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星拿出手机拍了两张照,才帮他脱离苦海,拦住唐应景还要下一轮的动作。 时星问道:“昨天去医院查的怎么样?” 沈楷还惊魂未定,深吸好几口气才回:“还行,就是之前养的又白养了,重新开始呗。” “没骨折就好。”时星看了看时间,想到他哥还在门口车里,就没再想多留,“那我先走了,我哥等我呢!” 唐应景白眼都快翻到脑后了:“去吧,被爱情滋润的男人。” 沈楷:“啊?什么?怎么2G了?” 当然时星也没听见沈楷的疑惑,他健步如飞转身下楼到学校门口,一气呵成没耽误半秒。 陆宇寒没坐在车里,而是站在车旁打电话,原本没什么表情的他在看见时星的那瞬,就换上了温和的笑,抖手搂住了向他而来的时星。 陆宇寒挂断电话,帮时星把琴放进后座,上车后说道:“去宜家吧,你不是要买画框吗?” 时星也记着呢:“当然,我在想要不干脆把我那卧室重新装修成别的什么的吧?” 陆宇寒侧头看了他一眼:“为什么?” 时星坦言:“反正我也不在那儿睡,留着干什么?” “那你说要弄个什么?”陆宇寒笑了。 他们家也不缺什么功能室了,也不需要客房的存在,家里除了他们两个,他不会允许有第三个人的出现。 两个人住千八百平的房子,看上确实在是有点大材小用,但其实一共就两个卧室,剩下的都是影音室、书房、琴房、健身房之类的。 时星想他们家唯一没有的就是画室,又总不见得给明明不会画画的两个人真弄个画室吧,于是道:“好吧,那就先这么空着吧。” 说是空着,就是真的空着,第二天陆宇寒就喊人把床和衣柜拖走了,衣柜里一部分衣服挂进了他哥的衣柜,剩下的一大部分被丢进了衣帽间。 整个房间只剩下嵌入式书柜、书桌椅、灯和墙上被裱起来的陆宇寒写给他的的生日贺词。 时星看着房间都呆了:“怎么,简易版书房?” 陆宇寒揉揉他的耳垂,捧着他的脸颊吻了下,说道:“这样你除了能和我睡以外,就没有别的选择了。” 时星乐了:“之前不让我和你睡,现在直接把我床都收缴了,你怎么波动那么大呢?” 陆宇寒抱着他在他耳边低喃道:“不仅如此,你学校对面的房子也不打算留给你了,我打算卖掉它,然后在这里的房产证上写我们两个人的名字,如此你就只有这里一个家了。” “之前我就说过,以后拽你拽得紧也不能怪我。” “好吗?”他哥象征性地问了句。 时星想,他哥还真是心思缜密,要么什么都不做,要么一做就把事情做了个绝。 “好,没什么不好的,这样你也只有这一个家了。”时星站在空荡的房间里,心里被爱全都给塞满了。 ---- 果然速10就是个超长预告片!来晚了,抱歉!
第45章 45、摇曳 上次那位混混头子,其实结局也不算太糟糕,起码陆宇寒没让他丢了性命,只不过是断了几根肋骨后被丢回了毒贩窝里。 毒贩的反应也跟陆宇寒设想的一样,半个屁都没敢放,反而请了专人来道歉。 相比之下黄老板就凄惨得多,脚踝粉碎性骨折,身上能用的器官全都捐献完后就给他灌了海洛因,量多,快要致死了,但还没死。 接着,陆宇寒亲自带着黄老板去了警局面见局长,局长看着面黄肌瘦的人,满头的问号:“怎么了这是?” 陆宇寒笑笑:“您这还看不懂吗,吸毒。” “我看得懂,你这是什么意思,大义灭亲?”局长和陆氏也是老熟人了,知道他们不干买卖毒品的勾当,这么问不过时调侃两句。 陆宇寒把人送到也没打算多待,留了两条烟给局长后起身要走:“这是给您冲业绩呢。” “啊?那真谢谢了。”局长边乐边挥手就让人把黄老板带走。 本来其实还联系了黄老板的妻子来见一面的,他妻子泼辣的很,在电话里吼道:“谁是他老婆!在外面包了三五个女人还当我不知道?我早就想离婚了,正好,从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 那正好,没人要他就等着政府收编吧。 今天晚上陆宇寒和时星要去大剧院看音乐会,一场西蠡爱乐乐团的演出,许多省外的人都专程买票来此欣赏。 时星他们买的A区中间座,在位置上坐下时离开始还有十来分钟,于是时星就拿着节目单开始看。 上半场都是些家喻户晓的作品,今天的亮点在下半场,会与和一位国际知名的俄罗斯钢琴家合作演出拉赫玛尼诺夫的《c小调第二钢琴协奏曲》。 这是一首难度非常大的作品,气势恢宏的同时又令人潸然泪下,当年拉赫玛尼诺夫的《升f小调第一钢琴协奏曲》演出后并不成功,遭到了许多负面评论,他一度陷入低谷,无法振作。 以至于后来他甚至接受了来自心理医生达尔的心理治疗,在达尔的不懈努力和耐心陪伴下,终于使拉赫玛尼诺夫重拾自信,创作出了拉二钢,并亲自弹奏钢琴,获得听众满堂喝彩。 今晚演出的这位钢琴家获得过不少国际大奖,水平一流,情感丰富,时星边听边赞叹不已,不过他关注更多的是大提琴声部。 声部中的每个人都投入其中,神情专注,跟着指挥精准无误地按下每一个音,弓法整齐统一,哪怕只靠看都能看出他们有多优秀。 时星凑到陆宇寒那边悄声说道:“好羡慕那些大提琴手,真希望我有一天也能与他们并肩而坐。” 陆宇寒头也往那边稍稍倾斜些,轻声道:“只要你好好练,没什么不行的。” 一场两个小时的音乐会,时星除了中场休息上了个卫生间以外,时星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甚至觉得才过去了二十分钟,到指挥和首席献花的环节,他还意犹未尽。 直到散场都散光了,剧院里几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陆宇寒才终于说道:“走吧,还是你想在这儿过夜?” 时星恍如隔世,拽着他哥的胳膊往外走:“走吧,快走吧,马上这里暗灯能黑成盘丝洞!” 黑成盘丝洞?盘丝洞很黑吗? 陆宇寒也不懂他这是个什么形容词,搂着他的肩膀并肩走。 这个剧院被造在远离城中的郊区,车流人流都少得多,刚才一大波看演出的观众们都离开后,就越发显得冷清。 剧院外宽阔的马路上有新刷的斑马线,还没有通车,也只有寥寥行人。 陆宇寒他们的车停在一公里之外的露天停车场,现在正缓缓往那个方向走。 时星边挪着步子边还在感慨:“全世界那么多乐者,但最后能选进乐团的其实少之又少,能成为其中的一位太幸运了。” 夜晚的天气反倒有些闷热,陆宇寒脱下西装外套拿在手里,回道:“不是幸运,是他们的天赋和努力值都点满了。” 时星也赞成他哥的说法,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幸运儿,所有的幸运都是前期的准备将其堆砌出来的。 他看见面前很宽的斑马线,因为还没有车压过而白的反光,忽然朝陆宇寒笑道:“哥,你牵我过马路吧!” 陆宇寒揉了揉他的发顶,勾着嘴角:“平时过马路我哪一次没牵着你?” 时星握住他的手和他十指紧扣,说道:“这次不一样,这次我闭着眼睛,你牵着我过马路怎么样?” 路上没有车,也无需担心交通安全,他就是突然成了幼稚鬼,就是想感受他哥究竟能给他多少安全感。 “好,那你闭上眼睛跟着我走。”陆宇寒当然不会拒绝他,满足时星突如其来的小想法是他早已形成的习惯。 时星已经闭上了眼睛,瞬间陷入黑暗之中,被剥夺了视线后,人体的感觉互补就会使听觉和触觉就会变得格外明显。 他能听见踩上柏油路时,球鞋和地面产生的摩擦声,能听见远处自行车驶过的丁铃声,以及不知道哪儿的小狗在低吠,很细微,若是有风吹过,那叫声就会被轻易吹散。 同样,时星能感觉到陆宇寒牵着他的手宽厚有力,掌心的薄茧是枪柄亲吻时留下的痕迹,他哥温热的体温顺着指缝灌进他这里。 他哥牵着他走过西蠡的街头、巡塘的小巷,登过空灵虔诚之地布达拉宫,也在盆地川渝的路边摊吃过最辣的串串,只是他们两个在一起走路,他哥总是下意识的会把他护在内侧。 不仅如此,他们拜访过的鸡鸣寺和灵隐寺,他们祈福过的灵山和乐山,每一次说出口的祝福总是陆宇寒先为时星而求的平安,却非他自己。 时星捏着他的手捏的很紧,这一段很短的路,却给他一种走过半生的错觉,全世界都只是背景板,只有他哥是不可或缺的部分。 他哥会牵着他过马路,会挡在他的面前,会亲吻他的鼻梁,会拂去他的泪水。 时星想,除了他哥,谁都不会值得他去爱。 走到马路的另一头时,天空正好开始飘雨,陆宇寒的那句“到了”和雨珠一起落在他的耳畔,一个打湿了心口,一个淋湿了耳坠。 陆宇寒与他面对面站着,抬手抹了下他的眼尾,问道:“想什么呢,怎么眼眶红了?” “没什么。”时星笑着摇摇头,把额前被打湿的头发撩开,“就是在想,这样下着小雨的夜晚还挺有氛围感,电影里的主角都喜欢在这样的环境下跳舞。” “跳舞?”陆宇寒看看周围,郊区连路灯都比城中少,除了彼此再也看不清旁人的模样,确实有种胶片的朦胧意境。 时星点点头随便摆了两个动作:“是啊,比如,华尔兹?” 陆宇寒在脑中搜索了一下华尔兹的舞步,最后无奈道:“对不起宝贝,你知道的,我不会跳舞。” “哈哈哈,居然不会吗?我以为你无所不能呢!”时星勾着他哥的胳膊笑。 分明知道他哥不会,也就是故意逗着玩,时星自己同样是一窍不通,怎么可能会跳华尔兹,只是偶尔能在电影里看到或者从书中能看到对华尔兹的描述—— “源于十八世纪的欧洲,是身体轻松自然、风度飘逸洒脱的圆舞曲。” 于是陆宇寒微微俯身,朝他优雅地伸出了手说道:“那就请时星先生教教我,华尔兹应该是怎么跳的吧。” 时星下意识看了看四周,松开搂着他哥手臂的手轻声道:“别开玩笑了,虽然现在已经很晚了,但还是不停有人从这儿路过啊,我们两个男的在大街上跳舞跟个傻子似的!” 陆宇寒浅浅一笑:“不会,宝贝,没有人会注意我们的,只有你会这样认为。” 时星还是有些犹豫。 下雨天、两个男性、跳舞、街头,这四个要素但凡换掉两个,他也不会觉得奇怪,可现在每个都齐全了,甚至还有行人作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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