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有人发泄一下,又有美食慰藉一下,就是另外一个世界,天壤之别了。 遇到对的人,原来这么美好。 想到这里,他的笑意直达眼底。 喻景平也放心了,自顾自拿起了一根芦笋放进嘴里:“你没事就好了。陈一帆也是工作,别为难人家了,小陈还是很尽责的。” 邵伯凡点点头:“是的,小陈是个好人,是我不好。” “那你今天究竟怎么了?”喻景平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开口问他了,问完又后悔了,加了一句,“你不想说也没事,你也没义务要告诉我。” 邵伯凡:我想告诉你,可我真的不能告诉你。 他本来觉得这有点虐,转念一想,就算他亮明了自己是警察的身份,查案的时候依然是很多事情要保密,不能跟家人讲的。 想通这一节,他最后的负罪感也没了,这就是他的工作性质导致的,必须就是这样。 于是他开始空口瞎话了:“昨天看《楚门的世界》,对我太震撼了,我从没看过这个类型的电影,今天就有些陷在里面出不来了。然后我又觉得受了电影的启发,对自己的想做的事情有了些隐约的感觉,非常隐约,甚至说不出来,于是我想去江边走走,吹吹江风,让自己清醒一些。” 这话其实半真半假,他对电影领悟和感触都是真的,只是没有去江边,去了屋顶而已。但他内心想去江边的,那就四舍五入当是江边吧。 喻景平居然点点头,还深以为然:“我第一次看这部电影的时候也很震惊。” 邵伯凡话匣子被打开后,思绪就真转移到了电影上:“居然楚门的生活是每一刻都被人监视着,是活在摄像头之下的,而只有他本人不知道真相。我看到最后嘴都合不拢,太震惊了。我看电影少,从没想过还会有这样的电影,原来电影不仅仅是我寻常看到的那种形式。我就在想,能不能用一种特殊的形式,来为扶贫拍一部电影,但是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具体该用什么形式,头都疼了,才想逃避一下。” 这番话就全是真的了,邵伯凡确实有这样的念头,这话也不是没有思考的人,可以凭空遍出来的。 喻景平点点头,表示同意:“你再多说点,我也觉得很有趣,你还有什么想法?” 邵伯凡本来怕自己一个外行人,说出来的话惹喻景平笑话,没想到喻景平听得津津有味,反而鼓励他再说。 收到了鼓励的邵伯凡真的开口了:“《华国日报》记者的报道里曾经说,他想把扶贫拍成纪录片,可我觉得纪录片毕竟故事性不强,可看性没那么高。我就又想,能不能做一档以小满为主角的综艺节目,比较文艺气息的那种,让小满来介绍他的故乡,那儿羊肥草绿,很有画面感,会很美。可我又担心会变成风景片,好看是好看了,但容易跟扶贫脱节。总之,我什么时候想出了合适的做法,第一个告诉你。” 说到最后的时候,邵伯凡脸上有了向往的表情。 喻景平被这句“第一个”哄得很开心:“好哦,那我记住了要当第一看到的人,我回来的时候能不能当给我一个惊喜。” “回来?你要去哪里?”邵伯凡一愣。 “快过年了,我爸妈在马尔代夫玩得开心,不想回来过年了,让我去找他们。我也一年没见他们了,就当放松一下。”说到这里,喻景平迟疑了一下,张口想说什么话,又忍住了。 “好呀,这是好事。替我问候伯父伯母。”邵伯凡礼节性客气了一句后,这才意识到,“哦,不对,伯父伯母并不认识我,问候了他们该觉得莫名其妙的,那就不用问候了,我心到了就行了。” 喻景平:还有这种自说自话心到了的操作?闻所未闻! 但是,作为一个完美的乙方,只要你甲方提出了需求,我再难也会尽力满足的。 喻景平一双桃花眼眨巴着对正在吃串串的邵伯凡说:“你既然有这个新年愿望,我一定会用自己的魔法替你完成!” 邵伯凡:这什么中二说辞?! 邵伯凡还正在纳闷中,喻景平已经拨起了手机视频电话。 很快,对面接起了电话,是个风姿绰约的中年妇女,有着一双和喻景平一模一样的桃花眼:“平平呐,你终于想到给妈打电话了,机票买了吗,什么时候到?” 邵伯凡捂住嘴忍住不笑,平平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他妈妈居然叫他平平。 喻景平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看了眼笑的花枝乱颤却不敢出声的邵伯凡,以及镜头对面满脸期许的母亲,顿时恶向胆边生,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喻景平乖巧地笑着说:“机票买好了,后来就回来。下班了,想你就给你打个电话了。” 果然是亲生母子,喻母马上敏锐地发现了疑点:“下班了?你这背景不是在家里啊,老实说,你在哪里?” “是咱家啊,另外一套。我装修了下,借给一个朋友住,你看看我装修的品味怎么样。” 说着,喻景平举着手机晃荡了一圈,镜头当然从邵伯凡眼前一闪而过。 邵伯凡:目瞪口呆吃串串.jpg 喻母对于喻景平的装修水平没有丝毫兴趣:“啊唷,那个在吃东西的帅哥就是你朋友呀,也不介绍我认识下,平平你太见外了!” 喻景平孝子附体,赶紧把摄像头对准了邵伯凡:“妈,这是我朋友,叫宁渊,宁渊,这是我妈妈。” 邵伯凡放下了手上的串串,挂上乖巧又人畜无害的的狗狗笑容:“平平妈妈好。” 喻景平的眼神在镜头之外,送给邵伯凡一记凌厉的眼刀。 而邵伯凡只当没看到,继续跟镜头里面的平平妈妈聊天:“平平妈妈真年轻,看起来就像平平的姐姐一样。难怪平平长得不错,是平平妈妈基因好,平平真是幸福啊!” 喻母笑得花枝乱颤:“啊呀我好久没有被帅哥这么夸过了,你别这么说了我会当真的。” 邵伯凡一脸正经地说:“要不是怕占平平的便宜,我一定叫你平平姐姐了。我为人很正直的,从来不瞎说。” 邵伯凡冷脸说话的时候,有种莫名的冷峻喜感,逗得喻母合不拢嘴。 至于喻景平无处安放的怒气,此时只能释放在剩余的芦笋里了。 邵伯凡就这么和喻母相见恨晚地聊了十分钟,喻母才依依不舍地让喻景平进入了镜头:“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太累了就别走了,直接就住小渊渊这儿吧,有渊渊照顾你,我就不担心了。” 喻景平不情不愿地把电话挂了,才对着邵伯凡瞪了一眼:“明明是我在照顾你。” 邵伯凡笑着拉长声音,学着喻母的声音:“平平~~~” 喻景平毫不示弱,也捏着喉咙:“渊渊~~~你说我们渊渊相报何时了!不对,都说了渊渊想抱了,来,我们抱一个!” 说着,喻景平就搂过了身边的邵伯凡。 作者有话要说: 喻景平:渊渊想抱实在撩,平平只能抱着笑。 渊渊想抱何时了,平平怀里藏羞娇。 渊渊想抱何时了,平平相缠想要要。 …… 宁渊:你有完没完…… 喻景平:我可以写一本诗集!感谢在2021-08-16 15:10:21~2021-08-17 17:40: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W.QUEEN 2瓶;月夜№修罗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5章 邵伯凡就在喻景平的手边, 两人并排坐在沙发上。喻景平手臂长,就这么一勾,往自己身边一带, 邵伯凡就进了喻景平的怀里。 邵伯凡只觉得一股海洋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四肢就好像都软了一样,就这么倒在喻景平怀里了。 那些无氧运动都白做了, 那些深蹲卧推力量都白练了。 邵伯凡心跳的急剧加速, 想挣脱喻景平的怀抱,但发现自己完全使不上劲, 就好像中了武侠小说里“十香软骨散”的毒一样。 明明是那个硬拉可以一百多公斤的我,为什么现在连自己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邵伯凡感觉自己快要缺氧了,大口呼吸着, 四肢僵硬。说不清是不敢动, 还是不想动。 就好像深陷在泥潭里了,但这泥潭却有百花香,有如仙境一般,让你一丝一毫都不想挪开。 喻景平的手臂, 就这么从后面绕过邵伯凡的身子, 修长的五指叠在邵伯凡的身前。 喻景平手指在邵伯凡身前随意拨动了两下。邵伯凡这才意识到, 已经不知道过去多久了,两人还保持着这个“渊渊相抱”的姿势。 邵伯凡勉强支撑着自己坐了起来,转头问道:“是不是把你手臂压麻了?” “没, 没有。”喻景平说话居然也有些结巴。 邵伯凡这才注意到,喻景平两个耳朵,都已经通红到了耳根。 不是,你刚才那个动作,不是很老手嘛?我以为就我一个人是新手。 他之前就发现喻景平容易耳朵红, 但万万没想到能红成这样,通红通红的,好像一戳就破似的。 他没管住自己邪恶的手,缓慢地伸向了喻景平的耳朵。 非常慢,但喻景平非但没有躲,眼神还跟着邵伯凡修长的指节行注目礼。 邵伯凡的指尖以每秒钟1cm的龟速挪向喻景平的耳尖,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手指尖触上的那一瞬间,电光火石。 非常烫。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邵伯凡的脑内好像烟花的绽放过黑暗的天空,五彩斑斓瞬间点亮了世界,黑暗不再,一片七彩光明。 邵伯凡还在回味,喻景平却忍不住往后躲闪了一下,好像人抖了抖。 邵伯凡诧异地看向喻景平。 喻景平现在别说耳朵了,就连平时不算雪白的脸,现在都通红了。 喻景平:“我,我的耳朵比较敏感,冬天里容易烫。” “哦~~原来是因为冬天。”邵伯凡拉长了音回答他,自己这才平静了下来。 只是表面平静了下来,心口还是剧烈起伏。 他努力在做深呼吸。 “洗把冷水脸就好了。”喻景平说着,飞也似的逃走了。 只留下邵伯凡一个人还在回味刚才的烟花。 刚才不是他来抱我的吗,为什么他反而落荒而逃,先撩者逃?欲情故纵? 邵伯凡觉得现在自己脑子里塞满了烟花,失去了思考问题的能力。他决定先纵容自己回味一回儿。 喻景平就不一样了,他就差把自己整颗脑袋都拎到冷水里去冲,冲了好久才让耳朵看起来没那么红了。 喻景平没有撒谎。他读书时候冬天教室总是管着门窗不透风,半天课上完就耳朵通红了,同学还为此嘲笑过他。就从这时候起,他就特别不敢碰自己的耳朵,不想让耳朵红起来,时间久了以后,他的耳朵就跟禁区一样,非但自己从来不碰,别人也不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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