了口气:“世事难料,谁也预知不了后事,那时大家挺难过的,因为你出国后所有联系方式在一夜之间全都没了,大伙儿想问问你发生什么了,也没有渠道,不过也没关系,现在你回来了,以后想聚,有的是机会。”

  适时齐乐洋手机响了,齐乐洋看了眼来电提示,眉毛下意识一挑,毫不避讳地接了起来,“喂,阿衍,早就到了,这会儿在学校外面呢,嗯,我回去再给你打吧,嗯……好的。”

  挂了电话,齐乐洋一抬头对上了周诗怡一脸嗅到八卦气息的表情,她眼睛眨了眨,有些不好意思笑笑,“给你打电话的是萧衍吗?”虽然直接去问给齐乐洋打电话的是谁有些冒昧,但天知道她有多想知道对方究竟是不是萧衍好嘛!

  齐乐洋既然没有回避周诗怡接电话,那也就证明他并不在意别人会知道电话那方是谁,他也就坦荡的承认了。

  虽然自己已经猜到了,但听到了肯定的回答心头还是闪过了一丝不可置信的诧异:“我刚还想问你呢,没想到你们已经联系上了。”

  这话引起了齐乐洋的不解,似乎有些不能理解周诗怡说这句话的意思和真正用意。

  许是看出了齐乐洋的疑惑,周诗怡也不拐弯抹角,继续说:“那年你突然对他说分手,然后失去了联系,萧衍整个人都像疯了一样,每天到处找你,他找老师,找同学,看能不能有人知道你去了哪,能找的人他都找了个遍,他还会去你家楼下等你,有时候一等就是大半夜。后来开学了,你妈妈的秘书来给你办理退学手续,他才知道你早就不在国内了,从那以后,他就变得更加沉默了。高三毕业聚会的那个晚上,他给我发过一条微信……”

  齐乐洋浑噩地回到了酒店,呆滞地躺在床上,身下的棉被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脑海里周诗怡的话怎么也挥散不去,像一截卡带的音频在循环播放。

  “整个人像疯了一样……”

  “他变得更加沉默……”

  “他给我发过一条微信……”

  “他说如果以后收到了你的消息,请及时通知他……”

  “请及时……通知……”

  齐乐洋翻了个身,把脸埋进被子里,身子蜷缩着,肩膀一下一下轻微耸动。

  是了,这是萧衍会做的事情,但当初自己忍痛发出分手那条信息后就下意识回避了所有关于萧衍的消息,他不让冯凡龙告诉他萧衍在他走了之后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过着怎么样的生活,有没有好好吃饭,考试又考了第几名,他将这些信息统统隔绝在外,犹如躲避危险的鸵鸟。如今被人赤裸裸地披露出来,齐乐洋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像被牵引了千万条绳索,绳索那头是千万个后悔的念头在拉动,只要再稍稍用力一点,心脏就要碎裂成千万块碎片。

  他哭着拿出手机,颤抖着给萧衍打电话,在打第三个电话的时候萧衍接通了,声音疲惫又有点虚弱,大约是累极了。

  齐乐洋在听到他声音的一刹那,脑子里的那根弦彻底崩断,他开始放声大哭,后悔与委屈一齐如汹涌的海浪潮奔涌心头。

  “对不起,阿衍,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第五十七章

  14号这天医院事少,下午五点半点萧衍和贺易准时下班,往常萧衍就算不加班也会因为其他同事的一些疑问在办公室里逗留小半天,不过科室里的人都知道今天是萧衍的生日,并且知道他今晚有约了,于是都很默契地没有留他。

  毕竟早在几天前他们就商量着要给萧衍举办一个生日聚会,但不知怎么被萧衍本人知道了,他谢绝了大家的好意,并且告诉他们那天晚上有一个很重要的约要去赴。为此,这几天上至领导下至保洁员阿姨都在打探他是不是谈恋爱了,从前他可没有对自己的生日这么上心过。

  萧衍无奈笑笑,什么都没解释。

  “萧医生,下班啦?”

  “萧医生,再见!”

  “萧医生,生日快乐啊!”

  从办公室出来,正巧遇见好几个来接班的小护士,小护士们见了萧衍,都打招呼,萧衍一一笑着回应,其中一个和萧衍打趣,说萧医生今天好像格外开心,有种春风得意的感觉。

  贺易搂着萧衍的肩三步一回头,眼神莫名幽怨,又频频摇头感叹:“啧啧啧,咱们院的院草待遇就是不一样,我这么大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们就跟看不见似的,全都萧医生萧医生的叫,唉,年老色衰,我也比不得当年了。”

  萧衍失笑,拍开他的手:“得了吧,别在这夹着嗓子了,再叫我把你送去耳鼻喉科让唐医生给你做个哑巴手术。”

  “是是是,我闭嘴,今天你是寿星,什么都听你的。不过话说回来,你推了生日party,今晚要和谁一起共度良宵?”

  萧衍没有正面回答,给了贺易一个眼神,贺易似乎是看懂了,给自己的嘴巴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两人走到了医院外围的停车场,车停在两个不同的方向,萧衍和贺易告别,贺易眼疾手快抓住他,看了一圈四周,确认没人后,鬼鬼祟祟从兜里掏出了一个东西又迅速塞进了萧衍的兜里,整个过程不出两秒,速度快到萧衍根本没看清那东西是什么。

  贺易拍拍他的肩膀,说:“萧医生,生日快乐,祝你有个美好的夜晚。”

  说罢,他转身就走,萧衍感到莫名其妙,手伸进口袋里感受到一个方形的盒子,拿出来一看,竟然是一盒安()全()套(),萧衍尴尬一秒赶紧塞回口袋里。

  齐乐洋上午发来微信,告诉他会晚一点到,具体是什么原因,他没细说,萧衍也就没有再去问。既然已经得知他会来,就不必去纠结他会在什么时候来,尽管他的确是期待的。

  恰好赶上了下班高峰期,回家的时间被延长了十来分钟,萧衍到家时已经过了六点半。他在楼下的水果店挑选了好几种水果,又取了提前订好的蛋糕,一路提上来,出了点汗,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其实他也并没有那么在乎身上的汗味是不是太过浓郁,只是恰巧今晚齐乐洋要来,所以他想变得干净清爽一些。

  进浴室之前,萧衍看了眼手机,确保没有齐乐洋的信息或者电话后,才拿着衣服走了进去。澡洗得很快,大概就是水流在身体肌肤上淌了一遍,然后迅速擦干穿上衣服,整个过程才短短几分钟,连沐浴露都没有出场的机会。

  手机就放在浴室外的柜子上,出来一伸手便能拿到,萧衍把湿漉漉的手往裤子两侧擦了擦,拿起手机,除去几条App的通知外,再无其他。萧衍其实是个不太会和别人在网络上聊天的人,这几个月来,和齐乐洋的聊天次数可以算得上比他去年一整年的还要多。萧衍似乎也习惯了齐乐洋在微信上叽叽喳喳地说着他的生活、工作、开心与烦恼、以及平日里的所见所闻,现在这么长时间没有一条信息发来,他反而有些不太习惯了。

  盯着齐乐洋的头像看了半晌,萧衍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去问他现在在哪?到哪儿了?大概什么时候到?他自己也说不清他到底是在别扭什么,或许还是安全感使然,齐乐洋突然离去导致他现在没法交付真心,所以他会希望现在的这段感情,会是齐乐洋主动多一些。

  一直到晚上10点,齐乐洋依旧没有出现,也没有再发来任何信息,萧衍腿上的书页数字保持在两个小时前,反倒是手机电量因屏幕反反复复的亮起又熄灭而降到了最低值,充电提示框弹跳出来,萧衍抬起头望了眼天,深黑的,没有一颗星做点缀。

  明天大概是个坏天气。

  萧衍回到卧室,给手机充上电,在熟悉头像的对话框犹犹豫豫许久,还是发了条询问的微信过去,只不过,信息一直没有得到回复。萧衍的心渐渐沉下去,最初的期待与激动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化作泡沫,如今占据他心头的很多的是愤怒与被欺骗感以及深深的失望,仅存的一点理智被夹杂在这些情绪间拉扯着他。

  半个小时后,萧衍拨通了齐乐洋的电话,得到的回复却是“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萧衍大脑瞬间宕机,一时间不能理解电话里的机械女声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猜想了千万种可能,是齐乐洋的惊喜、齐乐洋还在飞机上、手机没电了、手机坏了,最严重的可能还想到了出了什么事故,但当思绪渐渐回笼后,他恍然明白,这些事情都是概率极小的可能性时间,而最可能发生的,就是齐乐洋再一次离开了,毫无预兆、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萧衍垂下手,手机从手掌滑落,被充电线扯着坠在床边晃晃悠悠,他彻底心灰意冷,明白了自己给齐乐洋机会这件事本身就是这个错误的决定。

  是啊。

  人的本性怎么可能说变就变呢?骨子里的东西不可能轻易说丢就丢。齐乐洋也还是那样,随便许诺又不兑现,把别人的期待当作玩具,玩腻了,就像扔垃圾一样,眼睛都不眨一下地丢进垃圾桶。

  萧衍在床边静静坐了一会儿,拿起即将坠落的手机删除了齐乐洋的微信,拉黑了齐乐洋的电话,把手机关机后打开了生日蛋糕盒,自己给自己戴上礼帽,插/了两根蜡烛,拿打火机点亮,闭着眼在微弱的烛光中许愿。

  莹莹火光下,几颗晶莹的泪珠无声从他眼角滑落,那是心酸和痛苦情绪的实体表现。他许了很久的愿,再睁眼烛光早已熄灭,烛液在蛋糕表面凝固成一块块蓝粉色的烛斑,像是眼泪的痕迹。

  萧衍擦干眼泪,拿勺子舀了几口蛋糕吃下,随后猛地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巨大的黑色塑料袋,他把蛋糕连同包装盒一起丢进了垃圾袋里,连同冰箱里的水果,齐乐洋在这住的那一晚所使用过的牙刷、漱口杯、带有齐乐洋味道的他的睡衣,他统统都一股脑丢进了垃圾袋里。

  他要把和齐乐洋有关的所有东西都扔掉。

  连同齐乐洋这个人,他也不要了。

  门铃忽然响了,连续不间断的“叮咚”声很是急促,萧衍打开门,门外站着的却是齐乐洋。

  他浑身上下都湿透了,黑色的发一缕一缕贴在额前耳后,白色的衬衫也紧贴着肌肤,身旁立着一个沾满水珠的黑色行李箱,手中拎了一个蛋糕盒,意外的,盒子表面很干爽,和他现在的狼狈模样倒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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