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驰从唐蘅的嘴唇一路向下,咬住他的喉结,唐蘅发出一声闷哼。就是这时李月驰扒下他的内裤。 继续向下,他揽住唐蘅的腰,不住地亲吻唐蘅的胸口。他的唇舌很热,比热水还热,又带来点柔和的痛。唐蘅难耐地喘息,双手虚虛环在他的肩膀上,是一个欲拒还迎的姿势。 继续,李月驰忽然停止亲吻。唐蘅的视线早被热水模糊了,但这个时候一切知觉都被放大无数倍——他知道李月驰的嘴唇对着他的乳头。 李月驰低声问:“可以吗? 唐蘅感觉自己的乳头已经挺立起来了,他说不出话。 “学弟?”李月驰又问。 为什么非要他亲口回答? 可以吗? “可……可以。” 他以为李月驰要吻上来了,连忙羞耻至极地闭上双眼,却没想到那里猛地传来一阵痛意。 李月驰用胡茬在他乳头上摩擦。 唐蘅“嘶”了一声,下身瞬间硬得难受,几乎站不住。那种感觉太陌生太难耐了,又疼,又痒,又伴随着爆发般的快感。唐蘅喑哑地说:“李月驰,你别……” 李月驰好像笑了,反问他:“那边要不要?” “……” “嗯?” “……要。” 于是他又用胡茬摩擦唐蘅的另一侧乳头,唐蘅双腿发软,整个人向下滑,李月驰便把膝盖顶进他两腿之间,固定住他的身体。 当李月驰重新吻住唐蘅的嘴唇时,唐蘅的意识已经有点恍惚,浴室里水气氤氲,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李月驰脱下内裤,笔直的阴茎戳在唐蘅大腿上,唐蘅抹了把眼睛,看见源源不断的水珠顺着李月驰的小腹滑落,消失在黑色的毛发之中。 他的阴茎也是长而直的,并不骇人,然而这画面还是太有冲击性了,说不出为什么,明明李月驰有的器官他都有——但是不一样,当身体真正贴住身体的时候,那种有点粗糙的、坚硬的触感,令唐蘅止不住地战栗。 “学弟,”李月驰说,“疼就告诉我。” “嗯……嗯?”他什么时候把润滑液拿进来的? 李月驰把唐蘅的身体转过去,凑在他耳边说:“我试试。” 唐蘅听见拧开盖子的声音,两秒后,李月驰的手指裹挟着冰凉的液体,探进他身后的入口。 唐蘅打了个哆嗦,想要夹紧双腿,却被李月驰的膝盖顶着,没办法。 “疼吗?”其实李月驰的指尖还没真正插进去,只是在入口处按压着。 不……不疼,”唐蘅声如蚊蚋,“冷。” “乖,放松,”李月驰吻了吻他的耳朵,“进去就不冷了。” 唐蘅深深呼岀一口气,逼迫自己放松身体。他以前也看过片子,此刻却还是崩溃地想,怎么可能进得去,不可能的。 李月驰的指尖挤进去,带着冰凉的涧滑液。唐蘅眉头紧拧,冷,还是冷,李月驰骗人的,去了也还是冷。 “放松,”李月驰哑声说,“你太紧了。” 唐蘅知道他一定也忍得很辛苦—但是那种被异物入侵的感觉令他忍不住缩紧身体。 “是我,唐蘅,”李月驰并不着急,一句一句在他耳边说,“别怕,乖,我们慢慢来。” 他的手指继续向前,唐蘅已经流下眼泪,这个时候倒不像之前那样冷了。 李月驰问:“还冷吗?” 唐蘅胡乱摇头:“不。” “你捂热了。”李月驰说。 也许的确是这样,当他在他体内的手指缓缓变热,似乎他们的身体就连成了一片,他们共享体温、呼吸、触觉。李月驰的手指动起来,很轻很慢的抽动,唐蘅随着他的动作闷哼。 不知过了多久,他说:“我拿出来了。” “嗯……”唐蘅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说把手指拿出来。好奇怪的句子,唐蘅想,仿佛他的手指和他的身体是一个整体,他把他的一部分拿走了。 下一秒,坚硬的东西顶上来。 唐蘅猛地睁大眼睛。 “他们说,”李月驰的阴茎在唐蘅股缝间磨蹭,“用避孕套会比较安全。” “那你……” “这次不用好不好?” “好……”不知怎么,唐蘅忽然想起李月驰看见壮阳药之后说的那句“想多了”,心头升起一阵恐慌。 “我进来了,学弟。” “嗯。” “你拍疼吗?” “我……不拍。”如果是你给的。 李月驰又吻了吻他的鬓角,仿佛在奖励他的勇敢。 然后李月驰缓缓地顶了进去。唐蘅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疼,好疼,和手指完全不是一回事!唐蘅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被李月驰用身体压住,他们紧密无间地贴在一起,李月驰的力气很大,唐蘅觉得自己像一枚锁,而他是他的钥匙,一寸一寸插进去,插进他的锁芯里。 “李月驰……”花洒的水停了,唐蘅满头大汗,“慢,慢点。” 李月驰粗声说:“慢不了了。” “疼——” “学弟,”他仍在深入,“疼就叫出来。” 叫,叫什么?叫他的名字? “李月驰,”什么羞耻尊严都顾不上了,唐蘅叫道,“李月驰,怎么这么大……” 李月驰低头咬住唐蘅的肩膀,忽然用力挺身,那一刹唐蘅觉得自己被他顶坏了,一定,一定顶坏了,完了,以后他的腿会不会合不上了? 唐蘅再也忍不住,呜咽着求他:“学长……学长,别插了……” “乖,”李月驰舔了舔他肩膀上的牙印,“全都进去了,你真厉害。” 唐蘅根本说不出话。 他开始抽动,在唐蘅的身体里,幅度见见变大,速度也越来越快。唐蘅感觉自己的下半身已经麻掉了,可能疼到一定程度就是这样,不疼了,只是麻,甚至有点痒。 李月驰低声说:“怎么样?” “嗯,你……”唐蘅的声音支离破碎,“你做吧。” 李月驰的手绕过他的身体,握住他软了的阴茎 “我们一起。”李月驰说。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唐蘅又硬了,而李月驰在他身体里不停进出着。终于在某一刻,唐蘅“啊”了一声,腿又要软了。 李月驰没说什么,却开始反复地朝那个角度顶弄,每一下都很用力。唐蘅连着叫了几声,堪堪忍住声音,耳朵已经热得通红。 这就是他们说的敏感点么,唐蘅想,太……太可怕了。这种快感太可怕了。 李月驰的动作越来越大,有时甚至完全退出来,又尽数顶进去。他的毛发磨着唐蘅的臀部,又疼又痒。当唐蘅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在他手里泄了两次。唐蘅感受着那种鲜明如绯红的快感,讲不出为什么,就觉得是绯红色,最艳丽的深红。一下,又一下,混乱中他想起那句话,做爱就是感受一个人的身体被封闭于自身之中。是这样吗,他和他的身体已经是个整体了,他在操他,他封锁了他—一他们只有彼此了。 后来他们又在床上做了两次,李月驰还是没有用避孕套。唐蘅叫他射进来,他便射进来了。像是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泅渡,连起身洗澡的力气都没有。李月驰环着唐蘅的腰,关了灯,唐蘅抬起指尖摩挲他下巴上的胡茬。 窗外雨已经停了,透过那一小块玻璃,能看见黯蓝的夜色。唐蘅凝神细听,几秒后,说:“是不是在刮风。” “嗯,”李月驰的语速比平时慢,声音也拖长了,“好像今晚降温。” “这就入冬了?” “可能是吧。” “我们有空调……” “要开吗?” “现在还好,”唐蘅打了个哈欠,“再冷点,就开吧。” 李月驰“嗯”了一声,然后收紧手臂,两人的身体又贴紧了。他的手心很温暖,轻轻揉着唐蘅的腰。 唐蘅感觉眼皮发沉,实在太累了。 “睡一会吧。”李月驰说。 “嗯……”唐蘅在他胸口蹭了蹭,闭着眼,“像冬眠一样。” “对,冬眠,”李月驰笑着说,“等你睡醒,又是春天了。” *做爱就是感受一个人的身体被封闭于自身之中。——福柯
第69章 十二月 十二月的早上,没有人愿意起床。 尤其是武汉的十二月——昨天半夜又下了一场雨,冰冷的空气湿漉漉地粘在皮肤上,那感觉别提有多难受。唐蘅从枕头下面摸出手机,勉强把眼睛眯开一条缝,看见屏幕上显示“08:12”。 糟糕。 果然身边已经空了,李月驰的被子盖在他身上,电热毯也被关掉。这是李月驰的习惯,他说电热毯开久了不安全,所以每次他起床去上课的时候,都会把电热毯关掉。 然而他们睡觉时电热毯是一直开着的,难道多个一人,电热毯就更安全一些? 唐蘅皱了皱鼻子,闻到牛肉粉的香味。 这学期他只有一门课,在下午,所以不用早起。几乎每次在出租屋过完夜,都是李月驰把早饭买回来。昨晚睡下时唐蘅悄悄定了个七点整的闹钟,想爬起来给李月驰买顿早饭。 结果又失败了…… 唐蘅伸了个懒腰,小腿蹭到滑溜溜的羊毛衫。这也是李月驰的习惯,武汉的冬天实在太冷,他出门前总是把唐蘅的毛衣和秋裤塞进被窝,这样唐蘅起床穿衣服的时候,它们都是温暖的。 唐蘅慢吞吞地穿好衣服,牛肉粉盛在保温桶里,揭开盖子的一瞬间,辛香的热气涌上来。大份襄阳牛肉粉,又加一个煎蛋。 这个时间,李月驰已经开始上课了。 “妈,”唐蘅被牛肉烫得含糊了一下,“你到机场了?” “烦死了,晚点五十分钟,”付丽玲问,“你起床了?这么早?” “嗯……昨晚睡得早。”其实做到了凌晨两点半,现在腰还是酸的。 “真乖,我可能赶不上中午吃饭了,你记得把礼物拎过去啊。” “我能不能不去?”唐蘅烦道,“等你回来了再请他们吧。” “我肯定要再请他们的呀,但是今天张院长生日,咱们得把礼物送到了,”付丽玲顿了顿,语重心长地说,“这个月最大的订单就是张院长介绍的,这可是个大人情,宝贝,人情往来就是这样……” “好好好,我知道了,”唐蘅连忙说,“中午我过去。” “嗯,分清楚了,棕色那袋是给张院长的,红色那袋是给他太太的。” “知道了——” “你在吃饭?” “啊,”唐蘅有点心虚,“是啊。” “阿姨这么早就来啦?” “没有,是我……我自己弄的。” “真的假的,”付丽玲笑道,“我们唐蘅都会做饭了!” “就煮了包方便面……” “方便面?”付丽玲一听这话,立刻严肃起来,“这种东西最没营养了,怎么能当早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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