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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赵思为难地表示，如果钱一不同意的话，以后这戏也不是很好拍了。 钱一瞬间就明白了赵思的意思，这是想赶他走。钱一想了想，觉得这剧组呆下去也是被这两个人操控，拍摄期间一定不会开心，以后指不定会继续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不拍也罢，但是要求不支付任何违约金。 赵思倒也没为难钱一，两人就这么谈到深夜，火速把这事情给谈完了，并且都答应不会对外说这事情。 宁渊听完整个来龙去脉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尤其把这件事和后来他接触到的事情放在一起一对比，简直漏洞百出。 宁渊还没来得及问钱一，钱一倒是先开口了：“本来这事情我想了完了就完了，多一部少一部戏对我也没太大影响。虽然我事后觉得这决定有些冲动了，倒也没后悔，毕竟全身而退，声誉没有受影响，也没落把柄在夏天天手上，我觉得这是最重要的。” “离开剧组后，我跟着继续接工作，跟往常一样。过了几个月，我也没看到自己任何负面放出来，心想这事情就是真的翻篇了。不过我顺便关注了一下赵思和夏天天的动向，毕竟我对他们后来怎样很好奇。后来发现你进组了，这两人都走了，剧组大换血。接着我在综艺上碰到你，那时候我就有意想跟你认识下，问问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咱们也不是那么熟，我也开不了口。” 宁渊心里笑了笑，原来咱们俩都对对方有兴趣，我倒不是单线程的了。 “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让你改变了想法？” “也没发生什么，我就昨天看到了你的直播，发现你真的很懂法，我就想问问夏天天给我装摄像头这事情，在法律上该是怎么说？还有就是，我觉得他俩离开剧组这事也不简单，你肯定知道内情，这两件事合在一起在我心里挠痒痒，我憋不过去了。” 宁渊忍不住笑了笑，这钱一倒是真性情中人，种种表现都是。被赵思这么三言两语就激得离开了剧组是，被自己一个直播就弄得好奇了也是。 “在你的房间里装摄像头当然是侵犯他人隐私了，依法应该会被行政拘留。不过，你这事发生这么久了，现在报警再去抓夏天天，如果她矢口否认的话，你也做不了什么。” “就行政拘留啊。”钱一听起来有些失望，“那就算了，我也没必要搞这么复杂了，还要抛头露面一次，不划算。那他们两人是为什么离开了剧组？” 宁渊斟酌了一下，实话是肯定不能说的，但一句不说蒙混过关，也不太现实。于是他模棱两可道：“具体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有天他们两人和周世杰喻景平长谈了一个下午，第二天就宣布他们走了。听你说了这么多，我觉得很有可能是他们故伎重演，又被抓住了。说起来，你是怎么发现这摄像头的？” 宁渊含糊带过去后，就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果然，钱一的注意力就转到了宁渊的问题上：“我真不想说这事情，说出来丢人！说起来也是巧，那天我在房间里看剧本，打扫卫生的阿姨过来做清洁，我顺口说了句我在看东西，麻烦她把窗帘全开大。她就真的拼命开，结果说轨道有点卡，叫维修部门来看一下。维修的人就从窗帘杆里找出了个摄像头。然后，维修和阿姨都用那种我是变态的眼神看着我，跟我说他们是正规酒店，不要做这种事情。还说他们见过的明星比我多，什么样奇奇怪怪的爱好都见过。他们那眼神，我真的是这辈子都忘不掉。” 钱一说到这里，皱着眉头发现啤酒喝完了，又顺手开了一罐，顿顿顿灌了下去。 宁渊脑补了一下当时的场景，明明钱一是受害人，却被误会成摄像头是他自己装的，确实有点惨，“那你怎么办，有没有解释？” “我当然不能解释啊，我赶紧给了他们点小费，把他们请走了，硬生生吃了这个哑巴亏。后来我左思右想，整个剧组只有夏天天来过我房间，不是她是谁。好在天道好轮回，她摄像头装多了终于碰到问题了，敢往出品人房间里去装，啧啧，她已经不满足于跟赵思交往了，摄像头装到周世杰那儿去了，这女人真的有野心。” 钱一明显理解歪了，可宁渊也不想解释，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顺便问钱一知不知道后面赵思和夏天天的情况。 钱一表示他确实有打听过，夏天天最近好像有戏在谈，但是没有定下来。赵思也主动出击了几次都不成，现在已经开始不挑剧本，什么都接了。 “你看，不能得罪大佬吧，周总喻大少那种人，哪是普通导演演员能够得罪的，我们还是要做好自己最重要。跟你这么一说，我完全释然了，知道赵思和夏天天是恶有恶报，摄像头装多了终被发现，我就放心了。果然是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啊。” 说着，钱一虚指了一下天空，一副扬眉吐气的样子。 宁渊也释然了，难怪钱一跟他一样，吃饭的地方不肯选在包厢里，原来都有摄像头恐惧症。 “钱哥摄像头还在吗，我正好有懂IT的朋友，我可以让他给你看看。”宁渊的还需要确认钱一房间里的摄像头是不是真的和喻景平房间里的一样。虽然大概率是这样，但他的职业习惯还是眼见为实。 钱一顺手就从口袋里掏了出来：“我还真就带着了，左右也没用了，就麻烦你帮我问问朋友吧。” 宁渊和钱一分手后，拆开摄像头一看，和另外两个摄像头在同样的地方被做过手脚，果真是同款。 那事情就变得更加复杂了。 首先装摄像头的一定是赵思而不是夏天天。钱一从一开始就想错了方向，赵思是通过搞定酒店工作人员进屋子去装摄像头，所以无论他有没有进过钱一的房间，都能顺利装上摄像头。 而钱一误会夏天天后，赵思趁机顺水推舟，把黑锅全部都甩给了夏天天。说起来这赵思还真有急智，这么短时间里编了个像模像样的故事就这么把钱一给骗了。不仅骗了钱一，还诱导钱一心甘情愿离开了剧组。毕竟如果钱一还呆在剧组的话，以钱一的直性子迟早会跟夏天天对峙，赵思的谎话也就编不下去了。 赵思还真是个人才，这么短的时间里已经把事情理得清清楚楚，并且成功完成了借刀杀人兵不血刃。 至于夏天天，从头到底只是赵思的工具人而已。而且从某些方面来说，并不是一个十分高明的工具人。宁渊甚至觉得一开始是高估了夏天天，毕竟她自己单独行动的事情，比如换掉宁渊的衣服、说赵思给全组做游戏什么的，看起来都并不十分高明。 到底哪些事情是夏天天自己的主意，哪些是赵思的主意，还有最关键的，夏天天能去周世杰的房间，这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明明是已经攀上了大佬周世杰，夏天天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接到下一个活儿，这也不科学。 还有，已知赵思安装过的摄像头已经有三个了，喻景平、夏天天、钱一。他安装的频率远超想象，确实不像正常导演的所作所为。换句话说，他把更多的心思放在了拍电影以外的事情上，说他没有嫌疑，宁渊第一个不信。 案件开始有更多线索浮出水面，宁渊又惊又喜。 这些日子的没有白等待。 . 宁渊和钱一这边厢在一起吃饭时候，喻景平也在和人吃饭。 他坐在包厢里，面前是一道接着一道在上的怀石料理。 “那事情发生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在室内包厢里吃过饭了，也再没住过酒店。”喻景平眯了一口86年的拉菲，对对面的人说。 “哈哈，景平你真是长大了，不再没心没肺了，回头我跟你爸爸夸夸你。”喻景平对面坐着的，正是周世杰。 “周叔，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喻景平喝了一大口拉菲，好似以此来表示对周世杰刚才那句话的不满。 “好的好的，是周叔说错了。周叔也确实把你当大人了，没想到你对《永庆里》那么上心，表现出乎意料啊。”周世杰褪去了人前的威严，现在就是个和蔼可亲的叔叔。 “对了周叔，我正好有事情要请教你，你就请问吃饭了，也太巧了。”说着，喻景平替周世杰又倒上了酒，他言语间颇为客气。 “问问问，尽管问。”周世杰好像很满意喻景平的态度，眯着眼睛又举起了酒杯。 喻景平就从《永庆里》杀青以后还有哪些工作要做问起，从剪辑审核到发行上映，事无巨细，连珠炮般地问足了整顿晚饭。 喻景平倒是真问对了人，这块业务是周世杰的老本行，他还真了如指掌。周世杰也没隐瞒，知无不言地告诉喻景平，说了近两个小时，到了最后口渴得把整瓶拉菲都当水来喝了。 喻景平头一次接触这些，边听边感慨：“没想到宣发这么复杂，里面有这么多门道。” “那是自然的。按照业内的说法，电影的宣发你可以把它当做另外一部电影来拍了，也是要有设计、有脚本、有节奏的，关键是也很费钱哈哈哈。”周世杰有些微醺，倒是更健谈了。 “是啊，院线分账要分掉这么多我也没想到，拍电影比我想象的难多了。” “院线你就不用多操心了，周叔这儿现成的，排片时间上肯定都会优待。咱们一不缺钱、二自己有院线，三咱们爷俩一条心，这就是天时地利人和啊。这部电影你辛苦点，从头到底跟下来，下次再拍电影你就轻车熟路了。下次，下次有好事我继续带上你。” “谢谢周叔带路，要不是你，我肯定要多走很多弯路，多吃很多亏。来，我敬你一杯。”喻景平又乖巧地举起了酒杯。 在周世杰面前的喻景平，完全收敛起了往日的轻慢和闲气，看起来是个又谦虚又努力的好青年。 周世杰对这样的喻景平相当满意，喝了一口喻景平敬的酒后说：“你爸爸要我带着你，我哪敢不听。不过你这么出息，过个五年就能翅膀硬了用不着我了。” 喻景平微微笑着点头，好像很顺从很向往的样子。 “对了，我找你就是又有个好事想带上你了。”周世杰说道。 吃了两个多小时的饭，喻景平一直说个不停，现在终于轮到周世杰有机会说出他的来意了。 周世杰告诉喻景平，他正在策划一档女团选秀的综艺节目，要从素人里选择100位年轻貌美的女选手，通过任务、训练、考核，让选手在明星导师的训练下成长，最终选出7位选手，组成偶像团体出道。 周世杰得意地告诉喻景平，虽然现在已经有女团选秀节目在先，但是他这档无论是制作水平、选手实力、明星号召力都会远胜于别的节目。 “联合制作单位我已经找好了，是番茄卫视，落地也在番茄卫视，网络播放我还能再卖一轮，这节目怎么都是赚的。而是咱们还能多一颗新的摇钱树——就是那个最终成团的女团，我一定会好好打造的。你看看h国那些女团，做得多成功，咱们国家哪有那么辣的女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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