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不承认,他很羡慕,甚至嫉妒这个叫阿焕的男人。 “阿焕?”见霍渠神色凝重,纪守秋小声叫道。 霍渠回过神,“嗯”了一声,来到纪守秋面前。 “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霍渠说,“看到小枣和你相处的不错,不知不觉走神了。” 他看了一眼手机,发现到了小枣去上课的时间。 小枣平时都会去康复学校上课,心理医生虽然说过小枣现在的心理状况还可以,就是迟迟未开口说话。 福利院条件有限,小枣算是里面情况特殊的孩子,因此并没有教孩子手语。 霍渠打算找个私教老师,教教小枣手语。 “小枣,”霍渠抱起了孩子小小的身体,“上课时间到了,要尹叔叔送你?还是我送?” 小枣怕生,但很聪明,他被霍渠抱在怀里,看看纪守秋,决定让尹叔叔送自己,让霍渠在家里陪爸爸。 “好,那今天就让尹叔叔送你吧。” 霍渠一眼看穿孩子的想法,尹柯准时到了霍家门口,贴心地把孩子接走。 关好门,霍渠一转身就看见纪守秋的视线还落在门上。 “尹特助是我的助理,小枣对他还算熟悉,没那么害怕,他也算尽心尽力,你不用担心。”霍渠以为纪守秋不放心尹特助,于是开口解释。 而纪守秋不放心的则是小枣。 “阿焕,”纪守秋眉间染上一抹担忧,“那孩子怎么不说话呢?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霍渠连忙走到他身边,搂住了纪守秋的肩,沉声解释道:“小枣那孩子,自幼体弱,他患有缄默症,还有哮喘。” 纪守秋十分震惊,他的孩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纪守秋颤抖着身子,心感到一阵钝痛。 霍渠心疼地握住他的手,他并不打算隐瞒小枣的病,但领养的事情是不能让纪守秋知晓的。 “我们之间有些矛盾,吵得很凶,吓到孩子了。” “是什么矛盾?”纪守秋急忙问,“那现在呢?矛盾解决了吗?” 霍渠掩下眼中的苦涩,“都解决了,没事了已经。” “那小枣......” “会好起来的。”霍渠沉声道。 霍渠自知漏洞很多,但也许是他表情太过认真,纪守秋居然没有怀疑,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紧皱的眉头松开,绽放出一个浅笑,纪守秋抱住霍渠的胳膊,“那就好。” 霍渠脸色复杂,忍不住开口问:“你就那么相信我吗?” “嗯?”纪守秋眨眨眼,随即把霍渠的胳膊抱得更紧了,“阿焕说什么我都信。” 霍渠像是被棉花堵住了喉咙,曾几何时,纪守秋也是如此信任他,而他辜负了对方的信任。 现在的纪守秋,就像是存在于他的梦里,美好得不真实。 但梦总会醒,霍渠不知道那一天什么时候会到来。 “阿焕,”纪守秋轻声叫了一句,蹭了蹭霍渠的胸口,“我想和你说说话。” “说吧,我在呢。” 霍渠语气毫无波澜,心里还是开始担心,如果纪守秋刨根问底,他又要编造多少谎言。 “我有工作吗?” 纪守秋的问题让霍渠一愣,马上又松了口气。 “有,之前在观月楼里做菜,做的菜很好吃,不过现在已经辞职了。” 纪守秋点点头,又笑着问:“那我有些什么兴趣爱好吗?” 这个问题到把霍渠难住了,他根本不算了解纪守秋,含糊了一声,选择了不会出错的答案。 “你平时喜欢做菜,还有照顾花草。” 照顾花草这一说,是霍渠根据纪守秋在应然家帮忙推算的,至于做菜,纪守秋本来就在餐馆工作,这么一说,倒也没有毛病。 纪守秋丝毫没有怀疑,笑着说:“那今天我来做饭吧?” “不行,”霍渠马上开口拒绝,见纪守秋表情一僵,意识到自己太强势了,忙放缓语气,“你现在还在生病,暂时不用做这些,等你好些了,想做什么都可以,好吗?” 原来霍渠是担心自己的身体,纪守秋觉得对方说的也有道理,他偶尔还有些头痛,身体也困倦。 于是答应下来:“好。” 为了照顾纪守秋,霍渠选择在家办公,纪守秋看不见霍渠,心里就不踏实,但霍渠在工作,他也不好意思总是缠着对方,于是找了本书,随意看了起来。 书是一本游记,作者写了所到之地的各种风景人文,纪守秋没出过远门,本应该对这些内容感兴趣才对,但他还生着病,吃的药也有些安神的效果,没一会儿就感到困意袭来。 他哈欠不停,差点一头栽在书上,马上清醒过来,又偷偷用书遮住脸,打量在对面办公的霍渠。 男人面容英俊,不说话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很凌厉,意识到自己对对方盯得久了,立马把视线收回到书上,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但没看一会儿,又昏昏欲睡起来,如此循环反复。 霍渠一直用余光看着纪守秋,他早就劝纪守秋回去睡会儿,可对方以早上睡多了为借口,说什么也要待在这儿,霍渠无声叹了口气。 在纪守秋第三次栽到书上,差点从沙发上倒下去时,霍渠坐不住了,他刚站起身,客厅的电话响了。 铃声很突兀,纪守秋看着起身的霍渠,生怕被对方强制送回房间,说了一句“我去接”后,一溜烟跑了,弄得霍渠哭笑不得。 “喂?”电话那头迫不及待地说,“是小秋吗?” “嗯。”说话的男声有些耳熟,纪守秋不知道对方是谁,但还是应了声。 对方倒是很高兴,急忙说道:“我是向芒希,昨天见过的,我们是好朋友,你还记得吗?” “向芒希?” “对。” 纪守秋想了想,好像是听过这个名字,就在昨天,但昨天发生的一切已经开始模糊。 “对不起啊,我可能把你忘了。”纪守秋说着,语气中尽是失落。 “没关系,”电话的另一方立马安慰道,“你现在生病了嘛,等病好了,自然就想起来了。” 欢快的语气让纪守秋心中一暖,忍不住笑了笑。 “你今天感觉好些了吗?身体怎么样?” “好多了。” 对方又问了一些关于身体方面的问题,纪守秋认真作了答复。 有这样一个朋友能够这么关心自己,真是太好了,他一定会养好身体,马上想起对方的。 “小秋,”听筒里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甚至透着一股紧张,“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你是说阿焕吗?” “对。” 纪守秋笑了笑,不忘悄悄看了霍渠一眼,“很好啊,他没对我做什么。” 向芒希悬着的心稍稍落下,“那就好。” 两人又聊了几句,约好之后来找纪守秋玩,最后,向芒希让他把电话给霍渠。 纪守秋把电话交给霍渠,自己重新坐回了沙发上。 他手里拿着书,心不在焉地翻着,另一边的霍渠不知道在和向芒希说什么,纪守秋悄悄看到,霍渠的神情很严肃,甚至有点恐怖,隐隐有些不耐烦。 纪守秋没多想,因为困意袭来,他很快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第64章 纪守秋很喜欢现在这样安静而平稳的日子。 他有阿焕,有小枣,什么都不用想,只要静静地待在两人身边即可。 向芒希会打电话过来陪他聊天,纪守秋很高兴,同时又感到愧疚,毕竟关于对方的记忆,他一点儿也想不起来。 好在阿焕和向芒希一直安慰他,纪守秋这才心里好受了许多。 他日子过得安逸,不知不觉中过了年,纪守秋不喜欢热闹,说是过年也只是有孩子陪着,吃了丰盛的一顿饭,看了春晚。 倒是向芒希一直嚷嚷着,再过几天,他就来霍家看他。 今年的冬季去得早,刚过了年,雪就停了。 纪守秋气色不错,小枣的学校还在放假,留在家里,有两人陪着,笑容肉眼可见地比往日多了许多。 晚上,纪守秋将小枣哄睡了,出来时,霍渠正坐在沙发上,电视闪烁着,正在播放黑白电影。 “还不睡吗?” 纪守秋挨着霍渠坐下,摇摇头:“我还不困。” 他目前恢复的还算可以,虽然暂时离不开霍渠,但吃的药有安神的作用,每天晚上,霍渠都会守在他床边,直到纪守秋睡着了再离开,等第二天早上,纪守秋还没醒,霍渠会提前来到房间,等纪守秋醒来。 这样一来,纪守秋不管睁眼还是闭眼,都能看到霍渠。 他头发长长了,霍渠伸手,将纪守秋的头发别到耳后。 “阿焕,”纪守秋眼里闪过一丝羞涩,“今晚能不能一起睡。” 他问得如此直白,霍渠笑了笑,并没有答应。 “怎么了?我不是每晚都陪着你吗?” 纪守秋心里却不乐意,两人是夫妻,他觉得现在自己已经好多了。 霍渠轻声安慰:“守秋,你还在生病,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他握住纪守秋的手,轻轻摩挲着,接着将话题转移到电视上:“这部电影很有趣,你要不要陪我看看。” 纪守秋将视线放回电视上,剧情正到精彩之处,果然被吸引了进去。 这是一部爱情电影,故事发展到最后,两位主角克服万难,终于走到了一起。 影片结束,纪守秋感动于两人对爱情的忠贞。 霍渠起身将电视关了,转过身,纪守秋就站在他身后。 “怎么了?”霍渠轻轻地问,凑近了看,才看到纪守秋眼睛里亮晶晶的,满怀期待。 霍渠不解,纪守秋倒是拉住了他的手,略带羞涩地说:“不接吻吗?” 他觉得刚才的氛围很好,很适合接吻,纪守秋视线落在电影上,可等了又等,都不见霍渠又所动作。 直到霍渠关了电视,纪守秋终于按捺不住,想像霍渠讨要一个吻。 他比对方要矮,此刻索吻,心里害羞得要命,刚说完就闭上了眼,等吻落下来。 霍渠看着纪守秋的睫毛不停颤动,微微踮起脚,他只要一低头,就能把吻落在对方唇上。 可是他不能那么做。 霍渠缓缓伸出手,用指腹在纪守秋唇上轻轻一点,随即抱住了他。 “好了。” 纪守秋睁开眼,脸上的羞涩还未散去,隐隐觉得刚才唇上的触感不对劲,好像要粗糙一些。 “再来一次,没亲够。” 霍渠发出一声轻笑,“没有了,刚才已经亲了。” “刚才的不算吻。”纪守秋急道。 “那什么才算吻呢?” 纪守秋羞得耳朵都红了,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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