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挺大的暗红色正方形礼物盒,打开后里面是新款的笔记本电脑以及一份全英文的凭据。 那份英文凭据就算时星只看一个抬头,就能知道是什么东西——“Mezzo forte”。 陆宇寒定了一把德国进口的碳纤维大提琴,碳纤维大提琴抛开音色不谈,相比于普通的木质大提琴更耐用轻便,历久常新,同时这个品牌在国际上也是获得了不少奖项。 陆宇寒看着他难掩兴奋的表情,也跟着笑了:“虽然音质不会有木质琴那样温暖厚实,但是你再也不必担心托运损坏琴了,下次去旅游也能带琴去练。” 时星连连点头,迫不及待道:“所以琴到了吗?” “当然,我放在你房间了,去拿吧。”陆宇寒为了能保证今天收到,提前很久就预定了。 这是把琴通体黑色的,时尚感和现代感爆棚,时星火速调了个音,当即为陆宇寒演奏了段较为欢快的萨玛丁尼奏鸣曲第一乐章,琴音明亮均衡,演奏效果很不错。 直到一曲结束,时星还抱着琴爱不释手:“这份礼物简直送在我心坎上,我太喜欢了!” 陆宇寒却又点了点礼盒笑道:“下面还有一层,再看看。” 时星这才将琴放进琴盒,把礼盒里的笔记本电脑也拿出来,发现笔记本电脑下垫着层红色薄布,轻轻掀开红布厚,是平铺整齐的一叠各种花色的八开粉彩宣纸。 每一张宣纸上都是写得整齐的小楷,笔法清劲雅逸间却也透露着生疏,内容基本都是生日贺文和人生寄语。 时星能猜到,这一定是出自陆宇寒的笔下,可是他哥虽然硬笔字写得挺好看,但其实从未学过软笔书法,这是他从未踏足过的领域。 会写下一手漂亮舒展毛笔字的,只有自己那已故的母亲。 陆宇寒回来后就脱下西装换成便装了,此时在暖色灯光的渲染下格外有生活气息。 他解说道:“上次我们晚上在小区里散步时,听到有邻居在家里给小孩过生日,那个小孩的父亲每年都会送他一枚金币。” 时星当然还记得,即使那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唱着的生日歌是走调的,但他还是站在花坛边听了许久,小时候他也是父母这样围着他过生日的。 陆宇寒接着说道:“然后我忽然想起来,你小时候过生日时,你妈妈总会为你手写一份生日祝福,而自她过世后你好像也就再也没收到过了。” “所以我就想效仿阿姨那样,帮你把这些年遗漏的祝福全都补上。” 陆宇寒顿了顿喝口红茶后,又无奈叹气道:“但是我发现软笔书法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难,我练了很久也不过只是能写个马虎。” “哥……” 时星哽咽了,他低下头摸着那宣纸上起笔的“赠予十九岁的时星”、“赠予十八岁的时星”。 陆宇寒温柔地看他:“阿姨写得比我好多了,我学不像那么漂亮的行楷。” “你不用学像。”时星明明朝着他笑,眼眶却泛红,“哥,你写什么样子的我都喜欢。” 时星不知道花了多少意志力,才勉强憋住眼泪,他怕眼泪掉在宣纸上会把字洇开。 那可不行,这上面每一个字都要好好珍藏,最好还要裱起来挂在墙上,这样就能天天欣赏。 …… 时星和陆宇寒是真的重归于好了,甚至可以说关系比之前还要再黏糊些,就像是糯米沾上了年糕,分都分不开。 其中变化最大的就是,时星又和上高中之前一样,几乎每天都抱着枕头到陆宇寒房间里来和他挤一张床睡。 于是陆宇寒对此行为做出善意提醒:“宝贝,你明知道我对你图谋不轨,你还偏要自投罗网吗?” 时星趴在床上拿着手机打游戏,丝毫不在意:“没关系,你都忍这么多年了,我相信你还能忍。” 陆宇寒看着时星因大幅度的动作而被掀起的睡衣下,那截白皙劲瘦的腰,没忍住伸手揉了两下,掐出浅淡的红印。 他大言不惭道:“忍了这么多年,到现在是一点都不想忍了,你要是想睡这儿,就得受着我。” 时星脸瞬间红透,撑着床翻了个身,抬脚就要去踹他哥:“你怎么突然就变态了呢?” 陆宇寒当然没被他踹到,而是一把攥紧他的脚踝,顺势往他身上压,凑着他耳畔低声道:“宝贝,我本来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啊。” 不过,时星还是毅然决然的无视陆宇寒的威胁,执意在这里下榻,那么得到的结果自然还是时不时被他哥吃点豆腐,挑逗两下。 当然大部分挑逗陆宇寒都觉得不尽兴,于是他们就会干脆做全套。 每天早上时星都是在陆宇寒怀里醒来的,他哥总是将他紧紧搂着他将禁锢住,他整个人都仿佛要在木质调的味道中溺毙,但他不打算呼救,他甘愿沉沦。 久而久之时星的卧室彻底成了摆设品。 久而久之时星发现自从他哥和他产生了越界的亲密关系后,他哥再也没找过任何女人,也再没有在外面过夜。 直到那天时星去金教授那儿拉还课作业,金教授说了句:“前几天去郊区扫墓时,我顺便去看了看清韵,给他和他母亲带了花。” 这时,时星才反应过来,原来又是一年清明了,距离李清韵的离开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记得他的人也越发的少了,当年的那条新闻更是被更多的新闻给覆盖干净。 时星下课后也买了束花去看李清韵,把那方小小的墓碑仔细地擦了遍。 李清韵的那把大提琴最终卖给了一位刚要换全尺寸琴的女孩子,那个工作室前前后后有近百把琴,可那个女孩任然在这么多琴里挑中了这把。 她的原话是:“这把琴的花纹好像是山间蜿蜒流淌的清溪,不禁让我联想到林籁泉韵的风景。” 这把琴出价自然不低,母亲的女孩本来不打算买的,但后来老板看女孩实在喜欢,就联系了时星问他能不能再调低点价格。 时星听闻了老板转述的小女孩的话后,愣了片刻,当机立断,以一个几乎是意思意思的价格和女孩的母亲成交了。 因为下着些毛毛雨,所以时星从郊区回来时,将车停去了地下室。 从地下室走楼梯上来的那点路程,让他更分明的感受到了春天的气息,即便是下雨也阻挡不了渐渐回暖,雨水冲刷地表扬起草木和灰尘的味道,混杂在一起的味道意外的清新。 时星回去后又练了会儿琴,再精扣两天他终于要换曲子,特别是金教授承诺下次拉的曲子他能够自主选择,这令他更增加了拉琴的动力。 陆宇寒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八点,时星正跟唐应景和沈楷边玩游戏边聊天。 唐应景在游戏里就是个标准的氪金玩家,技术还不错,所以在省排行也榜上有名。 他玩着玩着说道:“吃晚饭的时候编曲系的学长来找我们,说让我们帮个忙,让我们召集一些同学排一下他们几个人编的小编制管弦乐作品。” 沈楷就在唐应景旁边,接道:“总谱我看过了,难度系数五颗星,这也就算了,总谱还牛头不对马嘴,六个降看得我直接自闭。” “哦,对,还有转调。”唐应景还添一句。 时星快笑死了:“这么难?那学校对我们有硬性要求吗?一定要参与吗?” 唐应景回道:“都说是帮忙了那肯定没有硬性要求,学长说是个补充课堂活动,反正我们宿舍没人答应,嘴上说着考虑考虑,其实谁都不乐意去。” 时星同意:“我也不高兴去,自己专业的曲子还没拉明白呢,就先不掺和别的了。” 说完他回头要去拿水杯喝水,才发现陆宇寒已经回来,立即丢下手机去勾他哥的脖子:“回来怎么没喊我呀!” 陆宇寒下意识搂住他的腰,微微低点头就能看见时星耳后还没消掉的暗红色吻痕,这还是前天晚上弄上去的。 他抬手摸了摸那片红痕笑道:“看你玩得开心,就没想打扰你。” 唐应景没听见这里的情况,只以为时星卡网了,本来还想提醒两声,结果他那边也有了事情:“星哥!我和沈楷先下线了啊,作曲班的学长又找上门来了!” “行,拜拜。”时星退出游戏挂断电话。 陆宇寒则默不作声地帮他把耳垂上的耳钉摘下,换上一枚新的白金色耳钉,用几何图案设计成灵蛇样式,密镶的钻石像是鳞片般闪着光芒。 时星等他哥戴好后抬手摸了下耳钉,靠在他怀里问道:“怎么又突然给我换耳钉,之前那个不是也挺好看的吗?” 陆宇寒指尖滑过他的脸颊,捏了捏他的鼻尖说道:“临别赠礼,明天我要出差去首都谈笔生意,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时星第一反应:“这次的差旅不危险吧,你可别又搞点伤回来,上次的刀伤差点就要留疤。” “放心,正经生意,安全的很,一周内肯定回来。”陆宇寒笑了笑。 他这些年买的最多的饰品就是耳钉,各个品牌的耳钉几乎都有涉猎,后来那些品牌的柜员都加了他联系方式,有新品会直接推给他,问他需不需要,陆宇寒看中的话能直接购买。 时星自己倒是真的很少买耳钉,根本没有必要,他哥直接给他包圆。 并且偶尔时星的朋友会送耳钉给他,只要是不会过敏的材质,他也会戴着玩,然后时星就会发现他哥总会不动声色地给他摘下来,换成他买的给时星戴上。 像极了一种占有欲过剩的标记行为。 没关系,时星一点都不排斥这种行为。 他扣住陆宇寒的手笑道:“那等你回来,一起去宜家吧,我想去买点画框。” 陆宇寒:“买画框做什么?” 时星:“履行把你的字裱起来的承诺。” 陆宇寒:“你认真的?” 他对自己的软笔字不敢恭维。 时星:“当然,非常认真的那种。” 陆宇寒伸手挑了下他的耳钉笑了:“好吧,那就陪你去。” ---- 好咯,他们又要开始幸福愉快的生活咯!哪怕他们还在暧昧期(是哦,还没正式在一起,再暧昧几章),暧昧期和在一起也没太大区别哈哈!
第37章 37、再度 第二天下午唐应景和沈楷来找时星说今天作曲系的学长约他们班去学校附近的酒吧谈事,班级里派他们三个做代表去打探情况。 唐应景问他要不要开车去时。 时星非常淡定地说道:“打车去,我今天没开车。” 没开车不是因为他不想开,是他早上起来发现自己压根开不动车,别说腰和后边儿了,连大腿都隐隐作疼,搞得他坐立难安。 陆宇寒昨天本来是和他好好聊天的,但聊着聊着突然就朝他吻了上去,咬着他的嘴唇沉声说要留个念想,毕竟要几天看不到,肯定要好好做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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