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车就冲向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后,他靠在了门板上,四下无人的黑暗让他稍稍缓了一口气,却更清晰的听到了自己不可抑制的心跳声。 门外传来何毅丰和顾时卿说话的声音,然后隔壁的门开了,又关上了,走廊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余白深吸了几口气,想平复一下心情,但心里的躁动始终无法压制,他干脆就洗了个澡。因为洗澡耽误了一点时间,Free后面还有行程,小文就打电话来催了。 余白匆匆穿了衣服,连头发都没来得及吹干,就要走。临出门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去敲了隔壁的阳台门。 顾时卿也洗了个澡,还没擦干,就听到有人在敲阳台门。他知道是余白找他,只匆匆披上浴袍就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阳台门哗的一声被打开了,一股淡雅的沐浴露的香味夹带着男人身上未干的水汽,朝余白扑面而来。熏的余白脸颊发烫,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才看清面前的人。“石……” 他还来不及开口,就感觉手臂被人扯了一下,他被拉进了房间里。 “那个……”余白看着顾时卿转身进了房间,想说的话还含在嘴里。 顾时卿很快又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块干毛巾,他将毛巾盖在了余白的头上。 “头发都没吹干就出来,想感冒吗?”顾时卿的声音有点低沉,似带着些责备。 “啊!那个,车子在楼下等我,我要走了。”余白抬手按住毛巾,随意地擦了两下。 “不差这两分钟。”顾时卿看他擦的很敷衍,就啧了一声,抢过他手里的毛巾,直接上手帮他擦了起来。 顾时卿的动作很温柔,余白有点愣住了,一时竟然忘了他是来干什么的。 “那个……今天……对不起了,是我取巧了,本来应该是你们赢的。” 听到余白的话,顾时卿的眼前不禁又浮现出他穿着大红嫁衣的样子。好不容易压下的燥热又慢慢爬上了心头。 余白低着头,看不到顾时卿的表情,担心他生气了,他小心翼翼地问:“石卿哥,你生气了吗?” 顾时卿的嘴角勾了起来,淡淡问道:“如果我生气了,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余白听到他的声音好像不如平时那么温和,猜他一定是不高兴了,他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办。 顾时卿擦头发的动作顿了一下,将毛巾从余白的头上拿了下来。 余白抬起头,满眼复杂地看着顾时卿,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情绪。 顾时卿还在等余白回答,结果余白的手机响了,是小文打来的。 “余哥,所有人都在等你呢!你在哪里啊?怎么房间里没人呢?” 余白慌忙应着,挂了电话问顾时卿:“石卿哥,我要先走了,我能加你微信,稍后再聊吗?” 顾时卿转身进了房间去拿手机,然后调出了微信二维码。 余白立刻掏出手机扫了一下,然后双方添加了好友。 “今天还有别的工作吗?”顾时卿问。 余白摇摇头,往阳台走。“要赶飞机,明后天在T市还有两场演唱会。” 顾时卿送他到阳台门口,看他进了自己房间,他却久久没有关上门。 他听到助理小文在余白的房间里,两人似乎说了什么,然后传来关门声,他才缓缓关上了阳台的门。 回去的时候,还是顾铭宇来接的,这次开了一辆三十万出头的奔驰,顾时卿差点没认出来。 “谁的车?” 顾铭宇笑了:“厨房买菜用的。以后就是你的专车了。” 顾时卿倒是无所谓,反正他自己开车的机会不多。 “心情很好啊,这一期拍的辛苦吗?” 辛苦?顾时卿只记住了余白那张妩媚动人的脸,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明天是周末,夫人请了秦老师和李小姐到家里吃饭。”顾铭宇一边说,一边从后视镜里偷偷看顾时卿的表情。 顾时卿像是没听到一样,拿出眼镜戴上,瞬间像换了个人,气质清冷了不少。 “那个抄袭案有什么进展吗?” 提到公事,顾铭宇就叹了一口气:“过几天我可能还要去一趟M国。” 顾时卿嗯了一声,低头处理手机里的邮件。 顾铭宇说:“之前给你配的止疼药吃完了吗?这次去顺便再给你配一点。” 顾时卿的手停了一下,顾铭宇不说,他都快忘了还有头疼这回事了。他好像有好久没头疼了,上一次头疼是五天还是六天之前? “不用了,药还有,下次再配吧。” 顾铭宇透过后视镜打量了顾时卿一会儿,心想,这余白真的就这么灵吗?之前还要听他的歌,现在连歌都不用听,只要在身边,就能止疼了? 顾时卿也在想,是不是靠近余白,他就不会头疼了。似乎自从认识了余白后,他头疼的频率就降低了,症状也减轻了。 那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是余白穿着红嫁衣要嫁给他,两人对着大红喜烛拜了天地,然后他牵着他走向喜床,浓稠的红色帷帐落下,遮住了床上交缠的身影和暧昧的低吟。 梦醒后,他觉得浑身燥热,冲了半天冷水澡还是降不下去。 他披着一件睡袍,推开了与卧室相连的另一个房间。房间里很空旷,除了几个覆着白布的画架,没有过多的家具。那是他的画室,他已经有两年多没有进去过了。 《向日葵与少年》是他最后画的一幅画,之后他就没有再拿起过笔,而今天,他却突然又有了创作的欲望。 他固定好画布,勾勒出梦中的那个新娘。绣着繁复花纹的红嫁衣,精致夺目的金凤冠,每一笔都清晰的仿若就在眼前。 李曼华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顾母亲自到别墅门口去迎接秦悦和李曼华。一看到李曼华,就热情的拉起她的手往客厅走。 “管家,去请少爷下来,就说秦老师和曼华来了。” “伯母,时卿事情多,还是不要打扰他了。”李曼华笑着说。 “你看看,曼华这孩子多懂事?”顾母像是很满意李曼华,握着她的手对秦悦说。 “只怕是女大不中留。”秦悦意有所指的说。 李曼华故作羞涩地半垂着头,不好意思开口。 “你看,还不好意思了。”顾母看到李曼华的样子,呵呵笑了起来。 “伯母,我和时卿就是普通朋友,你要再说,我下次就不来了。”李曼华一脸的娇羞。 “行了,还骗我?时卿平时工作多忙,你的画廊要开业,他前一天还在M国出差,隔天就特意飞回来了。 这次也是,前几天一直在出差,昨晚回来都十点多了。”顾母一副你瞒不过我的表情。 李曼华听到顾母的话,心里比吃了蜜还甜,难道顾时卿真的对她上心了? ---- 连c梦都不让做吗?
第三十七章 管家匆匆从楼上下来,有些抱歉地说:“夫人,少爷说他在画画,等画的差不多了就来。” “这孩子,老师和曼华来了也不知道来招待一下。”顾母略有些尴尬地说。 秦悦倒是有些诧异:“画画吗?他什么时候又开始画画了?之前有两年多没画了吧,总说没感觉,这次怎么突然又画了?” “我家少爷今天一大早就起来了,已经画了差不多四个小时了。”管家说。 “四个小时?这孩子真是不把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你去跟他说,让他休息一下,别画了。”顾母皱眉说道。 “我劝过少爷了,少爷说画是要送人的,他想早点画好。” “送人?时卿很少为别人画画的。”秦悦有些惊讶。 顾母却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拍了拍李曼华的手背,问道:“哎呀,曼华,你的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李曼华先是一愣,然后想明白顾母的意思,她红着脸点了点头。 “那就对了,时卿一定是想送一副画给你当生日礼物呢!”顾母拍手笑道。 “我……我去看看他。”李曼华被顾母说的难为情了,捂着脸,匆匆往楼上走。 顾时卿的画室她来过几次,熟门熟路的就找到了。画室的门虚掩着,李曼华轻轻推开了房门。 此时,灿烂的阳光透过落地大玻璃洒满了整个画室,顾时卿就那样安静地坐在窗边,聚精会神的看着面前的画布,仿佛置身在异次元。 李曼华轻轻敲了敲房门,顾时卿闻声抬起头,看到门口的人,笑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李曼华脸上的绯红还没褪去,边走边调节着自己的心跳,直到走到了顾时卿的画架前:“伯母担心你的身体,让你不要长时间坐着画画。” 顾时卿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手里的动作却没停。 “她就是爱操心这些没用的。” “你有两年多没画画了吧,今天怎么有灵感了?” 李曼华转过身,去看画架上的画。这一看,她的眼睛就再也移不开了。 入目是满眼的金红,画上是一个穿着秀禾服,戴着满头金饰的新娘侧影。新娘还没画上五官,只有个大致的轮廓。 顾时卿正在画嫁衣上的花纹。他画的很仔细,那花纹非常的少见,不是什么凤凰牡丹,像是某种花,没有叶子,花茎细长,成伞状,花瓣是倒披针形,向后舒展卷曲,边缘呈微皱的波浪状。 这样内容的画,通常都会出现在特定的场合,比如亲友结婚时的贺礼。或者被赋予某种特殊的意义,比如定情,求婚。 李曼华不禁想起刚才顾母说的话,难道这画真的是要送给她的?送这样的画给她,难道真的是有什么特殊意义? “你怎么突然想起要画这样的画?”李曼华问。 顾时卿的手停了一下,抬头看她:“答应了别人帮他画一幅画,突然有了灵感。” 李曼华的手微微攥紧。她知道顾时卿平时是不画人像的,至今只画过自己的家里人,这次却画了一个新娘子。虽然还没画上五官,但看顾时卿连个衣摆都那么仔细的画着,这意味着什么?她不敢多想了。 李曼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个画室的,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差点没一脚踩空,幸好身后的顾佳彤拉了她一下。 “曼华姐,你这是怎么了?走路都不看脚下。” 李曼华回过神,挤出一个笑容,说了一声谢谢。 顾母看到李曼华下来,脸色有些差,关心道:“怎么了?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下来?时卿呢?” 李曼华强忍住眼里的眼泪,她眨了眨眼,笑着说:“他还在画画,我刚接到个电话,画廊有点事,今天就不能陪伯母吃饭了。”说着就要去拿包。 “唉!出什么事了?”顾母拉住李曼华,不让她走。 “一点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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