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以后再解释吧。 李星言捡起手机,就找个借口去了洗手间,他想缓口气。 他洗完手从里面出来经过拐角时,忽然听到一个低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好摸吗?” 李星言猛地转身,就见叶慕森姿态悠闲地斜倚在墙壁上,一条修长的腿微屈着。 这里的灯光是温暖的橙黄色,十分柔和地从头顶倾泻下来,将李星言雪白漂亮的脸打上一层温柔的光泽。 他稳定心神,提脚朝叶慕森慢慢走去。 男人修长的指尖夹着一根烟,青白的烟雾从他薄薄唇边缓缓吐出,给他这张俊逸非凡的脸平添几分邪气。 李星言的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背到了身后,像个犯错的小学生。 他冲叶慕森来了个十分有诚意的90度鞠躬,然后起身,糯糯地道歉:“对不起叶总,我不是故意的。” 叶慕森掀起眼帘注视着李星言。 小家伙的长相乖巧无辜,微微下垂的眼有种呆萌可怜的感觉,似乎一瓶草莓牛奶就能拐走。 叶慕森唇边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更想逗逗他。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好摸吗?” 他又重复了一遍那个刚刚吓得李星言一个哆嗦的问题。 这要怎么回答? 嗯,挺好摸的。 如果这样说,叶慕森万一来句“那你再来摸一下?”,那就尴尬了。 说不好摸,李星言又不太敢。 这不是故意欺负小可爱嘛。
第19章 小东西 李星言长长的睫毛不住的颤动,雪白柔软的耳垂尖尖悄悄爬上一抹红晕。 “这是您自己的腿……您其实……可以……自己摸摸看……”骨架纤细的男孩子低垂着小脑袋,吞吞吐吐地把这句话说完。 叶慕森闻言忽然嗤笑了一声,这小东西有点儿意思。 李星言听不出叶慕森这笑声意味着什么。 过道尽头的窗户吹来一阵清凉的风,李星言的那一撮小呆毛在他的小脑袋上摇摇晃晃。 叶慕森左手指尖的烟头亮着淡淡的红点,右手缓缓抬起,宽大的手掌轻轻压在那翘起来的小撮头发上。 只要他将手拿开,那一小溜头发就会瞬间像弹簧一样弹起来,莫名俏皮。 李星言像只没有灵魂的小木偶,两只手背在身后,伸着脑袋,任叶慕森玩弄他的小呆毛。 算了,就当交换吧。 他摸了别人一下,人家也是要会摸回去的。 叶慕森玩够了,指腹从李星言的头顶慢慢转移到额头那个细小的伤口上。 李星言下午把创口贴拿掉了,让伤口透透气。 叶慕森的指腹轻轻碰了一下,李星言微微皱了下眉头。 男人以为弄疼了小家伙,这才将手从李星言的额头上拿下来。 其实并不疼,只是叶慕森略带一点薄茧的手指蹭过他的皮肤时,莫名带起一阵酥麻的小电流。 李星言深呼吸一口气,忽然听到男人醇厚有磁性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拿着。” 小家伙仰起头,看着叶慕森,听他说:“医院开的去疤药就不用了,用这个。” 李星言这才看见叶慕森手里拿着一管上面全是外文的药膏,他刚刚出神都没看到这个。 “谢谢。”李星言伸手接过。 俩人一起回餐厅,但谁都没注意到前方刚刚躲到楼梯拐角的冯锐。 他们回去后又坐下聊了一会儿天,冯锐才回到座位上。 出了餐厅,季朗开车将李星言和冯锐送到蓝霄航空大门口。 驱车离开前,他特意交代道:“咱们班就你俩在这儿,要互相照应知道吗?” 两个学生点点头,一起往里面走了。 季朗又把叶慕森送回他住的那个小区,开车往家里走时,已经快十一点了。 车子在夜色中缓缓前行,他今晚看出来冯锐和李星言有点不对劲。 以前形影不离的两人人,今晚只加入他们的话题,各自一句话都没搭。 那个沙发是连在一起的,一个几乎贴着墙坐,一个坐到了最外边。 今晚他本来想把李星言单独叫出去问一下,但又担心自己和李星言在外面聊着被冯锐看到,他又多想。 问冯锐他未必会说,虽然冯锐表面上是外向的,但季朗看得出来他心思比李星言要重。 从刚刚一下车,冯锐脸上的温和就瞬间被冷漠替代。 他加快步伐,似乎并不想和李星言一起回宿舍。 这么明显的想法,李星言不可能察觉不到。 他也放慢了脚步,让冯锐先走。 说实话,现在和冯锐住在一起,李星言真的很不喜欢回那个宿舍。 他在操场上走了两圈,才慢悠悠地回去。 可刚一推门进去,就看到他和他凤姨的照片,连着外面的玻璃相框一起被砸碎在地上。 而冯锐坐在他的座位上若无其事地玩着手机。 李星言很小就没了爸妈,凤姨就像他的妈妈一样,这么多年一直照顾着他。 这张照片是他刚考上大学时,凤姨送他来学校一起在学校门口拍的。 两人都笑得很开心,可现在凤姨的笑脸被玻璃碎片一点点割裂开来。 李星言紧紧攥着拳头,眼眶瞬间就红了。
第20章 揍人 李星言的面容泛白。 他缓缓蹲下去,扒开细碎的玻璃片,把和凤姨的那张照片捡起来轻轻放到自己桌上,用手指小心压平折起来的一个小角。 “冯锐,你是不是有病?”李星言转过去,声音奇异的平静,但他看冯锐的眼神却是失望中混杂着隐忍的愤怒。 “那是我送的相框,我想扔就扔。”冯锐站起来,他的表情似乎比李星言还要不快。 李星言的嘴唇都气成了青灰色,要相框拿走就好了,为什么要波及里面的照片。 为什么要把凤姨扔到地上? 李星言的拳头越攥越紧,在冯锐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提拳抡了上去。 即便他感觉自己已经用尽了全力,但打到人身上仍旧只是雷声大雨点小。 刚刚他是打在冯锐肩膀上的,但冯锐连退都没后退一步。 李星言眼中的怒火更盛,他再次集中力气往冯锐脸上攻击。 挨了第一下,按理说到第二下的时候,冯锐早反应过来开始还手了。 可李星言又对着他揍了好几下,冯锐都无动于衷,只是定定地望着李星言,被打到痛处时会皱一下眉头。 没劲。 李星言突然觉得很没劲。 为什么不还手? 他一直挑事,不就是看自己不顺眼吗? 李星言像是突然被人抽去了力气,双臂无力地垂落下来。 冯锐真的很讨厌,李星言不想看见他。 他拿起桌上的照片,消失在冯锐的视野里。 李星言一口气跑下楼,一直在劝自己布哭布哭,但眼泪就是不听话,决了堤的小溪一样,哗啦啦流个不停。 他沿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哭得连肩膀都不住抽.动,微凉的风吹动男孩子的白T恤衣角。 李星言将凤姨的照片捂在自己胸口最滚烫的地方,哭嗝一个接着一个。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 他走得累了,就在路边的一个小石墩上坐下来。 李星言掏出手机一看,季朗两小时前给他发了一条微信:小星言,你跟冯锐的事情愿意跟老师说一下吗? 哭多了脑仁有点疼,再被风一吹脑子就更晕了,李星言没注意现在是凌晨两点,给季朗回了条信息:没事的,季老师。 正常情况下,这个点季朗早就睡了,但他刚送叶慕森回去后,就接到家里的电话,说他舅舅突发脑梗送医院了。 大半夜,季朗和一大家子人守在手术室外面,突然收到李星言的信息,他直觉可能是有什么事。 李星言一直是很规律的作息,之前季朗听他们室友嘲笑他每天五点半起来啃胡萝卜。 当时,李星言还说自己睡得早,晚上十点就睡了,但这个点他还在回信息。
第21章 柔软 季朗不放心,给李星言拨打电话,李星言苍白的小脸忽然被手机屏幕映亮。 他刚哭过,声音哑哑的,如果接听肯定会被季老师听出来。 李星言又不敢挂老师的电话,在安静的深夜里,只能煎熬地等待着电话自动挂断。 可越是这样,季朗越是觉得不对劲,上一秒还在回信息,下一秒电话就无人接听。 他不放心地继续打,到第三个时李星言终于接听了。 “季老师。”因为刚哭过,男孩子说起话来瓮声瓮气的。 季朗一听就听出来李星言的声音不对劲。 他没有一上来就问李星言为什么不接老师的电话,只是不自觉吁出一口气,然后语气平和地问:“哭了?” 李星言知道声音出卖了自己,没有否认,傻乎乎地对着空气点点头。 季朗好像神奇地心有所感,得到了默认一般,又问:“跟冯锐吵架了?” 李星言又对着空气摇摇头,吸了吸鼻子,说道:“我揍他了。” 季朗觉得两个孩子闹矛盾,应该不会只有谁一人动手,他问:“那你呢?受伤了没?” 李星言低声喃喃道:“没有,他站着让我打,不然我可能也打不过他。” 季朗忽然忍不住笑了一下,他能听到电话里有“呼呼呼”的风声,轻声说道:“星言,你在外面对不对。” 他没给李星言嘴硬否认的时间,紧接着道:“在外面不安全,告诉老师,你现在在哪里?” 这边是市郊,季朗住在市中心,开车过来至少需要两个小时。 李星言被泪水沾湿的睫毛颤了颤,支支吾吾地说:“我马上就回去了,或者我在外面找个地方住,没事的季老师,太晚了,你赶紧睡吧。” 季朗沉声道:“我是你老师,是不是该听我的话?” “是。” “那好,现在把你的微信定位发给我。” 李星言按着季朗的要求,把定位发了过去。 然后又听季朗说:“那你乖乖在那边等着,我让叶慕森过来接你。” 让他们总经理大半夜来接自己,李星言的心理压力更大。 他刚要说什么就听季朗又道:“星言,老师的家人正在做手术,你要乖乖听话知道吗?” 一听这话,李星言忽然觉得自己好不懂事,他们季老师在医院还得记挂着自己。 “季老师,对不起,我会一动不动地在这里等着他来接我……”李星言满心内疚。 季朗挂了电话不到十分钟,叶慕森的车子就停在了李星言面前。 这里离叶慕森住的地方很近,他打开车门下车。 被微凉的夜风吹了几个小时,李星言的手臂上都起了鸡皮疙瘩,整个人蜷缩成一小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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