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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官刺激

时间:2023-11-09 04:00:10  状态:完结  作者:风檐夜雨声

  “你就在班里待着,别下去了,不行去我办公室坐着,还有别的老师。”

  展禹宁翻看着消息,脚步忽地一顿。收缩的瞳孔轻轻颤抖着,将那几个字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又一遍。心脏如同收到锤击般剧烈疼痛,鲜明急促的血液涌上脑门,像拉爆的引线,在耳旁轰然爆炸——

  “嗡。”

  耳鸣持续不断,展禹宁回过头,看着两手空空,嘴唇不断张合的蒯鹏飞发愣。

  不是他。给自己发消息的不是他。

  ——那是谁?是刚才暗示自己的谢昀晞吗?他是怎么笃定的?谢云暄不可能主动让这些事落到他手里的。

  “老师?”

  “...没事。”

  有听力障碍的人往往说话也有问题,展禹宁听不见自己的说话声音,于是又重复了一遍说:“没事。”

  就像是在安慰自己。

  ——除了自己,还有人收到吗?信息是群发的吗?如果只发给他了一个人,用意又是什么?警告?还只是游戏捉弄他?

  展禹宁像是疑心病发作的人,百蚁噬心,焦虑不堪,浑身寒战,不断地做着假设和否定。

  ——不对,蒯鹏飞也说了,眼下和谢云暄有直接冲突的是吴正硕,但那也没必要迂回地给自己发这样一条消息...要么,就是还有不知名的第三个人知道了这件事情。

  展禹宁目光直逼蒯鹏飞:

  “...你带手机了吗?”

  “我、我没有啊。”蒯鹏飞话语磕磕巴巴,一个着急,就把自己的书包拽出来往展禹宁面前一推:“不信老师你查,我没有。”

  “知道了。”

  眼前的雪花点消退,世界慢慢安静下来,却又好像有什么彻底翻转改变,露出了真实面貌。

  他将手机装进口袋,屏幕熄灭前,是一条私人号码发来的短信,上面写着:

  “展老师,和强奸犯学生偷情苟合的感觉好吗?”

  之前只顾着舔舐糖果的后果是,高悬于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终于落了下来。

  天光垂落,房间里不断发出纸页摩擦的声音。谢云暄面色微沉,捏着信纸的手不自觉用力,隔着封口袋在上面摁捏出褶皱。

  咔哒。

  他的背后突然传来门锁转动的声响。

  展禹宁的房间距离大门只稍走两步转个身,都不用再往前走,在门口就能一眼望到头。

  谢云暄动作一顿,明白此时隐藏已经来不及了,先发制人般张口问道:

  “你晚上不看晚自习?”

  展禹宁眼睛一眯,才注意到他手里拿着的东西,顿时脸色更加难看。他大阔步走到谢云暄面前,沉默地用力将那一沓将信纸抽走。

  纸张在空气里划出脆响,即使老师没对他做什么,谢云暄却觉得自己无声地被抽了一掌。

  他近乎小心地去看展禹宁的脸色,试探着问道:

  “写这封信的人怎么样了?”

  “你为什么乱翻我的东西?”

  他的言辞严厉到早上那个笑着出门的老师仿佛一个幻觉。谢云暄望了望他手里的信,仿佛那是什么触碰不得的禁忌,当时是,现在对他来说依旧是。谢云暄忍不住轻声问:

  “他已经死了吗?”

  回应他的是展禹宁更大的一声呵斥:

  “你乱说什么?!”

  仿佛有人拿着镊子,在心口撕下一层鲜血淋漓的表皮。谢云暄呼吸一顿,神色也慢慢冷了下去。

  展禹宁的房间之前只有自己住,饶是是后来谢云暄来自己房间,也从没乱动过他的东西。谢云暄一直以来表现的,就是对展禹宁的过往不感兴趣,包括这个不知是死是活的前任。他用很有自信的口吻点评过:这些只不过是一些破烂,而老师就喜欢珍藏破烂。

  展禹宁一言不发地翻着书柜上的铁盒,谢云暄靠着墙,抱臂道:“我还以为你初恋死了呢,既然没死,你把东西搞成这样干嘛?”

  他看着展禹宁找到了一把锁,他把信放了进去,再把柜子锁住,再张口时声音很低:“...他是个很好的人,现在过得很好,你不要再乱说了。”

  “咔。”

  谢云暄看着他上锁的动作,一瞬间有种被狠狠推开的错觉。他眉头一挑,有点不识趣地说:“为什么当着我的面夸别人?”

  “为什么不能?”展禹宁话语里有点划清界限的意思:“...我只是实话实说。”

  谢云暄喉咙里痒痒的,仿佛他只要不闭起嘴巴,那句话就会冲出牙关:

  那我呢?

  该死的。思及此谢云暄反而更焦躁了,他什么时候开始在乎这些了?

  眼底浓墨翻涌,他喉结滚动,问道:“既然他像你说的那么好,不还是都把你踹了找了别人吗?你也再找个新的不好吗?”

  这句话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了。前段时间他才松口让老师喘息片刻,甚至提出了一个啼笑皆非的监护人。谢云暄二十一了,哪还需要什么监护人,他只不过是给展禹宁,也给自己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我没资格。”

  “什么?”

  展禹宁重复道:

  “我说我没资格...也没想过还要和谁在一起。”

  ----

  您将会看到:越来越抽离的老师,和越陷越深的小谢。

  ——————

  感谢各位的支持、收藏、点赞、评论,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真的非常感谢。

  来了很多新朋友,有人问我需不需要看前传,请看这两条回复:

  [https://xn--pxtr7m.net/posts/10657172](https://xn--pxtr7m.net/posts/106571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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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

  一夜未眠。

  谢云暄也没想懂展禹宁究竟为什么会突然回来,但他看得出来,老师心情很坏。他说完像是也觉得别扭,面前的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年轻人,连做他倾诉对象的资格也没有。于是他踱步到客厅拉开冰箱,厨房的燃气灶开了又关,油烟机闷沉沉地嗡嗡转动。展禹宁一言不发地把晚饭做好,然后放到桌子上喊他说:

  “吃饭了。”

  展禹宁这种人长久地习惯于压抑自己的情绪,以至于宣泄的能力都早早退化了。就算是心情不好到极点,看起来也是木木的,灰败地褪了色,像角落里一团被揉皱的纸。不注意看其实根本发现不了什么不同,正常地做着应该做的事情,只有偶尔不设防时的松怔才暴露了他游离边缘的混沌,不过是有一根线吊着他,才不至于悄无声息地崩溃。

  那根线在之前一直叫生活。

  谢云暄以为这是翻篇的征兆,但展禹宁洗漱完径直走向了另一个房间,待他反应过来,门就在自己面前砰地一声关上了。

  他猛然抓向把手,才发现老师还把房门反锁了。

  “老师。”

  谢云暄还算是知道和他客气客气,敲了两下房门,低沉不清的声音带点威胁:“把门打开,你长嘴是摆设吗,生气不会说话吗?一吵架就分房睡,你这什么小媳妇的做派?”

  “我没生气。”展禹宁语气平平:“之前婉宁在家没条件,现在没必要睡一个房间了。”

  说的什么屁话,展婉宁没回来前他们什么时候什么分开过。谢云暄想起展婉宁走之前意味深长的笑:“你要是真能让他忘掉那个人,那就试试吧。”

  单单只是窥探一眼,展禹宁就这副态度。门锁喀拉拉耸动,深深的挫败感让谢云暄一拳锤在门板上,他盯着门锁神色阴晴不定,给展禹宁下最后通牒:

  “把门打开,我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情。”

  展禹宁刻意没有吭声。

  妈的。谢云暄恼火地抓了一把头发,他们又不是什么情侣关系,展禹宁凭什么给自己摆脸色?

  工具都在外头,如果想,砸开区区一道门简直是轻而易举。但狠话放出去了,谢云暄却半天没动作,他仰头靠在门口,良久吐出一口浊气。

  就算锤开了又怎么样?锁是他当着自己的面锁上的。展禹宁吃软不吃硬的道理他又不是不知道。他能对老师怎么样,是肏他一顿,让老师红着眼睛瞪着自己,还是要逼他隐忍地吞掉眼泪?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做到那个地步,对让展禹宁爱上他一点好处都没有。更何况...

  谢云暄靠在门框上给自己点了只烟——他不太想看到老师流泪。

  这么小的地方,展禹宁一关门,谢云暄一个人突然就感到了点无所适从。背过身投下的阴影啃噬着他的手指,他最后一次把手放在门把上尝试开门,但空心的木门依旧纹丝不动。

  展禹宁一点没变。现在正拿他没办法、心有顾虑、被改变的人倒像是...自己啊。

  疯了吧,他拿学生撒什么气。

  展禹宁半宿没睡着,秘密一旦被揭开,剩下的就便是活在时刻被窥探的恐惧中。他很熟悉这种感受,好比几年前被人拍下隐私视频,夜里焦虑失眠的时候会忍不住臆想会有人会认出自己。恨不得破罐子破摔,干脆就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什么德行就好了,也好过只他一个人提心吊胆。

  但一件事在没有真正失去前是无法知道其份量的。他说自己玩玩而已,然而分手后念念不忘,幡然醒悟的人是他;他以为自己都看开了,但在谢云暄多年后拿同样的事情出来威胁时,还是迟疑,选择了屈从的人也是他。时隔多年,展禹宁终于学会了谨慎,说大话的勇气都被风扬沙似地扬得一点不剩。他实验求证,故技重施,现在也知道了,单是尝试和谢云暄拉开距离,都够自己心神不宁的了。

  那些锁进抽屉里的信,他已经有很长一阵子没有打开过了,哪怕现在看到也依旧会有轻微刺痛的感觉,仿佛背叛了什么似的。他还是会偶尔想起纪少慈,但是这种想念点到为止,因为他身边出现了另一个需要他挂念的倒霉学生。

  把自己反锁的那一刻,展禹宁就该承认自己对谢云暄有感情。可这点情感依恋,既出自自己因为太过寂寞疲惫,而被趁虚而入的欲望,也出自那些微不足道的共鸣移情。就像纪少慈说的那样,不过是另一种程度的自私与自恋。

  感情到头仿佛一场错乱的神经,与其谈论爱,不如说他精神病更严重了。他不能因着这点迷乱,就把需要他的谢云暄从一个深渊拖向另一个泥沼。

  谢云暄有些时日没来学校了。

  开学之后的安排通常是先摸底考试、讲解上学期留下的一模试卷,再给学生打一针鸡血,以保持剩下百日的学习状态。对于他这种连模考都直接旷考的学生,想来也没什么好去的。

  谢云暄本来对来学校就兴致缺缺,打从和蒯鹏飞他们闹掰了,继续上学的理由就变得更微妙了。就算是此时,他也不得不承认,每一件发生过的事都会在身上打下无形的烙印。从他被谢伯生从高中开学典礼上强行带走的那一天开始,他就注定不会再拥有普通的高中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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