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胡洲就算看热闹不嫌事大也不会让付碰到陆时宁一根手指。 “那就好。”钟宇松了一口气。 “你是陆家的。”付辛盯着钟宇。 钟宇起初是陆鸣身边的助理,露过几次面。 钟宇没反驳。 难怪,付辛终于知道为什么看陆时宁这么眼熟。 这不是陆家的那个少爷么? 付辛:“陆时宁?” 李嘉福立马说:“知道是陆家的,还不滚一边去。” “陆家是你能招惹的么!” 付辛却摇摇晃晃的占了起来,被酒精冲昏了头脑,他那里管什么分寸,不屑地说:“就是个卖屁股的,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男不女,真拿自己当少爷啊?这么久,陆鸣都没有吃厌你?我今天就放个话,要是陆鸣不要你了,我倒是可以收了你,我还没玩过男人呢!” 胡洲啧了一声:“看来他还没有酒醒。” 李嘉福脸色不好:“那就揍到他清醒。” 钟宇直接气炸了,居然有人敢这么说他小老板?他握紧了拳头,正想上去撕烂这人的嘴,但是有人比他快了一步。 一道阴影迅速闪过。 玻璃酒杯在灯光下缀着银色的光。 “哎!陆哥?!”胡洲上手去拉,却没有拉住。 “小少爷?”钟宇惊慌地看见陆时宁自己冲上前。 砰——! 一声脆响。 陆时宁眼藏厉色,他的动作很利索,从付辛说话的时候就已经预备了,他手中的酒杯直接砸在了对方的脑袋上。 付辛脑袋一阵嗡鸣,不一会儿黏糊的液体从脑袋上流了下来。 陆时宁脸上暗沉沉的,起伏的胸膛带着怒气,他真正发火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反而不会激烈,眼珠子像是淬了冰渣一样冷。 “手没事吧?”钟宇连忙上前检查。 陆时宁却一把将人推开,谁也不理。 方才那一下,玻璃杯砸成碎片,直接飞了一地。 付辛险些被开瓢,很快就是一头的血,他又痛又晕:“你妈!” 胡洲推了钟宇一把,他也有些手足无措,事实上他并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先让陆哥走,这里暂时由我处理。” 钟宇顾不上别的:“小少爷,我先送你回去。” 他语气不好:“接下来的事情,陆总会处理的。” 陆时宁哼了一声,将高脚杯砸烂地底座往地上一丢,砸在付辛的脚边,又是一声脆响,他啐了一声,声音冷到极致:“下次再看到你,就剁了你的鸟。” 他的眼神有些可怖,付辛为之一颤,等到清醒过来才开口怒骂,捂着流血的脑袋顾不上疼:“把他妈给拦住,我要弄死他!” 付辛的人没有留人的能力。 陆时宁的保镖已经堵了上来,护着人往外走。 “大哥,少说两句吧!要不我给你打120?”胡洲没想到事情搞到现在这个地步。 谁叫对方嘴贱呢? 动土都动在了陆家的头上。 这存粹不是活该么? 神仙都救不了他。 但是付辛显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硬是追到门口。 “哎!付少爷!” 胡洲看着他跑两步,最后呆在了原地。 “我都说别追了,你这人怎么总是听不懂人话呢?” 付辛没有反应,他整个人都僵硬住了,甚至在不自觉地往后退,看样子还有些发抖,身体一晃一晃的,最后瘫在地上。 身边的保镖扶都扶不起来。 胡洲还真有些担心这人出毛病,拿出手机:“我还是给他叫个救护车吧,可别死我这里了。” 李嘉福却先一步捏住他的手,朝前头恭敬地喊了一声:“陆总。” 哪个陆总? 胡洲也愣住了,抬头看去。 酒吧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一辆车,那是陆鸣的私人商务车。 修长的腿一迈,陆鸣下了车。 好巧不巧。 就连陆时宁都没想到陆鸣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陆鸣身上的西装都没有换,眼神冷冰冰的,扫了众人一眼,最后视线不偏不倚地落在陆时宁的身上,光线有点暗,他的眼睛太过摄人。 叫人不禁打个寒颤。 陆鸣嗓音凉凉的,看着陆时宁:“宁宁。” “过来。” 陆时宁有些惊讶,他没有犹豫,三两步直接扑到了陆鸣的怀里,将人撞得一歪。 他被陆鸣稳稳地揽抱住,熟悉的胸膛,他原本怒气勃然的脸变得委屈:“我手疼。” 陆鸣的视线立马落在他手上,握住他的手腕,摊开手心里里外外的检查,没有什么伤痕,只是有些发红。 但是他仍是皱起了眉。 陆时宁紧接着就连声音都可见的软了下来。 “有人欺负我,你管不管?” 他抬头,可怜巴巴地看着陆鸣,抿着嘴,眼神怏怏的,像是受尽了苦楚。 陆鸣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看向陆时宁的时候,他眼睛是恬静温柔的,但是看向别人的时候,却还毫无人情味的。 一个动作,实质上已经给了陆时宁肯定的答案。 陆时宁勾了勾唇。 再怎么样,陆鸣也是他这一边的。 他偏过头,哪里还能看到示弱的委屈,明目张胆地露出一个得意的笑来,挑了挑眉,眼神里满是挑衅。 狐假虎威? 胡洲和人对视上。 妈的。 他真想抽根烟表达一下惆怅。 那真是又漂亮又得意的一张坏脸。
第六章 陆鸣是一个怎样的人? 胡洲见到的对方的第一面是还是在陆时宁八岁生日。 陆时宁那时候留着长发,生日宴会上被家长牵着吹着蛋糕的蜡烛,他穿着蓬松的公主裙,手里还捏着白色的兔子玩偶,小脸红扑扑的,稚嫩的模样比现在还要像是个公主。 胡洲当时就觉得这是一个可爱的妹妹,他盯着对方看,一直想试图和对方搭话。 但最后他是被吓哭回家的,直接在宴会上丢进了胡家的脸,到现在,他爸妈还时常把这件事拿出来反复鞭尸。 胡洲当时就哭着喊着回家,因为陆时宁身边最近的陆鸣太吓人了。 童话故事不是骗人的,都说公主会住在恶龙的城堡里,可陆鸣的眼神明显比恶龙还要可怕,他真想不出怎么样的勇士才能把公主救出来。 但现在他终于知道,公主和恶龙就是一对。 陆鸣几乎没有离开过陆时宁的身边,他当时还不算是陆家的少爷,但他会盯着每一个看向陆时宁的人,彬彬有礼的模样平等的将恶意带给任何一个试图接近陆时宁的人。 越年长越会收敛情绪,而当时的陆鸣属于是直白的将自己的凶横对准了半大不大的小孩,幼小的心灵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 胡洲现在想起,依然是一阵恶寒。 而如今他所了解到的陆鸣,是对方那雷厉风行的手段。 陆鸣不计后果的拼劲儿,真是吃人不吐骨头,能要人命的写实,放眼整个世家豪门找不出第二个像他年轻又能干的狠角色,他宁愿面对十个陆时宁也不想应付一个陆鸣。 而偏生的,陆时宁又是陆鸣的逆鳞。 胡洲不敢抬头,也不敢多言的,生怕到时候降下一把大火连带他一块儿烧了,他大哥矜矜业业这么久,总不能叫他给害了。 只要陆鸣不摆明态度,他们的心就得一直提着,暮夜笼罩着,陆鸣的人影拉得老长,半张面孔融入夜色,叫人不敢直视胡乱揣测对方的心思,激得一身的冷汗,惴惴不安。 最后还是陆时宁不耐烦地催促一声:“到底走不走?” 他打了一个哈欠,觉得实在是没什么意思。 陆鸣看着他,没什么情绪的脸总算多了一点感情。 钟宇很快接话:“陆总放心,这里我会处理好的。” 陆鸣点了点头,他也没有在这里纠缠的心情,他带着陆时宁上了车。 付辛立马喊出了声:“陆总!等等!您听我解释!我错了!” 他实在是没有能力承担惹恼陆鸣的后果,谁知道陆鸣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谁能又知道,陆鸣居然会看重陆时宁。 要是知道会是这样的后果,他一定不会去找陆时宁的麻烦。 “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再也不敢了!我就是喝醉了酒。” “我……我糊涂!”他跪着往前挤。 见陆鸣不为所动,啪的一声就开始扇自己的耳光,“是我手贱!” “是我发酒疯!”一掌接一掌,和放炮似的。 本就糊了一脸的血,现在整个脸都又红又肿还沾染了斑驳血迹,他自己扇自己生怕诚意不够,所以使得手劲十足,既没有体面,也没有尊严,和一个小时前简直判若两人。 这时候哪里还能顾得上别的。 “还不关门?”陆时宁扭过头,听语气有些嫌弃,但是不经意间却勾起了唇,他满意地欣赏完对方的惨状,心情也愉悦了不少。 看够了自然不想再看那张丑脸,不然只会想吐。 “叫家里人来和我谈。”陆鸣没有厉声厉色,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 也就只有一眼,他本就是一张冷淡的脸,不温不火的语气更显得冷漠。 “生意人自然是谈生意上的事,先送他去医院吧,医药费我出了。” 说完他就听陆时宁的话关上了车门。 付辛仿佛像是被判了死刑,惨白一张脸,还要像疯子一样去扒车门。 “陆总!就饶过我这一次!” “就一次!我真的不敢了!” “请你自重。”钟宇将人拦着一边,一边拽着人,一边按照陆鸣的吩咐,拨打着私人医院的电话,办好事情,他还不忘从口袋里抽出纸巾擦擦手心。 看着陆鸣的车扬长而去,付辛已经心如死灰。 一边的胡洲忍不住问:“这医药费难道是买棺材的钱?” 就陆鸣那派头,显然是会秋后算账的,至于怎么算,他不敢往深处想。 钟宇:“……” 他像是投入办公一样,板着一张脸:“我老板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有事,也只是生意上的事。” 付辛进了陆家的医院,就会要付家的人亲自来赎人,至于后续会如何,也不好说。 总归不会好到哪里去。 谁叫人惹到了陆时宁的头上。 胡洲顿时感到痛惜:“那付家刚兴起的那点产业,不久白搭了么?” 凭借陆家的实力,一点小损耗吞并付家不算难事。 “老板的私事就不用胡先生操心了。” 钟宇淡淡地回了一句,随后转身要和急救车一块走,走的时候不忘回头看他一眼,带着警告的意思:“我劝胡先生也该小心一点,免得叫有心人随随便便就钻了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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