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禹宁牢牢盯着他,故意不耐烦道: “别开玩笑了,快点回去。” “老师、你相信我,我是认真的。”蒯鹏飞像是真的着急,一把拉住他:“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我是被逼的...你知道谢云暄拿什么逼我,他们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呢?老师,我是真的没办法,但我一直想着你,所以才跑过来和你说这些...” “注意你说话的分寸,蒯鹏飞,我是你老师。” 展禹宁打断他,这种语气他听着简直想吐。他甩开蒯鹏飞,插上车钥匙准备走,不料蒯鹏飞像是豁出去般,竟展开手直直地挡在他面前。 这小子是想死吗?展禹宁因为他的幼稚举动一阵失语: “让开。” “我保证,老师,我这次说的是实话。就算是我也不想看你被他们整,算我求你了,成吗?你换个门走,也不能有什么损失吧。” 他怎么知道这次不是另一个陷阱?展禹宁心里有了几分计较,目光低沉道: “你如果知道什么,那就老老实实地全说出来。这样故作神秘地只说一半,你想让我怎么相信你?” 蒯鹏飞没说话。 展禹宁失去耐心,迅速调转车身,准备从另一边走。 “是吴正硕...”蒯鹏飞一咬牙终于舍得将人供出来,在展禹宁背后喊道: “这点我没有骗过你,如果我帮了你被他知道,他一定会来找我麻烦。但我也是,老师你也是,我们都是被谢云暄牵扯进来的。他这个人根本就不会考虑你的死活,他——” 展禹宁将把手转到最底,把那些胡言乱语都丢在身后。 学校虽然是东西南北四个门,但晚上的安排是所有师生统一从西门走的。展禹宁犹豫一会,还是骑去了北门。门卫已经关上门了,见他年轻,有点不太乐意地抱怨了一会。展禹宁顺利通过,思索片刻,绕了路往西门的方向骑了一截。 在那个转弯口后,展禹宁看到了一辆停着的黑色的SUV,几个身材魁梧的青年不耐烦地聚集在路灯下,抽着烟头大声地嘻嘻哈哈。他们时不时往学校的方向瞄一眼,就好像是在等着什么。 展禹宁握着把手,拐过弯迅速地离开。 蒯鹏飞没撒谎。 远远一瞥下那几个人手臂和脖颈上的纹身清晰可见,展禹宁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只是无言地骑着车,经过一个又一个路口。风呼呼刮进他的衣领,展禹宁猛地打了个寒颤—— 那谢云暄现在还好吗? 这个坏念头一升起就无法褪去,展禹宁猛地握紧刹车,手有点发抖地去拨谢云暄的号码,一瞬间他想起自己曾给初恋打了二十三个无人接听的那个夜晚,差点就要恐惧症发作。 接电话。 几乎是拨通的一瞬间,谢云暄就接听了电话,低沉的声音在展禹宁耳边响起: “喂,老师?” 谢云暄好像总能及时地接到他的电话。展禹宁轻轻嗯了一声,竟感觉万般庆幸。他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骑车还是接电话,想快点见到他和想听他的声音的念头并存,只得在手忙脚乱地在攥着手机的同时保持平衡,问道: “你在家呢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眼里的家已经将谢云暄囊括在内了。 “嗯...”谢云暄的话音停顿了一下:“不在。” 还有一个拐弯就到了。展禹宁转着把手的指节都用力到泛青,皱着眉头说: “你在哪?还没回来吗?” “不是,我在等你。” 电瓶车一路冲到头,小区门口,谢云暄穿着一套剪裁合身的深蓝色西装,原本压着的眉头在看到他的一瞬间舒展开来,像是松了一口气似地,对着他招了招手。 电话里的声音说道:“想接老师下班,这点应该不算过分吧?” 展禹宁不可遏制地心突了突。 他知道谢云暄就是衣服架子,但一直以来穿的不是校服就是偏休闲的衣服,身上那股地痞流氓的劲也总是洗不掉。他也一直给人这样的感觉,虽然不少时候是笑眯眯的,但行为却从不饶人,尤其是处在展禹宁家那种杂乱的环境,愈发像个狠戾的混混。 展禹宁从没见过他穿过正装,这样一看,他好像什么从名利场走出来的贵公子,肩宽腿长,挺拔得气势逼人,难以接近,却对着他特别优待,故意装乖。 什么啊,有种感觉。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谢云暄挂了电话,扬了扬唇角问:“很不适合我?” “去哪了?” 谢云暄不甚在意:“没什么,就是去上杆子讨了点奚落。” 凑近了,展禹宁忽然闻到他身上的一点酒气,或许他是刚从哪个晚宴刚回来。展禹宁在楼下停了车,和他并行走得很慢。 “司机说又出事了,你回来没遇到什么吧?” 展禹宁说没有。 “下次再发生这种事情就等我去接你。”谢云暄松了松脖颈,好像有点累道:“今天推不掉。” 展禹宁大概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认识谢云暄以来,他好像一直都在被迫和那些让他备受折磨的血亲联系。可他今天的样子倒更像是主动的联系,展禹宁不由得想起突然平息下去的事端,突然想道:是不是谢云暄做了什么交换。 谢云暄将钥匙插进锁孔,家门打开,展禹宁斟酌地开口:“是很麻烦的事情吗?” “不,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谢云暄笑了笑,展禹宁却感觉他有点疲惫。他站在门口换鞋,在展禹宁面前一停顿,漆黑的瞳孔里好像写着想要拥抱他的念头,却最后只是克制地后退了一步,像家人般和他说: “晚安,老师。” 不,就算他们是家人,最基础的安慰和倾听也是可以做到的吧—— 谢云暄关上了房门。 展禹宁怔了一怔,明明他前不久才说过对谢云暄没抱有其他的期待,此刻却抑制不住地失落起来。 平息的负罪感和愧疚心此时又返了上来,只是这次是对谢云暄。以至于展禹宁半夜睡到迷迷糊糊,都好像听到谢云暄在喊他,那声音又低又急切,喊他老师、老师。展禹宁不自觉应了一声,然后翻了个身,发现身边空荡荡的。 幻听了吧。 展禹宁揉了揉额头,觉得有些口渴,打算去厨房倒点水喝。可他走到客厅时幻听却又出现了,他又听见谢云暄喊他。 展禹宁回过头,谢云暄在的房间漏了道缝,里头大概是开着小夜灯,斜着漏出一道暗黄的微光。已经凌晨两点了,展禹宁迟疑了一下,蹑手蹑脚地凑过去看了一眼—— 昏暗的光下,谢云暄咬着衣摆,手不断地在自己勃起硬涨的阴茎上上下套弄,紧绷的手臂肌肉用力到鼓起,流畅的肌肉线条在光晕的映衬里只剩下暧昧的荷尔蒙张力。他拧在一起的眉写满了忍耐,如同撕扯般紧咬着嘴里的布料,可是粗重的呼吸声还是会断断续续地溢出来,结实的胸膛起伏不断,像是正在努力关住那些即将从心口溜出去的感情。 突然间他紧闭眼睛,握着阴茎动作一停。 “展禹宁...” 谢云暄在高潮时失声喊他了的名字。 ---- 欲情故纵大成功,不过让小狗饿了几顿,老师就心疼了呢^^
第51章 === 四月的天昼夜温差意外地大,白天太阳让温度不要命地往上窜,让人有一脚踏入夏天的错觉,夜里又猛然降温。展禹宁一天不是混在学生堆里就是坐办公室,没把握好就穿少了,路上没忍住打了寒噤。他抬头看向最近小区里的新换过灯泡的路灯,昏黄的暗光显得整个小区更加老旧静谧,沉沉得好似隐藏了不可言说的秘密。 耳边的声音远了,展禹宁想到什么,不自觉开了小差。 “老师?” 神游之间,一声呼喊拉回了他的注意。展禹宁下意识地循着声音望去,发现谢云暄正弯腰凑得离自己极近,却又在他回过神来的一瞬间直起身来,口吻很淡地问道:“我和你说话呢,老师,怎么总是走神,没休息好?” 展禹宁瞳孔不易察觉地缩了缩: “在想事情。” “怎么。”谢云暄一哂,打趣道:“老师也会高考前压力大到神思不宁?” 展禹宁说:“哪有学生反过来问老师这种问题的?” 谢云暄笑了笑:“我这样的学生。” 展禹宁躲开他目光里的笑意。 他们的对话并无异样,就像一开始展禹宁所羡慕的那样,拥有可以和学生自然地谈笑打趣的和谐师生关系——展禹宁对这个错觉立马否定:他们算个屁的普通师生,哪有学生喊着老师名字自慰的。 自打那天展禹宁半夜撞见谢云暄喊着他名字自慰后,原本好不容易积聚的底气忽地就被打碎了,和谢云暄单独相处时的气氛也变得微妙起来。如果说谢云暄开始只是那他当发泄性欲的工具,那现在刻意压抑自己,把他当作性幻想的对象,态度就变得耐人寻味了。 请问如果知道了自己的学生想着自己打飞机,作为一名老师应该做点什么?展禹宁想教资面试都没这么刁钻的问题,而这样隐秘的撞破他只能当成不知道,否则也未免显得太自我良好了。 明明两个人之前什么都做过了,但这样偷摸的念想却莫名更让展禹宁觉得唇齿发烧,就仿佛对他的兴趣不减反增似的。 楼梯间里空间狭窄,展禹宁快步走在谢云暄的前面,可到了家,展禹宁看着还是绕着谢云暄走。谢云暄看着浑身不自然的老师,眼睛轻眯,像是发笑着问: “老师,你多久没剪过头发了?” 春节那会展禹宁头发留长了,已经可以扎起来。散下来时头发漫过脖颈,刚好遮住颈后竖排着两颗小痣,只有借着后背位操得他抬不起头时才会露出来。配合着紧绷的背部线条,有种难掩的色情暗示。 谢云暄觉得留长了反而更适合老师,只可惜高中教师不能立异标新,开学前就剪到了正常长度。 展禹宁对着卫生间的镜子看了看,发尾是有点长了,“还好,是有一个月没剪了。” “要我帮你剪吗?” 展禹宁目光迟疑:“我之后去理发店剪一下...” “真的来得及吗?”谢云暄自顾自地去阳台拽了块毛巾:“老师你每次说之后,基本都是无期限往后拖哦。” “...”展禹宁无从反驳:“你会吗?” “会。” 谢云暄将他摁在椅子上,用浴巾在他脖子上围了一圈,先给他把头发梳顺了说: “只是给你修一下而已,我在监狱里经常给别人剪。” 谢云暄可不算什么助人为乐的善人。展禹宁听出另外一层意思:“他们使唤你了吗?” “很惊讶吗?”谢云暄随意地应了一声:“打不过,那自然是别人说什么你就听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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