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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压枝低

时间:2023-11-11 00:00:07  状态:完结  作者:莲卿

  “少爷……”

  “嘘。”

  比起林知许的惶然,身后的声音显得冷静了许多,“刚才说过了,这里是办公室,不准大声。”

  嘶地一声,还余小半支的雪茄被按灭在了净透的烟缸之中,随即在目眩之下,林知许半支起的身体被坚实的手臂揽起,一只手从背后紧紧捂住了不住喘息的双唇,将所有被撞得稀碎的呜咽,都埋葬在了粗粝的,带着雪茄辛辣气味的手指间。

  远处的江面已于暮色连成一线,眼底映出的最后一丝红霞也悄然而逝,房间内的主灯没有开,显得格外昏暗了些。

  林知许累得很,肌肤贴在皮质的沙发上,很黏腻,不舒服,身上也仅仅有一条不算大的毯子盖着。

  他这才知道早上那场自以为激烈的姓事,与刚才相较根本不值一提。

  段云瑞还是那般衣冠整齐,只是没了身后窗外透出的光,他几乎成了一个剪影,在林知许看似无神的余光里,拿起了那几张被揉皱了的文件。

  林知许心头一沉,他开始隐隐地觉得,自己方才的举动是不是已经暴露了什么,可下一秒随着沙沙声,纸团又被掷回了桌面,就好像拿起来也是无意之举一般。

  “又在发什么愣?”

  人从沙发被捞起来,套进了一件实在有些宽大的白色衬衫里,将一身的痕迹掩了去,

  “还好伤口没崩开,不然望笙定要找我唠叨。”

  很轻松惬意的语气,没把他当外人似的闲聊,这让林知许一直悬着的心微微放下一些,或许他真的没有在意刚才自己抓起文件的事。

  这件衬衣是段云瑞的,直直盖到了臀下,上衣虽勉强能穿,裤子却实在没法儿凑合。段云瑞无奈地比划了下,转身去书桌前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门上响起了有节奏的敲门声,仅穿着一件衬衣窝在沙发的林知许离门近些,赤脚站起来,就要去开门。

  “等等!”

  这举动实在“率真”过了头,段云瑞直接将毯子丢在了林知许身上,自己起身开门接过了外头递进来的衣裳,送衣服的人自是不敢进来,站在门口说了些什么,两人就这么交谈了几句。

  段云瑞关上门转过头看,沙发上就只留了个毯子,再一抬眸,只见林知许裹着白色衬衣,赤着下|身站在桌案前,将那几页文件摊开,低着头认真地用手掌将纸张尽力展平。

  “少爷?”林知许有些惶然无措,“这个弄不平了。”

  段云瑞没有回头,却准确地按在了主灯的开关上,房间乍亮,有些晃眼。

  咚,咚,咚。

  皮鞋踩在木制的地板上,步伐再轻也有着难以消除的声响,但这每一下都好像踩在心脏上,林知许紧张到脸色发白,手上更是慌张,

  “我……我不是故意的……”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明日不更,周五三章哦~


第33章 喜欢少爷

  段云瑞放缓了步伐,眼看着林知许慌张的眼睛里,逐渐蓄上了惊恐的泪水,努力铺平纸张是双手渐渐蜷缩,微颤着停在那儿,像是在等待审判的结果。

  不过现在审判,还早了些。

  段云瑞走到了林知许面前,低头扫过那张展不平的纸,上面一个字都没有,是文件的背面。

  “无妨,几张纸而已。”段云瑞淡笑着随意地将这些纸团扫走,腾出了些地方,将刚才送来的衣服放在了桌子上,“来试试合不合身。”

  文件是倒扣的,可在自己没有回头的那几秒钟内,林知许看了没有,只有他自己知道。

  没有受到责罚,原本还委屈着脸的林知许瞬间就展露了笑靥,攀着想讨要一个亲吻却未得逞,转瞬间就被剥了衬衫。

  这是一套浅青色的长衫成衣,布料柔软却垂顺,恰巧与初见那身的颜色相同,段云瑞完全不复方才那种要将人吞噬入腹一般的凶狠,倒是显得极为温柔耐心,将衣服与林知许仔细穿好,还将他拉到穿衣镜前,整理了已经凌乱不堪的发丝。

  “这样倒像个大学堂里的学生。”

  段云瑞目光中满是赞许,林知许抬眸从镜子里看着,似乎被感染到了,也开心的笑弯了眼,

  “喜欢。”

  “喜欢什么?”

  “喜欢少爷。”

  镜中的二人和谐到令人咋舌,却又疏离的仿若隔着那窗外宽过百米的滁江,看似平静无波,却有着无数暗流。

  就如同这江上讨生活的人们常说的一句话,

  这江水可是会吃人的。

  吃人的滚滚江水卷着黄沙,将榕城分成了江南和江北,荣胜百货所在的江北被洋人们租借了不少地方,盖了不少各具特色的高楼。

  而滁江南边就显得朴素多了,江边一排整整齐齐的,原也是榕城有钱人家才住得起的小楼。

  不过现在真正有钱的都热衷于住在江北,这些小楼几乎都租了出去,有些还分租了许多家,市井气倒是浓重了不少。

  白静秋斜靠在窗边,眼睁睁地瞧着天光一点点下了江面,江北那边的灯光逐一亮起,倒比白天还要好看些。

  “白少爷,你也别和许少爷犟了。”廖妈妈端着餐盘上了楼,又忍不住劝道,“许少爷什么都依着你,你还非要回去唱戏,他要是真生气了可就……”

  廖妈妈顿了顿,就等白静秋接话,可他连头都不回一下,倒显得自己有没事找事似的,也有些恼意,语气也冲了几分,

  “听在对岸上班的后生说,江北又开了歌舞厅、电影院什么的,眼花缭乱的可热闹了。”廖妈妈朝窗户外头努努嘴,“官戏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出,听得人耳朵都出了茧子,现在谁还乐意听这些咿咿呀呀……”

  “我的事何时容得你说三道四。”白静秋闻此言立刻回了头,一双眼刀刃似的看向廖妈妈,声音也尖利了几分,“要放从前,你们这些在泥里滚爬的,就是官戏的锣声都不配听,这会儿在这嚼什么舌根!”

  廖妈妈碰了一鼻子灰,一碗菜肉馄饨哐当一下就放在了桌上,溅出几滴汤水,冷哼着扯了扯嘴角,背过身翻了个白眼。

  “侬不过一个小姘,拎不清的。”声音不大不小的从楼下传上来,刚好就入了耳,“裤腰带嘎松,骚都骚死嘞。”

  “啪”地一声,好好的一个白瓷杯子碎成了七八片,楼下顿时没了声儿。

  白静秋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一双眼气得通红,想回骂上几句,可张了张嘴,竟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

  廖妈妈骂得是难听,可她却没说错,自己可不就是许三少爷的小姘吗。

  白静秋不是不知道,现在的人都爱用洋货,听洋曲,官戏本就一日不如一日的,这么大个班子只靠唱戏根本养活不了,能撑到现在全靠这些拉皮条的下三滥门道。

  他想回去唱戏,是他根本不知道除此之外还能干嘛,他害怕这辈子就这样守在床边等一个男人来操自己。

  不!怎么可能一辈子!

  两年,一年,也许就下个月,许三少爷可能就厌了,那他怎么办,能怎么办?!

  难道就去伺候像刘阿三那样人,如果那样,倒不如现在就死了痛快。

  白静秋煞白着脸,心头慌得比炉灶里的火星子还乱,动一下都心惊肉跳的。

  “怎么,这是病了?”

  房内骤然响起的男声将兀自陷入苦思的白静秋吓得一声低叫,慌慌张张地抬头,见是许言礼才稳了几分心神,勉强扯了个笑,

  “三少爷怎么又回来了。”

  “外头起了风,看样子要下大雨,过江回去麻烦就又回来了。”许言礼低头看见了一地的碎片,又用手背碰了碰桌上的馄饨,皱起了眉,“这都快凉透了,怎的不吃,置什么气呢?”

  挺平常的一句话,白静秋却蓦地慌了,也不顾地上还有瓷渣滓,鞋也顾不伤趿,一把抱住了一脸诧异的许言礼,

  “三少爷,您对我这样好,我却没伺候好您,心里越想越愧得慌,我……我……”

  许言礼被这一抱先是惊着,又被这一句话瞬间荡了心神,心头翻涌起一番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酸胀得很,就连声调也不自觉地柔了几分。

  “你是被刘阿三那畜生吓着了,缓缓正常。”

  白静秋没做声,在刘阿三地窖里的几个小时,已经把他的皮肉剥开,狠狠地刻进骨里,这辈子都不可能磨灭。

  他不愿接受,许言礼就没迫着他,甚至他执意住在江南,也依了他,隔几日就过了江来看自己。

  昂贵漂亮的车子就停在不宽的巷子了,今日还说,好像是被人给划了几道,补都没处补去。

  他白静秋这么一个破落身子,又有什么资格与许家少爷矫情。

  “三少爷……”白静秋颤着眼睑,捧着许言礼的两颊,拼命地看着,不断地告诉自己,眼前的不是刘阿三,是这般怜惜自己的许三少爷,“是静秋不识好歹,静秋愿意,什么都愿意……”

  粗重的呼吸在这一刻盖过了窗外骤起的狂风,树叶子被翻卷着落下,被随之而来的雨打在玻璃窗上,贴得紧紧的,不留一丝缝隙。

  梧桐一叶落,这夏就到头了。

  棠园里同样的,风雨打得树叶翻飞,晃在窗帘外,就跟厉鬼的枯爪似的,时远时近。

  主卧的门笃笃轻响了几下,似乎怕屋里人听不见,又用力敲了几下。

  段云瑞开了门,走廊里一人抱着枕头被子就站在门口,见着他便赶紧讨好地笑了笑,挪近了几步,

  “我想和少爷睡一屋。”


第34章 亲疏立现

  在南桥秘密成立的南亚轮埠公司已经开始运营,首批购入的一艘轮船已经载着茶叶从南桥港出发试航,大约要走一个月的时间到达伦萨。

  这段忙碌总算是暂时告一段落,段云瑞在棠园的时候也比往常多了许多,但这落在别人眼里,根本就是被那个小蹄子勾住了魂儿,少不得一些风言风语流传开来。

  今日有些阴沉,屋里虽比平日里暗了些,可段云瑞还是准时醒了,他看了眼仍在沉睡的林知许,眉目如画,淡然平和,忽觉得他若不是另有目的,养在家里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乖巧听话,不若其他那些个贪婪矫情,人虽看着纤弱了些,却十分耐得住,倒教他有些意外。

  边几上的电话在此刻骤然响起,尖锐的铃声仅仅让床上的人皱了皱眉,眼睛都没舍得睁开,看来的确是透支了体力。

  “喂。”

  “段二爷,您老忙成这样,早把哥哥我忘干净了吧。”

  段云瑞闻言笑了,转身靠在桌边,姿态十分放松,“袁大司令这是专门打电话来取笑我的?”

  “好了好了,知道你忙。”电话那头的,正是榕城的军阀司令袁定波,“但我这回是真需要你帮忙。”

  “需要什么你说。”

  段云瑞与袁定波是拜把的交情,当年他还在国外,随着榕城开埠,家中的布厂被洋人开的大型纺织厂冲击,几近破产,破罐破摔的父亲反而在此时沉迷赌博,几乎要败光了家产,他最终能夺回,这其中也有袁定波不少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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