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再亲一会?” 后天就要出国,有好几天都亲不到也摸不到,干脆把几天的量都亲完。 听到这话,稽雁行成了惊弓之鸟,他猛地抬头,身体也跟着后退,但不小心坐上了某个位置,不差分毫,两人皆是一顿,稽雁行想挪动身体,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动。 “不想亲了吗?” 稽雁行抬眸看了眼阮钰的脸色,确定他没有生气,才点点头:“不想了,好累,会呼吸困难。” 这样就累了?真是纯得要命,还准确地坐上那个位置,是真不明白还是假装糊涂。 不重要了。 趁着理智尚存,阮钰坐直身体,和稽雁行面对面。 “我们,去浴室。” “不是……洗过澡了吗?” “嗯。”他们离得太近,桃子味好浓,闻得人鼻子也痒心也痒,阮钰的喉结滚了滚,“浴室,方便做准备工作。” 直到走进浴室,稽雁行还是懵的,他坐在可以容纳两人的浴池边沿,看见阮钰出去又进来,手里多了一个黑色袋子。 稽雁行不安地蜷了蜷脚指头,开口问道:“袋子里是什么?” “工具。”阮钰走近稽雁行,把他口中的“工具”拿出来,整齐地摆在兔子雕像手捧着的铜盘上,“知道你不会,我来教你。” 工具?稽雁行偏头看过去,等看清盘子里是什么,他的神经瞬间绷紧,那些工具……都是用来做那档子事的。 阮钰要把这些工具用在他身上吗?会不会疼会不会难受会不会撕裂,害怕溢满稽雁行的心头,连带着声音也发抖,“阮、阮总……” “嗯?”阮钰回头,面色如常地看向稽雁行。 “这些、这些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都要用在他身上吗? 阮钰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收回视线,开始清洁工具,说:“不要害怕,你是第一次,不会让你疼。” 不要害怕……但怎么可能不害怕,稽雁行对“做到最后一步”条件反射般地害怕,拥抱也好亲吻也好,他都可以去接受去适应甚至是享受,唯有这件事,他始终做不好心理建设。 他是处在弱势的一方,如果进行到最后一步,就意味着阮钰在他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烙印,可他们的关系已经到头了,难道他要带着阮钰的烙印走下去吗? 稽雁行唾弃自己的矫情,又无法说服自己接受,他鼓足勇气,头一次和阮钰唱反调:“阮总,如果我说,我是说如果……” 阮钰再次回过头来看他,眼神如深山潭水,仿佛没有谁能让他有情绪波动。 稽雁行深深呼了口气,接着往下说:“如果我不想做,您会生气吗?会把我赶走吗?会……会惩罚我吗?” 阮钰的眼里有两分不解,他蹙起双眉,问道:“为什么?” 能接受他的亲吻和拥抱,这说明稽雁行并不排斥同性,既然不排斥,又为什么始终终不愿意和他做到最后。 今天明明再合适不过了,杀青,明天休息,他还特意让助理送来工具,还放下身段,要亲自帮稽雁行做准备。 但稽雁行还是说,不愿意,不想做,到底是为什么?有什么好抗拒的?他们是情人,做这样的事再合理不过。 难道是他对稽雁行太好了,好到稽雁行忘了本分,恃宠而骄,一次又一次地给他摆谱。 阮钰丢下手里的工具,洗净双手,转身盯着稽雁行,压低嗓音问:“稽雁行,你讨厌我吗?” 稽雁行头摇得很快:“不、不是,怎么会,您很好,特别好,是……是我自己的原因。” 可阮钰依旧沉着脸,稽雁行只能继续往下解释:“我害怕,我没有、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可不可以,再给我一点时间……” “你要多少时间?” “……我不知道。” “你知道我们在一起多久了吗?” “三、三个月。” “对,已经快三个月了。”阮钰嗤笑一声,他大约耗尽了耐心,不想再同稽雁行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你究竟是需要时间,还是需要借口?” 不想做是次要的,稽雁行不愿跨过警戒线才是真的,直到这一刻阮钰才意识到,稽雁行始终没对他放下心防,这种认知,让阮钰失望且愤怒。 “我、我……”稽雁行压根没有答案,瞥了眼铜盘里的工具,勇气又窜了出来,“阮总,您、您再给我一点点时间,明晚,明晚可以吗?” 如果是真的,阮钰当然会点头说可以,但显然,稽雁行只是在找借口,他只是想拖一天,再拖一天。 “如果我说不呢?” 阮钰往前走了几步。 “如果我今天一定要做呢?” 又是几步,阮钰俯视坐着的稽雁行。 “稽雁行,你能怎么办?” 阴影从头顶上投下来,稽雁行的心也蒙上一层阴翳,他理所当然地以为阮钰会一直包容他,现在阮钰证明了他是错的。 良久,稽雁行咬了咬牙,决绝道:“我不能怎么办,您做吧。” “您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反正——” “反正?” “反正,我和您的合同,还有几天后到期了。” 说完这话,稽雁行脑袋空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 阮钰会生气吗?稽雁行小心翼翼地抬头,阮钰正低头看着他,脸色难看得吓人,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 阮钰怒极反笑:“你就是这么想的?” 在稽雁行眼中,那些吻和拥抱,都只是合约的产物吗?还有关心,还有怜惜,还有稽雁行给他做的饭……都算什么。 “不然呢?”稽雁行像吃错了药,专挑阮钰的雷点踩,“阮总,我们的关系,本来就是这样。” 作者有话说: 最近吃糖吃腻了吧,好消息,吵架了! 是周五第一更~
第64章 句号 他们分开睡的,这是稽雁行自搬进别墅以来,头一次和阮钰分房睡。 也是他们第二次因为不和谐的情事分房。 但不同的是,上一次是阮钰对稽雁行说“你出去吧”,这一次稽雁行自己走了出去。 他们的对话草草收尾,稽雁行说了不太动听的话,阮钰扭头走出了浴室,但稽雁行没有立即离开,他在浴室站了一会,盯着那堆工具,没由来地反胃。 等稽雁行走出浴室时,阮钰已经躺上了床,或许是没有睡意,或许是心情不佳,他没有睡觉,只是捧着一本厚重的书,红色封面,上面印着稽雁行看不懂的黑色字体。 见阮钰丁点没留意自己,稽雁行默默收回了视线,他站在床尾边的地板上,这个位置离中央空调的出风口很近,冷风吹得他头疼,稽雁行抬手揉了揉发僵的手臂,迈脚朝门外走,直到他开门走出卧室,阮钰都没说一个字,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 走廊没开灯,稽雁行合上卧室的门,走廊就彻底暗了,他的视力变差,差到看不清五指,好在还有月光。 “啪”,稽雁行摸索着拉开了一盏灯,昏黄的光晕开,他恢复了视力。 一墙之隔的主卧内,阮钰的手指搭在书的扉页上,这是一本德语小说,讲一个时代的落幕和一场无疾而终的爱情,他看到了131页,昨晚看到了这里,今天还是,他今晚怎么都看不进去。 门外的动静倒是比书还好看,透过门的缝隙,阮钰看见走廊的光亮了又灭。 这是他们第二次分房睡,稽雁行主动的。 第二天,稽雁行起了个大早,连早饭都没吃,直接出了门,为的就是避开阮钰。 稽雁行背着电脑带着剧本去咖啡厅坐了一上午,下午和租房中介见面,看了好几处房子,但都没看上,转眼到了晚上,稽雁行随便挑了家小店解决晚饭。 走出小店,太阳已经落下了,稽雁行不确定自己待会要去哪。 要回去吗?可回去干什么,那是阮钰的家,又不是他的。 不回去阮钰会不会更生气?也许吧,但他又不是阮钰豢养的宠物,凭什么事事都要按照阮钰的心意来,他们签订的是包养合同,不是主奴契约。 不回去了——稽雁行订了家酒店,时间是接下来的一整周。 第三天一早,稽雁行收到了严特助发来的消息,严特助告诉他阮钰是下午的飞机,问他要不要来送阮钰,稽雁行没回,不想回,他从小到大都很听话,活出了板正的人生,但他偶尔也想要叛逆。 中午,稽雁行接到了夏彤的电话,夏彤急匆匆地让他看热搜。 不看还好,一看,真是热闹极了,还和他有关。 【姚元青粉丝恐吓稽雁行】——在这个词条里,姚元青那个疯狂的粉丝对稽雁行的所作所为,被一一陈列了出来,从教唆人破坏栏杆道具,到故意制造深夜的敲门声 ,再到丧心病狂地尾随稽雁行,证据充足,条理清晰,把那个粉丝捶到了坑底。 但稽雁行的第一反应是懵,怎么突然发展到最后一步了,他在电话里问夏彤:“彤姐……这是公司买的热搜吗?” “不是,我问了,公司也不清楚这件事。”夏彤语气严肃,“雁行,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和我打声招呼?” “彤姐,我其实……也不知道这些事会这么快被爆出来。” “什么?你自己都不知道?这些事你也不知道?” “不是,我知道这些事,但不知道它怎么上的热搜……彤姐,我和你说过我有找过侦探和朋友帮忙,可能……我朋友好人当到底,顺便帮我买了个热搜吧。” 夏彤觉得蹊跷,又问了许多问题,稽雁行一一作答,夏彤终于被说服。 挂断电话,稽雁行陷入了沉默,微信不断涌入新消息,同学、老师、以前合作过的演员和导演,好多人都发消息安慰他,稽雁行瞥了两眼就退出了微信,太多了,回复不过来。 还记得……阮钰前几天告诉他,跟踪他的人已经被抓到了,麦侦探昨天也发消息说,事情解决了,让他静待结果,所以……是这些都是阮钰做的,阮钰手下的人查清了一切,联系大V发通稿,买热搜,一气呵成。 至于后续,那些坏人也会受到应有的惩罚,不需要他操心了。 【好,具体是几点的飞机,我去送送阮总。】时隔四个小时,稽雁行回了严特助消息。 ----- “阮总,他回消息了,说来机场送您。” 商务车驶在去机场的路上,阮钰合着眼,眉头蹙起,漂亮的脸蒙了层冰似的,听到严特助的话,他没什么反应,只是动动嘴唇问:“谁?” “稽先生。”严特助通过后视镜观察着老板的反应,阮钰睁开了眼,但眉头没有展开,看起来仍旧心情不佳。 严特助不确定自己做得对不对,他擅长察言观色,老板对那位稽姓艺人实在特别,所以在得知稽雁行不来送机后,他擅作主张给稽雁行发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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