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好像是恢复了五年前新婚时的样子。 没什么大的波澜,上班回家,老婆在家追剧,偶尔还能看到他的omega洗好他喜欢的水果放在茶几上。 洪堂每个工作日下班回家的时候都会去那家鲜花手工作坊买一束鲜花,只不过现在的他买鲜花很随意了,基本上都是选择他自己喜欢的。 最近他老婆挺安稳的,虽然两个人的夫妻生活依旧是那个样子,但是他的omega最近开始尝试着学习做饭了,这对洪堂来说是件很不错的事情。 起码这样的日子向着他曾经希望期待的生活靠近了一点。 “他最近也努力在经营了,我是不是不应该太小心眼,尝试着相信他,而不是还计较之前的事。”洪堂坐在手工台边上看着正在往小纸片上缠丝线的库华楣突然这么说了一句。 库华楣没有抬头,依旧很仔细地缠花片,前额柔软的发丝挡住了他眼底的无奈:“这个就得看你自己了,你心里这么想,其实已经在为原谅他做铺垫了,凭心而动挺好的。” 洪堂伸手拨弄了一下工作台上几片已经缠好的绿色小叶子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几乎天天来买鲜花的缘故,洪堂和库华楣成为了朋友,经过这三个月来的相处,他们已经开始聊一些比较隐私的话题了。 就好像刚才,洪堂已经能大方地和库华楣倾诉自己的婚姻状况。 但库华楣的回答给洪堂提了一个醒。 因为对方太有分寸感和边界感了,他在那一瞬间就意识到,对方虽然是个男人,可这个身材修长说话温柔的男性是第二性别为omega人。 即使库华楣再怎么和他关系不错,他们两个也是有着A和O的区别。 可他却因为在对方身边太过舒适几乎忘记了这很重要的一点。 这一下子就和他的那群朋友对比出来了,这要是换做那群alpha朋友,估计大多数都还是那句“趁早离婚甩掉那个渣O,难道你一个顶级优质alpha还愁找不到下家吗?” “今天给我拿一束那个紫色像蝴蝶的花,挺漂亮的。” 库华楣手指掐住绕了一半儿的丝线抬头顺着洪堂指的方向看去。 蝶舞吗?这个花的花语是‘支离破碎的爱情’库华楣眉头不着痕迹的轻皱了一下,这种无意识的选择出心声可真是…… “确定?这花送给你的omega可不一定会被喜欢,毕竟香味很淡,造型也……” “嗯,确定,不完全是给他买的,我也不是很喜欢太浓烈的味道,这种颜色的放卧室挺好看的。” “放在卧室……”库华楣话没说完,起身去保鲜柜那边准备拿花。 虽然他的整句话应该是,放在卧室岂不是更讽刺? 透明带着一点点水雾的玻璃门被拉开,库华楣选了几枝还带着水珠的紫色鲜花,又拿起几枝边上浅蓝色的小碎花来搭配。 “对了,下周三我们店一周年店庆,到时候会有优惠活动,你是老顾客,可以预选鲜花的,还有赠送小礼品,记得来。”库华楣说话间就给蝶舞包装上了深海蓝的玻璃包装纸,还整了个可爱的造型。 “嗯,我到时候一定光顾”洪堂站在柜台边上,无意识地挠了几下喉结,“给扎个粉色的丝带吧,看着活泼点。” 库华楣笑了一下,伸手去抽边上的蓝粉色波点的丝带,心里稍微吐槽了一下。 蓝蓝紫紫的颜色配纯粉色丝带,这是不是有点太直A了啊,还好有这种可以搭配的蓝粉色,不然拿回家会被嫌弃吧。 只是洪堂把这束花拿回家并没有被他的omega老婆嫌弃,因为它成为了洪堂抽打家中另一个alpha的娇嫩武器。 “我说了,再有一次你净身出户,现在穿上衣服带着你的奸夫滚吧。” 洪堂看起来并没有多么的暴怒,可是散出来的信息素却压得赤条条趴在地上的alpha呼吸困难。 虽然洪堂的信息素是甜蜜的红糖味道,但像他这种顶级alpha释放出来的信息素仿佛能带出具象感。 就好比现在,他的红糖味道浓烈得像是一锅刚烧开滚热的红糖糖浆,紧密地遏制住房间里面两人的气管,让人呼吸不能,简直是要把人活生生窒息而亡一般。 “走就走!要不是因为你我会这样吗?”艾琢金被洪堂黏稠的信息素压迫的喊叫出来,声音尖细可怖,甚至连他本来娇媚的面容都有些扭曲。 “滚!”洪堂不想多说一个字,他怕他会控制不住自己对一个omega动手。 艾琢金气鼓鼓的带着他的野男人走了。 可缠绕在洪堂鼻尖的却是卧室里面残留的刚刚两人偷情后令人作呕的信息素气味。 呵呵,炼乳奶精和二手香烟的味道吗? 还真是劣质的相配呢,洪堂这样想着,伸手把床头柜上水晶花瓶狠狠砸在了地上。 水晶的碎片和散落在地上的紫色花瓣形成一道混合却割裂的画面。 洪堂不知道在家待了几天,他不想睡觉,不想上班,不想见人,不想进行任何的社交。 甚至连他omega母亲的电话都拒接了,只是潦草地用信息回复对方一句‘准备离婚,请别操心了。’ 更别说其他关于公司的电话和朋友的询问,他全部无视掉。 这种带着一点颓废的行为不是因为他有多么爱艾琢金,而是他在试图从他可笑的婚姻里面找一些他曾经执着的意义。 但他一点都找不到。 这几天除了把艾琢金的一些衣物整理出来放在玄关,剩下的时间洪堂就是在彻底的清理这个家。 屋子里面令人恶心的劣质味道已经彻底消失掉,可是洪堂却没感觉到一丝丝的干净。 他眼底有着浓重黑青,好几天没有刮的胡子放肆地飞长。 看着镜子里自己非常糟糕的样子,洪堂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手机备忘录提示音就在这个时候响起来,嘀嘀嘀的声音很大,穿过了浴室门进入到洪堂的耳朵里。 自己是备注了什么事情忘了?洪堂疑惑的脸上带着刚刚用凉水扑面残留的水珠,阳光穿过大露台愉快地洒在客厅,顺便拂过他神情颓废的脸,细小的水珠和阳光触碰亮晶晶的,让洪堂轮廓分明的侧脸散发出一种别样颓废且性感气场。 他拿起手机查看,一滴水珠顺着下巴滑落,亲吻在手机屏幕上。 刚巧就给手机解了锁,一条新的信息也跟着窜了出来,‘遇酒店庆,有礼相赠。’ 恰巧手机备忘显示也是关于库华楣店庆的事情。 洪堂的嘴角却因为这两条消息微微向上翘了起来。 还是去一趟吧,当做散心也好。 - 因为是店庆,新老顾客人来人往的,着实不少。 库华楣忙着帮客人选花包装,根本注意不到有个面容略显憔悴的高大alpha默默地坐在了店内角落一张单人手工桌的边上。 “请您回家及时把鲜花放在装有清水的容器里,如果想让花期时间稍长一些,可以放一片阿司匹林进去。”库华楣带着稍微疲惫的微笑对面前一位客人说,“这是送您的小礼品,请您收好,欢迎您下次光临。” 终于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库华楣在收款台前伸了一个懒腰,双手贴着柜台往前伸,就连手指都一根根张开了,像只刚刚睡醒舒展身体的小奶猫似的。 坐在手工台边上把一根根尚未加工的铜簪棍摆成金字塔的洪堂刚巧抬眼看到这一幕,本来憔悴的脸上突然就舒展了许多。 “库老板今天真是辛苦了,”洪堂稍稍带有调笑的声音打断了库华楣继续伸展的动作,“不过您还有一单生意还没完成。” “啊……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看到?”库华楣因为伸懒腰被看到有些许羞赧,本来就红润的脸变得有些发烫了。 洪堂轻轻拨弄了一下手边的铜簪棍,眼睛带着笑意:“下午两点左右来的,看见你忙就没打扰。” “这有什么打扰的,”库华楣说着走到洪堂身边,看到手工桌上铜簪棍被架起来的小小金字塔笑了笑,“不过你自己这不是也玩得挺好。” 洪堂没接话,伸手抽出来小金字塔中间的一根簪棍,原本搭好平衡的小金字塔猛然倒塌,铜簪棍跟桌面接触发出了叮叮当当的音效。 “你这是……”库华楣这时候才看到洪堂憔悴的面容,轻蹙了一下眉,“用这玩意当礼炮给我庆祝来了?” “这还真是意外,就算有,也是我是给我自己庆祝,”洪堂像是没想到这小金字塔会直接塌掉,有点尴尬地笑了笑,“库老板,给我包一大束黄玫瑰吧。” 还没等库华楣要说什么,洪堂开始收拾桌上散落的铜簪棍,带着一些轻松地又说:“我终于可以从不快乐的婚姻里脱离了,为了不让我们之间太难堪,最后再给他送一束鲜花吧,库老板说过的,黄玫瑰是逝去的爱。” 洪堂那些在埋在心里没有说出口的话却是,即便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没有爱,那么就用这一束花埋葬我曾经期许过的婚姻也是好的。
第三章 ·借酒消愁愁会消失 洪堂的离婚手续办理得异常顺利,他甚至依旧很绅士地在民政局门口送了艾琢金一束黄玫瑰,虽然他很清楚艾琢金并不明白这是最后体面的再见。 不再去看艾琢金有什么反应,洪堂感觉自己一身轻松地从民政局门口离开了。 这时候的天空阴阴沉沉的,看上去有些可怕,感觉马上会有一场大雪准备埋葬这座城市。 往停车场走的洪堂感觉到这种天气下的风都变得更锋利了,刮得脸生疼,可这些都不能掩盖洪堂的好心情。 刚刚坐进车里,他就拿出了手机,通知兄弟们今晚出去庆祝他单身。 而早在两天前他就已经和自己的那群alpha兄弟们说了,群里当时就跟过节了似的,纷纷对他报以诚挚的祝福。 意式浓缩好苦:【终于要离婚了!恭喜脱离苦海!海豹鼓掌.gif】 山间青柏:【我也得说一句离的好】 山间青柏:【老堂,你要是想换换心思,把我们公司新出的游戏拿过去给你玩。微笑】 想要一棵杏树:【正好,我老婆的老婆参加了一个读书会,里面好多都是单身O,什么时候想再谈一个就告诉兄弟!小猫撒花.GIF】 山间青柏:【@想要一棵杏树 每次你这么说我都很混乱。严肃.jpg】 意式浓缩好苦:【@想要一棵杏树 知道你和你的联姻老婆是好朋友,别炫耀了!掀桌子.JPG】 想要一棵杏树:【没炫耀啊,哥就是有点幸运在身上的。呲牙呲牙】 多喝热茶:【什么时候办完证,出来聚聚,给你庆祝!大佬抽烟.jpeg】 意式浓缩好苦:【我叫上几个公司里的小鲜O演员来助兴呀,能歌能舞的多好玩!呲牙】 山间青柏:【别添乱了,我老婆闻到别的O信息素会不开心。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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