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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怎么有两个小白？”顾佳彤也惊得张大了嘴。 就在这时候，男女又切换了，女版余白拿着手里的剑，舞了一段剑花，又惊得所有观众发出了赞叹。 余白就像有分身一样，自如的切换着男女，一人分饰了两角。因为舞台上除了两人出现的位置有灯光，其余是漆黑的一片，所以大家一时也看不出问题出在哪里。 “哥，这是怎么做到的？”顾佳彤还是很好奇。 顾时卿笑了一下。怎么做到的？当然是高科技了。现在的AI技术，完全可以再造出一个余白。 余白在准备演唱会的时候，就说过想请方卓阳再来跟他合唱一次《霸王别姬》，奈何方卓阳临时要去国外拍戏，抽不出身。最后，顾时卿只好让Honor的工程师加了个班，做出了两个余白。 对，是两个！上面表演的两个余白，都不是真的。 只见舞台上突然亮了灯。刚才在台前表演的两个余白都不见了，只剩下一个穿着黑衬衫休闲裤的余白，坐在舞台布景台阶上。身后的LED大屏幕上，是千军万马厮杀的电影片段。 众人觉得眼睛都要看不过来了。就听到余白用低醇的声音，缓缓的唱着。 “枪挑了汉营中数员上将，纵英勇怎提防十面埋藏。自古道兵家胜负乃是寻常，十数载恩情，眼见得孤与你就要分离……” 余白与方卓阳的合唱版，曾经创下了当月的下载量排行榜第一，很多粉丝都不止一次，听过这首歌，当时只觉得余白唱功了得，女声都能拿捏的很到位，但今天这个场合再听，大家的心情，似乎又有些不一样了。 他们要和余白分离了，余白的心里是不是也跟虞姬那样，充满了无奈呢？ 顾佳彤托着脸，歪着头看顾时卿：“哥，霸王别姬，别的是虞姬，这么巧，余白姓余，听上去竟然跟虞姬是一样的呢！你若是那个霸王，会不会自刎于江边？” “不会！”顾时卿想也不想就回答了。 “哎呀，可是虞姬已经自刎了啊！人家霸王自刎是为了上穷碧落下黄泉，与虞姬生生世世在一起，你不自刎，那就不能和虞姬双宿双栖了。” 顾时卿看了顾佳彤一眼，她露出一脸的促狭。 “我不会兵败，不会自刎，更不会让虞姬自刎。”顾时卿抬头看向舞台。 歌曲的最后，舞台上的大屏出现了虞姬与霸王相拥的镜头，而余白就坐在角落里，看上去很渺小，又很孤寂。 ---- 正文完 一曲结束，体育馆内掌声雷动，有人大喊：“小白，我爱你。”紧接着，陆陆续续有人跟着喊。 余白还没从刚才歌曲的情绪里出来，他缓缓站起身，还有点茫然。 体育馆里越来越多的人喊：“小白，我爱你。”最后像是口号一样，大家一起喊着，声音大的仿佛要把屋顶都掀翻了。 余白站在舞台上看向观众席，其实他的位置是看不清观众席的，但不知怎么的，他的眼睛就有些湿润了，那是他的粉丝，最好的粉丝。 演唱会持续了近三个小时，余白连唱带跳，累得直喘气。他返场了两次，第三次上台的时候，他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他拿着话筒说：“我出道四年，有幸有你们陪伴，真的很感激。我不是一个好艺人，你们却是最好的粉丝。所以，我为你们写了一首歌，叫《最好的你们》，最后送给你们。” 粉丝们都惊呆了，没想到余白最后返场的安可曲，是给他们写的歌。 “有一种花，追逐着太阳，高傲而温暖。有一种爱，没有说出口，沉默但热烈。它没有玫瑰那么浪漫，没有百合那么纯洁，只是爱得坦坦荡荡，不离不弃，勇敢地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 我承诺永远对你们忠诚并爱护着你们，无论经过现在及未来生活的试炼，我愿一生一世跟随你们，努力让你们看见我的爱。我愿与你们分享我的一生，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贵或贫穷、健康或疾病、欢乐或忧愁，我们互敬互爱、互信互勉、互谅互让、我会一直珍惜你们，直到永远……” 歌词温柔而缠绵。不是没有偶像给自己的粉丝写歌，但这歌词，分明是结婚的誓词，余白是真心把粉丝都当成他的恋人了吗？ “希望你们不后悔与我遇见，没给你们最好的我，我深表亏欠，但愿下次江湖再见，你我还能微笑说好久不见。” 顾佳彤听着听着，也觉得鼻子有些发酸了，她对顾时卿说：“哥，小白都没对你说过那些誓词吧！” 顾时卿嗯了一声，他之前没听余白唱过这首歌，今天也是第一次听到，没想到余白对粉丝这么不舍，让他都有些嫉妒。 “那你等一下还要……嗯……那啥吗？”顾佳彤挤眉弄眼的问。 顾时卿又嗯了一声。余白给粉丝准备了惊喜，他也给余白准备了惊喜。 一首歌唱完，余白深深地给大家鞠了一躬，半天没有直起腰。台下渐渐传来了抽泣声。 有个哽咽的女声大喊：“小白，你不要走，我们都舍不得你走。”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起来，“小白，我们都在这里！你要去哪里？你不要我们了吗？” 余白眨了眨眼睛，努力将眼眶中的泪水逼回去，这才直起了身。 “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支持，真的很有幸遇见你们，我们江湖再见！” 余白朝台下挥了挥手，倒退着往后走了两步，想再看看台下坐着的粉丝，那都是陪着他，一路风风雨雨走过来的人，从此以后，山高路远，可能无法再同行了。 余白退了几步，最后还是狠心转过了身，因为眼泪再也忍不住，想要夺眶而出。 台下的抽泣声越来越大，好多粉丝哭喊着：“小白，你怎么样都好，我们会等你回来，你一定要回来！” 余白低着头，装作听不见粉丝的声音，快步走下舞台，因为舞台一侧很暗，余白眼里含泪，看不太清，在最后一个台阶处一脚踩空，往前扑去。 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传来，他扑进了顾时卿的怀里，熟悉的怀抱将他紧紧包裹。 余白恍惚觉得，这是一个轮回。他第一次遇见顾时卿，其实不是在《欢迎光临》节目组，而是在那之前的一个颁奖礼上。他下台时，摔了一跤，是顾时卿扶他起来的，当时他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这一次，他又在台阶上踩空了，顾时卿没有让他摔倒，他却还是想落泪。 舞台的追光灯突然打在了余白身上，将相拥的两人照的一清二楚。 全场粉丝刚刚还沉浸在悲伤的气氛里，眼泪还挂在脸上，突然愣住了。他们看到了什么？一个男的抱着余白！ 余白惊觉两人在追光灯下无所遁形，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下意识想往顾时卿身后躲。 顾时卿牵起他的手，要带他回舞台上。 余白突然反应过来，拉着他的手，不让他走：“你……你要做什么？” 顾时卿只是笑笑，没有回答，又扯了一下余白的手臂，拉着他上了舞台。 余白隐约觉得顾时卿要干一件大事，他的心不自然地狂跳起来。 两人走到了舞台中央站定。顾时卿正准备掏出口袋里的东西，台下忽然有一个粉丝大喊：“嫂子要求婚吗？” 顾时卿被这一声嫂子惊得差点拿不住手里的东西。 余白低头看到顾时卿手里的东西，也惊了一下，是一个黑色的戒指盒。 “唉，你疯了！你不要面子的？”余白猜到他要做什么了，着急地小声说。 顾时卿双眸深情地看着余白。他今天没有戴眼镜，两人之间，少了那层隔阂，余白能从他眼里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倒影。 顾时卿缓缓单膝下跪，一只手将戒指举高了一点，凑到了余白的眼前，很虔诚地问：“余白先生，你愿意嫁给你面前的男人，无论疾病或健康、贫穷或富裕、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你都愿意爱他、尊敬他、保护他，生生世世，与他相濡以沫，对他忠诚不变吗？” 余白觉得眼前又模糊了，他看着黑色丝绒盒上那对相似的戒指，戒身做成了莫比乌斯环的样子，有一些扭曲，但像是两根缠绕的红线，生生世世，缠缠绵绵。 “答应他啊！”台下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声。 余白手里的话筒差点握不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的脸已经臊红了。 顾时卿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地举着戒指，只是双眸含着深情，定定地望着他。 “你……你先起来！不是已经求过婚了吗？我已经答应了啊！”余白关掉了麦克风，伸手扯了扯顾时卿的衣袖。 “你肯对着六万人表白，却不愿在六万人面前答应我吗？”顾时卿问。 余白被噎了一下，呃……这个……算上直播，可能不止六万了…… “宝贝儿，我想给你一个家，我和你的家。我知道粉丝对你很重要，我也知道他们是打从心底里喜欢你，所以我想让他们见证我们的爱情，让他们亲眼看到你的幸福。” 余白突然觉得整个体育馆都鸦雀无声了，大家都竖起了八卦的耳朵。 “啊……那个……行了行了，我答应你了。”余白像是有些迫不及待地去扯顾时卿的衣服。 顾时卿心满意足地站起来，亲手为余白戴上了戒指，然后将自己的手递给余白，让余白为自己戴上戒指。 余白还有些不明所以，奇怪顾时卿为什么伸着手。 “戴戒指啊！”有个粉丝大声提醒道。 余白这才反应过来，将另一枚戒指套在了顾时卿的手指上。 舞台周围又一次喷出了烟花。 粉丝欢呼着，用力挥动着手里的塑料手拍，声音响彻了整个体育馆，连体育馆外都听到了。好多等在外面的粉丝，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忙用手机看起了直播。然后就看到了两个人在舞台上相拥而立。 看直播的粉丝都惊叫起来，彼此呼朋引伴，然后更多粉丝尖叫起来。 此时直播的弹幕已经刷疯了，快连屏幕都看不清了。 “我艹！” “妈呀！好甜！” “清白夫夫白头偕老！” 因为余白要离开，粉丝的心里都挺难过的，却因为这神来一笔，奇迹般得到了补偿。 5月20日，是网上很流行的网络情人节。余白选在这一天与他最爱的粉丝告别，也选在这一天接受他心爱的人的求婚。仿佛是从人生的一个阶段走向另一个阶段。 很多粉丝都是从余白选秀的时候就开始陪着他的，看到他能获得幸福，大家都忍不住哭了。 演唱会结束后，很多粉丝还坐在体育馆，久久不肯离开，不管认不认识，都抱在一起，哭得泣不成声。 有个年长的老粉眼眶也红了，起身离开时，她看到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小姑娘哭的妆都花了，有些不忍心，递了一张纸巾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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