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从某一天开始,陈孤觉得他的室友不对劲儿,经常夜不归宿,早上回来也是衣衫不整。如果是其他人,陈孤不会过分关注,但这是他爸的老婆,他爸挺喜欢这个老婆的。当初再婚时,陈孤没有反对,因为他想他爸有个人陪。 后来,陈孤发现云蕾去的地方是楼下的包子铺,但包子铺里有两个男人,一个是老板老丁,一个是老板儿子小丁。小丁并不小,今年三十了,是省会一家公司的精英,因为感情出了些问题,回家休息了一段时间。 在某个夜晚,云蕾出门了,陈孤悄悄跟在后面,发现他给小丁打了个招呼,然后拉着老丁上了他们包子铺的二楼。 他冲过去,被小丁堵在门外,他面目狰狞,“你在当帮凶!” 丁高不甚在意,“我天生道德感低下。” —— 云蕾知道东窗事发,她也不在意,她还巴不得离婚,毕竟老丁家里条件不错,除了人老点儿。 陈孤连上课都在开小差,他在犹豫,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那可怜的爹,从某种程度上,他们陈家两父子都是懦弱的人。 在这样的日子中,陈孤看到了丁高的男朋友,一个三十多岁的大老板,看着又高又壮,只是又温文尔雅,矛盾又和谐。 陈孤找老丁算帐时,丁高的男朋友过来劝架,说是劝架,实则一把把他按在地上,狗男人还彬彬有礼道歉,“小朋友,不好意思。” 陈孤难得有了勇气,擦了擦脸上的灰,走过去在人家锃亮的皮鞋踩了一脚,语气恶狠狠说,“舔狗,不知道丁高天天出去和女人鬼混吗,谁要先怀上他儿子他就给谁钱。” 男人神色黯淡了,也没有说话。 陈孤觉得气氛尴尬死了,转身就跑,还好他太瘦弱,男人用力不大,除了一点擦伤没什么其他问题,要是一瘸一簸的跑走,真是太丢脸了。 —— 但从那天后,男人对于他无用的挑衅视而不见,看他对老丁这个厚脸皮挑衅完,还会带他去镇子上到处转转。 他叫关必先,丁高的男朋友或者前男友,也是他的老板。丁高想要一个孩子,他不同意,两人闹了几次别扭,丁高就请假回来了。 “我有一个孩子,和前妻生的,我很爱他,只想有他一个。” 陈孤听的心不在焉,嘴里嘟囔,“那你经历还挺丰富的。” 听到小孩的话,关必先只是笑笑,看到路边的小卖部,“今天吃什么口味的?” “巧克力,巧克力是无敌的。” —— 陈孤觉得关必先是个很好的人,除了他是丁高前男友这个污点。 他会骑着自行车带自己兜风,有时候也会是他的大奔。 会接他放学,还会带雪糕或者蛋糕来。 会陪他在家里的小电视机面前看外国电影,看到某些画面,会捂住他的眼睛。陈孤悄悄从他指缝看,原来电影拍的这么大胆。 在某一个河边散步的夜晚,关必先亲吻了他的额头,只是不是告白,而是告别。他的孩子快要结束假期了,他去国外接他的孩子。 盛夏蝉鸣,陈孤意识到喜欢时,就已经结束。 —— 后来他爸回来了,麻利的离了婚,专心照顾家里的高三生,偶尔碰到云蕾和老丁,也会点点头当作打招呼,但也仅此而已。 陈孤喜欢看财经新闻,几个月才能从电视里看到一次想见的人,有时候出现的时间有一分多钟,有时候只有一个名字。 不过,他路过包子铺,知道丁高和关必先彻底断干净了,因为丁高联系不上关必先了,有一天,丁高拉住他,问他有没有关必先的联系方式,他摇摇头转身离开。 他们都很可怜。只是,丁高活该。 —— 陈孤高考成绩不错,在本省的两个大学纠结,只是不知道为何,总有声音对他说,选a大,连他爸都说,a大不错。 来到a大,环境和学习氛围都很好,最让陈孤兴奋的是,这里离关必先的公司很近,乘坐地铁只要一站,如果是另一所大学,需要跨江,起码两个小时。 他想着,会不会走在同一条街上偶遇呢? 他们没有偶遇,在一个舒服的下午,陈孤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声音却很熟悉,“陈孤,我在宿舍楼下。” 陈孤连鞋都没来得及换,穿着拖鞋就跑了下去,看到熟悉的身影,一时间停住脚步,不敢上前。 他在想,我连怎么打招呼都没有想好,他很害怕。 关必先朝他笑笑,张开双臂。 接收到信号,陈孤一下子扑倒男人的身上。 男人似乎很高兴,用力抱紧他,低头轻柔的亲吻他的耳朵,“陈孤,终于长大了,到了可以恋爱的年纪。” —— 后来陈孤问他爸,怎么想让他选a大的,他爸说,“关先生说a大不错。” “你什么时候认识的他?” 他爸解释,“有一天我接到一个电话,说陈孤遇到点儿麻烦,我才知道那个女人和老丁,唉,你都知道。他说他是在这里旅游的,偶然遇到你,觉得你是个很好的小孩,于是越界给我打一个电话。” “当时我还挺感谢他,后来给我提供学校的信息,我想着人家大老板真是个好人,我们陈孤有福了。” 说罢,他爸粗着嗓子开始阴阳怪气起来,“谁知道,是早看上我儿子了,还好他有良心,等你上了大学才找你。” “不过,关必先倒是有个好儿子,不说了,我去接游游放学。” 陈孤起身,“我送你过去吧,顺便去给关必先定个蛋糕。”他爸和关必先的儿子关乐游一见面,就成了忘年交,一老一少玩得好,简直不把家里的其他两个人放在眼里。 “什么人那么大年纪过生日还要蛋糕?”老陈不服气,又开始嘴痒。 陈孤最维护他男人了,“哪个老头上个月过生日指定要关必先定寿桃的?” —— 晚上,陈孤被关必先压在落地窗前狠狠干-弄,男人快四十了,体力依旧不减。 一场运动持续了快三个小时,还是在这样的环境下。 “明天有课吗?”关必先抱着怀里的人亲吻,陈孤皮肤嫩滑,关必先爱不释手。 陈孤仰着头回应亲吻,在换气的时候才用蚊子般的声音说,“没有,前天就结课了。” “我带你去国外玩。” 陈孤有了精神,“我爸和游游呢?” 关必先笑笑,“我忘了告诉你,他们上个星期就让我给他们报名了一个旅游团。” 陈孤把头埋进枕头,语气有些埋怨,“他们总这样!” 关必先摸摸他的头,“你爸有点怕你,所以才找的我。” 陈孤勉强相信他的话,“行吧,老陈开心就好。”
第三十三章 拳 赵微末是个打拳的,打的还不怎么正规,在地下拳击场,他的输赢每天都被提前安排好,他只要认认真真表演就好。 今天从医院回来,他主动找了主管,说出心里的想法。 “辞职?”主管肥头大耳,抽着上好的雪茄,又摸了摸自己手上的金戒指。 沉默片刻,“你打了多少场?” 赵微末低下头,看不出神色,“两百场了。” 主管露出油腻的笑,点了点头,又拿起桌上的电话,“你进来,把赵微末合同拿过来,准备解约。” 赵微末签了字,拿了钱,以及满身伤病,离开了工作一年多的地方。 手下人不理解,“朱哥,这么轻易就放他走了?” 被称作朱哥的人弹了弹烟,眼神精明,“放他走赚了五百万,这笔买卖你不做?” 赵微末拿着钱,打了一辆出租车,“师傅,景山河岭。” 师傅诧异回头,这个男人可不像住在那里的人。 他多嘴问道,“兄弟,去那里干嘛?” 赵微末把手搭在肚子上,仰着头后靠,“回家。” 师傅无言,把音乐声调大,跟着导航继续走,只是心里想着,又一个装逼的人。 果不其然,男人下车后就被保安拦下了。 他凑过去,“兄弟,要不我带你回去,这不好打车。” 赵微末脸色不太好,摇了摇头,“不用。” “行,不识好人心,有你等的。”司机干脆利落掉头,从赵微末面前飞驰而过。 赵微末找了个阴凉位置蹲下,他的小腹胀痛,他有些难受。 犹豫片刻,他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我回来了。” 电话里声音嘈杂,男人来到一个安静的地方,“肯回来了?” 面对质问,赵微末皱着眉,“你再不回来,我就去医院把你孩子堕了。” “我马上回来。”对面声音少见的慌乱。 没一会儿,保安走过来,“赵先生,岳总来电话了,要不要先进去坐坐?” 以往赵微末肯定犟着不同意,现在身上多了一个人,他不得不点头,“麻烦了。” 赵微末安静坐在休息室里发呆,其他的保安却都在偷偷打量他。 这个人不一般,是金盛科技公司岳杜的情人,与一般情人不同,赵微末又高又壮,肌肉蓬勃。只是岳杜比他更高更壮一些。 有时候两人打起架,不相上下。休息室的小王还记得一年前刚来的时候,看到岳总被面前这个男人打得青一块紫一块。 打完人,岳总还没来得及发火,他又哭倒在岳总怀里。 那时岳杜的脸色,真是复杂得很。 最后两人又手牵手回了家。 后来,听说岳杜要结婚,满城铺天盖地的消息,他们这群人下意识看向岳杜的情人,结果赵微末从某一天开始,再也没出现在这里。 他们想着,终究还是掰了。 岳杜的车很快就来了,秘书来到休息室接他,“赵先生,上车吧。” 赵微末顺从的起身,只是眼神放空,一拉开车门,就看到后座西装革履的人。 他站着不动,眼神有些不服气。 岳杜沉声道,“进来。” 关上车门,赵微末就开始撒泼,丝毫不在意车上的其他人。 “我让你带套你不带,现在怀了,苦的又是我!” 岳杜不置可否,“你不是和女人吃醋吗,现在怀了还不高兴?” 赵微末一脚踹过去,岳杜感觉小腿今晚一定青肿。 赵微末呛道,“我只是说说,谁知道真能生!” “等下回去我叫医生再过来看看。”被踹了一脚,岳杜脸色差劲得很,但面前的人又怀了孕,他什么都不能做。 看到身边的人吃瘪,赵微末心气一下子顺了下来,柔柔弱弱靠近岳杜的怀里,放低了声音,“好吧。” 岳杜搂过人,亲了亲对方的额头,“不打拳了?” 赵微末打了个哈欠,不甚在意说道,“不打了,怀了太子要什么有什么,不干这玩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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